294 淩雲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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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蠻?”袁緋茉越發地疑惑了。

    袁陌塵低聲道,“北蠻公主那日呈給陛下之物,你可還記得?”

    “當然記得。”袁緋茉還在好奇。

    “拓跋玦以此物與淩小姐交換。”袁陌塵低聲道。

    “什麽?”袁緋茉驚訝地看著他。

    “故而,沈煜才帶著她離開。”袁陌塵壓低聲音道,“妹妹,你隻管準備大婚的事兒就是了。”

    “嗯。”袁緋茉點頭道。

    轉眼,又過了兩日。

    拓跋雪等的不耐煩了,故而便與皇帝提出了要離開京城之事。

    皇帝淡淡道,“寡人自有主張。”

    “還望陛下早做決斷。”拓跋雪繼續道,“不論淩小姐是否完璧,我皇也希望她能平安抵達北蠻。”

    皇帝待拓跋雪離去之後,便去了太後那處。

    太後見他前來,“他二人去何處了,哀家如何知曉?”

    “太後,還望以江山社稷為重。”皇帝頭次低聲下氣過。

    太後重重地歎了口氣,“哀家當真不知,當時,他前來,與哀家說,江北的雲竹甚美,他想帶著淩雲那丫頭一同前去,隻擔心深夜無法出城,故而才求了哀家的懿旨。”

    “沈煜好大的膽子。”皇帝冷聲道。

    太後直視著他,“哀家的確不知他如今在何處,一切隻能等他二人回來了。”

    “嗯。”皇帝卻明白,未免夜長夢多,他轉身便出了寢宮。

    太後目送著他離去,當下便明白,皇帝必定會想到法子解決。

    “太後,倘若陛下不顧淩家與沈家的顏麵,當即反悔了呢?”一側的嬤嬤擔憂道。

    “那端看那兩個孩子如何應對了。”太後已經給了他們機會,剩下的隻能靠他們自己。

    韶華這兩日過得倒是自在的很,不用去想外頭的是是非非,隻是隨意地在這村落裏頭來回閑逛。

    沈煜也不知為何,隻是在一旁靜靜地跟著。

    偶爾二人說幾句,卻也是無關痛癢的,不過這種感覺……讓她想起了一句話來。

    擇一城終老,與一人白頭。

    不過,身旁的這個人,並非是她的。

    韶華緩步回了屋子,打算躺會。

    沈煜看著她道,“準備準備,明早動身回去。”

    “這麽快?”韶華有些不想出去了。

    “難道你想陛下下旨不成?”沈煜反問道。

    “我知道了。”韶華溫聲道,她知曉,美好的時光總是很短暫。

    次日一早,韶華便與沈煜一同坐著馬車回去了。

    等到了淩家,馬車停下,韶華見他也跟著一同下來。

    “你不必進去了。”韶華恢複了以往的淡然。

    “負荊請罪。”沈煜淡淡道,便帶著韶華入了府。

    淩霄得知二人總算回來,便在正堂等著。

    韶華看了一眼沈煜,見他步履從容,神色坦然。

    她在想,待會該如何解釋呢?

    淩霄看向沈煜道,“你如何看?”

    沈煜微微拱手,接著道,“嶽父大人,小婿即刻隨您入宮。”

    淩霄看向韶華,接著道,“你也去準備準備。”

    “是。”韶華垂眸應道,接著便退了下去。

    她先回了自己的院子,換了衣裳,便去了老夫人那處請安。

    老夫人見她終於回來,隻是擔心道,“這幾日可好?”

    “祖母放心。”韶華低聲道。

    “嗯。”老夫人這才暗暗地鬆了口氣。

    韶華見柳氏也過來了,連忙上前扶著她。

    “母親。”韶華溫聲道。

    “回來就好。”柳氏並未多問,對於她來說,淩雲隻要平安無事便好。

    “待會可是要入宮去?”老夫人看著她問道。

    “嗯。”韶華輕聲應道,“祖母,待孫女回來。”

    “你去就是了。”老夫人倒是覺得沈煜自有法子。

    韶華卻明白這其中的利害,皇帝必定會想方設法讓她嫁去北蠻。

    否則,他麵臨的便是大災難了。

    且不說他當年所承諾的,單是這錦盒內的契約書若是公之於眾,北蠻與夕照這一戰是在所難免的。

    如今各大門閥伺機而動,北蠻與南嶽虎視眈眈,他的皇位不知能坐到何時,這個時候,他是斷然不能讓這契約書出現的。

    而拓跋玦的算計,卻讓韶華頗為不解。

    難道他已經知曉了自己的身份,否則,他為何會用這契約書來交換她呢?

    可知,這契約書比起她來,是何等重要的。

    韶華一麵出了老夫人的院子,一麵暗自思忖著。

    待到了側門,便見沈煜的馬車已經在外頭等著了。

    她猶疑了一會,才出了側門上了沈煜的馬車。

    “父親呢?”韶華低聲道。

    “嶽父大人先行入宮。”沈煜溫聲道。

    韶華微微點頭,思慮再三之後,開口道,“我這幾日倒是什麽也沒想。”

    “一切由我。”沈煜卻在此時說出了這番話。

    韶華怔怔地看著他,嘴角一抿,“見機行事吧。”

    沈煜明白,她還是不願相信他。

    韶華被沈煜算計過一次,她自然不會真的再傻到去相信一個曾經算計過她的人。

    她會有所保留。

    等入宮之後。

    拓跋雪也在大殿內。

    淩霄與沈貘也已經到了。

    太後與皇帝端坐著。

    “臣女參見太後、陛下。”韶華恭敬地行禮。

    沈煜微微躬身道,“臣參見太後、陛下。”

    其實,對於沈煜為何會見君不拜,無人知曉這其中緣由,隻是這些年來,眾人也已經習慣了。

    皇帝正襟危坐,神情肅然。

    太後微微頷首,“起身吧。”

    韶華這才起身,垂眸靜立。

    太後看了一眼她,接著道,“這雲竹呢?”

    沈煜卻開口道,“臣已經命人送去了太後的寢宮。”

    “好。”太後微微點頭。

    皇帝看向沈煜道,“此事兒,你該如何?”

    韶華知曉,皇帝這是壓著怒氣,而這口中的此事,究竟是何事?

    沈煜倘若回的不妥當,難保不會招致雷霆之怒。

    韶華斜睨了一眼沈煜,見他隻是抬眸看向皇帝,接著道,“不知陛下所言何事?”

    韶華嘴角微微一扯,隻覺得這大殿內氣氛詭異。

    太後看向沈煜,也隻是靜靜地看著。

    沈貘扭頭,看向他,卻也不好開口。

    如今,隻能靜觀其變,卻不能主動出頭。

    尤其是,眾人都感受到了皇帝的威懾之氣。

    韶華沉默了良久,卻也不見沈煜再次地開口。

    皇帝冷視著沈煜,而後便將目光落在了淩霄身上。

    淩霄隻覺得一道寒光射來,連忙跪下。

    皇帝沉聲道,“你養的好女兒。”

    韶華也隨之跪下。

    隻是正要下跪,隻覺得手臂似是被人抓住,整個人便重新站了起來。

    她抬眸,正好對上沈煜淡淡地雙眸,她遞給他一個眼神。

    沈煜卻置若罔聞,隻是抬眸看向皇帝道,“她已有身孕。”

    什麽?

    韶華驚訝地看著他。

    沈煜繼續道,“陛下,雲兒已有了身孕,萬不能傷了身子。”

    皇帝麵色一沉,直視著韶華,接著便又看向沈煜。

    拓跋雪錯愕地看向韶華,想著此事兒也太過於巧合了吧。

    隻是這二人獨處也不過數日,怎就?

    她看向沈煜,接著又盯著韶華看著。

    皇帝冷笑了一聲,“你以為寡人會相信?”

    “倘若陛下不信,一探便知。”沈煜看著他道,“陛下下旨賜婚之後,臣與雲兒來往甚密,這……情難自禁也是常有之事。”

    “你可知曉,她雖然與你有了婚約,可是還未出嫁,便有喜,那可是要杖斃的。”皇帝提醒道。

    “一切過錯皆在臣,倘若陛下怪罪,便治臣的罪吧。”沈煜拱手道。

    韶華立在原地,隻覺得耳旁傳來陣陣地轟隆隆聲,她打鬧一片空白。

    不過也隻是轉瞬,畢竟,如今她也是騎虎難下了。

    她斂眸,低聲道,“是臣女的錯,還請陛下降罪。”

    拓跋雪卻在想著,皇兄隻說不論完璧,卻也沒說身懷有孕啊,她該如何呢?

    皇帝見拓跋雪並未開口,他卻也不好在此刻下決斷。

    隻是將二人轟出去了。

    順帶著將淩霄與沈貘訓斥了一番。

    拓跋雪回了寢宮,不一會,便見一道黑影落下。

    “皇兄,她有喜了。”拓跋雪看向他道。

    “有喜?”來人便是拓跋玦,他一直就在京中。

    “正是。”拓跋雪看向拓跋玦寬厚的背影,“現在該如何嗯?”

    “難道你不想活著回去?”拓跋玦沉聲道。

    “皇兄,不過是個女子。”拓跋雪不解。

    “她比起這江山來,更重要。”拓跋玦冷聲道。

    拓跋雪隻是呆愣在原地,耳邊回蕩著拓跋玦適才的話。

    過了許久之後,她才出了寢宮。

    皇帝麵色陰沉,端坐在大殿內,久久不語。

    一旁的太監總管小心地看著,連大氣都不敢喘。

    韶華坐在馬車內,臉色不好。

    她直視著沈煜,“我有身孕?我的清譽呢?”

    “比起遠嫁北蠻?”沈煜淡淡道,“孰輕孰重。”

    “那也不是你啊。”韶華一想到沈煜跟慕容絕那一幕,便忍不住地一哆嗦,一臉嫌棄地看著他。

    沈煜當然清楚她在想什麽,不知為何,突然抬手,那修長的手指微微卷著,在她的額頭重重地叩了一下。

    “哎呦。”韶華連忙捂著額頭,仰頭瞪著他。

    沈煜收起手,隻覺得那手指微微發燙。

    韶華低聲道,“難道我說錯了?”

    沈煜隻是拿過一旁的書,“除此之外,你可還有其他的法子?”

    “倘若拓跋玦連這個也不介意呢?”韶華低聲道。

    “那便將那錦盒內的東西銷毀了。”沈煜冷聲道。

    “如何銷毀?”韶華反倒覺得這東西,許是母親想要保護的。

    她現在想知曉,拓跋玦究竟是何意?

    沈煜直視著她,“你想見他?”

    “總歸要知曉他目的何在?”韶華靠在一側,拿過一本書漫不經心地說道。

    “何意?”沈煜隻是盯著她,許久之後才收回視線。

    還能為什麽?

    不就是她……

    韶華卻覺得拓跋玦想要的根本不是她,而是她身上,關於淩家的秘密。

    還有瞕目山中的寶藏。

    韶華盯著眼前的人,見他依舊是那般淡然自若地看著書,她便也不再言語。

    也不知為何,隻覺得沈煜背後隱藏著太多的秘密,很多時候,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走到這一步是誰的算計?

    隻是她明白,想要活出自在來,必須要有所犧牲。

    畢竟,沈煜心有所屬,與她也是極好的。

    最起碼,她不會因為他的心有所屬,而別扭。

    韶華如此想著,倒是想的很開。

    沈煜見她眼神迷離,魂遊天外,他低頭將手中的書卷合起,掀開車簾,看了一眼,便又放下。

    “你想要見的人,在後麵。”沈煜低聲道。

    “啊?”韶華這才收回心神。

    “我送你回去。”沈煜見她壓根沒有反應過來。

    韶華微微點頭,接著便低頭看著書。

    拓跋玦的確在後麵,不過他最不想見的便是沈煜。

    隻是在半道的時候,他卻轉道,去了慕容清月那處。

    慕容清月見他出現,斜靠在一旁道,“我擔心你這次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帶她走,我勢在必得。”拓跋玦冷聲道。

    “是嗎?”慕容清月卻不如此認為。

    雖然拓跋玦心思縝密,步步算計,可是在沈煜麵前,他始終略遜一籌。

    拓跋玦雙眸漆黑,透著攝人的冷光。

    比之在韶華麵前的爽朗,此時的拓跋玦,才是他真正的麵目。

    慕容清月最清楚不過了,她與拓跋玦乃是合作,隻是這合作,在觸及到彼此利益之後,也會很快地分裂。

    所為互惠互利,便是如此。

    她也知曉,淩雲此人,不,應當是謝韶華,骨子裏頭的不認輸,是無法改變的。

    尤其是在麵對拓跋玦,當年,她拒絕過一次,如今定然也不會跟著他前去北蠻。

    可是拓跋玦卻執迷不悟,誓要將她帶走。

    慕容清月看著拓跋玦,“你即便是為了她身後的東西,大可用其他的法子,何必如此?”

    “我要的是她。”拓跋玦沉聲道。

    慕容清月一怔,突然笑了。

    她隻覺得拓跋玦是個無心無情之人,在他的眼裏,隻有利用與可利用之人,怎會有其他人的存在。

    隻是如今看來,謝韶華卻是個例外啊。

    “隻是如今看來,她寧可選擇一個算計了她的人,也不選你……”慕容清月實話實說道。

    ------題外話------

    啦啦啦……我覺得慕容絕要詐屍一下了,哈哈……不然沈煜要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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