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枯葉凋零飄落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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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北鎮撫司衙門,鎮撫使大堂。
郭達正在翻閱錦衣衛收藏的近十年武林高手名冊,翻來翻去隻找到兩人符合自己之前的推論,一位是曾經的武林第一人,外號神拳大龍的蔡大龍,老人家已經七十高齡,精通拳法、掌法、鏢法、刀法、劍法和槍法。郭達知道蔡大龍不可能是當晚行凶之人,因為蔡大龍在十年前已經入宮成為大內總教習,所有大內的頂級高手都是蔡大龍的徒弟,而且蔡大龍也沒有動機行凶,一個已經淡出江湖的人沒必要做這件事。
所以郭達看向了第二個人,十年前左右在武林上嶄露頭角玉手蛇鏢石薪膽。一手飛鏢技藝出神入化,兼修金鍾罩鐵布衫硬氣功。最大特點就是他的鏢頭是一條蛇,所以辨識度很高,隻是很少在武林上露麵,但是隻要露麵必然引起武林轟動,也被稱為經次於四泰鬥的武林高人之一。
“嗯,會不會這個石薪膽最近加入了摩尼教而我們收集情報的人又沒來得及上報。”郭達琢磨了起來,“可能性是有的,兩人相比較我還是先從石薪膽這裏查起好了。來人!”郭達朝堂外喊了一聲。
“到!”一個小校快速的跑了進來站定。
“吩咐下去,查一查這個玉手蛇鏢石薪膽最近在哪出現過,有沒有加入摩尼教。”郭達開始布置任務。
“遵命!”小校聽令後又快速的跑了出去。
“給宣府的李乘風大哥寫封信吧,”郭達想到原本的師兄弟四人,現在隻有早早金盆洗手的大師兄李乘風還安然無恙,不由得唏噓不已,“也不知道小睿和靜修他們在洛陽怎麽樣了,怎麽也不捎個口信回來呢。”搖搖頭,提筆給李乘風寫信。
……
河南,懷慶府。
雲靜修、郭小睿和謝小月三人出了洛陽之後來到了去太原府的第一站懷慶府。
“雲哥哥,我們中午就在懷慶府吃好不好。”謝小月對著雲靜修建議道。
“靜修哥哥,我也餓了,我們停下來吃飯吧。”雖然郭小睿心裏對謝小月如此稱呼雲靜修有些不滿,但確實走了半天路也有些餓了。
“那就去吃飯,正好前麵有家酒樓,”雲靜修點點頭,抬手一指,在三人剛進城前麵不遠的路口就有一家看起來不錯的酒樓。
“小二,來桌酒席,”進來之後看到跑過來的小二,雲靜修三人一邊上樓一邊吩咐道。
“好勒,上好酒席一桌!”小二喊了一嗓子,引著三人到了二樓雅座靠窗戶的位置落座,一溜小跑下去了。
坐下來的三人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閑聊了起來。
“小月姑娘,你傳遞消息的話,經常來回跑,也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嗎?”雲靜修努力組織措詞。
“其實我也加入丐幫沒多久,承蒙陸幫主照顧,一般隻是在洛陽城周圍送送消息,來回往返也不過一日。”謝小月想了想說道。
“你也是第一次走這麽遠的路送信啊,”郭小睿本以為謝小月是個不錯的向導,結果發現她其實比自己兄妹倆還稚嫩。
“沒事,也不是什麽特別難的任務,順著官道走的話四天左右就到太原府了。”雲靜修倒是不以為意,看到小二端著菜上樓來了便招呼大家吃菜,“菜來了,先吃菜吧,小二再上兩壺酒,我們一人一壺。”
“好嘞,客官您稍等,酒馬上就來。”小二笑眯眯的應了一聲,下樓去拿酒。
“雲哥哥你嚐嚐這羊肉,味道不錯的。”謝小月用筷子夾了一大塊羊肉放在雲靜修的盤子裏,看著郭小睿微微一笑。
“靜修哥哥你嚐嚐這豬肉,看看好吃不好吃。”郭小睿也不甘下風的夾了一大塊豬肉也放在雲靜修的盤子裏,挑釁的看著謝小月。
謝小月心道:這小姑娘也太好玩了吧,以後我要多逗逗她。
這下可苦了雲靜修,先吃誰的都不好,靈機一動,夾起兩塊肉一起放進了嘴裏。“好……吃……”已經被肉塞滿了嘴巴的雲靜修勉強說出好吃二字,下咽的時候差點被噎著,忙拿起酒壺直接對嘴喝了幾大口。
“哈哈哈。”“靜修哥哥你真有意思。”二女同時笑了起來。
“你們開心就好,嘿嘿嘿。”雲靜修還能說什麽呢,傻笑就完事了。
“我敬二位女俠,”雲靜修端起酒杯,先對著郭小睿說:“小睿,這一路你辛苦了。”一口喝幹杯中酒,倒滿之後又對著謝小月說:“相逢就是有緣,小月姑娘,未來幾天我們三人同心協力先把信送到太原府成平山莊的熊莊主手裏,然後再作打算。”也一口喝幹了杯中酒。
“慢點喝,靜修哥哥。”郭小睿也不含糊,喝完了自己杯裏的酒。
“好,這一路我聽從雲哥哥安排。”謝小月一口喝完杯中酒之後臉色泛紅,好像有點不勝酒力的樣子。
“小二,你們這有什麽主食。”吃了一會菜,互相敬酒之後,三人準備吃點主食繼續趕路。
“客官,我們這米飯饅頭什麽主食都有,不過我瞧您三位應該是第一次來我們懷慶府,我們這最有名的就是拉麵了,推薦您嚐嚐。”小二滔滔不絕的說著。
“好,就來你說的什麽拉麵,我們嚐嚐。”雲靜修拍板。
“好嘞,三碗拉麵!”小二又小跑下去了。
……
京城,張氏武館。
連續吐血的張一刀在昏迷之後就被送回了武館,請大夫來瞧了之後,大夫搖搖頭,氣急攻心,心病難醫,開了幾副順氣的方子就走了。
悠悠醒來的張一刀看著一直在床邊陪著的夫人,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夫人……我可能熬不過這關了,”張一刀虛弱的聲音傳來,“剛剛我做了個夢,二師兄四師弟都在呼喚我,說我們一起去找傑兒吧。當時我差點就跟他們走了,我想傑兒啊……也想英兒……”
“別說了相公,別說了……”張夫人一邊抹眼淚一邊勸張一刀好好休息,“我也想傑兒和英兒,等你病好了我們就出門一起去找英兒。”
“唉,夫人你說這是為什麽啊,”張一刀咳嗽了幾聲,“我們幾個師兄弟都栽在摩尼教手裏,我們也從未得罪過他們,這是為什麽啊?為什……”又咳出一口血,張夫人嚇的馬上喊人過來幫忙。
“老爺,相公,咱們別說話了好不好,”張夫人慌的口不擇言,隻想讓張一刀別說話好好休息。
“夫人,我不甘心啊,”張一刀拉住夫人的手,“我張一刀一輩子在武林闖蕩,打下的家業,沒想到會是今天這個結局,不……甘……心……”又是一口血,“這該死的摩尼教,謝宿雨,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張一刀突然坐起來雙目圓瞪,雙手抓向虛空,仿佛掐住了謝宿雨的脖子,眼角流下的淚水也變為血水,猛的吐出一大口鮮血,氣絕而亡。
“老爺,老爺,張一刀你好狠心,就這麽留下我一個人走了。”張夫人看著相公停止了呼吸,呆坐在那裏喃喃自語。
……
當夜,張家靈堂內。
“老爺,你是不是背著我去找傑兒了,”張夫人一個人在靈堂裏跪在張一刀棺材旁喃喃自語,“張一刀,你等等我,我也要和你一起去找傑兒,等等我……”
取過一旁靈堂裏的白綾,上吊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