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靜修身世說端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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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趙氏武館。

    雲靜修跟著師父李乘風來到後院師父住的地方,李乘風遞給雲靜修一個小包袱。

    “靜修啊,你知道你是師父我在你剛出生沒多久撿回來的孩子吧。”李乘風一邊說一邊坐了下來。

    “知道的,師父。”雲靜修點點頭,小時候還經常追問師父自己到底是哪裏來的,師父說長大了之後會選擇在某一天告訴他的,所以雲靜修這些年一直在等師父告訴自己身世的真相。

    “那就好,我說說當年的事情吧。”李乘風對雲靜修這種心性很滿意,這些年都不主動來問自己,就等著自己什麽時候說給他聽。沉默了一會,李乘風似乎陷入到對當年事情的回憶中。

    “大概在二十年前左右吧,我和你們的三位師叔出師南下京城闖蕩。說實話,那會主要是師父覺得他們三個人太鬧了,真正學到師父大部分武藝的隻有我一個人。”李乘風決定從自己和師弟們下山開始講起,也好讓雲靜修知道一些自己門派的事情。

    “師父,您一直都沒告訴我師祖是誰,今天終於能知道我們這一門武功的起源了嗎?”雲靜修一聽師父要從他自己下山開始講,以為李乘風會說說自己這一門武功的來曆,想到從小一直困擾自己的兩個問題會不會在今天一起解決了。

    “那到不是,我師父也是臨終前才告訴我我所學的這一門武功的來曆,並且要求我也如此,所以不到臨終前我是不會說的,哈哈哈。”看來今天李乘風並沒有準備告訴雲靜修這些,示意雲靜修打開手中的包袱。

    雲靜修聽話的打開自己手中的包袱,發現裏麵就是一套嬰兒的衣衫,還有一大塊方巾,不知道是用來幹什麽的,最後裏麵是一枚金戒指,做工考究一看就不是凡品,還有一封信,不過已經被打開了。

    發現雲靜修一臉疑問的看著包袱裏的東西,然後又一臉疑問的看著自己,李乘風並沒有說話,隻是微笑的看著雲靜修。

    “哦,我知道了!”雲靜修恍然大悟,脫口道:“這就是師父當年撿到我時候我穿的衣服,那這個包袱裏的東西應該都是當年師父撿到我時我身上的東西了。”

    “嗯,果然師父沒看錯你,雖然武藝一般,但是智慧、心性確實上佳。”李乘風誇了一句自己的徒弟,繼續說起了當年的往事。

    “當年我們師兄弟四人來到京城,舉目無親,下山的時候師父每人給了一百兩銀子的盤纏他們很快花完了。師父知道他們三人花錢沒譜,所以又偷偷給了我一千兩。我後來在大柵欄的勾欄院裏把他們三兄弟找出來商量出路,他們三人倒是滿不在乎的說先隨便找個武館當個教習什麽的,我當時也同意了他們,便在外城的柳氏武館給我們四兄弟謀了這個教習的營生。”雲靜修怕師父說口渴了,端起一旁的茶壺給師父倒了一杯茶,李乘風喝了兩口便放下繼續說。

    “其實憑他們三人的武藝,在這個柳氏武館當教習綽綽有餘,而且柳氏武館的館主柳一眉在北方的武林也是有字號的人物,江湖人稱‘一眉刀客‘,而且柳館主在宮裏還兼著大內教習這個讓無數武林人士豔羨的‘官差’。柳館主對我們四兄弟也挺好,最主要的是武館生意不錯,每個月我們都有三十兩銀子的例錢,也算是收入不菲。”李乘風看雲靜修聽的入神,便仔細想了想那晚上的事情。

    “好日子不長,沒過多久,關外瓦剌的使團來京朝見天子。聽說是想來和我們陛下議和來著,但是對著當時先皇孝宗陛下提了三個要求:一是開放交易集市,允許民間商人互相買賣;二是對他們的敵人也是我大明的另一個鄰國韃靼保持中立;三是以武會友雙方各選九人來比較武藝,而且大明的人選隻能從京城裏選不能選大內高手和北京以外的人,大明獲勝即可。”

    “這前麵兩點沒什麽問題,第三點有點太過兒戲了吧。”雲靜修聽到後麵眉頭一皺,有點不置可否。

    “當時先皇孝宗陛下想停戰修養生息,所以也沒太關心這第三點是啥,就吩咐下麵的人去找,正好我們柳館主就被吩咐去京城裏找符合條件的人。柳館主知道我那三個師弟明顯不行也就沒說,直接來找的我。我也是年輕氣盛,而且為國而戰是我輩很多武人的夢想,所以就答應了。”李乘風說道這裏好像想起什麽好笑的事情來,笑了笑又喝了口茶。

    “比賽的當日,與我對戰的是一名年輕的蒙古武士,但是長相不是那麽的純種,估計應該是蒙古與漢人所生,自我介紹說叫海日古,是一名蒙古皇族。不過交手之後我才知道他也學過中原武林的武功,而且是正宗的武當派功夫。”

    “師父,您當時就知道他使的武當派武功了嗎?難不成在下山前師祖把武林中大部分的武功套路和招數都和您說了?”雲靜修小時候就覺得自己師父不是一般人,但是師父好像也沒幹過什麽震驚武林的大事,師祖自己連名字都不知道,所以這會兒便想問問清楚。

    “嗯,雖然師父我武功在武林上沒什麽名氣,不過在下山前你師祖把當時三大派以及幾個武林影響力大的門派的武功路數都跟我講了一遍,所以剛動手我就知道這個什麽海日古在武當學過正宗的內功。”李乘風算是認可了雲靜修的推斷,繼續說起了當時的情形。

    “打了有二十來招吧,我看出他招數裏的一處破綻,便出劍刺去,他躲閃不及右肩中劍,不過應為是比試,所以我也沒用全力,隻是刺穿了他的表皮。他當時也很幹脆的認輸,並約我晚上去勾欄院一起喝酒。”

    “那師父您當晚去了嗎?”雲靜修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

    “那會已經認識你師娘了,當然拒絕了,沒去。”李乘風也看出了雲靜修眼裏的笑意,無奈搖了搖頭說出了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