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一夜籌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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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竹林小屋,蕭聰走到桌前,小心翼翼的拉開椅子,輕輕坐下,桌上放著一破舊卻幹淨的燭台,他從袖中掏出火折子,將半截蠟燭點燃,燭火緩緩變大,屋內也慢慢變亮了許多,橘黃色的燭火跳動閃爍,給這間靜謐的小屋都上了些溫暖。

    他將後背倚在椅背上,閉上眼睛,長舒了口濁氣,忽然覺得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安靜了,他心想著,感覺這裏有一些曾經屬於天道軒的味道,那熟悉的顏色基調,熟悉的氣息,讓他沉於其中,靜靜回味。

    但回味卻也隻是回味了片刻,因為他知道自己還有正事要做,熟悉玄真界皇族才是他來這裏的目的。

    桌上整整齊齊的放了三摞書卷,蕭聰拿起第一卷,聚精會神細細查閱,時間如潺潺春水靜靜淌過他不斷翻閱書卷的指尖,秦管家想得周到,將皇族與各大其他家族的年輕翹楚的資料全部放在了這裏,蕭聰為之而感動了好一會兒,他早就對蠻荒世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通過翻閱書卷,他了解到,玄真皇族的三皇子是一個武修者,天資聰慧,從小便展現出不凡的戰力,又得玄真皇親傳親授,是除了九公主外玄真皇最疼愛的子嗣。

    但這家夥的天資聰慧卻僅僅表現在對法門的悟性上,為人處事的能力極差,所以據外界傳言,此人隻能為一將才而不能成為帥才,更不會成為皇者。

    說起來,玄真界是一個政治分權非常奇特的地域,玄真皇族雖稱為皇族,但他們在玄真界中充當的僅是執法者與調控者的角色,真正的裁決者和統帥者是從玄真皇族走出的王室子嗣,他們精通人心和律法,習慣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所以他們能夠處理每日繁忙的公務並巧妙(不擇手段)地解決一些問題,文能治國,武能定邦,這在整個玄真界尤為凸顯。

    “看來這三皇子還真是個匹夫啊。”

    蕭聰放下卷軸,閉上雙眼,輕聲呢喃。

    玄真皇現在也不過五十幾歲,雖然傳言說他修為深厚,在玄真界少有敵手

    ,但從年齡來看,他不一定怎麽厲害,倒是皇族中蟄伏的那些老怪物,才是皇族獨霸一方的倚仗。

    蕭聰重新拿起卷軸,細細閱讀,邊讀邊思索,不知不覺中眉頭便扭出了個疙瘩,因為他讀到,這三皇子不光是個匹夫,更是一個拚命三郎,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主兒,他之所以成長的這麽快,不隻是因為皇室的資源和自我潛能,更多是身經百戰所致幾乎每一戰都是從死亡邊緣線上爬回來的。

    不得不說這家夥的確是螳螂命,而對於此,玄真皇室除了為其療傷之外,其他幾乎是不管不問。

    蕭聰放下卷軸,揉了揉發脹的額頭,發出一聲苦笑,

    “唉,這家夥的精神倒是值得學習哩,滅又滅不得,輸又輸不得,總不能讓我布陣把它給封了吧……”

    “嗨,封就封了唄。”

    他一聲戲笑,然後拿起另一本書卷,再次細細閱讀起來。

    這並不是在說笑,對於群英會,既然是他答應父親了的,便是他勢在必得的,而且對於三皇子這樣的人,他並不怕得罪,一來自己有蕭家和天道軒的雙重支撐,二來,像三皇子這樣的人,強大的實力其實更容易讓他們信服,而且這樣的人有天生的剛愎自用和過分的自我嚴格,他們定然會將過失全算在自己頭上。

    整整一夜,蕭聰讀完了秦管家放在這裏的所有書卷,對蠻荒十大世家也有了初步的了解,除卻南宮世家外,其他家族走出的年輕翹楚,對他基本構不成什麽威脅,當然,這是在書卷記載屬實的前提之下。

    南宮世家封山避世已經很多年,傳說早就已經被滅了,所以現存的史料對於南宮世家的記載很少,但蕭聰隱約記得師父曾經對此有過一提,原話不記得,但大意是南宮世家至今有香火傳承,至於牽扯到的其他事情,他是真的不記得了。

    從現在的史料來看,南宮世家是一個底蘊豐厚且實力強大的家族,他曾輝煌一世,也曾不可一世,幾乎每一千年都會誕生了一個奇才,在同等修士中難有敵手,九萬年無一早

    逝,皆是壽終正寢,那時就算是玄真皇族,也要避其鋒芒,但在其巔峰之時卻選擇了急流勇退,銷聲匿跡,想想冷亦空之前在言事府裏的那一席話,似乎之中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隱情。

    這麽多年來,各大家族不斷出動了精英尋找南宮世家的下落,但都是無功而返,久而久之,也就漸漸失去了對南宮家的興趣,自然也就鮮有關於南宮世家的消息傳出了。

    燭火輕顫,檀香嫋嫋,小屋內一片靜謐寧靜,洋溢著一種溫暖的色彩,蕭聰放下手中的書卷,再次揉了揉腫脹的額頭,

    “約莫著再有不到半個時辰就天亮了吧,該是時候出去做早課了。”

    驛站中央有一個高大的木製亭台,是用來打更用的,這四周沒有高山,所以這亭台變成了蕭聰的不二之選。

    他盤坐在亭台頂上,緩緩閉上雙眼,夏中時節帶著些暑氣的風吹過他的麵頰,撩動他鬢角的長發,讓他倍感愜意,他舒舒服服的吐了口濁氣,然後便慢慢進入到冥想狀態。

    時間一如潺潺不絕的春水還在不急不緩無聲無息的流動著,當晨間第一縷也是最燦爛的陽光剛欲射向大地時,盤坐於亭台頂上的蕭聰在這一瞬間睜開了眼睛,陰陽發生了短暫的混亂,在其眼中一抹紫色一閃而過,而後,他站起身來,張開雙臂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縱身一躍,翻身下台,下一瞬安安穩穩的回到地麵上時,他滿意的笑了笑,自言自語道:

    “身體好才是真的好。”

    在接下來兩個月的時間裏,蕭聰沒幹別的,把心思全部都花在了如何快速布陣上,絞盡腦汁,費盡心思,屢試屢敗,屢敗屢試,甚至是廢寢忘食,最後把自己搞得狼狽不堪活像一個乞丐,也終未鼓搗出個毛兒來。在此期間他倒是也成功了一兩次,但與他試驗的成百上千次相比,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明天群英會就要開始了,雖說時間不等人,但他自認為此時應該將自己好好整理一下,養精蓄銳,洗個澡,吃頓美餐,好好睡上一覺,最後以最好的狀態迎接群英會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