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

    克萊門斯被這句話弄得一愣，不過他依然沒有放棄堅決的把黃油抹在麵包上，塞進嘴巴裏。

    格裏茲曼似乎是用了很多勇氣說出這句話,說出來後法國人鬆了口氣一般的靠在椅背上,有些話一開頭就停不住了：“以前有些事我不明白,不過等我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如果你覺得不舒服,我想我要向你說抱歉。”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這些年為什麽會這麽執著,明明兩個人在一支球隊裏隻有半個賽季,從頭到尾還不到二百天，可是後麵的二十年卻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去關注,去接觸，這些年很多人疏遠了，格裏茲曼卻能夠和克萊門斯保持良好關係不得不說這其中有他的堅持。

    但是他拒絕了皇馬,不僅僅是因為對阿森納的忠誠，還是因為這個人不屬於自己,從一開始他就知道。

    克萊門斯把麵包咽下去，他現在想得並不是格裏茲曼為什麽喜歡他——外國道友這裏的開放風氣早就教會了道長先生不要想太多——他隻是想要知道：“為什麽,要告訴我？”

    格裏茲曼恍惚了一下，而後就笑起來。

    是啊,為什麽要告訴他呢？

    有些事情其實應該隱瞞一輩子的,時間總是能讓這些感情衝淡一些。尼爾森那小子就在懂得了之後大大方方的放棄了，現在有妻有子生活美滿。尼爾森從來沒說起過這些，屬於少年人的懵懂感情其實根本不算愛情，模模糊糊的感覺好像很美好，可是沒開始就結束的感情完全沒必要耗費太多精神。

    隻要不說，以後還是朋友，不都是這樣嗎？

    沉默了足足一分鍾，格裏茲曼才歎息一般的開口：“我總覺得這句話我應該告訴你，從那次你受傷我去看你的時候就該說這句話了。”

    如果當時我說了，是不是就不至於等這麽久？

    不過克萊門斯卻沒辦法回應他，對克萊門斯來說，他甚至都不知道格裏茲曼說的那次到底是哪次……

    “所以，托馬斯，你的回應呢？”格裏茲曼看著他，並麽有什麽期待，卻也沒什麽悲哀。

    克萊門斯想要把土豆泥吃掉，不過他覺得這個時候自己還是鄭重點比較好，可惜道長先生並沒有什麽拒絕人的經驗，所以他思考了半天，隻是擠出了幾個詞：“謝謝，不過我有愛人了。”

    格裏茲曼臉上並沒有什麽落寞，就好像示愛被拒絕的人並不是自己一般，那種笑容是屬於格裏茲曼的單純和法國人特有的浪漫交雜的獨特魅力：“你都是這麽拒絕別人的嗎？我不得不說，我的朋友，你這樣很容易傷人的心的。”

    克萊門斯知道對方顯然是知道了結果，所以他也不再拘束，把旁邊的土豆泥拿過來挖了一口塞到嘴巴裏頭去，喝了口牛奶後才說道：“沒什麽人和我告白。”所以，他自然沒機會拒絕別人。

    第一個告白的就是卡卡，克萊門斯就答應了，說起來那個時候道長先生好像是想不到拒絕的理由的……

    站在門口沒找到合適的時機進去的卡卡下意識的看了一下天花板，喜歡克萊門斯的人當然有很多，甚至是讓卡卡咬牙切齒的很多，但是這裏麵一部分被門德斯提前解決了，另外的則是被卡卡用各種方式組阻隔開了，真的到了克萊門斯麵前的其實很少。

    所以萬人迷克萊門斯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到底多招人喜歡。

    格裏茲曼倒也沒有想太多，他的臉上重新有了笑容，就好像是為了自己的過去告別一般，他拿起了酒杯對著克萊門斯的牛奶杯輕輕碰了下：“說出來感覺不錯，我也應該迎接未來了。”

    來這一趟，格裏茲曼並不是想要按照八點檔電視劇的套路來搶人，他甚至有些感激克萊門斯這種完全不在乎的態度。當卡卡走進來的時候，格裏茲曼那並不覺得尷尬，反倒是笑著在兩個人中間看了看，不得不說偶爾選擇放棄是件好事，成熟的法國男人那雙眼睛有著比剛剛更加強烈的光彩：“很高興見到你，裏卡多。”

    “我也是。”卡卡笑著和格裏茲曼握手，兩個人之間絲毫不見硝煙。

    克萊門斯一臉嚴肅的喝了一口牛奶，然後拿起了一塊糖扔了進去。

    “不知道巴西隊的世界杯準備的如何？”格裏茲曼笑得眯起眼睛。

    克萊門斯覺得有點太甜了，轉而拿起蛋糕塞進嘴巴裏。

    “還不錯，不過我相信法國隊肯定也不錯。”卡卡把外套放到一旁，隨手拿過了克萊門斯手邊的蛋糕想要吃，卻被克萊門斯反手搶回來，卡卡倒也不介意，笑了笑就重新看向格裏茲曼，“不知道我們有沒有碰麵的機會，似乎安東尼你也被邀請進入教練組？”

    克萊門斯把搶過來的小蛋糕繼續塞進嘴裏。

    格裏茲曼搖搖頭：“時間還不成熟，我想我需要更多的鍛煉。”

    聽著兩個人開始在世界杯的問題上打轉，作為即將退役的球星，克萊門斯頗有幾分漫不經心，慢悠悠的開始解決桌上的食物，直到格裏茲曼向他們告別，克萊門斯才算把精神拉回來。

    而在格裏茲曼走了以後，卡卡重新坐到了克萊門斯身邊，這次沒有保持距離，而是把椅子靠近了一些，幾乎是肩膀挨著肩膀。

    “怎麽了？”克萊門斯瞥了一眼卡卡，臉上是吃飽了以後的愉悅。

    即使這份愉悅顯得很細微，但是卡卡依然能捕捉得到。

    沒有直接說自己是被兒子騙來的，卡卡隻是靠著椅背，伸手握住了克萊門斯的手掌，十指緊扣：“沒什麽，最近在觀察球員，睡得有些少。”

    克萊門斯從來都不會多問卡卡的行程，他甚至不知道卡卡之前是在西班牙還是在世界上的哪個國家，道長先生把最後一口布丁吃掉以後才有時間開口：“你過來。”

    卡卡眨眨眼睛，把臉轉向克萊門斯。

    轉過頭，克萊門斯直接精確地找到了卡卡的嘴唇，牙齒咬住了對方的下唇，趁著卡卡驚訝的張開嘴巴的瞬間用舌尖用力的舔了一下卡卡的上顎。

    不過下一秒主動權就被交接過去，當克萊門斯臉頰微紅的被鬆開時，冷著臉的道長先生感覺自己剛剛吃的東西還不足以提供一個親吻的能量呢……不然他為什麽覺得餓了？

    “怎麽想起來接吻？”卡卡把手放在這個人的頸子後麵輕輕**。

    金發男人就好像是吃飽喝足以後被此後舒服的大貓一樣眯起眼睛，聲音也是懶懶的：“你刮胡子了，我想試試。”

    卡卡的笑聲傳了出來，低低沉沉的，低音提琴一般的悅耳：“這句話太複雜，托馬斯，下次你可以直接說你想我了。”

    克萊門斯並沒往心裏去，他想這個人了，和這個人刮胡子，這是兩件事，絕對不能混淆。

    微微緊了緊手指，將這個人的指尖攏在掌心**，卡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今晚盧卡去克裏斯家，不用我們負責晚飯，我們有大把的時間。”

    “你說你困了。”

    “有些事情可以讓我覺得不困。”

    “……哦。”

    鑒於卡卡說他困了，克萊門斯洗完澡之後就把這人推到了床上，直接跨|坐上去。

    有一個坦誠直白的愛人真好。

    卡卡反手撐住對方的腰，指尖慢悠悠的感受著那種入骨滑膩，臉上帶著笑輕聲問道：“今天很熱情？”

    “閉嘴。”因為很少用這種姿勢，所以克萊門斯需要一段時間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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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克萊門斯的不滿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很快，他就像是被突然拉進了狂風暴雨裏一般，那雙染了水霧的藍色眼睛微微眯起，感覺到男人動作的同時克萊門斯在心裏恍恍惚惚的想著，誰說他困了？果然卡卡騙自己呢吧？

    而這個晚上到最後克萊門斯也沒搞清楚卡卡是不是騙自己，他甚至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睡過去的。

    當然，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好像隻要有這個人抱著就能一夜好夢。

    克萊門斯每每都在慶幸，或許自己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就是在那個鬱鬱蔥蔥的山穀裏，答應了一個巴西人的告白。

    幸福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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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賽季皇馬的比賽進行得很順利，聯賽中有幾場平局，這是不可避免的，穆裏尼奧要為了歐冠留力，要讓青訓營新上來的球員得到充分的鍛煉機會，還要對陣容進行磨合，隻要穩固了榜首位置那麽平局也是可以接受的。

    國王杯決賽對陣馬德裏競技，幹脆利落的兩球獲勝，捧杯的地點在諾坎普也是讓不少皇馬球迷高興的。

    而在歐冠賽場上，皇馬過關斬將一路到了決賽，遇到的是這幾年再次登頂英超的豪門利物浦，最終皇馬上半場三球領先，到了下半場也沒有給利物浦再次翻盤的機會，最後幹脆利落的四比零將利物浦斬落馬下，將歐冠獎杯囊入懷中。

    再次三冠王加身，皇馬舉行了盛大的歡慶儀式，他們再次將整座馬德裏市都渲染成了純白顏色。

    而作為本賽季結束以後就要退役的克萊門斯其實也可以有自己的告別賽，不過因為國家隊的集結所以克萊門斯的告別賽暫時推遲到世界杯之後舉行。

    不過皇馬依然舉行了盛大的新聞發布會，克萊門斯作為唯一的主角，這位被評價為現役最有價值球員的葡萄牙男人獨自一人坐在了台子上，依然英俊帥氣，那雙眼睛幹淨清澈。

    克萊門斯身上穿著的是皇馬的訓練服，明明是看了很多遍的衣服此刻卻讓人覺得有些恍惚。今年的皇馬走複古風，純白的訓練服看上去無比好看，因為位置關係所以克萊門斯其實很少有機會穿純白。

    此刻，金發男人穿著屬於皇馬那抹色彩的衣服，胸前繡著皇馬隊徽，看直播的不少球迷瞬間都想要落下淚來。

    克萊門斯卻並沒有讓記者率先問問題，而是先開口說道：“我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