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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敲打我心》劇組。
陳紹祁坐在監視器後麵,鴨舌帽倒扣在頭上,神情專注地看著屏幕上的女人。
南姣正蜷在地上,一個人哭得不能自已。
鏡頭推近,她的眉心微微起伏,不經意間流露出恐懼,不屈和悲痛。她在抖,渾身都在抖醢。
現場靜悄悄的,隻聽到她的哭聲。
這場戲,拍得是女主角在無辜遭受網絡暴力之後,崩潰的狀態。
約莫過了一分鍾,陳紹祁才喊:“cut!緹”
現場的工作人員都鬆了一口氣,但剛才被揪緊的心還是皺巴巴的,好像所有人的情緒都被帶入到了戲中。
南姣的眼淚還在滾下來。她的助理和幾個工作人員把她從地上扶起來,拍了拍她身上的塵土,想安慰,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求助似的看向陳紹祁。
陳紹祁動了動唇,卻什麽都沒說。
南姣自己抽了幾張紙巾,胡亂地抹了抹眼淚。她想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但無奈,她還是走不出剛才戲中的那份低落。
陳紹祁下巴一揚,示意大家先忙自己的。
人都散開了,南姣一個人坐在椅子上。
陳紹祁搬了把椅子,坐到她的身邊,他掀了自己的帽子,扣在膝蓋上,大掌順勢扣住了她冰涼的手。
“剛才那場戲,很出色。”他說。
南姣的手指在他掌心裏動了動。
陳紹祁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
“一個演員,能全身心的投入角色,是好事。但是,及時從戲劇情緒中抽離,也是一個演員最重要的能力。我知道,這個角色給你帶來了很大的觸動,很多場景,都會讓你覺得感同身受。但是南姣,一切都已經過去了,這隻是演戲而已。”
南姣原本已經快好了,被他一說,眼眶又酸了。
他想揉一揉她的發心或是吻一吻她的唇,但是,她帶著妝,他不能亂來,而且,這是他們的職場,該注意的分寸,還是得注意。
“好了,好了……”他隻能揉搓著她的手,輕哄不止:“你這麽容易入戲,我以後還怎麽敢讓你出去拍戲?”
南姣又抽了一下鼻子。
“反正你也不許我演吻戲。”
他煞有介事地點頭:“照你這樣的狀態,我更不能讓你去和別人演吻戲了。萬一演出真感情來跟人跑了怎麽辦?”
南姣突然笑了。
陳紹祁看著她停頓了幾秒,好像這才放了心。
他朝化妝師揚了揚下巴。
化妝師和造型師一起過來了,兩個小姑娘,根本無法體會南姣剛才哭成那樣的心情,隻是覺得新鮮。
“書語姐真是我見過演哭戲最走心的女演員。”
“是啊,入戲太深了,我們這群吃瓜群眾看得都揪心。”
兩個小姑娘一邊幫南姣拾掇,一邊嘰嘰喳喳地聊天。
南姣抬頭,陳紹祁已經轉身了,走開的時候,丟了句:“麻利點,下場戲很快開始。”
等他走遠了,兩個小姑娘俯下身來,輕聲地問:“書語姐,陳導平時在家也這麽嚴肅嗎?”
“對他很好奇嗎?”
小姑娘也實誠:“不瞞你說,我們來這個劇組應聘,都是衝著陳導來的。來之前大家都說陳導人很好相處,可是……”
“可是什麽?”南姣笑,“他讓你們失望了嗎?”
“沒失望,本人可比電視上看起來帥多了,就是平時對女性工作人員不苟言笑的,氣場太冷了,都不太敢和他說話。”
南姣對兩個小姑娘眨眨眼,“好,我回去會轉達意見的。”
小姑娘都笑了:“書語姐,你人真好。”
收工回家,兩人洗完澡躺在床上聊天,南姣把劇組姑娘們的意見反饋給他。
陳紹祁輕哼:“我和女性工作人員保持距離,還不是因為你。”
“我也沒有要求你非要這麽做,你有心就好了。”
陳紹祁抱著她,一邊吻她一邊說:“我不僅有心,還要身體力行。從你答應嫁給我的那一刻,我就該為你這麽做。”
南姣一臉幸福地黏著他,細密地回應著他的吻。
從無暇鎮回來,兩人就去領了證,之後,南姣就以陳紹祁妻子之名搬回了他這裏。她已經習慣了他的好體力,習慣了每晚在他懷裏沉睡過去……
正纏綿,手機忽然響了。
“你的。”南姣推了一下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快接。”
陳紹祁翻了個身,撈過手機。
屏幕上是洛子光的號碼。
“阿光?”他叫了一聲之後,臉色就變了。
“怎麽了?”南姣輕聲地問。
陳紹祁一邊聽電話那頭的人說話,一邊伸手摸著南姣的發心安撫著她。
南姣心裏騰起不詳的預感。
過完年之後,南景就跟著他們一起回了川城。南姣原本想把妹妹帶在自己身邊的,但是南景卻選擇了進林書心的公司,做洛子光的助理。
南姣理解南景對於洛子光的那份心意,也就沒有多加阻攔,而且正如林書心所說,把南景放在洛子光這個男人身邊,她們都是放心的……隻是,放心之餘,南姣也常常會有所顧慮,畢竟,洛子光太紅了。雖然說大樹底下好乘涼,但是,樹大也招風。與洛子光有關的一切,都被千萬粉絲拿放大鏡盯著,而南景是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做不到謹言慎行,南姣也怕南景稍有不慎就會被人抓到把柄。
陳紹祁掛上電話,從床上坐了起來。
“阿光那邊出了點意外,南景受了點傷。”
“小景受傷了?”
“你別著急,不是很嚴重。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陳紹祁下了床,給自己套上衣服。
南姣手忙腳亂地跑進更衣室,等她穿好衣服出來,陳紹祁已經拿好了車鑰匙和錢包,準備就緒了。
兩人出了門,路上,南姣也接到了電話,是林書心打來的。
林書心把事情的始末都和南姣說了一遍。
原來,是洛子光在出席活動回來的路上遇到了瘋狂粉絲,對方的車在行駛過程中一直堵洛子光的車,導致兩輛車相撞,南景在車子側翻的時候護住了洛子光,受了點傷。
南姣一聽車子側翻,心裏一陣發怵。
陳紹祁一路安撫她,到醫院的時候,林書心一家都在了。
“小景到底怎麽樣了?”南姣攥住林書心的胳膊,焦急確認。
“拍片結果剛出來,頭上隻是一點擦傷,沒有震蕩,但是肩胛骨骨裂,有點麻煩。”林書心說。
“好了,你別嚇她。”林啟明過來,把林書心拉到一邊,對南姣說:“從車禍現場的照片來看,小景這點傷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肩胛骨骨裂雖然恢複起來周期比較長,但好在並不嚴重,隻是小傷而已,你們都別太擔心。”
沈姝玥點點頭:“我和你爸已經商量好了,等過兩天小景出院了,就把她接到我們家裏去住。”
“不用了媽,讓她去我那裏……”
“你和紹祁工作忙,哪兒有時間照顧她,我平時都在家,小景過去,我可以給她煲煲湯做做飯什麽的,醫生說了,營養跟上,恢複起來也可以快點。”
“可是……”
“別可是了,小景爸爸把你當女兒,我們也都把小景當成自己的孩子。你就放心吧,這事兒,也不用告訴你南爸,免得他擔心。”
“嗯,謝謝媽。”
“好了,快進去看看小景吧。”
沈姝玥把南姣推到了病房門口。
南姣進門,看到洛子光坐在病床前,正在和南景聊天。
南景雖然受了傷,但是心情不錯,洛子光不知道和她說了什麽,她哈哈大笑,笑著笑著又捂著肩膀的位置“誒喲誒喲”的叫疼,惹得洛子光坐立難安,心焦不已。
洛子光看到南姣進來,叫了聲:“書語姐。”
南姣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的,洛子光對她的稱呼就從“南船長”悄悄改成了“書語姐”,她有點後知後覺,不過,她挺喜歡洛子光叫她姐的,感覺更親昵,更暖心,也更讓人對他和南景的關係充滿期待。
洛子光把空間讓給了她們姐妹倆,出去的時候,很自然地摸了一下南景的發心,南景仰頭,兩人相視一笑,空氣裏好像有了甜味。
南姣心頭一動。
那一瞬間,她分明看到了愛情。
洛子光出去之後,南景立馬興奮地朝南姣擠眉弄眼,就差揮動石膏了。
“姐姐姐!你快過來!”
南姣猜到了什麽,她坐到剛才洛子光坐過的位置上,也有點激動:“你們在一起了?”
“阿光剛才對我表白了。”南景紅了臉。
南姣掩著唇,眸子裏溢滿了笑:“太好了!患難見真情,你真是因禍得福啊。”
南景不住地點頭,但過了一會兒,她又補了一句:“不過,我沒有答應他。”
“嗯?”南姣意外,“為什麽?”
“總覺得,我現在還沒有足夠的底氣和他在一起。我想,等我再穩定一點,再優秀一點,再出色一點,反正,我們都還年輕,還有很多時間。”
“你不怕就此錯過了阿光這麽好的男人嘛?”
“他說了,尊重我的決定,也會等我。”南景甜甜一笑,“況且,我現在每天都在他身邊,近水樓台,別的女人也沒有機會從我眼皮子底下追到他。”
“你喲!”南姣撫了撫南景的臉,心疼又寵溺:“好好養傷,好好努力,希望你不要讓阿光等太久。”
“好。”
?
洛子光從病房出來,陳紹祁正坐在走廊裏和林書心一家聊天。
見到他,陳紹祁站了起來。
“怎麽樣?你沒什麽事情吧?”
“我沒事。”
一旁的林書心輕歎一口氣:“現在的粉絲真是越來越瘋狂了,追星沒有底線。今天可幸虧有小景,不然,你就完了。”
洛子光點頭:“是啊,多虧了她。”
“那打算怎麽感謝人家啊?”
“想以身相許來著,人家不要。”
“哈哈。”
話題輕鬆了些。
林書心拍了拍洛子光的肩膀,說:“我早看出來了,你對我們小景有意思。當初給你找了這麽多的助理,你哪一個都不滿意,結果小景一來,你就點頭了,可人家明明一點經驗都沒有啊。”
洛子光嘴角上揚。
“你說說吧,是不是在無暇鎮就對小景有意思了?”
“沒有,我隻是覺得找助理和找老婆一樣,要找個合得來的。我和小景一直很合得來。”
“喲喲,這話信息量很大喲。”林書心揶揄著,“不過你眼光挺好的。小景長相好性格好,不僅努力有上進心,而且還很能吃苦。”
陳紹祁在旁搭腔:“就是像她姐,不怎麽好追。”
洛子光深有同感地點頭。
陳紹祁又補一句:“不過,用點心,早晚是你的。”
“我會用心的。”
“對,有時間找陳導多取取經,借鑒一下他追你書語姐時的經驗。”林書心朝洛子光擠眉弄眼一陣,又把話題轉到陳紹祁身上,“妹夫,說起來,你們什麽時候辦婚禮?我們都等著喝喜酒呢。是不是爸媽?”
林啟明和沈姝玥都在笑,期待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快了。等電影殺青,我們就辦婚禮。”
“婚禮打算辦在哪裏?”林啟明問。
“我們還在商量。”
“我認識很多婚慶公司的人,你們選址有什麽標準嗎?我可以問問朋友。”林書心問。
“標準隻有一條,書語喜歡。”
林書心“嘖”了一聲,趕緊拍了拍洛子光的肩膀:“學到沒有,寵妻的最高境界。”
“學到了,會積極向陳導靠攏的。”
洛子光一本正經的樣子把大家都逗笑了。
?
《誰在敲打我心》耗時兩個多月,終於殺青。
而南姣和陳紹祁最終婚禮的地點也定下來了。
無暇鎮。
隨著《聽海》熱映,樊黎西旅遊工程的正式開展,短短數月之內,無暇鎮已經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變成了大熱的旅遊區。很多遊客都放棄了去國外的海島遊玩,跑去無暇鎮度假。
至於南姣,她之所以會選擇無暇鎮,一來,是為了方便父親南鋼和其他鄉親來參加她的婚禮,二來,是因為無暇鎮是她和陳紹祁定情的地方,回去辦婚禮對她來說更有意義。
父母和陳紹祁都很支持她的決定。
南姣在劇組的工作結束之後,與婚慶公司一起提前飛往無暇鎮。陳紹祁還留在川城完成未完的工作。
樊黎西來接機。
南姣看到他一身淺色的風衣,站在人群裏,不停地衝她招手。
“樊老師。”她叫了聲。
樊黎西衝她一路疾走過來。
“好久不見。”
“你等很久了嗎?”
“沒有。紹祁告訴我時間了。”
“真不好意思,麻煩你來接機。”
樊黎西笑著接過了南姣的行李箱,“你們到無暇鎮來結婚,是給我做免費的廣告,別說來機場接你了,就算讓我去川城接你,我也願意。”
“我都知道了,你和爸爸強強聯手,把旅遊業搞得紅紅火火的,現在連媒體都說,無暇鎮就像另一個馬爾代夫呢。”
“媒體總喜歡誇大其詞,但這幾個月來,無暇鎮的確有很大的蛻變。”
兩人邊說邊往外走。
樊黎西的車就停在機場外麵,車身很幹淨,不像當初走哪兒都披著一身泥衣。
南姣莫名地想起了那句話:要致富,先修路。
一路上,南姣的確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無暇鎮,椰林樹影,水清沙幼,無暇海就像是一顆藍綠色的寶石,在陽光下泛著光。
除了道路暢通之外,這裏有了巨大的停車場,旅館,飯店,超市……
“我感覺來了一個假無暇鎮。”南姣感慨。
“變化是挺大的。”
“你們都辛苦了,很不容易吧。”
“還好。”樊黎西遠眺著眼前的一切,“當全鎮人都團結一心想要做好一件事情時,什麽困難,都算不上困難了。這是我從商以來,做得最熱血的一項投資。你父親他們常常會讓我覺得,我們不是在搞項目,我們是在搞革命。”
南姣笑了。
樊黎西繼續說:“所以,再苦再累,都甘願。”
車子開到了南姣家門口。
父親南鋼去開會了,馮素九在家裏等著她。春節過後,在南景的極力撮合下,馮素九和南鋼已經領證了。雖然兩人沒有舉辦儀式,但無暇鎮所有人都知道,馮素九和南鋼在一起了,兩人將會相伴餘生。
樊黎西幫忙把南姣的行李箱拿下車之後,進來和馮素九打了個招呼,馮素九讓樊黎西坐會兒,樊黎西直搖頭,說:“我等下還有點事情要處理,我得先回去了。”
馮素九忍不住數落:“你們這些男人啊,忙起來簡直沒譜,你看,小姣都要結婚了,你也得抓緊點終身大事了,別整天想著賺錢賺錢。”
樊黎西討饒:“好好好素九姨,我知道了,你這催婚的本領,簡直比我媽還厲害。”
“我都是為你們好。”
“是是是,我會抓緊的。那我先走了,我們婚禮見。”
“路上當心,注意休息。”
“知道啦!”
樊黎西對南姣和馮素九揮揮手,上了車。
南姣把行李箱拖進屋裏,馮素九還在念叨:“最初覺得小樊這個孩子看不順眼,現在真是越看越喜歡,我要是有個閨女啊,一定要嫁給他。”
“素九姨,你怎麽操心起他來了。”
“你不知道,你和小景走之後,小樊平時有多照顧我和你爸。我們兩老啊,全靠他解解悶。現在,你啊,小景啊,都有對象了……”
“你怎麽知道小景有對象了?”
“小郝說的,就前兩天,兄妹兩個聊電話的時候小景無意說漏嘴了。”馮素九湊過來,向南姣打聽,“說是上次來這裏拍戲的那個大明星是嗎?”
南姣點點頭:“是他,阿光,人特別好。”
“哎喲,我們小景啊,真是出息了,不僅工作越來越好,連對象都那麽好。你們媽媽在泉下有知,一定也很開心。”
南姣笑了笑,“對了,哥怎麽樣了?”
“小郝呐?也快結婚了,本來是打算明年結婚的,但是他媳婦兒懷孕了,所以你嬸嬸不讓拖到明年了。也好,反正早晚的事兒,雙喜臨門……”
馮素九的聲音糯糯的,南姣聽得很舒心。
果然,人逢喜事,到哪兒都是好消息。
晚上,南鋼回來,又問起了南景和洛子光的事情。
南姣把洛子光的情況大致和南鋼說了一遍,南鋼還是不太放心,總覺得小景hold不住大明星。
“爸爸,你可別小看我們小景了,她現在啊,可是我姐公司的王牌經紀人了,我都被這丫頭的能力嚇一跳,以前總以為她是個孩子,其實啊,她隻是在默默積蓄能量,就等著一個合適的機會爆發出來呢。她配阿光啊,算是便宜阿光了呢。”
“你別誇她,這丫頭什麽樣子,我最清楚。她現在要真有你說得那麽好啊,那也一定是書心教得好。”
“這話沒錯,如果說小景是千裏馬,那麽我姐姐就是她的伯樂。”
南鋼笑著握住了南姣的手:“小景是千裏馬,書心是伯樂,你呢,是我撿到的寶。因為有了你,我們和無暇鎮,才有了現在的改變。”
南姣不好意思:“爸爸,我哪兒敢攬下這麽多功勞啊。”
“不管怎麽樣,爸爸就是很感謝你。”
“哦,那你見到阿光的之後,你一定會更感謝我的。”
和南鋼他們聊過天之後,南姣就上樓休息了。她躺在床上,一邊看書,一邊等陳紹祁的電話。
婚期越來越近了,她的心情,卻比想象的更平靜。對她而言,陳紹祁早就已經是她的丈夫了,現在,他們隻是補充一個儀式而已。
陳紹祁準點給她打電話,兩人閑聊了一會兒,他就催促她去睡覺。
南姣不高興:“幹嘛這麽著急讓我睡?你是不是還想和別的女人去約會?”
他在電話那頭笑了:“我現在隻和工作約會,因為太著急想去見你。”
南姣還舍不得掛,問他:“你緊張嗎?”
“很緊張。”
“好奇怪,我一點都不緊張呢。”
“那是對的。”陳紹祁說,“你不緊張,是因為你全身心的信任你的新郎。”
“那你呢?你緊張是什麽原因呢?”
“我緊張,是因為我太愛我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