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孿生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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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遇到的事情,越來越離奇。這也極大地挑起了我的好奇心。

    那造型別致,做工精細的贔屭,盡管馬謖說得天花亂墜,在我看來不過就是一個龜棺而已。而我也更好奇,這龜棺裏裝的,到底是什麽人?難道這人就是當年的吳寶璋?

    得到了馬謖開棺的指令後,我順著那贔屭的背爬了上去,那上麵平整寬大,站三四個人都不成問題。龜背上隻有一口棺材,沒有槨。我用雙手抵住上麵的棺蓋,一用力,棺蓋滑動了一下,竟然沒有加棺釘。等我將那棺蓋給推了開去之後,馬謖拿著一盞油燈,也爬上了龜背,探頭往裏麵看去。

    裏麵不出意外,躺著一具屍體。

    隻不過這具屍體,並不是我想象的那種古屍,當然也不是什麽吳寶璋。因為躺著的人,我認識,他竟然是吳天佑的弟弟,放給三叔高利貸的那個吳天雄。

    而且吳天雄的臉色烏青,顯然已經死去了。可是我們前幾天還看過他,還是他把我和三叔領到了天佑集團的。

    怎麽幾天不見,他就已經死了?

    我揉了揉眼睛,把燈拿過來照,唯恐自己因為精神緊張看錯了。

    這下我看的更加清楚,在吳天雄的頭頂和雙肩上方,還各點著一根蠟燭。

    其中雙肩上方的蠟燭上,有豆粒大的燭火燃燒著。而頭頂上方的蠟燭,則是熄滅的狀態。

    我仗著膽子,想靠近一點弄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

    結果就在我俯下身子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怪笑,在這墓室裏傳出陣陣的回音,十分瘮人。

    這一聲突如其來,把我嚇得一哆嗦,忙回過頭去看。

    當我看清這人的臉的時候,差點驚掉了下巴。

    因為眼前的人,活脫的也是吳天雄。

    這怎麽可能?我又往棺材裏看了看,和站在眼前的人分明就是同一個人。難道我真的是出現幻覺了?

    麵前的吳天雄,咬牙切齒,說道:“臭小子,我還真是小看了你。原本以為控製了你三叔,你就會知難而退了。沒想到你居然敢找到這裏來。不過這樣也好,你和這老頭就都在這裏陪葬吧。”

    說著話,吳天雄竟然從身上摸出一把槍來,用槍口對準了我。

    馬謖一看,忙擺手說道:“這位先生你冷靜點……”

    還沒等馬謖說完,吳天雄把槍口一轉,對著馬謖的頭頂開了一槍。

    砰地一聲槍響,墓土從墓頂落下,落得馬謖滿身都是,馬謖嚇得一縮脖子。

    我靠,吳天雄拿著的竟然是真家夥。吳天雄打完一槍,又把槍口對準了我,槍口一縷青煙慢慢升騰起來。

    除了警匪片裏看到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舉著槍,還是對著自己。看著那黑洞洞的槍口,我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暴露在槍口下的那種恐懼。

    我看著棺材內外兩個吳天雄,感覺有些不可思議。被他用槍逼著,也不敢輕舉妄動,隻好舉起了手,同時問道:“吳……吳老大……你別衝動,你到底是……是不是吳天雄?棺材裏的……又是誰?”

    吳天雄冷笑了一聲:“小子,有句話叫好奇害死貓你知道嗎?你就是那隻被好奇害死的貓。本來我不準備要你的命,隻是地獄無門你們自己找上來。知道了這個地方,你們恐怕沒辦法活著出去了……”

    吳天雄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看起來陰沉沉的,少了往日的幾分凶狠,倒多了一份陰毒勁來。

    可是此時的吳天雄,顯然已經動了殺機。臉上的肉在油燈下一跳一跳的。

    舉著槍的手,也在微微地抖動,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開槍。

    我左右瞥了一下,告誡自己這時候一定要冷靜。對付吳天雄這種窮凶極惡之徒,最忌諱的就是用語言相激。此時三叔不在身邊,怪教授一輩子研究學問,對付這種人可能更是秀才遇到兵。能不能自保,就看我自己了。

    我盡量平複了一下心情,看著吳天雄說道:“原來這裏的一切都是你搞出來的。我不明白,這裏明明是你大哥的產業,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沒想到我這句話,像是觸犯了吳天雄內心的一處禁忌。聽完我這番話後,他眉毛一挑,厲聲喝道:“放屁,這裏不是他吳天佑一個人的地方,這是我們吳家的地方。從上麵的大廈,到這下麵的墓葬,都是我們吳家的。”

    我看吳天雄,雖然情緒有點激動,但是似乎並沒有那麽急著對我們下殺手,便循著他的話,問道:“你是說,這下麵的墓葬,也是你們吳家的?”

    吳天雄點點頭:“當然,這本就是我們吳家的祖輩葬身的地方,這是一處風水寶地。”

    我一愣:“你是說,那個吳寶璋……是你的祖輩?”

    吳天雄冷哼了一聲,雖然沒正麵作答,但是顯然是默認了。

    我大吃一驚,當那石板上寫明墓主是吳寶璋的時候,我還沒意識到,他這個吳,竟然和吳天雄吳天佑的吳是同一個吳。這樣說起來,吳天佑當初準備開發這個地帶,事先應該是知道這下麵有他祖輩的墓葬的,不然這一切就都太巧合了。可是話說回來,吳天佑這等於是挖了自己祖輩的墓啊。這說白了,不就是自掘祖墳嗎?

    我點點頭,說道:“你們這是親手挖開了自己祖輩的墓葬?”

    吳天雄用手一指腳下的地,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們不挖,難道等著別人來挖我們的祖墳?”

    這時,一直躲在旁邊的馬謖突然插話說道:“你們大可以把這下麵有墓葬的事,上報給國家。這裏都是清朝的古墓,裏麵有很多有價值的東西,值得研討……”

    馬謖說的這番話,我聽著都很可笑,不是誰都有這麽大的覺悟的。

    果然吳天雄聽了,十分氣惱,把手槍又直接對準了馬謖。

    我嚇了一跳,唯恐他手一滑,就把老馬給斃了。

    我急忙擺了擺手,說道:“他隻是一個老學者,不會說話,你別激動。這裏麵躺著的,應該不是你的祖輩吳寶璋吧?這明顯是個新屍體。我能問問,他是誰嗎?”

    這是目前,我最希望解開的迷。既然這裏是吳寶璋的墓,可是在這主棺裏麵,葬的竟然不是吳寶璋。而且這人和吳天雄簡直是一模一樣,除了一死一活,我看不出來任何的區別。

    吳天雄瞥了我一眼,冷笑道:“有些事,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你如果真的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們也就不可能活著走出這裏了。”

    我慘然一笑:“即便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恐怕我們也不可能活著出去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來到這裏,就一直都在你的監視之下的。隻是我不明白,吳天佑是你的親哥哥,你為什麽要敗壞這些風水來害他?”

    吳天雄點點頭:“好吧,這些事藏在我的心裏這麽多年了,就跟一塊巨石一樣,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沒有人能聽我傾訴,我也沒跟任何人講過。你們如果想聽的話,我就給你們講講這個故事。隻不過,不聽要死,聽了更要死。”

    我盯著吳天雄的臉,那張臉現在極盡扭曲,牙齒咬得讓五官都有些變形,似乎真的有一肚子的話憋得他很難受。我知道,在這個出手狠毒,不擇手段的男人心裏,一定藏著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現在遇到我和老馬,剛好當了他傾訴的對象。這也是因為,在他眼裏,我和老馬已經和死人無異了,隻是早死和晚死的問題了。

    吳天雄一邊用槍指著我們,一邊瞥了一眼棺材裏的那個人,眼光裏突然閃現出一絲柔情。這讓我很是吃驚,給我的印象,這個吳天雄是個狠角色,是以陰狠毒辣,混道上的麵目示人的,沒想到在他的眼睛裏,竟然有這樣一絲情感。

    吳天雄說道:“棺材裏躺著的,是我孿生哥哥,吳天澤。”

    說到這裏,我和老馬都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畢竟出現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第一時間就會想到是孿生兄弟。隻是我不明白,這個吳天澤既然是吳天雄的孿生哥哥,那自然也是吳天佑的弟弟,但是我們並沒有聽吳天佑和梁悅說起還有這麽一個人。這個人又是怎麽死的,還出現在這地下的停車場裏。

    吳天雄接著說道:“你們一定很奇怪,他為什麽會躺在這裏。我告訴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天澤。我和天澤是孿生兄弟,但是出生之後,我們雖然長得一樣,但是體質卻相差很多。天澤體弱多病,身體不好。但是由於他比我早出生一個小時,就處處以一個哥哥的身份來照顧我。玩什麽玩具,吃什麽好吃的,他都讓著我來。我們倆從小感情就很好。而吳天佑,他那麽有錢,卻不給天澤治病。人們都說我吳天雄心狠,卻不知道他吳天佑要比我很上百倍,千倍。我狠是狠在手上,他吳天佑卻是狠在心上……”

    說到這裏的時候,吳天雄的那張臉猙獰可怕,咬牙切齒。我們才知道,這吳天雄竟然對吳天佑如此憤恨。

    吳天雄在講這番話的時候,手裏的那把槍,一直指著我們,沒有一點的鬆懈。而周圍除了吳天雄的說話聲,聽不到一點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