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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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緩之毫不猶豫,每天在閣樓的後麵,用刀割下自己大腿的一大塊肉,放在盤子裏。
每次,那黑貓都將那塊血肉吞到肚子裏離去。
連續三天,楊緩之都用自己的血肉來喂貓。
終於在第三天,黑貓吃了楊緩之一塊股肉之後,來到了楊緩之的麵前。楊緩之見那貓昂首翹尾,器宇不凡。
楊緩之拖著殘腿,跪在黑貓麵前,認真懺悔,並說出有辦法可以幫菀青複仇,但是需要犧牲黑貓。
那黑貓像是聽懂了話一樣,衝著楊緩之連連點頭。
楊緩之欽佩黑貓忠義,但是為了複仇,便痛下心來,含著淚,按照菀青的辦法,剝了黑貓的皮,破開黑貓的肚子,將木俑放了進去,又將黑貓裝入木盒。
布置好了一切,楊緩之買通了一個小偷,趁夜潛入閣樓的院子,將黑貓埋入了地下。當時楊緩之就在牆外,那貓還沒死,活埋的時候發出聲聲淒慘的叫聲。楊緩之聽了,身上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但是為了菀青隻能硬著頭皮去做這件事。
楊緩之辦完這一切,就耐心地等待。
突然有一天,暴雨滂沱,雷電交加,第二天就傳出了消息,駐軍旅長刁萬勝暴斃家中。楊緩之買通軍隊裏的人,得知了刁老虎死亡時的細節。
據說刁老虎死狀極慘,眼睛圓睜,身上布滿了抓痕,像是被什麽東西生生抓死的。而且死的時候,手裏還死死握著那把佩刀。那張梳妝台上,布滿了刀痕,據推斷應該是刁老虎死前在鏡子裏看到了極其恐怖的東西,於是他揮起佩刀,瘋狂地砍向那梳妝台。
楊緩之斷定,是菀青成功地複了仇,菀青的魂魄應該就在那個梳妝台上。因為菀青的血,曾經濺到了那張梳妝台。
而在刁老虎死後,他的一個團長叫何權,接替了刁老虎擔任旅長,同時也收了那棟閣樓,成為閣樓新的主人。
大仇得報,楊緩之萬念俱灰,帶著對菀青的愧疚,找到那落魄和尚,想要遁入空門。
落魄和尚告訴楊緩之,世間萬物皆有靈性,菀青魂魄為靈,黑貓亦是生靈,而且此貓堪稱靈貓,為了給主人報仇,寧願以自己性命化身貓怨。楊緩之用一種生靈,去換取另外一種生靈之心,更是一種孽障。希望他可以麵壁思過,誠心懺悔。等到塵緣已了,便可遁入空門,皈依我佛,日日聽經,時時受法,以贖今生之孽。
……
三叔慢慢表述,等說完這個故事的時候,天色已近正午。
我急著問,後來呢?
三叔搖搖頭:“後來我就堅持不住了,故事也隻能看到這裏。這些都是在費瑤的夢中所見,想必就是這閣樓鬧鬼的緣由所在。真的是百年前的一場孽緣引出來的……”
我想了想,問道:“不對啊,三叔。”
三叔一愣,問怎麽了?
我疑問道:“這麽說,費瑤的前世就是那個菀青了?”
三叔點點頭:“肯定是的,不然費瑤也不會夢到這些。”
我問道:“那就說明菀青在報了仇之後,就投胎轉世了。那麽梳妝台裏就應該沒有菀青了啊。後來我們來的時候,徐若西做出的那些梳妝的動作,顯然就是菀青的鬼魂作祟。”
三叔說道:“這個我也想過,現在基本能肯定的是。在那梳妝台裏,有菀青的一縷殘魂,還有那隻黑貓的一絲貓怨。雖然隻是殘魂,但是由於時間已過百年,所以還能興起風浪來。要想解了這棟房子的凶局,根源還在菀青的殘魂身上。看來我們有必要,見見這個菀青了。”
我聽了一愣:“你能見菀青?可她死了一百年了。”
三叔一笑:“大侄子,你三叔的本事……”
我連忙擺擺手:“別說了,我信……”
這時,日上三竿,床上的費瑤才幽幽醒來。
醒來之後,茫然四顧,看起來極為疲憊。
三叔笑著,問道:“這回你記得那場夢了吧?”
費瑤愣了好一會,遲疑著問道:“大師,那場夢……”
三叔點點頭:“是真的。菀青,就是你的前世。而且她現在還有一縷殘魂存在,據我分析,還是在等木人楊。”
從他們的對話分析,顯然費瑤也知道了那個故事。
費瑤囁嚅著說道:“好一場驚心動魄的愛情,居然癡癡念念一百年。我要把他們寫在書裏……”
三叔又問道:“費瑤女士,你的本名是姓費嗎?”
費瑤搖頭說道:“費瑤隻是我的筆名,我本名叫何心瑤。”
“那你的祖上,有行伍出身的嗎?”
費瑤點頭道:“好像我的太爺爺,曾經在軍閥裏當過團長還是什麽的。我爺爺把這房子交給我的時候,說過這屋子裏的東西都是太爺爺傳下來的,不準我變賣和處理。”
三叔聽了,恍然大悟:“看來你太爺爺,應該就是刁老虎手下那個姓何的團長,後來接替刁老虎當旅長的那個人。”
原來是這樣,費瑤的太爺爺就是刁老虎的屬下。而菀青轉世之後,竟然又成了費瑤。這真是兜兜轉轉,輪回不變。但凡有緣,餘生不滅。
這裏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我們帶著費瑤離開了閣樓,把她送回了住處等消息。
而我和三叔又準備了一番,在天黑之前又返回了閣樓。
按照三叔的說法,我們今晚就要和那個菀青見麵。
聽三叔言之鑿鑿,我心裏卻是七上八下。要知道菀青是一個百年的厲鬼,和她見麵,危險度可想而知。而且我們也真見識過她和那黑貓的厲害。不過三叔說我們是來幫她的,處理好的話,應該沒什麽問題。
我很想問問他,處理不好會怎麽樣?但是我還是忍住了,因為如果我知道後果,怕是沒膽子跟他來了。
再次來到了閣樓,在院子裏,我準備好了桃木劍和黑虎結,還有那張地羅網,以備不時之需。
誰知道三叔看了一眼,卻讓我把所有法器都留在院子裏,不能帶進閣樓。
我一愣,那晚我們憑借這些法器勉強逃了出來。這次我們不請自來,如果真冒犯了那個菀青,沒有這些法器,那肯定是難逃一死了。
不過三叔的態度很堅決,我也隻好照做。
留下了所有的東西,三叔隻背著個背包,卻不急著進閣樓,而是站在院子裏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