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鬼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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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隨著那隻地蛟從驢子的體內跑出來,那驢子也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隻是四條腿依然不住地打顫。身上跟水澆過一樣,濕塌塌的。

    三叔看著那驢子,淡淡地說道:“我們好像壞了人家的事了。”

    我不明所以,問道:“三叔,壞了誰的事?這村口怎麽會有一頭驢呢?”

    “笨蛋。這明顯是有人把驢故意放在這裏的嘛。”梁悅裝模作樣地分析道。

    “邊兒去,沒問你。”我白了梁悅一眼。

    沒想到三叔卻肯定地點點頭,說道:“梁丫頭說的對,這的確應該是有人故意放在村口的。弄不好就是用來做鬼犧牲的。”

    “鬼犧牲?什麽東西?”

    “就是給鬼的祭祀品。在我國古代,犧牲就是祭祀用的牲畜,色純為“犧”,體全為“牲”。但是一般來說,祭祀神佛,要用牛、羊、豬,因此又稱“三牲”。祭祀鬼,卻是用驢的居多。因為相對那三種牲畜,驢子更活,更生猛,驢血也更寒涼。鬼魂更喜歡。而驢子通常也是能看到鬼的,在鬼來臨的時候,驢子會很暴躁,而鬼魂也最喜歡這個狀態的驢子。你沒看它剛才朝著四方尥蹶子,那是在踢鬼。倒在地上的時候,那鬼已經在它背上了。它瘋狂地用後背摩擦地麵,也是想把那鬼從它身上甩開,這種情況叫做驢打背。所以我們行內的人如果看到驢打背,就知道遇到不幹淨的東西了。”

    三叔的一番解釋,讓我們幾個心裏又是一涼。看來這裏麵不但有地蛟的事,還有鬼的事,這麽看來,把這驢子放在這做鬼犧牲的,就是這南柳村的人了。

    開始的時候,我以為這個南柳村就是正常的村落,現在看還未必如此。

    三叔看向村子裏麵,側耳聽了聽,很靜,沒有一點聲音。

    馬謖也說道:“這不太對勁啊,村子裏一點動靜都沒有。按說村子裏肯定養著狗,該有幾聲狗叫才對啊。”

    三叔這次難得地沒和馬謖抬杠,而是點了點頭:“的確有點不正常。走,進村看看。”

    經過了這個插曲,我們幾個心裏都沒底了。我們湊在一起,打著手電,順著村口一步一步走了進去。

    進村口也就十幾步的距離,我們剛邁進村子,突然覺得頭上一黑,光線像是瞬間暗了許多。

    我抬頭看了看天,月亮高懸,發出皎潔的月光。

    可是同樣一個月亮,在村子外麵和裏麵,僅僅隔著幾米,光線卻大為不同。難道這村子真的有問題?

    走在這村路上,耳朵裏除了我們幾個的腳步聲,就再聽不到一點聲音。這種靜簡直太可怕了,是那種沒有任何生機的靜,死靜。靜得讓人頭皮發麻。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這種感覺,那種死靜,會讓我們情不自禁地緊張起來,無論是身體還是神經,不知不覺就緊繃起來。我很害怕,這種緊繃起來的神經,隨時都可能爆開。

    好在我們有四個人,不然恐怕我早已經落荒而逃了。

    三叔用手電往四周照了照,就朝著最近的一戶人家走過去。

    靠近那戶人家的窗戶,往裏麵看了看,衝著我們搖搖頭,走回來說屋子裏一個人都沒有。

    我們又連續看了幾戶人家,幾戶都是一樣的狀況。

    梁悅問道:“是不是這村子的人都搬走了?沒人住了?”

    三叔站在門簷下,輕輕推了推房門,房門虛掩著,吱呀一聲被三叔給推開了。

    屋子裏冷清清的,三叔隨手摸了一把窗台,用手電照了一下說道:“這基本沒有多少灰塵,而且這屋子裏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和家具也是應有盡有,擺放也整齊有序,不像是廢棄的。看樣子,這屋子裏的人離開的時間不會很長。”

    梁悅搖搖頭:“那就奇怪了,這村子裏的人都去哪了?”

    我們走出屋子,再次來到村子裏的那條最寬的村路上。

    我們順著村路往前走了不遠,發現旁邊出現了一個小型的空地,有幾棵遮天蔽日的大樹,樹下有石凳,應該是村民們平時閑來無事聚集的地方,而且樹的旁邊還有一眼石井,上麵還是那種比較古老的轆轤。

    我們決定在這裏等一會,看村子裏是否有人出來。另外如果出現什麽意外,也能提早地發現。

    可是當我們走過去的時候,卻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村子裏竟充滿了霧氣。

    我的心裏一涼,數次的經曆證明,憑空出現了霧氣,絕對不是好事。按照三叔的說法,出現霧氣,要麽屬於正常的自然現象,要麽就很有可能是因為周圍陰鬼聚集,陰氣驟增引起來的。

    結合今晚的經曆,顯然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果然,霧氣驟起,三叔大聲提醒道:“大家小心,千萬別走散了,一個跟著一個。”

    三叔話音剛落,一直無精打采跟著我們的鐵柱,卻突然叫了一聲,身子箭一般竄了出去,隻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霧氣之中。開始還能聽到它的叫聲,但是很快就銷聲匿跡了。

    “鐵柱……”我叫了兩聲,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不由得罵道:“這傻狗,瘋了是咋的?”

    走在前麵的馬謖回應道:“我說什麽來著,鐵柱是軒轅犬,目光最神,它不是瘋了,一定是發現了什麽,追下去了。”

    “大家別說話,這村子不對勁,趕緊走出去。”

    三叔大聲提醒著,轉身往村口的方向走去。

    而周圍的霧氣也是越來越濃,而且霧氣之中很濕,像是一把抓出去就能擰出水來一樣。三叔嚴肅的語氣,讓我們心裏都很緊張。

    由於霧氣的關係,對於方向,我們誰也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還好馬謖隨身帶著指南針,他捧在手裏讓大夥跟著他。我們腳下加緊,跟著他往村口的方向退去。

    馬謖和三叔走在前麵,接著是梁悅,我則拖在了最後一個。

    不是我腿腳慢,是因為我比較擔心鐵柱,它衝進了霧氣,就再也沒有消息。

    我回身看去,滿眼都是灰蒙蒙的霧氣,別說是狗了,腳下的路都快要看不清了。

    等我再轉過身的時候,三叔他們已經看不見影子了。

    我趕緊按著印象中他們行進的方向追了上去,還好沒跑出幾步,就看到了梁悅的身影,在前麵忽隱忽現。

    我鬆了一口氣,跟著梁悅往前麵跑。

    跟著梁悅跑了好一會,我卻突然感覺到不大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