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姥姥的廬山真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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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很多人在日常生活中都曾有過這樣的體驗:當你死命地想去尋找某一樣東西時往往都是怎麽都找不到,可當你突然不想找之後這樣東西卻又基本會自己冒出來。
    不得不說這實在是一個很奇妙的現象,隻是這種奇妙的背後卻也往往都伴隨著堪稱必然的因果關係。就好比是現在的聶風,雖然他早已放棄了當初剛到無雙城時的那種迫切地想找出“傾城之戀”的心態,可此刻這“傾城之戀”卻是自行找上了門來,並且究其原因還是夢的姥姥想要生擒住他這位“傾城之戀”等待了一千多年的人。
    言歸正傳,今天的無雙城也是和昨日一樣陰雲密布、細雨連綿。同樣的,一貫信守承諾的聶風在這種天氣裏也還是如往常一樣在午後就準時來到那間紅色磚屋之中,隻是就在他準備叫來小南並教他習武之際空無一人的廳堂和庭園卻是讓他不由地愣在了當場。
    “怎麽回事?”
    就這樣,聶風頓時便是有些疑惑,隻是就在他想要四處尋找一番時卻意外瞥見了廳中的破舊小幾上赫然就放有一張被鎮紙壓著的短箋。
    “聶大哥,城中有人病不能起,急需出診;小南他倆正於房中午睡,望能代為照顧,稍後即回。”
    拿起短箋並閱讀了一下上麵寫著的數行清秀小字之後聶風當即便是悠然一笑,然後又步至小南兄妹的房中並為果然睡得正酣的二人調整了一下被子。而在做完這一切之後他也是立刻準備返廳中並歇息一會兒,哪知就在這時,身後卻突然有一個蒼老的聲音輕喚他道:“聶公子!”
    “嗯?”
    聶風聞言頓時一愣,轉頭看去,卻見這聲音傳來的方向竟赫然是夢的那個姥姥所在的房間之內。
    就這樣,他當即便是不由自主地走到了那個房間的房門前,然後輕聲問道:“不知適才可是夢姑娘的姥姥在呼喚在下嗎?”
    “正是老身。”那蒼老的聲音頓時就應了一聲,然後又道:“不瞞聶公子,夢兒那傻丫頭時常在我麵前稱讚聶公子,說聶公子是一個深具仁心的君子,是以老身今日也是忍不住想一見聶公子了!”
    “是嗎?”聞聽夢竟然經常在其姥姥麵前稱讚自己聶風頓時便是有點喜出望外,然後自謙道:“夢姑娘實在是過譽了,在下隻是一個江湖浪子,又何堪足提?”
    “聶公子不必妄自菲薄,畢竟我家夢兒的眼光我還是知道的。”那蒼老的聲音繼續道:“還是那句話,老身今日實在是忍不住想一見聶公子,不知聶公子又可否賞光進房內與老身一聚呢?”
    “進房?”聶風聞言頓時又是一愣,然後有些疑惑地道:“姥姥,聞說你身體抱恙,不宜見人見光,是以若在下冒昧進房的話隻怕……”
    這時卻聽那蒼老的聲音突然打斷他道:“無妨,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還不知道嗎?更聶公子若再如此拒人千裏,想必嫌棄老妾了”
    “這……”
    “聶公子您若是再如此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話那老身便要以為你是嫌棄老身了!”那蒼老的聲音再次不容拒絕地道。
    “這……好吧,那聶風便冒犯了!”
    就這樣,聶風當即便是推門而入,隻是甫一進入房中他卻又不由得當場一呆!
    沒辦法,仔細看去,隻見這個房間雖然並不寬大,但左右兩旁卻堆了兩個異常寬闊的炕爐,並且炕爐之上還放著不少用於煎藥的瓦罐,林林總總的至少有三十之多。不僅如此,此刻這些瓦罐之中還有不少猶在煎藥,以致於整個房子都是熱烘烘的一片,令人感到十分難受。
    這還不算,作為一個住人的房間這其中自然還會放有一張床,並且上麵還罩了一個蚊帳。而在聶風進門之後這床上也是立刻就有一條詢樓的老婦身影在徐徐坐起,隻是在隔著蚊帳的情況下前者卻是根本就無法看清其真實模樣。
    言歸正傳,這時隻見聶風也是不禁眉頭一皺,心道:這個姥姥到底患的是何怪病,乃至於竟需要這麽多的藥罐來給她煎藥?隻是還不等他心中有所猜測那姥姥便已再次開口道:“聶公子,你怎麽站得這麽遠,不如走近一點如何?畢竟隻有這樣我們一老一少才好說話嘛!”
    “這樣啊!”
    聶風心道也的確是這個理,於是當即便毫不考慮地步至了姥姥床前三尺之處。隻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姥姥對此卻還猶不滿足,乃至於又開口道:“聶公子,你實在是太高估老身的眼力了。老身活到這把年紀早已是老眼昏花,是以你若是還站得那麽遠的話那我可實在是沒法把你看清楚呢?”
    “是嗎?”
    聶風聞言頓時便是不自覺地走到了床邊,結果或許是對他這一行為十分滿意,隻見姥姥當即便是點了點頭,然後歎息道:“唉,聶公子果然是一個天大的好人,難怪夢兒會說你……”
    說到這裏時姥姥卻是不知何故地突然壓低了嗓子,結果因太過在意夢對自己的評價而未曾運使“冰心訣”的聶風當即便是不由地把頭貼近了床帳,同時嘴裏也是問道:“姥姥,你適才說夢姑娘說我什麽?”
    話音一落,異變突生,隻見一雙手突然就破開了蚊帳而出並狠狠地抓向了聶風的咽喉。很顯然,姥姥之前突然壓低嗓子的目的便是要讓他把頭貼近!
    言歸正傳,不得不說這一手實在是令人有些措不及防,隻是話雖如此,可聶風卻也畢竟是一個比聲音更快的存在,因此雖是在大驚之下可其身體卻也是在迅速後退。隻是讓他不由地感到有些驚訝的是,這隻抓向自己咽喉的手卻也同樣能達到比聲音更快的程度,乃至於雖然聶風已及時規避可它卻還是一把抓住了前者的咽喉!
    “你……”
    就這樣,聶風頓時便是又驚又怒,隻是就在他想設法從對方手中掙脫之際卻見這隻抓著自己咽喉的手赫然就是一隻戴著銀絲手套的手,並且手套上麵還赫然就繡了一條龍!
    “這正是那天我所做之夢的夢境中的那隻手,也是當初將我引向關帝廟的那個神秘高手的手!那麽很顯然,眼前之人就是……”
    理所當然的,聶風瞬間就明白了眼前這位正抓著自己咽喉的姥姥的身份。隻是在這麽一耽擱之下他卻也終於是脫身無從,以致於眼見著就要被握至窒息了……
    “可惡,難道我今日真的要死在這裏嗎?”
    這時似乎是回應他心中所想,隻見門外突然就閃掠進了一條神秘的身影,並且其速度之快竟還完全不遜色於聶風。不僅如此,在掠進房中之後這人還當即就向著那姥姥一掌重轟了過去,並且這隻手掌上也赫然就帶著一隻繡著一條龍的銀絲手套!
    “轟!”
    就這樣,兩隻因戴了銀絲手套而散發出無敵霸氣的手頓時便對轟到了一起,結果隻見在這般硬碰硬之下整間房子都在霎時間被因雙方碰撞而逸散出來的無匹氣勁給衝擊得搖搖欲墜。而借著姥姥忙於應付這後掠進的人影之機聶風也終於是從對方手上脫身而出,並且還徹底看清了那趕來解救他的人的容貌。
    是的,這趕來救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已讓他心生了愛慕之情的夢。不僅如此,夢此刻的手上也戴著一副和姥姥手上一樣的銀絲手套,並且在這閃電之間又硬生生地與姥姥連拚了七掌!
    “轟、轟、轟、轟、轟、轟、轟!”
    就這樣,在連續七聲隆然巨響之後這房間內的所有藥罐已赫然被全部震碎,同時鍋內灼熱無比的藥湯也登時便如群魔亂舞般的箭射向了四麵八方。而它們尚且如此,那麽幾乎可稱得上是首當其衝的那張位於姥姥身下的牙床就更不用說了!
    天可憐見,在這麽前後八次的對轟之後姥姥身下的那張牙床以及那罩在上麵的蚊帳已赫然變得四分五裂。而在這等變故之下姥姥也是不得不長身而起,結果這麽一來也終於是讓聶風看清了這位神秘莫測的姥姥的真麵目。隻是話雖如此,可在識得廬山真麵目之後他卻又立刻目瞪口呆了起來。
    沒辦法,眼前的姥姥雖明顯是個老婦,可此刻卻完全就是一副關公扮相。不僅如此,滿頭白發的她雖然身材魁梧且眉目倒堅、不怒而威,可其臉上卻是完全沒有半分血肉,乃至於整張臉都如同是一個泄了氣的氣球似的隻有一張薄薄的臉皮緊貼著臉骨,儼如一具表麵被貼了一層東西的骷髏一般!
    言歸正傳,這時卻見夢已是閃身來到了聶風的身邊。而在見後者竟是有些呆立原地之後隻見她當即便是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然後道:“幸好我回來得及時,聶大哥,快走!”
    說著隻見她當即便是不由分說地拉著聶風便欲與他奪門而逃,哪知就在這時,姥姥卻是突然就暴喝了一聲“哪裏走”,然後其雙手便是向右急速旋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