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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江清婉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小說
——這句話一般都是用來引出回憶殺的,可在這會兒,麵無表情看著天花板的小花旦滿腦子隻有一個想法:總!算!醒!了!
大約是之前的旅途玩的太開心,加上昨晚那個莫名其妙的電影,她腦海中被灌進太多東西。等回到自己熟悉的房間,躺在自己熟悉的床鋪時,雜七雜八的回憶一下子翻騰而出。
一開始的時候,江清婉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夢裏。
她在一片櫻花樹下開開心心地和盛瑤自拍,拍到旁若無人,拍到最後真的隻剩下她們兩個。
櫻花紛紛揚揚,柔軟的花瓣如雨一般落下,鋪了一地,像是厚厚的毯子。小姐姐躺在上麵,領口的扣子鬆開,眼睛微微彎起,嫣紅的唇瓣一張一合,朝她說了一句話。
說了什麽呢……?
江清婉湊到很近,近到整個人都貼在夢裏的盛瑤身上,才聽清楚:“你後麵有人,婉婉。”
她疑惑地轉過頭。
電影中的殺人狂一臉陰森的笑容,手舉電鋸。
——畫風突變!
方才的甜美背景一下子成了各種血腥,江清婉拉著小姐姐東躲西藏,心累到窒息。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倏忽聽到了空靈的琴聲。
密密麻麻的藤蔓被一下子撥開,身後的殺人狂猶在追逐。小花旦一咬牙,跑進眼前怎麽看都很詭異的小木屋裏、拉上門栓。
她摟著盛瑤喘著氣,不忘吻一吻小姐姐的眉心:“阿瑤不要怕,我會保護你。”
懷裏的盛瑤笑盈盈地抬頭:“我不怕啊,你看,我不是在那裏嗎。”
江清婉順著盛瑤指的方向看過去。
小木屋不知怎地,突然亮堂起來,屋內出現一架鋼琴。
穿著白色紗裙的盛瑤坐在鋼琴凳上,隻給江清婉看一個側臉,優雅地抬起手臂。
她醒了。
耳邊依舊是鋼琴聲,卻是手機在震動。在看了十幾秒天花板後,江清婉終於想起自己身在何處。
她趕在鈴聲斷掉之前接起電話,哪怕不看來電顯示,也知道會在這個點打來的隻有一個人。
小陳的聲音今天也很有元氣:“李導那邊的宣傳安排已經出來啦,我們確認過一遍,標紅的就是你得去參加的,已經發到你郵箱。然後之前說的那六個代言,lsy肯定會留,三個零食的話lin姐選了個巧克力,還有一個奶茶,品牌那邊說可能要請陳董合作,但是還沒定,lin姐就說先觀望一下。嗯對,兩個網站都回絕掉了。”
江清婉聲音虛浮:“現在幾點了?”
小陳一愣,過了會兒才回答:“十點十五,婉婉還沒起床?”
江清婉驀地坐起:“怎麽都這麽晚了……”
原本還想著給阿瑤做早飯啊。
她在小陳“別忘了看郵件”的叮囑中下了床,一邊刷牙一邊點開手機自帶的郵箱app。最上麵的郵件是差不多半小時前發來的,裏麵不僅有《盛世紅妝》宣傳安排,還有兩個已經確定的代言策劃。
除此之外,小陳還在郵件中簡單的提了幾個劇本,都是電視劇,從都市喜劇到仙俠題材,近年來大火的幾種類型一樣不差,問她有沒有感興趣的。
江清婉覺得其中有兩個名字挺眼熟,千度一下,果然是前幾年大火的小說名。
之前也有和經紀人聊過自己下麵怎麽接戲,lin姐說她現有的兩個角色性格差異頗大,不如就勢開始塑造“千麵女郎”人設。不過也不用因此有負擔,從踏入娛樂圈的那一刻開始,她已經站在許多人夢寐以求的頂點……還是興趣為重。
江清婉麵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內心深以為然。
她給小陳發了條短信:“想演校園劇……”最好是雙女主,另一個女主的性格和小姐姐超像那種。
自己錯過了阿瑤的學生時代,到底是想要彌補。
信息發出後,江清婉把手機放在洗漱架上,開始洗臉,心思飄飄忽忽,從怎麽套盛瑤的話,跳到《盛世紅妝》殺青宴被放在明晚,又要坐飛機了好麻煩。
手機震了一下,不過一直到拿毛巾擦臉時,小花旦才順便看了下上麵的信息。
“宋人最近買下一個挺火的校園小說ip,他們家的一姐演女主,還有個女二的角色正在試鏡。”宋人是另一家娛樂公司的名字。
“是什麽?”江清婉一邊給臉上拍水一邊打字
“《你的青陽》……好像是叫這個,等我去問問。”
小陳這一問,就是整整三十個小時。
期間她來接江清婉去機場,小花旦表示:“總覺得該給你漲工資。”
助理姑娘一個激動,差點把車開上隔壁車道。她手忙腳亂地穩住,耳垂發紅,習慣性嬌羞:“是嘛?”
江清婉:“……不。還是拿那個錢去買保險吧。”
這當然是玩笑話,但小陳還是哀怨地嚶嚶嚶了幾聲。
江清婉:“……”
參加此次殺青宴的演員眾多,各種影帝影後加上導演投資人就已經坐了一桌,江清婉的位子也在這裏,就是不知道是因為她是第一女主,還是因為她是盛瑤的妹妹。
許晴再次展現出超高的情商,一場飯下來,始終在和桌上人說說笑笑,恰到好處地照顧到每一個人。
相比之下,江清婉僅僅做到打起一半精神,接好拋向自己的話頭,像模像樣地說兩句後再把話題引向旁人。
隻要她願意,許晴這會兒在做的事她完全可以能圓滿做到,可總覺得沒有必要。
沒錯,她咖位不高,一場殺青宴裏有九成的人資曆都比她老——可這些有什麽關係呢?
她有盛瑤鋪好的路,這就足夠了。
殺青宴後,許晴叫住江清婉,問她要不要一起走。
江清婉一頓,說好。
她們這晚就住辦晚宴的酒店,說是一起走,但也不過是五分鍾不到的路。期間許晴先是客套幾句,很快話鋒一轉:“檸檬衛視最近在策劃一個真人秀,我和台裏關係不錯,他們知道咱們最近常見麵,就拜托我先來探探口風……”她的語氣裏始終帶著笑意,好像是在和朋友談生活瑣事,“婉婉有沒有興趣參加?節目內容就是旅行和一些團隊對抗。”
話到這裏,兩人停下步子。江清婉按下電梯開關,口中道:“這兩年真人秀好像特別火呢,我聽說有的人一年能接三四十部?”
許晴點了下頭:“不過說到底還是那幾個衛視在爭咯。”
江清婉笑一笑:“我考慮一下吧,什麽時候發正式邀請啊?”
許晴道:“也就是這兩天了,不出意外的話節目名就叫《女神來了》,婉婉別忘了和助理啊什麽的提一下。”
江清婉說,好。
她好像有點明白為什麽許晴會來和自己說這幾句話了。對方是那種和所有人都能成朋友的人,拍攝期間,兩人也有無數張合影被po在微博上。不過說到底,她們的私交不算太好。
但自己出道這麽久,卻隻接了三個工作。外界當然不會覺得這是因為她手上沒有片約,恰恰相反,別人隻會認為是她太挑。
如此一來,找個說客就相當重要。
她回到房間後先洗了個澡,推開浴室門時,小陳正坐在床上看電視,聞聲轉過頭:“洗好啦?擦擦頭發睡覺吧。”
江清婉“唔”了聲:“lin姐那邊最近可能會收到一個真人秀邀請,檸檬衛視的。剛剛許晴來和我提了下,你問下lin姐,有沒有上的價值。”
小陳眼珠轉了轉,笑嘻嘻的:“行。對啦,《盛世紅妝》像是打算定暑假檔,五月是跑宣傳的大頭,嗯,那就把廣告盡量壓在這個月吧,行不?”
江清婉無所謂地點了下頭,轉而問:“明天的機票買好了嗎?”
小陳比了個ok的手勢。
小花旦不知道的是,她心心念念的人,正在與對方的父親對峙。
盛瑤在這天傍晚就接到弟弟的電話。盛瓏的聲音有些猶疑:“姐,你回家了嗎?今天何叔來了一趟……”一個老爺子的舊友,“爸早上還高高興興的,但我回來的時候,一屋子的煙味,爸很不高興的樣子,一個人待了半天,突然讓我打電話叫你過來。”
盛瑤的瞳孔微微縮小一些。
她用力閉了下眼睛:“爸還說什麽了嗎?”
盛瓏深深地呼吸了下:“我也是猜的,是不是你和江清婉的事兒……?”
盛瑤當機立斷:“你冷靜,沒事兒的,等我過去。”
她一麵開車,一麵回憶自己這幾個月來的所作所為。
似乎的確是太光明正大了點。
在踩下油門的時候,盛瑤腦海中冒出這樣一個念頭。
正直下班高峰,她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才趕到弟弟的住處。
盛瓏給她開了門,憂心忡忡地低語:“我勸了好久,爸還是不吃飯,說要等你過來——就在書房裏。”
盛瑤先是被煙味嗆得咳嗽了幾聲,才捂著鼻子點點頭:“行。你把窗戶打開換換氣吧。。”
“啊,”盛瓏這才想起,但還是擔憂地看著自己的姐姐,“爸年紀大了……”
盛瑤用安撫的眼神看過去:“我知道。”
從屋門到書房,隻有幾步路的距離。
她已經想了一路,自己會麵對什麽、要怎麽麵對。
盛瑤的右手握成拳,很快又鬆開。她抬起手,揚聲道:“爸,我來了,可以開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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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統計字數為3212~
謝謝@hyn 小天使的地雷
原本隻是那一周的作業有點多……後來
喝完藥,又是一番折騰。等江晴晚沉沉睡去時,天色都快要暗下,祭禮差不多結束。
明徽帝的手指貼在江晴晚麵上,輕輕滑下,眼裏一半是疼惜,一半是怒意。
他花了那樣久的時間,才找到了婉兒,可宮裏居然有人要害她?
明徽帝想,自己實在是太善待那些女人了……是時候,讓她們長長記性。
天子對一邊的近侍道:“等榮嬪娘娘醒了,若是天還沒黑透,就伺候她回芳華宮。若是黑透了,便再此處用晚膳,明日在走。”
畢竟是小小偏殿,待得時間長了,對婉兒的名聲也不好。
他最後看一眼榮嬪的睡顏,隨即自偏殿內走出。
宜嬪周燕回剛回宮換了衣裳,就聽聞明徽帝終於從榮嬪所在的房間內出來,忙趕到驚鴻宮宮門處。等天子來到身前,周燕回行過禮,頭微微向一邊側去,露出姣好白皙的頸。
這是她最像薛婉的角度,往日總能換得明徽帝柔情以待。
可這回,周燕回卻是滿心忐忑地等待著天子的反應。
明徽帝問:“宜嬪有事嗎?”
周燕回斟酌著字句,道:“妾知道陛下心疼榮嬪妹妹……”她頓了頓,見天子沒有製止自己說下去的意思,才繼續道:“可陛下也該看重自己的身子啊。從下朝到現在,陛下還未用膳吧?”
這是當然的。此處畢竟是驚鴻宮,哪怕周燕回不在,宮裏發生的大事小事都有人告到她耳邊。
天子與榮嬪身邊待著的是兩人心腹沒錯,可小廚房動沒動、有沒有人去禦膳房,這樣的細枝末節,周燕回總能知道。
“哦?”明徽帝挑了挑眉,“這倒是,宜嬪莫非已經備好晚膳了?”
周燕回麵上透出一點不安,小聲說:“妾也不知道陛下準不準備在這兒用膳,隻是想著,有備無患。”
“有備無患。”天子念一遍這四個字,慢慢地笑了。
明徽帝到底還是留了下來。
他細細端詳著宜嬪的麵容,從前自己怎麽會覺得這女人像婉兒呢?眼睛略大了點,卻沒有婉的靈氣;上唇偏薄,顯得刻薄。
此外,不論是臉型、身段,都和婉兒有所差距。
至於神態,更是不能和婉兒相提並論。到底是那種家族出來的,小家子氣。
在心底批判了一番後,明徽帝用了幾筷子菜,好像是很不經心地開口:“宜嬪怎麽看今日發生的事?”
他清楚的看到,周燕回握筷子的手抖了抖。
那女人抿了抿唇,不知想了些什麽,竟直接把筷子放下了……
周燕回道:“妾知道,此刻無論妾說什麽,都沒用。但妾也相信,陛下能幫榮嬪妹妹找出幕後黑手,也還後宮其他姐妹一個清白。”
“唔,宜嬪的意思是,朕這後宮裏,每一個人都可能是害婉兒的人?”
周燕回的睫毛顫了顫,眸中帶出一點水光,但還是道:“嗯。”
明徽帝語氣裏的森然殺意,實在太明顯了。
宜嬪曾經險些上了刑場,對這種語氣,想忘都忘不掉。
“宜嬪倒是老實。”天子輕輕笑了笑,狹長的眼中透出一道精光,“婉兒來時穿的衣裳已經全部被清理掉了吧?連鞋子都是,朕方才在婉兒房中看到雙新鞋,宜嬪還真是貼心。”
周燕回一怔:“陛下……”
明徽帝道:“朕怎麽聽婉兒說,在祭禮上,她那雙鞋子下麵,仿佛被人塗了什麽東西。”
這話一出來,周燕回當即跪到地上,深深拜了下去,嗓音顫抖著,帶著哭腔:“妾什麽都沒有做過啊,陛下!”
天子本就坐在高位上,此刻更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輕蔑,像是在看一個螻蟻。
周燕回繼續哭道:“妾實在是……”
明徽帝道:“朕聽皇後說,當時場麵一片混亂,她想讓住在近處的人騰個空房間給婉兒躺一躺,還是宜嬪先站出來的,當真是姐妹情深啊。”
周燕回渾身的血液都涼透了。
明徽帝卻陡然話鋒一轉:“朕在誇獎你啊,宜嬪,怕什麽?安得意,替朕記著,宜嬪在榮嬪危急時刻出手相救,賞雲錦一匹,玉如意五隻。此外今年年節時江南送上來的供綢,還有明年春獵時的皮毛,等皇後挑完了,就送到宜嬪這兒。”
直到天子離去,周燕回都沒太反應過來。她呆呆的站在宮門處送走天子,抬眼看看天上的明星,轉身回宮。
半個時辰後,一個動作靈活的小太監從驚鴻宮離去,身形隱沒在夜色了。
又過半個時辰,指尖畫著紅色蔻丹的佳人望著手中紙條,吃吃一笑,再將紙條投入燭火中,看它一點點卷曲燃盡。
第二日,薛婉的祭禮還在繼續,不過有三個人沒有出席。
其中之一,自然是猶在養傷的榮嬪江晴晚。江晴晚今日天一亮就回了芳華宮,皇帝下了明旨,讓她好好休息,不用再關心外麵的事。實在無聊,可以想想過年的餘興節目。
當然,後麵那句話,是明徽帝私下告□□晴晚的。江晴晚笑著謝過了,等明徽帝走後,重新躺回被子裏,確認那些明徽帝派來的人看不到自己的臉,才露出猶疑的神情。
不對啊。
這才一個晚上過去,皇帝怎麽就有了結果?難道這裏麵其實沒什麽彎彎繞,是自己想太多?
江晴晚百思不得其解,被子裏又太過暖和。不知什麽時候,她又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這次醒時,被小宮女服侍著喝過蜜水,江晴晚下了地。
她把窗戶推開,看著外麵冰冷卻依舊是金色的陽光。早就看慣了的景色,在江晴晚眼中沒有絲毫特別的。她隻是需要一個旁人見不著、自己又不至於睡去的角度,來好好地理一理思緒。
有小宮女過來問她:“娘娘,要用膳嗎?”
江晴晚這才記起,自己昨天像是隻吃了一頓飯……她抬起手,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後,將按向胃部的動作生生止住,改作優雅地扶住窗框,口中講:“嗯,擺膳吧。”
毫無疑問,所有菜色都顯得清淡,吃在口中滋味卻極好。若談起有什麽美中不足,就是口味略重了些,對江晴晚來說有點偏鹹。
再有就是,她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吃過酸甜口的菜了。
江晴晚微微垂下眼,掩住眸中的遺憾情緒。
她一遍一遍告訴自己:你就是薛婉,你就是薛婉……
用過膳後,小宮女十分溫柔地勸她:“娘娘怕是累了吧,不如再上床休息?”
江晴晚的動作停了停,但還是從善如流道:“好。”
可這一次,她沒有休息成。
安得意來了,問江晴晚:“陛下的意思,讓奴婢問問娘娘,娘娘想怎麽處置那個害娘娘的人?”
江晴晚睜大了眼睛。
原來……結果是真的出來了?
早前的時候,她隻是看明徽帝心情不錯的樣子,才隨便猜猜的。
天子新寵在短暫的驚訝後,又恢複了往日柔弱的姿態。她眸中波光瀲灩,像是最迷惑人心的井,在深山古廟中,引得書生奮不顧身投入其中。
安得意從自己漫無邊際的想象中回過神,聽到一個毫不意外的答案:“一切都聽陛下的。”
江晴晚隻能這麽說。
她已經很努力地適應著“薛婉”這個身份了,卻總有別的、自己沒有經曆過,不知道薛婉麵對時會做出什麽反應的事冒出來。
眼前這個安公公,可是看著皇帝長大的,大概也很熟悉薛婉吧。
……第二個沒有出席的人,是安嬪,名喚柳如。
柳如的弟弟柳笙是刑部尚書,一個頗具實權的職位。姐弟二人原本是庶子庶女,可隨著柳老爺的原配早亡,他倆的母親被扶正,柳如也就成了柳家的嫡二小姐。
至於柳家的嫡長女柳青清,她還比柳如早入宮幾年,可一直都是個婕妤,分位比後麵入宮的妹妹低許多,加上柳如有意無意的排擠,在宮中基本是個透明人。
安得意去問江晴晚的時候,柳如已經被明徽帝一杯毒酒賜死了。
剩下那個,安得意話中真正的主謀,則正坐在刑椅上,滿臉怨毒地望向明徽帝。
柳如與柳青清的弟弟、刑部尚書柳笙站在刑椅旁邊,手執一條長鞭。他麵容白皙俊美,是再標準不過的風流貴公子模樣,說出的話也十分瀟灑:“陛下是要如何處置這女人?”
明徽帝看著柳笙,扯了扯唇角:“柳尚書倒是,十分出乎朕的意料啊。”
柳笙好像到這會兒才想起,自己的親姐就在不久之前被眼前這男人賜死。可他的神色隻微微變了變,便道:“陛下隻知臣與安嬪……不,柳如二人是姐弟,卻不知,臣這姐姐,是如何照料弟弟的。”
明徽帝:“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