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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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笑了,快停下來。”
見他們仍然沒有停止,金陽上去給他們每人兩大耳光,抽得他們不知道東南西北,這才清醒過來,連連問道:“剛才怎麽了?”
金陽把情況對他們一說,金滿堂猶豫了一下,沒有接著笑下去。
司徒南和張丹恍若隔世,不停地喘著粗氣,司徒南說:“我們差點昏過去。”
“趕緊回到我們原來那艘船上去。”
金陽話音剛落,船身突然一抖。他們拚命往樓梯口跑去,不一會兒,便來到了甲板上。
整艘船左右搖晃,每晃動一下,浪頭就湧向甲板。
船上彌漫著一種嗚咽之聲,對麵的船上,張晨匍匐在地,口中不停地念叨著“龍王爺保佑”。
船艙底部似乎有無數的冤魂在抽泣。司徒南又開始笑了起來,笑得前仰後伏,邊笑邊對其餘人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鬼船上的怨魂發怒了!你們趕緊笑。”
張丹看了看司徒南,又看了看其餘人,心裏很是猶豫,最後還是放肆地大笑起來。
這時,樓梯口爬上來一個人,金陽一看是冷麵書生,竟然還沒有死,連忙把他拉上來。
冷麵書生麵如土灰,身上帶著一股魚的腐爛臭味。
金陽問:“你剛才怎麽了?”
冷麵書生直搖頭,口中喃喃自語道:“趕緊離開這個地方,越快越好。不要笑了,我們已經破壞了規矩,再笑已經沒什麽用了!”
冷麵書生這麽一說,大家才停止笑容。
話音剛落,冷麵書生的眼神頓時凝固住了,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原先的船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漆黑的海麵上又伸出來一顆水草,沿著甲板,悄無聲息地來到張晨身後。
水草的頂端張開一個鮮紅欲滴的花瓣,露出一排利齒,利齒的中間是一個黑乎乎拳頭大小的洞口。
鬼船上的他們都心下吃驚,而離張晨五米遠開外的羅城,早已驚得說不出話來,整個人嚇傻了。
張晨跪下來,抬起頭來問:“你們愣著幹什麽?快祈求龍王爺保佑啊!”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帶著利齒的花瓣在張晨頭頂上方,隻要張晨一扭過頭去,花瓣剛好能夠覆蓋住他的臉。
想到此情形,眾人心裏就一陣哆嗦,祈禱船長萬萬不要把頭扭過去。
司徒南說:“小心,你背後有東西。”
張晨聞言,本能地扭過頭,想去看看背後是什麽,他剛一扭過頭,卻見著那花瓣正張著利齒對準他的臉。
金陽無法看清張晨臉上的表情,就在一刹那間,花瓣如同眼鏡蛇般,陡然向前襲來,包裹住張晨的臉。
一下子就把張晨整個人提了起來,張晨四肢亂蹬,想要掙脫,淒厲的尖叫聲從喉嚨裏發出來,隻聽見幾個模糊的字眼:“龍王爺保佑!”
逐漸變得沙啞,最後消失不見。
哢嚓!
頭顱爆裂開來,血花四濺。
張晨的雙腿不動了,如同打蔫的茄子,掛在花瓣下麵,很快,他的整個身體跌落下來,被黑色的海水吞沒。
水草的枝幹部分,突然長出無數條枝幹,從有孔的地方鑽下去,不一會兒,水草就布滿了整個船體。
羅城被嚇傻了,癱軟在甲板上,欲哭無淚。
鬼船的船艙中,白色的霧氣升騰,在半空中呈現出一個魔鬼的影子。
哢嚓!
對麵的船變成兩截。
“幾位別急!”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身後傳出來,回頭一看,鬼船船頭端坐著一位漁夫,旁邊放著一個魚簍,漁夫形容枯槁,深陷的眼窩中,一雙渾濁的眼眸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鬼船在搖晃,漁夫氣定神閑,一點不為所動。
“你是什麽時候出現在這裏的?”司徒南微微一愣,驚叫道。
漁夫微微一笑:“我一直在這裏,是你們沒有看到我。”
“你的魚簍裏麵怎麽一條魚都沒有?”金陽看著空無一物的魚簍問。
“我在找人。”漁夫捋著胡須說。
見漁夫不願意多說,金陽問:“這船什麽時候停止搖晃?”
“很快就會停止,我是這船的主人,大家無需驚慌。”漁夫說。
已經沒有去處,隻能暫時在這裏。漁夫突然站了起來,朝船艙走去,金陽說:“裏麵很危險,有霧氣和石雕,還有必須要一直笑兩個小時。”
漁夫意味聲長地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徑直朝船艙底部走去。幾人知道其中的厲害,麵麵相覷,也朝著船艙底部走去。
金陽看看裏麵會不會有什麽雕像之類的,卻是沒有看到。
金陽來到那個洞口旁邊,看看那裏有什麽,忍不住問漁夫:“這裏怎麽什麽都沒有了?我們下來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漁夫說:“怎麽可能?你看看這些床,還有裏麵的這些擺設。唯一的缺點是,這裏還缺少一盞燈。”
漁夫從懷中取出一根蠟燭,點燃了,金陽將手電筒熄滅了。頓時明亮了很多,金陽盯著這根蠟燭,總覺得怪怪的。
蠟燭的火苗撲哧撲哧,不知是因為周圍的風,還是別的什麽緣故。
金陽湧現出一絲懷疑,當時是不是下錯地方了?
“這裏是不是還有另一個船艙?”金陽問漁夫。
“隻有這一個船艙。”漁夫斷然道。
折騰了快一晚上,眾人都是哈欠連天,懨懨欲睡。幾人鋪好了床,往床上一趟。
漁夫說:“這裏什麽都好,就是太黑了,我再去找點蠟燭過來。你們好好睡,要是醒來了,無論看到什麽東西,都不要去管。”
漁夫說完,沿著樓梯走了上去,蠟燭噗嗤了一下,滅了。
睡了一會兒,金陽睜開眼睛,聽見周圍傳來陣陣鼾聲。剛一翻身,發現有點不對勁,一陣輕微的時有時無的腳步聲就在前麵不遠處。
那裏的手電筒頓時亮了起來,一個人用手捂住手電筒的鏡片,盡量讓周圍暗淡一點。金陽眯起眼睛,裝作在睡,實際上一直觀察著那個方向。
原來是冷麵書生,鬼鬼祟祟張望了一番,來到樓梯口,回望一眼,卻沒有踏上階梯,而是來到樓梯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