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沉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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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丹難以置信,反複確認,沒錯,就是冷麵書生。
“對,漁夫肯定知道。”
金陽找了個遍,沒有漁夫的蹤影。和上次一樣,漁夫又無緣無故的消失了。
金滿堂蹲下身去,仔細辨認,那層皮被扔在一邊。除皮之外的其它東西躺在甲板上,金陽想起了在船艙裏見到的那個雕像。
如果風幹這些血肉,跟雕像就很相近了。
船艙下又有一抹蠟燭亮了起來,金滿堂走過去,皺了皺眉頭,手指在那蠟燭上,扣下一小塊下來,在手上揉搓幾下,放到鼻尖一聞,臉色頓時變了。
“這蠟燭有問題。”金滿堂喃喃自語道。
“什麽問題?”
“這蠟燭不是蠟油做成的,倒像是…”
“倒像是什麽?”
“倒像是用動物的油脂做成的。”金滿堂臉色陰沉得可怕,“我的意思是,是用屍油做成的。”
一種可怕的念頭在金陽心中升騰起來,難道這嶄新的蠟燭是用冷麵書生的屍油做成的?
除此以外,再沒有別的可能性了。
“老漁夫,你是否還在這裏?可否出來說話?”金陽雙目微微眯起,緩緩開口道。
一道低沉的聲音從江曉的畫所在的船艙傳了過來:“不錯,你們猜對了,蠟燭確實是用屍油做成的。冷麵書生貪圖本該屬於江曉的金銀首飾,所以他該死。讓他那樣死算是便宜他了,我還要用來做蠟燭呢,食人草把他的屍體拋了上來。江曉一生幾乎都是在黑暗中度過的,僅僅是在餘生的最後幾個月,她才知道這個世界是什麽樣子。”
金陽朝那裏衝過去,沒有見到漁夫的身影。
手電筒在那邊晃蕩一下,那幅畫看上去格外顯眼。
畫中江曉的眼睛眨巴了一下。金陽深吸一口氣,長長地吐出:“江小姐,我了解你的怨念,害你的是海盜,不是我們。”
寂靜無聲,沒有任何回應,畫中那隻蠟燭的火苗微微顫動了一下。
金陽把畫取下來,一張黑白老照片竟然掛在後麵的牆上。
那是漁夫的照片,落款是兩年前,漁夫在兩年前就已經去世了。而剛才的所見所聞,卻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不好,張丹有危險。”
心中這樣想著,金陽立馬衝到甲板上,甲板上圍著幾個人,愣在那裏,不知所措。
他們所圍的區域裏,張丹雙目流著鮮血,汩汩而下。
他的雙手抱著頭發,臉上的表情極其痛苦。想喊出聲來,喉嚨像被什麽東西掐住了,非常吃力,卻發不出任何聲響。
張丹向其餘的人招手,可他們一動不動。
張丹頭皮頂端似乎被什麽東西拉扯著,身邊有著什麽看不見的東西。
頭皮被一雙無形的手撕扯著破開了,到了耳朵根部,頭蓋骨冒了出來。
金陽抄起一根鐵棍,朝張丹身邊的透明人砸過去,撲了個空。
“沒有用的。”佟香玉說,“我們剛才已經試過了。”
張丹的皮被剝到了脖子那裏,頭蓋骨整個露了出來,猙獰可怕,脖子處的血管頓時爆射開來,血花四濺。
眼珠子掉落在甲板上,直到整張皮被剝到大腿根部,張丹才轟然倒地,渾身顫抖著,很快便不動了。
除了震驚,隻剩下伴著血腥味道的呼呼的海風。
天亮了,天方有著一抹紅霞,太陽從雲層中探出頭來,整艘鬼船上一片死寂。
離長壽島剩下100米的距離,這一路上,順風順水,直到靠岸,鬼船才停了下來。
麵前是一座山峰,山峰陡峭,亂石淋漓,鬼船偏離了既定的路線,沿著環形線走,應該能找到港口。
約莫走了五分鍾,才走了不到一百米的路程,回頭一看,隻見那艘鬼船逐漸沉沒下去。
甲板上站著一個人,看向他們這邊,海水逐漸淹沒他的臉,始終沒有動搖過,任由海水沒過他的頭頂。
“那是漁夫。”佟香玉說道。
“你也看到了?”
“他到底是人是鬼?”佟香玉輕抿著嘴唇,“希望以後這艘鬼船再也不要上來了,就讓它永遠沉寂在海底吧!”
幾個人相互對望一眼,扭過頭,朝著前方走去。
前方不遠處,有一條山間小道蜿蜒向上盤旋。周邊的樹木奇大無比,一個蘋果就有籃球大小,芭蕉葉更是有小船般大。
司徒南告訴他們,徐福當年帶了一種神奇的靈性種子來到這裏,才有這樣的傑作。經過歲月的侵蝕和地殼運動,宋朝時,長壽島便沉入海底,知道最近也是因為地殼運動,才終於浮出水麵。
靈性種子極具生命力,破土而出,長成參天大樹,形成了這座島嶼的風貌。
頃刻間黑雲滾滾,一道閃電從天際劃過,劈中了山頂上的一棵樹,火勢蔓延開來,朝他們襲擊而來。
瓢潑大雨傾瀉而下,絲毫沒有減輕火勢,他們沿著山路疾馳而下,落入了一個洞口中,洞口平滑,到底的時候,身在一個石室中。
石室有一個房間這麽大,周圍沒有出口,隻有一口棺材橫放在中間。
“出口應該在棺材裏。”
金滿堂就要去打開棺蓋,司徒南從衣兜裏取出一根蠟燭,還有一個打火石,蠟燭點燃後放在了東南角。
“你是摸金校尉?”金陽隨口問道。
“我是聽人說的。這是規矩,這裏是個墓室,自然要遵循這裏的規矩,要是待會蠟燭熄滅了,幾位爺可要答應我,一定要收手,另尋出路。”司徒南說。
金滿堂剛碰到棺材,蠟燭顏色就變了,司徒南驚懼道:“不好,還是收手。”
蠟燭黃燦燦的火焰變成綠油油的了,輕飄飄地漂浮在燈芯上。綠色的火光如同幽靈一般。
“我偏要做,規矩是用來破的。”金滿堂說。
金滿堂把棺蓋一撬開,裏麵是一具屍體,頭發很長,帶著手套的手剛碰到那團頭發,那頭發突然飄到金滿堂的手上,沿著指甲,慢慢爬上了手背。
金滿堂急忙往回一縮手,才掙脫出來。頭發從棺材中蔓延開來,爬滿了整個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