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我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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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來的人幾乎都是衝著落花山莊,而對於她開門立派的這個行為卻沒有什麽人支持,但是這些人還來,無非就是因為來一趟不僅可以蹭吃蹭喝,而且還可以在離去的時候領取來回的盤纏,這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銀針所刺之處,不過是將你身上陽脈封閉,也就是說從此以後你將再也不能作惡多端了。”段敏曉的笑容十分刺眼。
    至少江十三是這樣認為,他是一個采花賊,不能作惡多端就是說再也不能去采花了,那不就是說從此以後他和太監沒什麽分別了嗎。
    那他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想到此處,江十三的臉瞬間變得猙獰起來,抄起手裏的折扇,就朝著段敏曉飛撲而去,他要殺了這個女人。
    隻是他這樣的行為在段敏曉看來卻極為的可笑,連動也沒動,抬腳就將江十三踹了出去。
    “怎麽會這樣。”江十三一臉呆滯。
    原來他不僅僅是失去了做男人的資格,更是連武功都失去了,剛才他運功的時候卻發現體內丹田空蕩蕩的,一點內力也沒有了。
    他現在已經成了一個廢物,那麽他以前得罪過的那些人……
    想到這裏,江十三臉龐慘白,渾身竟然冒出了虛汗。
    “我說了,以後你都不能作惡多端了。”段敏曉居高臨下,這不能怪她辣手摧美男,實在是這美男太過下流了,而她生平一般不愛管閑事,但是她也不喜歡這樣的不自量力的。
    “你殺了我吧。”
    江十三軟坐在地上,那把金絲鑲邊的扇子此刻也是落寞的在地板上躺著,似乎也因著主人的遭遇而淪陷的更加卑微。
    大廳裏的人卻叫起好來,還有一些人順勢站了出來,願意代兩位莊主出手,滅殺此獠。
    江十三自嘲一笑,沒有想到他的死竟然有這麽多人成全,想他這一生,從功成下山開始,何時不是瀟灑恣意,相比其他人為了錢財而來不同,他是為了兩位莊主的如花美貌,卻不想竟然也因此將要死在了這裏。
    段敏曉揮手示意,大廳重歸於安靜。
    “我且問你,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乍聞此言,江十三不禁一愣,望著段敏曉的臉,想要判斷是真是假,隻是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來,隻得道:“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我呢。”
    “好,那我就給你一個活著的機會。”段敏曉點點頭,喊來兩個下人,將江十三帶了下去。
    其他人見狀,雖然有些不滿,但是卻又不敢說三道四,對於這位段姑娘手起刀落就殺人的本事他們已經極為佩服。
    有了這殺雞儆猴的一番行為,接下來的事情竟然極為簡單起來。
    “在下沙米哥,願意加入落花山莊。”
    “某乃胡量酒僧,願意加入。”
    “願意加入。”
    “願意。”
    “加入。”
    段敏曉根據個人的能力不同,也給予了不同的待遇標準,而選擇加入的人則跟著引路的丫鬟帶去了偏廳。
    偏廳設有賬房,來和他們講述待遇。
    但是待遇並不是根據武功來比的,而是根據技能,基本上每多一項技能,就能多一些銀子。
    會使毒加二兩,會暗器加二兩,會輕功加一兩,會易容加五兩,會醫術加十兩,基本上就是掌握的技能越多,那麽拿到的銀子就越多。
    但是這種待遇對一些單一修煉武功的人來說比較吃虧,沒關係,隻要你武功高強,可以通過挑戰任務來增加待遇,隻要你做的任務越多,那麽你拿到的待遇也會越高的。
    對於這種新的酬勞分配方式,所有的人都充滿了好奇,不過他們對此也倒是十分滿意的,且不說這基本的銀錢比其他地方給的多,就是這不斷的晉升就讓他們心裏充滿了欣喜。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們武功高強不假,但是他們也需要錢來保證生存,來保證妻兒老小的生活。
    處理完此間的事情,段敏曉便帶著新月去看江十三,那些銀針已經有人為其拔了出來,隻是受損的筋脈卻沒有那麽容易修複了。
    一身武功此刻竟然也剩下不到三成,對江十三來說這比死也差不到哪裏去了。
    江十三慘白著臉,看到門外走進來的兩個人,忍不住說道:“段姑娘好狠毒的手段。”
    “隻怕那些被你害過的女子才會說一句,江公子好狠毒吧。”
    這話一出,江十三也不禁臉上陰鬱,再也不開口出言。
    “我不殺你,是你所求,如果你想死,我也不介意埋了你。”對於江十三這樣的態度,段敏曉極為不滿意。
    被段敏曉這麽一罵,江十三也自知沒有臉再繼續擺什麽清高,隻得垂首道:“段莊主有何差遣,隻是如今江某與廢人也所差不已了。”
    “無妨,我給你找了一些學生,你隻需要把你這一身所學傳授即可。”段敏曉如實道。
    “學生。”直到此刻,江十三已然醒悟,原來段敏曉根本就沒有想要殺他,還不過現在人為刀殂,他就是知道了卻也不得不順從。
    段敏曉點頭道:“沒錯,你負責幫我培養他們暗器和輕功,這也是你所擅長的,但是你那些采花的本事就算了,如果被我知道了,我會讓你知道知道何為淩遲。”
    這一番話下來,江十三再也不敢小覷眼前這個女人了,更是從心底升起一片畏懼。
    天光漸暗,夜色伴著暖風,卻也是怡人的很。
    段敏曉和新月圍坐在桌旁,對月品酒。
    有了今天的開頭,新月對段敏曉算是徹底服氣了。
    “少主,以後我們的組織叫什麽。”新月提起酒壺,將兩人麵前的酒杯分別斟滿了酒,清亮的酒液在月色的渲染下,也染上了一層清輝,霎時晶瑩。
    這個問題,段敏曉也曾經想過,本來她打算沿用前世的那個,但是後來覺得太過不好記住就作罷了,如今被問起,也是扶著額開始思考起來。
    一個組織的名字關係著所有人對其的認可,必要要足夠氣派。
    “就叫開元宗吧。”
    好半天,段敏曉才想了這麽一個名字,新月不明就裏,隻覺得段敏曉起的就一定是極好的,連忙稱讚了起來。
    隻有段敏曉知道,她根本就是懶得起名,腦子裏突然想起了開元盛世,所以才順嘴起了這麽一個名字,卻沒有想到引來了新月的一頓誇獎。
    “好了,好了。”段敏曉連忙喊住新月,道:“回頭你將江十三送去荒山裏,找個人照顧他,恩,找個丫鬟把。”
    這話引得新月忍不住竊笑:“要不是屬下見過那位南宮公子,還要當少主心生憐愛,故而才將那江十三留了下來呢。”
    “你這丫頭,什麽時候學的這般貧嘴。”段敏曉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
    “少主,隨便找個人不就行了,那江十三明明就是三個……為何還要找個丫鬟伺候呢。”對此,新月不解。
    段敏曉不由一笑,“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找個家丁隻怕笨手笨腳照顧不來,還是找個丫鬟伺候比較妥當,找個機靈點的,沒準還能開解開解。”
    “恩。”新月點點頭,將此事答應了下來。
    “江十三雖然行事不光彩,但是輕功與暗器功夫卻是拿得出手的,要不然朝他那為非作歹的行徑,隻怕是有一千次也死了,你挑一些資質上乘的來教導,一定要挑好苗子。”這兩手功夫關係重大,就是段敏曉也不免上心許多,細細與新月交代了起來。
    新月笑著應了,端起手裏的酒杯道:“屬下預祝開元宗千秋萬代,一統江湖。”
    “你呀,越發貧嘴了。”段敏曉跟著端起酒杯,同新月一起用了。
    她們二人在這裏飲酒作樂,卻不知道南宮天淩在行宮裏,一根腸子已經黑紫了,自從白日裏見到段敏曉和南宮銳在一起的那一幕,整個人就變得魂不守舍,雖然他和段敏曉彼此都明白對方的心意,但是江山美人,竟然難全,這讓南宮天淩不免變得暴躁起來。
    “皇上,該用晚膳了。”此時伺候在南宮天淩的已然是小桂子了,段敏曉覺得她行走江湖,總有一個太監跟在身邊,太過麻煩,隻好將其打發了過來。
    “朕不餓,端下去。”南宮天淩擺了擺手。
    他哪有什麽心情吃飯,想到段敏曉不肯隨他回宮,就氣不打一處來,他雖然是一國之君,卻也不能長時間停留在外。
    如此兩難,盡是煎熬。
    這般想著,不知不覺,南宮天淩已經走出了行宮,趁月色而行,肆意走著,隻是這般不知不覺中,在抬頭,竟然來到了落花山莊外。
    “皇兄,好巧啊。”此時的南宮銳一身儒雅黑衣,沒了當初的鋒芒畢露,整個人內斂含蓄,雖然武功盡失,但是身上那股尊貴的氣質卻使其看起來更加的儒雅。
    “是啊,沒想到銳弟這麽有閑情逸致,竟然來了揚州。”南宮天淩笑意不減。
    南宮銳回道:“是啊,臣弟也沒有想到竟然能這麽巧的在揚州遇到皇兄,不過國不可一日無君,還望皇兄能夠早些回去才是。”
    哼,他回去,你留下,南宮天淩心中不悅,卻也是強忍著道:“銳弟傷勢如何了,怎麽孤身在外,竟也沒人保護嗎,還是早些回去吧。”
    “有皇兄在此,臣弟想就是有什麽不開眼的宵小,也不足為慮。”
    “……”南宮天淩竟被說的沉默。
    兩個男人對望著,忽而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同為兄弟,卻愛上了同一個女人,爭著同一片江山,正所謂最了解的莫過於你的對手,兩人對彼此也是極為熟悉了。
    “不如我們去喝一杯。”望了一眼落花山莊的牌匾,南宮天淩提議道。
    “好。”南宮銳應道:“既然皇兄有此雅興,臣弟自然相隨。”
    兩人一前一後,順著落花山莊旁邊的街道,徑直來到了一處酒肆,雖然天色已晚,但是揚州畢竟繁華,街上不僅極為熱鬧,而且不少的店家都沒有關門。
    竹樓典雅,酒香飄散。
    酒肆裏零散的坐著幾位客人,正吆喝著酒令,痛快的說著話,麵上已經盡顯醉意。
    南宮天淩和南宮銳挑了一張角落裏的桌子,要了一壺黃酒,三兩小菜,二人麵對麵的坐著,各自無話,隻是遙遙相敬。
    許久之後,月已西垂,斜掛在天際,酒肆裏的客人大多散盡,也就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在喝著。
    小二已經過來好幾次了,但是被南宮天淩扔過去的那一錠黃金閃花了眼,又連忙送來了兩壇上好的花雕酒。
    “皇兄好酒量,臣弟佩服。”南宮銳放下了酒杯,麵已潮紅,酒後的神態卻不迷糊,反而透著一股精明。
    南宮天淩微微一笑,也放下了酒杯,笑道:“想你我兄弟,能夠這麽痛快的喝酒,卻是難得的很啊。”
    “是啊。”南宮銳仿佛陷入了回憶,良久後才道:“臣弟記得,上次還是十年前,偷偷和皇兄跑去禦膳房裏偷酒喝,結果被母後抓住,重重責罰了一頓,皇兄為我挨了不少板子。”
    “十年了。”南宮天淩的記憶也一下子回到了過去。
    隻是回憶終究隻能是回憶,如今兄弟二人卻陷入了江山的爭奪中,再不複從前。
    “皇兄,江山和美人,你不要太過貪心了。”南宮銳的眼睛透著一抹淩厲。
    南宮天淩回之一笑,“那就要看銳弟的本事了。”
    “我是不會放手的。”南宮銳道:“敏曉我要定了。”
    “銳弟,你的那些事我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敏曉,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否則別怪朕不念兄弟情分。”南宮天淩的目光閃過一絲決絕。
    有的他能忍,有的他忍不了。
    “那我們走著瞧吧,皇兄,你給不了敏曉想要的,她不喜歡你那個皇宮,你能夠為了她放棄皇帝的寶座嗎。”南宮銳道:“如果皇兄願意將皇位傳給我,那麽臣弟保證可以再也不出現在敏曉的麵前,但是皇兄呢,你能為了敏曉放棄這江山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