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懶得再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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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此處,納蘭夢已經想不下去了,畢竟被賜給一個太監,簡直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李嵐兒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承乾殿裏,安知良跪在地板上,不住的求南宮天淩收回成命,這可不是他大度,而是因為把一個昭儀給他,這樣的差事他不敢接啊。

    不管怎麽說,蘇淺淺可都是皇上的女人啊。

    “好了,她的死活朕不想知道。”南宮天淩語氣淡漠。

    對於蘇淺淺,他根本就沒有什麽印象,所以蘇淺淺是死是活,他根本是不在意的,南宮天淩手裏捏著的一封新的奏折,如今南宮銳已經到達西宇城,那麽不出意外,段敏曉也在城中了。

    之所以選擇偏袒納蘭夢,主要是因為南宮天淩自恃能夠掌控,而若換了別的人,南宮天淩心裏卻沒有多少把握。

    “皇上……”安知良還想說什麽,但是在南宮天淩的眼神下,不得不把話咽了回去。

    南宮天淩起身,“朕決定離宮,這些日子,你依著先前的辦法處理吧。”

    “皇上,如今情勢難料,萬不可如此啊。”安知良大驚。

    可是任由安知良如何多說,都沒有半點作用,南宮天淩依然是換了一身常服,從宮廷裏的密道悄然離去了。

    承乾殿裏,安知良無奈的搖搖頭,皇上丟給他一個大麻煩,回去還有一個小麻煩,當下也是頭疼的好。

    邁出門檻,朝著玉石長街唱道:“皇上有旨,閉朝參詳政事,一應人等俱不覲見。”

    隨著安知良話落,承乾殿的大門徐徐關上。

    不過眾人對於南宮天淩的行為,已經是心知肚明了,這個皇帝酷愛微服出巡,所以閉朝根本隻是個借口。

    但是如今戰事將起,南宮天淩竟然這樣離去,還是讓一些大臣心懷忿忿,當下便不滿的跑到慈寧宮裏去告狀了。

    不過,人不在,就是太後也沒什麽好辦法,也隻能是陪著這些大臣生生氣而已。

    消息傳到月華宮的時候,納蘭夢剛剛在李嵐兒的服侍下用完了晚膳,不由一笑:“既然皇上走了,那麽蘇淺淺也別想活了。”

    “娘娘,莫忘了還有蘇學士。”李嵐兒提醒了一句。

    “那個老東西竟然敢對那個人下手,自然會有人除掉他的,不足為懼。”納蘭夢的嘴角勾出一抹陰險的笑意。

    李嵐兒也道:“既然這樣,那臣妾派人去……”

    “不用。”納蘭夢擺了擺手,“你拿著這個,讓人放到安公公的吃食裏,到時候蘇淺淺想不死也難。”

    “這是什麽。”接過納蘭夢遞過來的一個小瓷瓶,李嵐兒好奇的打開瓶蓋,聞了聞,味道有些怪怪的。

    “淫羊藿。”納蘭夢紅唇輕啟。

    ……李嵐兒摸著手裏的瓶子,一下子臉紅到了耳根,雖然已經進宮,但是卻並沒有被皇上寵幸過,這東西聽過,是禁藥所在。

    之所以稱之為禁藥,完全是因為這東西的藥性。

    如果給了太監吃,那麽效果肯定也是有的,加上太監本來就身體殘缺,心理不正常,在這樣扭曲的情況下,往往會……

    想到後麵,李嵐兒已經不敢繼續想下去了,對於納蘭夢的這個辦法,不得不說佩服到了極點。

    果然,第二天,宮裏就已經開始傳來流言一片,原來昨晚監舍裏響起了一大片的聲音,吵得人根本睡不著。

    還有很多好事者更是趴在監舍外,聽著裏麵的動靜。

    當然這些,安知良也是第二天才知道的,但是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他自己完全能夠感覺到昨晚不是他的本來意識,但是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麽用了。

    當蘇淺淺的身體從監舍裏抬出來的時候,也就還剩下一口氣了,渾身血跡斑斑,整個人更是癱軟在木板上,瀕臨絕亡。

    “什麽,竟然還沒死。”對於蘇淺淺沒有死這件事,納蘭夢顯然出乎意料。

    李嵐兒見靜妃不滿,忙道:“娘娘,隻還剩下一口氣了,和死了也沒什麽差別,這會隻怕是個三歲孩子都能殺得了她。”

    “罷了。”納蘭夢歎了一口氣,道:“既然她沒死,算她命大,不過也翻不起什麽浪來了。”

    “是。”對此,李嵐兒也無所謂。

    畢竟蘇淺淺被安知良折磨成這樣,肯定也是沒好日子過了,所以也沒有人再去在意她的生死了。

    秋風如刀,細碎的割在皮膚上,生疼的讓人想要躲避。

    “敏曉,這風大,我們回去吧。”軒轅戰站在身後,他已經換了一身更帥氣的衣服,這兩日來簡直和跟屁蟲沒什麽兩樣。

    西宇城的人都知道軒轅戰來了,但是又奈何不得,隻當沒看見。

    “回去幹嗎。”段敏曉沒好氣的說道,本來隻是以為簡單的出來遊個山玩個水,誰知道卻卷入到了這麽一個大漩渦之中,那個什麽神殿,竟然是衝著她來的。

    這世界太過狗血,她需要城牆上的冷風來吹醒。

    “回去可以吃烤魚啊。”對此,軒轅戰覺得南宮銳最厲害的時候就在做魚的時候,他從沒有吃過如此好吃的食物,很快就拜倒了,對此佩服的不得了,為此每次看到南宮銳都恨不得把一張臉笑出九千九百九十九道褶子來彰顯他的欽佩。

    “吃貨。”段敏曉從嘴裏吐出兩個字。

    人生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有美食相伴。

    對此,軒轅戰將這個定義詮釋的無比完美。

    被一路拉扯回府衙的段敏曉一臉鬱悶,明明是出去吹吹風,卻又被拉了回來,不悅的道:“軒轅戰,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身份啊,竟然如此放肆。”

    “知道啊。”軒轅戰痛快的點點頭,“人質啊。”

    汗。

    段敏曉看著對麵一臉忠厚無辜的表情,彷佛她是那個拐帶良善少年的人販子,下一刻恨不得就會天打雷劈一樣。

    “滾。”

    簡單粗暴的字眼,卻最能說明心情。

    “那我們快點走吧,這會我都已經聞到烤魚的香味了。”軒轅宅拽著段敏曉的手腕,彷佛對滾的含義毫不在乎,一路就朝著廚房而去。

    果然,南宮銳已經開始在魚身上塗抹香料了,見到段敏曉回來,立刻高興起來,卻在看到段敏曉手腕上的那隻爪子時,頓時黑了麵孔。

    可憐軒轅戰還不知道什麽情況,就已經被南宮銳判了死刑。

    “銳王爺,你快點吧,我都快餓死了。”

    南宮銳沒理會,隻當做沒有聽到,而是朝段敏曉問道:“今天想吃什麽口味的。”

    “嘔……”段敏曉剛想說話,卻突然感覺一陣惡心,連忙掩嘴跑了出去。

    屋子裏的兩個男人互視了一眼,全部箭一樣的衝了出去。

    “敏曉,你怎麽了。”

    “敏曉,你是不是早上吃多了。”

    已經嘔吐的吐酸水的段敏曉聽到軒轅戰這話,無奈的又氣吐了一口,南宮銳見狀忙瞪了一眼過來。

    “我沒事。”段敏曉擺了擺手。

    隻是她手還沒落下,就又吐了起來,一手撐著柱子,一手狂吐了起來。

    “難道是……”南宮銳想到上次有人給段敏曉吃令其過敏導致中毒的食物,這次段敏曉無故嘔吐,他將這兩件事想在了一處。

    軒轅戰在一旁,使勁拍著段敏曉的後背。

    “好了,我沒事了。”段敏曉站直身子,卻是對南宮銳道:“既然有人這麽不安穩,那麽也就沒有必要留著了。”

    南宮銳點點頭,“我先送你回房休息。”

    “你們在打什麽啞謎啊。”軒轅戰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在說什麽。

    不過這個時候,段敏曉和南宮銳誰都沒有心情給軒轅戰普及什麽,隻是心裏更加多了一層小心。

    自從那次之後,他們已經對飲食格外小心了,卻沒有想到敵人還是鑽了空子,看來是對她不死而格外不甘心啊。

    回到房間之後,南宮銳不放心,又讓人去請了大夫,而他則是去找凶手了,軒轅戰在房間裏陪著段敏曉,滿臉的擔心。

    桌子旁,段敏曉厭棄的將目光離開那些糕點,她以前最愛吃的就是這些小點心了,但是如今最不喜歡的就是這些了。

    “恭喜恭喜,夫人你有身孕了。”大夫的手從段敏曉手腕上離開,單手捋著胡須,一臉笑意。

    “什麽。”段敏曉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她懷孕,開什麽玩笑。

    她……

    段敏曉一把拉起那個大夫的領口,凶狠道:“你這庸醫到底會不會看,我怎麽可能懷孕,你說你是不是看錯了。”

    “夫人,這怎麽可能啊。”被抓著的大夫一臉鬱悶,他行醫多年,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要是換了別人,隻怕是要高興的很,怎麽到了這,反而成了罪過呢。

    往日裏,誰家夫人被診斷出有孕,還會多包個紅包給他,如今這位怎麽這麽凶惡啊,也罷,也罷,沒有紅包就算了,隻盼著不要太為難自己。

    一時之間,那大夫隻想著離開此處。

    “怎麽不可能。”段敏曉眉頭一挑,“現在庸醫橫行,誰知道你是不是把錯了,重來。”

    說著,將那大夫往地上一放,她將手腕重新放在了那布枕上,兩隻眼睛凶巴巴的看著大夫。

    可憐那大夫快要被逼哭了,顫巍巍的搭上那脈搏,一臉的苦瓜相,不得已開口道:“夫人,小老兒行醫幾十年,這喜脈可真的是沒有把錯啊。”

    才反應過來的軒轅戰一雙眼睛直愣愣的盯著段敏曉的肚子,盯著盯著竟然伸出手去要摸一把,卻被段敏曉一把抓住,將那手腕朝下一掰,怒道:“你想幹什麽。”

    “敏曉,這是不是有寶寶了。”軒轅戰問道,眼睛裏的純淨,讓人看了,有片刻的失神。

    ……

    段敏曉忽然想起了某個夜晚,難道那不是她的一場春夢,而是真的。

    上,官,淩,天。

    可惡。

    簡直簡直就是簡直了。

    看著段敏曉這咬牙切齒的模樣,那大夫再也不敢多待,背起藥箱就往外跑,至於診金紅包他統統不要了,隻要不找他麻煩就好了。

    “敏曉,我做孩子的爹,好嗎。”軒轅戰突然冒出了一句,那雙眼睛一直停留在段敏曉的小腹上。

    他雖然貴為王爺,但是卻極為荒唐,所以至今尚未有子嗣,如今聽說段敏曉有孕在身了,竟然生出一種親情的感覺。

    “你說什麽。”段敏曉大吃一驚,但是拳頭已經暗暗握緊,豈有此理,這世間男子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一個憑白占了便宜不說,一個又想坐收漁翁之利。

    他們把她當什麽了。

    軒轅戰以為段敏曉沒有聽清楚,畢竟情況特殊,所以就又說了一遍,卻沒有想到他話音剛落,就被段敏曉一拳砸了過來,痛的立刻捂住眼睛。

    “敏曉,你幹嘛打我。”

    “幹嘛打你。”對於軒轅戰這種死都死不明白的情景,段敏曉也懶得解釋,抄起手邊上的物件就鋪天蓋地的砸了過來。

    軒轅戰左躲右閃,又因為段敏曉身懷有孕,所以他也不敢還手,隻得且戰且退,很快就退到了門檻的位置,連忙擺擺手。

    “敏曉我錯了,我走還不行嗎。”

    眼見軒轅戰真的要離開,段敏曉又道,“站住。”

    “敏曉,是不是你改變主意了。”軒轅戰一顆心亂綻,隻當段敏曉決定接受了,連忙嬉皮笑臉的蹭了過來。

    段敏曉從靴筒裏抽出兩把短刀,刷刷往桌子上一戳,兩邊各一把,指著道:“我不管你那心長左邊了還是右邊,隻要你敢亂說,那麽我就左右都捅開。”

    軒轅戰冷汗都下來了,沒想到這女子竟然如此狠,但是狠就狠吧,段敏曉越是這麽說,他就越喜歡。

    阿蒙國一直覺得他荒唐,喜歡什麽男童,隻不過是因為他不喜歡那些柔柔弱弱的女子罷了。

    如今段敏曉這英氣淩絕的一麵,頓時讓軒轅戰一顆心快要化了,恨不得剖開胸膛,將心取出,獻給段敏曉。

    “聽明白了嗎。”段敏曉不耐煩的問道。

    “明白,明白。”軒轅戰慌不迭的點點頭,湊上來問道:“敏曉,那這個孩子的爹是誰啊。”

    如果是一開始是,他可能會猜是南宮天淩,畢竟段敏曉之前是東陵皇後嘛,但是在這西宇城內,南宮銳又對段敏曉噓寒問暖,十分殷勤,一時之間,軒轅戰也覺得莫不是孩子的爹是南宮銳。

    “你想知道。”段敏曉笑的很優雅。

    軒轅戰坦白的點點頭。

    “滾出去。”段敏曉柳眉倒豎,朝著那背影,又補了一句:“若是敢說出去,你就等著挖坑把自己埋了吧。”

    軒轅戰直覺後背一涼,跑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