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為別人而戰
字數:7434 加入書籤
這次,南宮銳說什麽也不會讓段敏曉坐在最後麵了,即便是在人前招搖,他也會盡全力保護她,但是這樣悄無聲息的失去她的消息,他承受不了。
剛一坐下,軒轅戰就抱著酒壺蹭了過來,一臉的責怪,剛才他也拿著劍站在大殿之中,想大開殺戒,砍了這幫偽國度的虛偽小人們,但是隨著段敏曉的回來就放棄了,但是段敏曉回來後,竟然看也不看他,實在是讓他有些不舒服。
本想做一旁裝作不理,但是他發現坐不住,隻好又蹭了過來,把酒壺往桌子上一放,道:“是不是這裏有比本王更好的男人,所以就把你的魂勾了去。”
對於軒轅戰,段敏曉是複雜的,這個家夥雖然總是裝作一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但是一國的小王爺就算再傻又能傻到哪裏去。
隻不過從她決定了的那個計劃開始,就注定了要和所有人為敵,到時候還能有這樣和睦的相處嗎。
他日疆場黃沙決一死戰,已避無可避。
與其來日傷了情分,倒不如從現在開始就將這淺薄的情緣斬斷。
段敏曉淡淡的看了一眼軒轅戰,極為禮貌的回應了一杯,一飲而盡之後便放下了酒杯,感覺到了一道焦灼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抬頭看去,竟然是李凱。
順著段敏曉的目光,軒轅戰也看到了李凱,又看了看段敏曉,隻覺得怒火中燒,憤恨的捏著手裏的銅樽,片刻後已經變形走樣,最後變成一坨銅塊,被棄在了地上。
軒轅戰起身,直接走到了大殿中央,朝皇上抱拳:“小王不遠而來,聽聞太子文治武功十分了得,想要與之切磋一番,還望皇上恩準。”
看著那個男人,段敏曉眼角一抽,這個小王爺真夠有囂張的。
跑到人家的地盤上,說是要和人家挑戰,說話也是那麽不客氣,真的不怕被套個口袋扔在胡同裏打幾悶棍嗎。
求救似的目光看向南宮銳,隻見後者極為自在的飲酒吃菜,對於殿上發生的事情,好像沒有看到一樣。
“阿銳,軒轅戰是和我們一起來的。”
南宮銳頭也沒抬,對於段敏曉為別的男人開口,他很不舒服,但還是說道:“比武功,那太子是出了名的草包,比學時,軒轅戰是出了名的草包,放心吧,動動嘴皮子死不了人的。”
“額……”
一句話,噎的段敏曉詞窮,好吧,好像是這樣的,李凱辛辛苦苦積累的形象可不會在人前輕易暴露的,所以隻有忍,那比學時,是真的死不了人的,所以就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
皇上哈哈大笑:“難得小王爺有此雅興,凱兒,你覺得呢。”
李凱出列,抱拳道:“全憑父皇做主。”
“好,那就比一比吧。”
隨著皇上如此開口,皇後卻是極為擔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雖然是她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但是在這一刻她也覺得有些看不透這個兒子了。
不過卻也湧起一陣擔心,該不會是對軒轅戰有意思了吧,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哄得那小王爺投奔尚霧國……
到底是女人,總是喜歡癡人說夢。
且不說此事是不是如她所想,即便真的是這樣,那軒轅戰是一國王爺,豈是那麽容易屈服的。
軒轅戰上下將李凱打量了一番,目光裏透著不屑,這個男人長得和女人一樣,真不知道有什麽好,可惡。
想到段敏曉剛才和這個男人看來看去的樣子,他就覺得胸口要炸掉了一樣。
“太子,我們來比武一番,如果。”說道這裏,軒轅戰故意把聲音放到了最小,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繼續道:“如果你輸了,就把你那雙狗眼給我看別的地,那是我的人,輪不到你打主意。”
李凱可以去評選奧斯卡金獎了,笑的還是那麽溫柔,目光挑釁一般的朝著段敏曉還眨了眨眼,隻不過這一幕落在了南宮銳的眼裏。
“你剛才去招惹了這個男人。”
段敏曉滿頭黑線,淩亂在風裏,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不適合你。”
“阿銳,我……”段敏曉想要解釋,但是殿內的兩個人已經打了起來,打斷了段敏曉說話。
隻見軒轅戰一伸手就將李凱抓了過來,後者臉色蒼白的雙手一抖,想要掙紮,卻又被按了回去。
“太子功夫可真是另類啊,這都好幾十招了,就沒見太子從地上站起來。”
軒轅戰腳踩著李凱的胸口,目光裏透著蔑視。
龍座上的皇帝已經臉色漆黑,不忍看下去,皇後焦躁的看向皇上,但是看到皇上漆黑的臉色,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隻能雙手緊緊攥著,關注著下方的情況。
“小王爺武功高強,本宮佩服。”李凱仍然是笑著,那張已經青紫的臉卻是雲淡風輕,彷佛在地上躺著也絲毫沒有影響他什麽。
一點也沒有為淪為笑柄而感覺到有什麽不妥。
這話一出,也是變相的在認輸了。
雖然他心裏很在意段敏曉,但是他素來維持的便是一個好看的草包太子形象,若是這會暴露了實力,隻怕是要多惹是非,更何況他那個視權利如命的父皇並不缺兒子。
“哼。”軒轅戰好戰,三下五除二就將李凱扔到了一旁去,對於這麽渣的對手,他實在是沒有什麽心情繼續下去。
慢慢踱步到李凱身旁,惡狠狠的道:“告訴你,不許再打她的主意。”
李凱笑了笑,沒有說話。
段敏曉看著興致高昂,像是一個高傲的大公雞走回來的軒轅戰,一捂額頭,對於剛才他這單方表演的精彩,實在是懶得評論。
問題是就因為李凱看了一眼,就這樣上去把人家打一頓嗎。
知不知道現在是在什麽地界啊,是在尚霧國啊。
李凱為了不暴露實力,所以才會這麽隱藏,就算贏了,掌聲有嗎,根本沒有好嘛。
尚霧國的一眾君臣,從上到下都已經一片,沒有一個高興的,這貨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你一個鄰國的王爺跑來把人家太子打的滿地找牙,這麽赤果果的打臉,讓人家怎麽接受。
到底是人家忍不了還是你不識抬舉啊。
果然,還沒有等軒轅戰走回來,就已經有人站了出來,正是那帶著麵具的炎王,淡淡的開口:“小王爺武藝驚人,剛好本王也有些手癢,接我一招。”
軒轅戰冷哼一聲,頭也沒回,嘴巴一撇:“你們太子都被我打趴下了,你……”
段敏曉直接捂臉,她真的不想承認軒轅戰是和她一起來的,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古人誠不欺我啊。
下一刻,沒等軒轅戰說完,炎王手裏的酒杯就已經飛射而來,藍色勾畫金線,細細描繪的小白瓷酒杯在空中不斷打著轉飛來,一陣破空之聲,將殿內所有的聲音全部壓抑住。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這一隻小小的杯子上。
驚愕之餘,不少女子的目光在看向炎王的時候,充滿了無限的愛慕。
他們一直以為炎王是個文弱書生,卻不想今日還有這等出色的表現。
軒轅戰耳朵一動,剛才那輕視之心連忙收起,正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這杯子的破空之聲不僅淩厲,而且勁風之中夾帶的功力更是壓抑住了他的氣勢。
眼瞧著,這酒杯馬上就要到眼前。
接還是不接。
軒轅戰目光複雜。
若是接,那麽無疑他的手掌要接下的不隻是一個杯子,還有這杯子上蘊含而來的高強功力,他拿不準。
若是不接,那麽剛才他羞辱太子的那一番,就要淪落到自己的身上。
兩難之下,軒轅戰一咬牙。
老話說的好,好漢不吃眼前虧。
如今形勢不濟,若是硬要逞能隻怕是要傷到自己,可是要不接,那麽不免讓人看了笑話。
向來要強的軒轅戰一想到段敏曉就在自己的身後,那股子裏男人的尊嚴作祟,無論前行是怎樣的結局他都不會後退一步。
“不好。”段敏曉低呼一聲,看著軒轅戰的神色就知道這傻小子要拚命了,猛然起身就要去救場,卻被南宮銳一把拉住。
“你不許去。”
“可是……”
沒等段敏曉說完,那疾飛而來的酒杯就已經落在了軒轅戰的手掌之中,如同陀螺一般的打著飛轉,緊緊摩擦著手掌,下一刻卻碎成了十七八片,開裂成一條一條尖銳的瓷片,雖然酒杯已經破損,但是那旋轉的力量卻仍未消失。
鮮血順著軒轅戰的手掌流淌下來,紅的耀眼。
大殿裏的空氣仿佛陷入了靜止,唯一的聲音是血液從手掌滴下,落在地板上的聲音。
段敏曉不悅的瞪了一眼南宮銳,連忙扯了一塊袍子上的布片,跑了過去,右手切在軒轅戰的手腕上,將那酒杯帶來的力度化解掉,酒杯的碎茬落在地上。
“炎王好厲害的功夫。”看著那個閑庭自若的男人,段敏曉愈發的不悅起來。
雖然剛才軒轅戰不分場合,不知輕重的把李凱打了一頓,但是卻也悠著力度的,不過就是一些皮外傷,但是炎王這一出手卻是不然,如果不是她化解及時,隻怕那些瓷茬會生生割斷軒轅戰手裏的筋脈。
到時候,一代戰王隻怕是要淪為一個廢人,再也拿不起刀劍。
這般出手,當真狠毒。
“過譽了。”炎王隻當做沒有看到段敏曉的怒氣,而是拱了拱手,“這位不知道是何人。”
雖然炎王已經知道段敏曉是個女人,甚至剛才在東宮裏就已經見了第一麵,但是卻不知道這人在東陵是個什麽人物,不由開口一問。
段敏曉一怔,感覺到李凱的視線也望了過來,看來對她的身份也是十分好奇。
“炎王莫怪,這是本王府上的執事,不懂規矩,見笑了。”此時此刻,南宮銳站了出來,他可以不管軒轅戰,但是卻不會不管段敏曉。
炎王輕輕點頭,以示敬意,李凱則是憤恨的看著南宮銳。
很快,段敏曉就將軒轅戰手上的傷口包紮了起來,看著那厚厚的大手掌包成了更大的一坨,段敏曉無奈的搖了搖頭。
倒是軒轅戰絲毫沒有感覺到有什麽不妥,反而是咧嘴一笑:“沒事的,這家夥偷襲,要不然我一拳錘死他。”
這般說著,還一握拳向空中做了一個捶打的姿勢。
“誒喲。”
段敏曉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你傻啊。”
“還好。”軒轅戰連忙將受痛的手拿在嘴邊開始吹了起來。
皇上見炎王扳回了一局,本來不高興的臉上,這會勉強沒有那麽難看了,但是看著李凱的目光也沒有先前那麽和善了。
他向來好強,這般被人掃了麵子,也自然是沒有什麽好心情了,推說有些酒醉,便離去了,皇後也一同離去。
隻是走的時候,卻突然回頭看了看段敏曉,最終也沒說什麽。
李凱見狀,袖子裏的手緊緊握了握。
他什麽都可以不要,什麽都可以放棄,但是這次他不想再放棄了,已經輸過一次了,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好累,所以這一次,哪怕與全世界為敵也無妨。
曾經在他的生命中出現過一個十分美好的女子,她很漂亮,比尚霧國所有的女人都漂亮,而且很溫柔,對每一個人都很好。
那時候他還隻是一個皇子,雖然他的母後是皇後,但是他的父皇卻有著很多的兒子,每一個都具備當上太子的可能。
雖然她很好,但是她越好,他就越沒有能力守護她,很快就接到了聖旨,冊封她為妃子。
那一天,母後諄諄勸導,隻為了他能不去找她,他們母子看似風光,但是生死也不過是那個男人一句話的事情。
如果他執意的話,很可能會連累了很多人。
他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女人嫁給了他的父皇,那一刻心如刀絞,生不如死。
這一次,他在他父皇的眼裏又一次看到了那種目光,那種掠奪占有的目光,不,他不要這樣的事情再度發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