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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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說,那幫要殺她的黑衣人是南漠攝政王派來的?”陸彥揚道,“那麽她來湖州也是聽了她那個王叔的話,以為是大曆要滅了南漠?”

    謝雲翔點點頭:“她才當上女王,之前什麽也不懂,空有一身蠻力,朝政大事都是聽她王叔段長麟的。這次自然也不例外,誰知道她那個王叔恐怕是不願意隻當攝政王了。”

    陸彥揚點點頭:“這倒是能和雲清傳來的消息對上,段長麟和木楠密謀的事已經被她證實了,如此看來,段白鳳也是被蒙在鼓裏。這其實不過是南漠內亂,咱們大曆實在不必要出兵。”

    謝雲翔讚同道:“兵戈征伐自然都是兩國百姓受苦,我跟白鳳談過了,她說南漠落後,人民生活很苦,她知道大曆的百姓生活很好,就一直想要歸順大曆。恐怕這也是她王叔想要殺她的原因吧。”

    陸彥揚道:“她既有這個心,其實對兩國和百姓都是好事。這樣,我給父親修書一封,叫他暫緩前來,咱們再合計一下,看看怎麽幫雲清把這事了了。”

    謝雲翔道:“我也是這麽想的,幫白鳳把事了了之後,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帶著南漠百姓歸順大曆,到那時,就可以帶她回家見見爹娘了。”

    陸彥揚哼道:“她再怎麽歸順大曆,也是南漠的女王,你想入贅了?”

    謝雲翔瞪眼:“胡說八道!”

    陸彥揚撇撇嘴,怎麽這兩天總是這句?

    “對了,你說羅廣漢派人殺你,是怎麽回事?”謝雲翔忽然想起來昨晚的事,趕忙問道,“你怎麽樣,有沒有事?”

    陸彥揚道:“我沒事,那刺客招了,是羅廣漢的人,應該是他揣測太子的意思自作主張。”

    謝雲翔挑眉:“你倒是總給他找借口。”

    陸彥揚苦笑道:“你就別擠兌我了,我隻是就事論事。難道我現在像個怨婦一樣唧唧歪歪,你就高興了?”

    “可千萬別!”謝雲翔擺手道,“既然刺客都招了,你打算怎麽著?”

    陸彥揚無所謂道:“公事公辦唄,我擬了奏折彈劾羅廣漢,把他抓了往湖昌郡守那一送,就不關我事了。”

    謝雲翔笑道:“你倒是聰明,如此倒是省了許多事情,隻是那湖昌郡守是哪個?別又是太子的什麽人吧。”

    陸彥揚笑道:“是我以前的一個同窗,為人正派的很,放心吧。再說了,便是他的人又如何,反正咱們要去的是雲南。”

    “也對。”謝雲翔點點頭,“那個程師爺有消息了嗎?咱們什麽時候動身?”

    陸彥揚沉吟道:“還沒有消息,你也稍安勿躁,程俊是個厲害的,我對他有信心。”

    兩人又說了會閑話,便有人來傳話,說是程師爺來了。

    陸彥揚趕緊迎了出去,謝雲翔也跟著出去,他一路上病病歪歪,雖然也見過程俊,卻是沒說上幾句話的。現在身體好了,總是要去打個招呼。

    程俊從外麵快步走進來,風塵仆仆的樣子,神色瞧著卻很是欣喜。

    陸彥揚看他臉色便鬆了口氣,笑道:“程師爺此番辛苦了,快進來謝謝,喝點熱茶暖暖身子。”

    程俊道:“為國效力何談辛苦,世子太客氣了。”

    陸彥揚拉著人進來,又道:“翔哥兒身子大好了,特地來見師爺。”

    程俊笑著給謝雲翔行禮:“恭喜謝世子,瞧著氣色也很是不錯呢。”

    謝雲翔笑道:“師爺也是滿麵喜色,看來不虛此行?”

    程俊哈哈一笑,道:“您說的沒錯,正是不虛此行!”

    陸彥揚喜道:“可是見過雲清了?她怎麽說的?”

    程俊同二人將事情說了,這才長舒一口氣,端起茶盞喝了口,道:“木家那邊一切準備就緒,隻等咱們裏應外合。世子不如定個時間,傳信給郡主,雙方夾擊,一網打盡。”

    陸彥揚以拳擊掌道:“好,就這麽辦!隻是,屆時如何行事,還要師爺多多教我。”

    程俊拱手道:“世子說哪裏話,程某敢不盡心!”

    一切商量好之後,便開始了漫長的等待,索性陸平川收到陸彥揚的書信後,帶了精兵趕來,這讓苦於人馬不夠的陸彥揚等人頓覺如虎添翼。

    陸彥揚就去安排人馬啟程,段白鳳一行則早就在多日前便趕回南漠安排一切,所謂的裏應外合,不隻是在雲南,更指的是南漠裏麵。

    接下來便是一路急行軍,好在謝雲翔身體大好,直接換了鎧甲騎馬隨行。

    到了大理城外,陸彥揚和程俊帶著一隊人馬暗中與木雲清會和,一起把木楠收拾了。陸平川則帶了一隊人馬駐紮在城外,作為有生力量隨時準備支援,並且也算是故布疑陣令木楠等不敢輕舉妄動。

    謝雲翔則帶了一小隊人馬,抄小路、近路直奔南漠,與段白鳳會和,在南漠整合兵力,直撲大理。

    雙方擬定好時間,隻待這一日,從兩個方向夾擊,木楠和段長麟腹背受敵,又有陸平川神兵天降,很快就潰不成軍。

    段白鳳抓住段長麟,治他罪叛國謀逆之罪,卻念在往昔功績,饒了他一命,隻終身圈禁而已。

    至於木楠,則在戰亂中驚馬而死。作為木家唯一的男丁,木楠其實是雲南木家的唯一法定繼承人,他這一死,木家內部又是一陣動蕩。

    不過好在有陸彥揚幫著木雲清,很快就將木家的內亂平息下去,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謝雲翔則留在了南漠,幫段白鳳打理歸順大曆的事情。

    這一日南漠王庭迎來了一位尊貴的客人,段白鳳命人請了謝雲翔到前殿相見。

    謝雲翔穿著南漠王族的服飾走近大殿,果然瞧見陸彥揚一臉見鬼的表情。

    他笑著走過去捶了他一下,道:“表哥,你可算來了!”

    陸彥揚哼道:“你還記得我嗎?還以為你樂不思蜀了呢!”

    “那肯定不能夠!”謝雲翔嘿嘿一笑,湊過去低聲道,“她答應了跟我回京成親。”

    陸彥揚挑眉:“你小子行啊!”

    段白鳳看他倆人嘀嘀咕咕,就覺著不會說什麽好話,幹脆道:“你們兄弟許久不見,不如到園子裏轉轉,雖然現在是冬天,南漠這裏還算暖和,花兒開的也好,正好可以欣賞欣賞。”

    到了園子裏,陸彥揚顧不上看花,直接拉著謝雲翔道:“你小子,快點從實招來,到底是怎麽勾搭上的?”

    謝雲翔嘻嘻一笑:“什麽勾搭,就你嘴裏吐不出象牙!”

    陸彥揚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笑道:“怎麽,完全不想阿顏了嗎?”

    謝雲翔神色變了變,坦然道:“怎麽能不想,她可是我表妹,就像想你一樣地想。”

    陸彥揚詫異地咋舌:“行啊行啊,你是越來越會說話了,得了,我說不過你。不過,確實恭喜你啊!”

    陸彥揚這次帶來了加封詔書,送過詔書後便要立刻啟程前往西北增援北堂曜。

    他笑道:“這回時間匆忙,南漠這裏的事,父親會全權處理,我今兒回去之後明兒一早就要往西北了,再見不知道又是什麽時候,翔哥兒,你要保重!”

    謝雲翔點頭道:“表哥,這回豫王登基,咱們也算是可以放心了,你隻管注意安全,一切小心為上。”

    陸彥揚笑道:“我是阿顏的親大哥,現在父親又封了王,總不能打仗隻顧著自己安全,再說了,皇上是我妹夫,左右我也是要護著他一些的。”

    謝雲翔沉了臉道:“你這麽想自然沒錯,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有什麽好歹,阿顏怎麽辦?姑姑姑父怎麽辦?還有清遠郡主又怎麽辦?”

    陸彥揚沉吟片刻,抬頭笑著拍了拍他肩膀道:“是我想偏了,翔哥兒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謝雲翔仔細端詳了一下他的神色,這才暗暗鬆了口氣,笑道:“如此才對,那我就祝表哥你一切順利,早日凱旋了!”

    送走了陸彥揚,段白鳳拉著謝雲翔到花園的湖邊坐下,道:“陸將軍要出征?”

    謝雲翔點點頭,把北邊的戰事和她簡單說了下。

    段白鳳想了想道:“既然南漠已經歸順大曆,那我們也派出一隊勇士,跟著陸將軍前去,就算幫不上什麽大忙,人多點總是好的。你說呢?”

    謝雲翔笑著點頭:“你說的很對,我原也有這個意思,隻是想到南漠內亂剛剛平息,怕你有其他的想法,才沒有提起。”

    段白鳳笑道:“你怕我覺得你考慮大曆多過南漠,會生氣嗎?”

    見謝雲翔不語,段白鳳道:“既然南漠已經歸入大曆的版圖,那麽南漠和大曆就是一家,家人有事自然要幫忙,隻有大曆好了,南漠才會好,這個道理我懂。”

    謝雲翔點點頭,忍不住讚道:“白鳳,你果然讓我刮目相看,這件事是我小心眼了,你不要介意。反正明日一早表哥才會出發,現在你讓人趕去大理,時間來得及的。我這就修書一封,你帶去讓人給姑父看,他看過就會知道怎麽幫咱們的人編入表哥的隊伍裏了。”

    段白鳳笑著抱住他胳膊,道:“翔,你剛才說'咱們'。”

    謝雲翔一愣,笑道:“是啊,咱們,早晚的事。”

    段白鳳點點頭,道:“那你跟我說說阿顏是誰?”

    謝雲翔:……

    段白鳳眨眼看他,一副萌萌噠的樣子:“你就說說嘛,是不是你青梅竹馬的小表妹?你喜歡她是吧?那她喜歡你嗎?”

    謝雲翔苦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尖:“你呀!她嫁了人,現在是皇後了。”

    段白鳳道:“那麽,是她嫌棄你,選了皇子。”

    “不是。”謝雲翔搖頭道,“她隻當我是兄長,是我以前弄不明白自己的感情。”

    段白鳳疑惑道:“什麽意思?”

    謝雲翔笑了笑,將段白鳳擁在懷裏,輕聲道:“意思就是,直到那天被你用刀架在脖子上,我才知道,什麽是對一個女人動了心。”

    他輕輕地說完,嗅著鼻尖她秀發的馨香,微微地閉上眼睛,阿顏,願你一世安好。

    段白鳳的手輕輕攀住謝雲翔的胳膊,從他懷裏抬起頭來,認真地道:“我也是那會喜歡上你的,要不然也不會再回去找你。真的!”

    謝雲翔睜開眼,望著眼前高鼻深目的清麗女子,水汪汪的大眼睛裏映著自己的影子,異常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

    這是和中原女子完全不同的美,甚至和他見過的天狼國達娃公主也不是一個類型。

    謝雲翔想了想,在她額頭印上一吻,柔聲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風吹過湖麵,水麵的陽光碎成星星點點如灑金一半,冬日裏的南漠吹的是舒適的暖風,風中帶來清新的花香,一切都讓人覺得那麽踏實和安心,正如此刻兩個依偎在花叢中的人,美好得那麽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