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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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和白玉堂跟著蘇九姑離開了開封府。

    鮫鮫跟在蘇九姑身後,  展昭和白玉堂離得挺遠。

    外人是看不到鮫鮫,  但展昭和白玉堂遠遠地就看到一座塔那麽高的一個藍色鮫人正在街市上穿梭。

    “這麽高倒是有好處,  起碼不會跟丟。”展昭戳了戳白玉堂,  “弄不小麽?”

    五爺也挺為難,  問展昭,  “怎麽弄小來?”

    展昭伸雙手做個按東西的姿勢,“壓一壓試試?或者擰兩下。”

    “沒用。”五爺一攤手,  “我之前還問妖王了,他說讓我問我外公去。”

    “老爺子不是沒有鮫人麽?”展昭好奇。

    “但外公練的是冰原島的功夫,  應該是祖傳的冰魚族的武功吧。”五爺也無奈,“我冰原島的功夫會的比較少。”

    “通常內力都是放大,會有人研究怎麽縮小內力麽?”展昭見鮫鮫拐了個彎,就拽著白玉堂跑進一旁的巷子,“我們抄近路!”

    五爺有些不是很信任地看了看展昭,  “貓兒,  你大路都沒走明白……確定認識小路?”

    話出口,展昭已經帶他上了房。

    展昭眯著眼睛瞅瞅白玉堂——帶你抄近路意思就是走房頂!貓爺認不認識小路你還不知道啊?!

    “不過變大變小倒是很好解釋了鹽遁。”五爺趕忙換了個話題,  順便看看附近有沒有吃的,  好順順貓毛。

    “梁靖多半是有問題的,  這茅山派也不曉得搞什麽鬼。”展昭見鮫鮫停在了一坐酒樓前,  就和白玉堂一起上了較高的一處屋頂。

    蘇九姑匆匆回到酒樓之後,收拾了行禮,  然後就安排幾個小徒弟將行禮帶去開封府。

    展昭和白玉堂在屋頂上等了一會兒——蘇九姑的確是在收東西,  沒有要去找天師梁靖的跡象。

    “是不是被發現了?”展昭問白玉堂。

    五爺目測了一下距離,  搖搖頭,“這點距離我師父都發現不了。”

    “沒準能看見鮫鮫?”展昭指了指杵天杵地站在樓前歪著頭看蘇九姑的鮫人,“你想啊,茅山派誒!開天眼的麽!”

    白玉堂讓展昭逗樂了,“鮫鮫是內力又不是鬼。”

    展昭又看了一會兒,小聲問白玉堂,“咱們要不要給鮫鮫弄個褲衩穿?”

    五爺聽後,對展昭點點頭,“好主意啊!以後鮫鮫一出門,開封城天上就飄著件房那麽大的褲衩。”

    展昭自然知道白玉堂調侃他呢,伸出雙手掐住他兩邊的腮幫子。

    白玉堂趕緊抓住他手,不過展昭不肯放,五爺轉而也去掐展昭的臉……

    兩人正在屋頂上對掐,酒樓門口的茅山派弟子們已經拉著行李走了,但是蘇九姑沒跟他們一起走。

    展昭按住白玉堂,示意他看蘇九姑。

    五爺也注意到了……蘇九姑一個人慢悠悠往河邊的方向走。

    “她去哪兒啊?”展昭好奇,順便給白玉堂揉了揉臉。

    兩人隻好跟著蘇九姑繼續走,然而……這位師太看著不像是找人也不像是辦事,就是沿著河走走散散心。

    展昭和白玉堂跟了好一會兒,兩人都隱隱感覺到,蘇九姑似乎是有心事。

    “唉,我說。”展昭戳戳白玉堂,“師太是不是想買什麽東西?”

    白玉堂也注意到了,蘇九姑沿著河邊的街市緩慢步行,先是在天音閣門口停下看了看。

    天音閣是開封城最大的樂器行,裏邊可以買到天下幾乎所有的樂器。

    蘇九姑進去天音閣裏逛了一圈,展昭和白玉堂通過鮫鮫,發現師太似乎是在看古琴,而且看的都是白色的琴。

    看了一會兒,蘇九姑走出天音閣,繼續往前走,路過成衣鋪,又停下,進去看了看衣服。

    展昭和白玉堂,尤其是白玉堂,可能這輩子都沒那麽八卦過。

    蘇九姑進成衣鋪,看的不是女衣,而是看男士的衣服。看的還不是道袍,而是白色的袍子。

    五爺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又跟了一會兒,就見蘇九姑大概是累了,路過滿記門口,就進去二樓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著,要了一壺茉莉花茶,要了一小碟冰菊。冰菊是一種奶和冰做成的小點心,樣子很素淨,味道也很淡。

    展昭感慨,“師太口味還挺怪。”

    五爺沒說話,神情倒是略顯無奈,自言自語道,“她之後不會去看瓷器吧?”

    不出白玉堂預料,蘇九姑歇了一會兒之後,就起身繼續逛,走到開封最大的瓷器行門口,就走進去買了個花瓶。

    展昭見蘇九姑挑了一個乳白色的小花瓶,好奇問白玉堂,“你怎麽知道蘇九姑會去買瓷器?”

    五爺歎了口氣,“你去過冰原島的吧?”

    展昭點頭啊點頭。

    “你有沒有注意到每間房間的桌上都有一樣擺設?”白玉堂問。

    展昭微微一愣,想起來了,“啊!你外公家裏每間屋子桌上都有一個白玉瓷瓶,裏麵會插一枝帶雪的白梅……”

    展昭話說完,就見蘇九姑拿著花瓶又逛到了百濟園。今天院子裏下棋彈琴的書生不多,大概是因為天冷。院子裏大片大片的白梅盛開著,蘇九姑走到河邊的一張石凳邊,伸手摘了一枝掛著雪的白梅,插在花瓶裏。將花瓶放在凳子上,蘇九姑坐在花瓶邊,望著河中緩緩駛過的畫舫,出著神。

    “哎呀……”

    百濟園裏的一個涼亭頂上,展昭抓著白玉堂的袖子搖啊搖,“了不得!”

    五爺也點點頭。

    “你外公最喜歡撫白玉琴,喜歡和茉莉花茶喜歡吃冰菊,白瓷瓶雪梅都是冰原島的擺設啊……蘇九姑這一路是在想你外公不?還有白色的衣服啊!你外公也是一身白……不是,姓白的都是一身白!”

    白玉堂看著突然很激動的展昭,“貓兒,淡定……”

    “師太還說已經忘情了,明明心裏還是想你外公!”展昭戳白玉堂肩膀。

    五爺無奈,問展昭,“還要繼續跟?感覺有些不厚道。”

    “嗯……也是哦。”展昭點點頭,要不留下鮫鮫先跟著,咱們去滿記喝杯茶?

    白玉堂疑惑,“喝茶為什麽去滿記?”

    “滿記喝個梅子茶,再吃點兒點心。”展昭要拽著白玉堂走,別打擾師太想心事。

    然而兩人剛起身,忽然……展昭本能地一矮身,順便還拽著白玉堂一把,一起靠在了亭子頂上。

    同時,兩人都愣了那麽一下。

    “你要沒有感覺到……”展昭問白玉堂,白玉堂點頭。

    幾乎是同時,身後傳來一陣巨響。

    展昭和白玉堂一起回頭,隻見蘇九姑被一股內力拽開,她坐著的石凳已經飛了起來。

    而這一把拽開蘇九姑的內力,正是就守在她身邊的鮫鮫。

    這突如其來的襲擊顯然讓蘇九姑整個懵了,然而……四周圍什麽人都沒有,並看不到襲擊的人。

    但是,展昭和白玉堂分明感覺到附近有人的氣息……

    “遁術?”白玉堂問展昭。

    展昭正低頭掏腰包,邊掏邊點頭。

    五爺好奇他找什麽。

    展昭掏出一包星星糖來,是之前小四子給他的。

    將糖豆都倒出來捧在手裏,展昭對白玉堂比劃。

    五爺就見他咻咻咻地上下左右指了指,然後一努嘴,那意思——上!

    白玉堂愣了一會兒,一歪頭——什麽意思?

    展昭眨眨眼,繼續努嘴——去呀!

    白玉堂伸手輕輕摸了摸頭——奇怪啊!今天竟然沒懂。

    展昭也愣,想了想,張大嘴——竟然沒懂?!

    兩人正趴在亭子上對視,就聽一旁一個聲音傳來,“你倆再不動那師太要頂不住了。”

    展昭和白玉堂回頭,就見屋頂一側蹲著霖夜火,火鳳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來了多久,這會兒一臉無奈對他倆指身後,“那師太什麽情況?”

    而此時,蘇九姑也一頭霧水站在河邊,周圍沒人,但身邊卻有兩股詭異的內力正在相互對撞。蘇九姑畢竟是高手,他能感覺到剛才偷襲自己的那股內力帶著殺氣與陰狠,而另一股內力則似乎是保護自己的。

    “鮫鮫在和誰動手?”看了一會兒,展昭也懵了,問白玉堂。

    五爺皺眉,“好像……是什麽內力?”

    霖夜火和展昭盯著白玉堂看了一會兒,異口同聲,“有形內力?!”

    五爺點點頭——很像……

    “另外還有冰魚族麽?”火鳳揉了揉眼睛,盯著下邊看,“我怎麽感覺到有氣息……”

    “的確有人。”展昭將剛才握在手裏的糖豆搓了搓,糖豆都成了粉末。黑色的星星糖被搓成了一把黑粉,展昭抬手一揚……黑色的粉末洋洋灑灑地散開,落到地上。

    地麵上可以清晰地看到黑色的糖粉……忽然,黑色的粉末出現了一條波浪狀的變化。

    “有人!”霖夜火伸手一指,白玉堂已經一抬手……一股內力隔空從地麵上拽出了一個人影。但很快那人影掙脫了,又消失在了地麵。

    “遁術!”霖夜火對展昭和白玉堂一挑眉,“內力很高啊。”

    “是他在控製有形內力麽?”展昭左右看了看,“那麽高的內力,同時隱遁加使用有形內力?什麽來頭啊?”

    “我隻感覺到一個人的氣息。”霖夜火分辨了一下,“但……”

    “有兩個內力!”五爺說著,對展昭道,“貓兒,保護一下蘇九姑。”

    展昭點頭,白玉堂對霖夜火一偏頭。

    霖夜火問,“要把人逼出來?”

    “你準備放火。”白玉堂說著,身形微微一偏……隨後,五爺忽然化作風雪,隨風散去了。

    與此同時,天空中也開始出現了風雪,展昭鑒定了一下,白玉堂的雪中鏡越來越有天尊的風範了,隨後一躍到了蘇九姑身旁,抬手抽出巨闕運功一擋。一股強勁的內力被他推了出去,同時展昭一側身橫掃出一劍,另一股內力遇到他的劍鋒之後,消失了。

    展昭微微一愣……第二下才是有形內力,第一下並不是,第一下是掌風而已!

    幾乎是同時,碩大的鮫人也在空中消散了,風雪更大了起來。

    霖夜火蹲在亭子上觀察著……忽然,風中有一處雪花一亂。

    火鳳抬手破天劍出鞘,一道火光直衝出去,火光所到之處雪花燃燒……風雪燃盡後,空中出現了薄如蠶翼的冰片。透明的冰片就像鏡子一樣懸在半空中,將四周圍的一切全部都映在了鏡中。

    這時,一個快速移動的人影出現在鏡子裏,隨即冰片方向一轉,像利刃一樣朝著一個方向飛了過去。

    蘇九姑這會兒已經看傻了,展昭和霖夜火也是頭一次看到。

    自從之前他們四個在火煉城挑戰了天尊之後,自家的師父就抽空給他們又補了補課,殷候認真地教了展昭魔王閃和幻術的使用方法;無沙教霖夜火如何更好地使用火鳳裂天;夭長天將新亭侯完全蘇醒之後才能使用的鬼王刀教給了趙普;而天尊則是教白玉堂掌握雪中鏡的千變萬化。

    目睹了雪中鏡的正確使用方法後,霖夜火和展昭暗地裏直吐舌頭,果然之前天尊是逗他們玩兒呢,這招簡直防不勝防,別說一百招,那次比武如果天尊動真格的,他們能死一百遍。

    完全使用的雪中鏡幾乎是無解的暗器陣,可謂是“殘忍”無比,雪花就是冰片,冰片如同刀片,多高的內力多大的風雪就多巨大的冰刀陣,數萬把冰刀一起落下的場麵跟幽蓮的流星箭差不多,地麵就跟熱油鍋裏撒了把鹽似的,直接沸騰了。

    依靠遁術躲在地麵的“人”終於是藏不住了,一躍而出,借著風勢直衝蘇九姑而去。

    展昭伸手一帶蘇九姑,一縱身就上了天。

    蘇九姑被帶了一陣,覺得該往下落了吧,展昭還在往上……師太睜大了眼睛轉臉看展昭。

    然而展昭若無其事,邊往上還邊看下邊那個追著自己來的身影,見那身影已經到了極限開始下落,展昭嘴角微微一挑,突然一停,在空中轉了個身就追下去了,嘴裏還說,“玉堂!這兒呢!”

    隨著他話音落下,一陣風雪過來卷住了那個身影。

    霖夜火的火鳳裂天也到了,一道火光順著白色的風雪竄上來,將那個人影包圍。

    那人終於是卸了偽裝,暴露在了眾人眼前,一頭白發一襲道袍。

    眾人落地,展昭、白玉堂和霖夜火將一個白發道士包圍在中間。

    蘇九姑也被展昭帶了下來,他就站在展昭身後,一眼看到被圍住的人,她也傻了。

    “師……師兄?!”蘇九姑有些不敢相信。

    展昭、白玉堂和霖夜火此時也看清了偷襲蘇九姑的那位高手——仙風道骨一白發老頭兒,手裏拿著掃魂雲展,正是茅山派的掌門大師兄,天師梁靖。

    梁靖身上有多處被雪中鏡劃到的傷痕,道袍上有斑駁的血跡。

    他看了一眼四周的情勢,剛一側身,就聽展昭說,“鹽遁可不好使啊。”

    梁靖微微一愣,此時,地麵上已經起了一層薄薄的鹽霜。

    霖夜火拿腳尖戳了戳地麵上的鹽巴,點點頭,“就是依靠雨軒鹽的特性搞出來的這個騙術,你裝神弄鬼究竟什麽目的?”

    梁靖此時低著頭,也看著地麵的鹽,他本來側過的身體,又直了回去。

    站直之後,梁靖緩緩地抬起頭,嘴角輕微地,動了一下。

    展昭就在他對麵,他清楚地看到梁靖的表情——按理來說他被抓了個現行,應該心虛才對,怎麽這表情,帶著幾分奸計得逞的得意?

    說時遲那時快,展昭意識到可能有什麽不對的時候,霖夜火和白玉堂也做出了反應。

    火鳳一回頭,開口說了個“糟糕……”

    白玉堂也喊了起來,“小心!”

    展昭回頭,看到毫無防備的蘇九姑身後,出現了一個人影。確切地說,那不是人,而是一股內力——有形內力!

    人形內力一掌劈向蘇九姑的頸部,凶狠異常,眼看著蘇九姑就要人頭落地……

    白玉堂、展昭和霖夜火都顧不得梁靖了,飛身要過去相救,但他們心裏都有同一個想法——來不及了!

    然而,就在蘇九姑都感覺到一股勁風直掃自己脖頸,已經避無可避,準備閉眼等死的時候……那“人形”,忽然就僵住了。

    展昭和白玉堂衝到切近,就見蘇九姑身後,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冰人,一股強大的寒意自地麵升起,四周圍所有樹木都瞬間裹上了一層厚厚的冰晶,大半個百濟園,連同大半條河,瞬間冰封。

    火鳳被凍得一蹦多高,張嘴就哈出口白氣,鼻頭通紅。

    展昭因為跑得太急來救蘇九姑,沒提防地麵凍上了,腳下一滑一出溜就飛了出去,還好一頭撞白玉堂懷裏了,不然沒準得直接滑進河裏。

    五爺拽住展昭的同時,一雲中刀掃向蘇九姑身後,那冰人被雲中刀拍中,碎成了冰晶。

    蘇九姑一個趔趄,霖夜火扶住她,同時,身旁又生出了兩個內力,同時攻擊蘇九姑。

    但兩股內力又被凍住,緊接著,地麵一道道冰柱升起,有形內力被一次一次地封進了冰層裏。

    百濟園裏數道冰川拔地而起,極為壯觀。

    “嘭”一聲。

    展昭他們一低頭,看到原本乘亂逃脫的梁靖被丟了回來。

    一個高大的黑衣人出現在了展昭和霖夜火身旁。

    火鳳和展昭趕忙叫人,“前輩。”

    抓回梁靖的黑衣人,正是夭長天。

    白鬼王也不知道聽到展昭和霖夜火叫他沒,他瞄了一眼蘇九姑,伸手揉了揉胸口,對身後說,“還有一個跑了。”

    白玉堂望向夭長天身後,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其實剛才冰川起來的時候,五爺就知道誰來了,心說真是及時啊,趕忙叫人,“外公。”

    夭長天身後走過來的,正是陸天寒。

    逃過一劫的蘇九姑這時也回過神來了,看到陸天寒有些驚喜,“天寒?”

    陸天寒微微點了點頭。

    展昭和霖夜火眼睛那個亮啊,感覺體內八卦止血都沸騰了——哎呀!好好玩!

    蘇九姑好似想跟陸天寒聊兩句,不過眼前突然被夭長天一擋,夭長天無奈地揉著胸口,“別鬧了,沒你好看!你消停會兒行不行啊。”

    五爺同情地看著一臉心絞痛的夭長天——他外婆可能醋壇子打翻了……

    霖夜火和展昭哪兒還管梁靖是誰啊?太有趣了,湊近點看!

    陸天寒伸手輕輕拍了拍夭長天的胸口。

    夭長天可算喘回口氣了,不解問展昭和白玉堂,“剛才那個什麽東西?”

    展昭和白玉堂也都去看蘇九姑——追殺你的是什麽啊?

    蘇九姑皺眉,一臉困惑看地上的梁靖,“師兄你……你幹什麽啊?”

    梁靖皺著眉,瞪了蘇九姑一眼  ,“你壞了大事!你這死有餘辜的賤人……”

    蘇九姑被罵了個莫名其妙。

    夭長天抱著胳膊在一旁歪著頭看著,顯然心已經不難受了。

    霖夜火攛掇陸天寒,“老爺子,他罵師太,揍他!”

    陸天寒無語地看了看霖夜火,心說無沙那個碎嘴的,什麽都跟徒弟說。

    展昭和白玉堂都皺眉看梁靖——這位什麽毛病?瘋了麽?

    沒等別人動手,愣了一會兒的蘇九姑突然走上去,抓住梁靖的衣領子,抬手嘩嘩就扇巴掌,“你罵誰賤人呢?搞了半天是你在搞鬼,老娘打死你!”

    展昭和白玉堂一驚——原來師太生起氣來是這個風格。

    夭長天又瞄了陸天寒一眼,嘟囔了一句——沒我妹子好看。

    陸天寒望天,霖夜火過去拉住蘇九姑,“師太,要矜持啊!”

    陸天寒看看白玉堂,隨後仰起臉看他身後。

    因為突然變寒,鮫鮫的輪廓裹著一層薄冰,出現在了白玉堂身後。

    夭長天也抱著胳膊抬頭看,“好家夥!這麽大一隻啊。”

    陸天寒有些嫌棄地問白玉堂,“怎麽那麽大,你好歹弄小點。”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一起問,“怎麽弄小啊?”

    陸天寒看傻瓜一樣看倆小孩兒,“冷了不就小了麽。”

    白玉堂微微一愣,展昭也想——冷了會小……也對哦。

    五爺畢竟是聰明,而且極寒內力也是他天生的,果然……就見巨大的鮫人開始緩慢縮小,最後,恢複成了普通的人形。展昭問白玉堂能不能再弄小點兒,以後出門揣兜裏帶著。

    ※※※※※※※※※※※※※※※※※※※※

    前情提要

    眾人回到開封時,正值“武試”期間,皇城聚集了大量參試的武林高手,趙普也帶著幾元副將觀試,準備選拔人才。

    幾位采石工偶然在開封西郊的魚心山,找到一處古墓,內有疑似傳說中“鹽棺公主”的石棺。

    開封眾人兵分三路

    公孫等一眾書生,在古墓的石棺中發現了“半具”新鮮的屍體,死屍做新娘打扮,被掩埋在古棺中的鹽裏。與屍體一起被發現的,還有一隻千年的陸龜。

    趙普等一眾武將,在武試考場,碰到的是一位茅山派弟子突然變鹽的奇事。

    而展昭和白玉堂,則是在趕往魚心山的官道上,遇到了一輛馬車,車上丟下一口鹽棺,棺中一具布卷銅板的古怪假屍“黑無常”。

    與此同時,開封皇城發生大案,太尉曹魁遭人滅門,震驚朝野,趙禎下令開封府一月內破案。

    魚心山古墓發現的屍體,可能就是曹魁那個神秘“新娘”,展昭等人展開調查,發現太尉曹魁十分的可疑。

    曹魁婚禮神秘,新娘身份不詳,太尉府地窖裏更是藏著詭異的驅魔陣,滅門案唯一的證人,是地窖裏做“巫婆”打扮的瞎眼瘋婦。但此婦人受驚過度,隻會喊“有鬼”兩字,令案件更加破朔迷離。

    另一邊,根據妖王提供的《龍圖》古案卷,同樣是武試、同樣的參試考生變鹽,以前也曾經發生過。

    展昭等人根據線索調查,發現有三個江湖門派牽涉其中——茅山派、天雨軒和三月齋。

    整個事件的起源是

    天雨軒鹽湖中挖出了一口古棺,開棺之後,天雨軒就開始“鬧鬼”。天雨軒掌門沈天雨的夫人請來茅山派驅鬼,結果茅山派的掌門大師兄天師梁靖,在驅鬼的過程中變成了鹽,失蹤不見。

    之後茅山派還有兩個參加武試的弟子當眾變鹽,而且都是發生在天雨軒少主沈茂的身邊。

    有武生利用“鹽遁”之術來惹是生非,引起了開封城內的民怨,同時以三月齋為首的江湖門派,指責此事件與“茅山派”的茅山秘術有關,茅山派成了眾矢之的。

    三月齋的創始人摘月老祖當著展昭的麵突然暴斃,臨死托付展昭保護門下弟子,他的死,似乎與當年茅山派與三月齋的“世仇”有關聯,而這個所謂的世仇,源於茅山派掌門陶明真人和摘月老祖當年的一個“約定”。

    經過調查,“陷害”茅山派的幕後人,容貌跟失蹤的“天師梁靖”十分相似。

    再加上展昭等人通過雨軒鹽的特性,破解了鹽遁之術必須由本人實施,天師梁靖成了此案一個重大的嫌疑人。

    另一方麵,太師和包大人調查太尉曹魁死因時,發現曹魁暗地裏派人去西北尋找跟“妖妃媸嫣”有關的一些物品。

    曹魁本人與當年護送媸嫣屍體離開後消失的前朝將軍曹末,又長得極為相似。

    鹽棺公主和妖妃媸嫣之間,有什麽關聯?

    多羅的父親多啟與曹魁年輕時交往過密,多啟險遭暗殺,他知道的關於曹魁的過往,也會是重要的線索。

    展昭和白玉堂跟蹤突然離開開封府的蘇九姑,繼續調查。

    與此同時,太尉府地窖裏受驚過度的瞎眼瘋婦也清醒了過來,公孫等人準備詢問她案發當晚究竟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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