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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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山川忽然請謝炎飲宴, 展昭看到了調查伍山川的機會, 就說要一塊兒去。
正聊著, 王朝拿著份請帖跑了進來,交給展昭, 說是五龍寨的人送來的。
展昭打開一看,請帖是伍山川親手寫的,大致意思是說,他請了太學和唐門的人一起晚宴, 趁此機會想跟謝炎還有唐門賠個禮。但伍山川怕尷尬,所以想請跟兩邊關係都很好的展昭和白玉堂也去, 幫忙調解一下。
展昭笑眯眯晃了晃請帖,“機會來啦!”
白玉堂則是問展昭, “他請的唐門的誰?”
“呃……”展昭又看了看請帖, 也沒詳細寫。
霖夜火撇撇嘴, “唐門的人未必會搭理他吧。”
“不會麽?”展昭問。
火鳳一撇嘴, “去了也未必會給好臉色!”
“伍山川要道歉的對象是小妹, 她馬上要成親了, 肯定不會四處走動, 我≈ap;幹娘年紀大了,也不會去的。”五爺想了想,“也就唐家四個兄弟了。”
“那四個的話, 唐四算最老實點……”霖夜火直搖頭, “哪個去都夠老伍喝一壺的, 別一會兒自討沒趣。“
展昭驚訝, “唐四刀那樣的算老實?”
霖夜火指了指白玉堂,“一般最小最能打的都沒什麽心眼……”
話說完,五爺摸下巴,其他人卻覺得很有說服力。
展昭問白玉堂,“唐家四兄弟明明都很好相處啊。”
“你是唐門恩≈ap;人,那四兄弟當然對你好了。”五爺也覺得霖夜火說得有道理,“事實上唐大唐三性格都很不好招惹,唐二最難搞,你別看他斯斯文文笑眯眯的,唐四的確是最老實的一個。”
霖夜火在一旁補充,“通常一家崽子超過三個,老≈ap;二都是最不惹的那個!”
眾人都抬起頭琢磨這話。
趙普算了算,“我家幾兄弟如果我算老大的話……老賀排第二……”
眾人都望了一眼捧著個茶杯坐院子裏喝茶的賀一航……莫名就覺得很有說服力!
距離晚宴還有些時間,眾人各忙各的。
展昭和白玉堂去後院參觀了一下養竹熊的竹園,發現開封府大半個後院都被鏟平了,連馬廄都鏟了。
大批的工匠正在搭竹棚砌牆,魔宮一群身懷絕技的老爺子,石雕的木雕的一起上,忙忙碌碌。
“這是幹嘛?”
展昭找到正在臨時搭的一個馬棚邊喂馬的馬癡岩弼。
岩弼一歪頭,“昭≈ap;昭你不是要蓋個動物園麽?”
展昭抽了口氣,“什麽動物園?不是就建個竹園子養竹熊?”
岩弼瞧了瞧展昭身旁的白玉堂。
五爺一轉身,去小四子他們那兒看竹熊去了。
“小白堂早先不是挖了錦鯉池子麽。”岩弼跟展昭說,“他給了好些銀子說要翻修開封府的後花園,你看圖紙他都畫好了。”
說著,岩弼拿出老大一張圖紙來給展昭看。
展昭看得張大了嘴,“這是要蓋個禦花園麽?!”
岩弼笑眯眯指給展昭看,“小白堂說,反正都已經養竹熊了,那馬廄也要蓋好一些,然後小五和幺幺也要有玩兒的地方,開封府不是還有很多貓麽?索性蓋個貓園。還有烏龜啊、公孫家的小毛驢啊、再弄點孔雀啊仙鶴啊鴛鴦啊什麽的,以後沒準會有小老虎和小龍……還有啊,妖王前陣子說要把七隻小狐狸也接過來養、然後五爺之前跟狂石城那邊討了幾隻雪豹,還有九王爺說想弄隻黑熊養一養……宮主從西域買了兩隻小羊駝……陸島主送了十幾隻鹿過來,還有一對雪鴞,對了!火鳳堂那邊狗舍不夠用了,有些狗想養到這邊來。”
展昭就覺得腦袋嗡嗡響,“你們這麽大興土木問過包大人沒有……”
“問過啊。”岩弼點頭,“包大人對小黑熊也挺感興趣的!”
展昭徹底無語,搖著頭回前院,尋思著趕緊喝了喜酒把這群爺爺奶奶送回魔宮去,不然他們有小白堂撐腰,有錢又有閑,每天就可勁兒折騰!
前邊院子,太學幾個同窗都沒走,一群小才子圍了一桌正看書,其實也是在陪心煩意亂的林霄。
展昭也走過去坐下,謝炎幫他倒了杯茶,開口,“展大哥,我想打聽個事情。”
展昭點頭,等謝炎問。
謝炎指了指伍山川送來的請帖,“這個宅址。”
展昭看了一眼,請貼上寫了伍家在開封別院的地址,就在城南,上土橋附近。
“那裏的確不少莊園。”展昭記得陷空島也有一座別院在那附近。
謝炎托著下巴問,“伍山川是開水寨的江湖門派,就跟原來高河寨差不多。並不是陷空島、河幫水盟那種經商為主的島吧?”
展昭點頭,的確。
“就算他吞並了高河寨,但做水運需要人脈根基,能賺≈ap;錢的都是經營了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他才多少船隊。”謝炎指了指請帖上的別院地址,“開封皇城寸土寸金,普通門派能買座像樣的宅子就不錯了,他竟然有個城內的莊園。再者說,我爹經營的那是杭州府運河畔的碼頭,那也不是一般人買得起的,總覺得伍家錢有些太多了,會不會來路不正?”
展昭聽了也琢磨——的確,以前伍家寨不過是個不大不小的門派,而且地處西南偏遠,最近怎麽突然暴發戶一樣,跑來開封買了宅子,又去江南買碼頭。高河寨不過是個空殼,伍山川收了弟子可不見得能多收錢啊……怎麽富起來的呢?
“伍山川說他想買碼頭我爹不理他,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在說謊,而另一種,可能我爹也覺得他錢財來路不明,所以不跟他多來往。”
展昭想了想,問,“要怎麽樣才能一夜暴富呢?”
眾人都盯著展昭看。
正巧,白玉堂從外麵走進來。
謝炎等又瞧見了白玉堂,幾位才子一起看展昭,“就……嫁或者娶個豪門什麽的……”
展昭白了幾人一眼。
五爺走過來坐下,也不知道剛才聽到沒,就拿了展昭的杯子喝茶。
“一夜暴富除非飛來橫財。”龐煜對此也頗有研究,“他是不是挖到藏寶圖什麽的……”
眾人正聊著,一直不說話的林霄忽然皺起了眉頭,“說到藏寶圖和碼頭……我突然想起個事情。”
“跟大嫦蘇小嫦蘇她們有關?”展昭問。
“可能有……”林霄道,“大嫦蘇、小嫦蘇和蘇雲都喜歡收集畫。”
“然後呢?”包延好奇,愛收集畫怎麽了?
林霄指了指自己,“可她們從來不收我的畫。”
眾人都愣了愣,轉念一想,對啊!愛收畫為什麽不收林霄的?開封城多少藏家為了林霄一幅畫打得頭破血流的!
“那她們收什麽畫?”五爺問。
“收山水畫。”林霄回憶了一下,“多是些堤岸灘塗碼頭之類的風景畫,我≈ap;幹娘的船天南海北遊曆,每到一處,她們都愛去找些畫鋪收畫,蘇雲也常去。”
“會不會是在找什麽東西?”展昭問。
“你爹江南一帶的那些碼頭,具體在哪些位置你知道麽?”白玉堂問謝炎。
謝炎讓書童去跟包大人要一張江南一帶的水運圖。
書童去了一會兒就拿著圖回來了。
謝炎將圖紙鋪在桌上,拿筆勾出了幾個碼頭的位置。
“奇怪啊。”五爺畢竟久居陷空島,對於水運最為熟悉,“這並不是位置太好的碼頭!”
謝炎也點頭,“我爹並不是有意買賣碼頭的,好些都是別人拿來抵債給他的,我記憶中就這些,位置都不算好。所以說伍山川如果想買,我爹沒理由不賣給他。”
“但高價買這種碼頭還費盡心思地套近乎……值的麽?”展昭問白玉堂。
五爺搖搖頭,“可能真的另有圖謀。”
“那伍山川對碼頭感興趣,大嫦蘇小嫦蘇她們似乎也感興趣。”龐煜戳了戳林霄,“你以前見過伍山川沒有啊?”
林霄就托著下巴在那兒回想,通常善書畫的人記性都很好,可林霄年幼的時候常在沈月蓮的船上。月蓮閣進進出出的人實在太多了,他也想不起來,而且他也不常跟大嫦蘇小嫦蘇在一起。”
想了一會兒,林霄忽然去把之前遊湖時候畫的那幅長卷拿了出來。
這畫卷是太學眾多學生一起創作的,準備送給龍喬廣和唐小妹做賀禮,就差裝裱了。
林霄將畫卷打開,指著畫中五龍寨那幾艘畫舫上的五龍徽章說,“這個……我小時候可能見過,但不是五條龍,而是像五個人拚在一起……”
林霄話出口,展昭和白玉堂同時想到了之前白龍王說的,當時五子教信奉的邪神——五原神邱。
“你小時候在哪兒見到的?”龐煜幫著拿出文房四寶,“畫出來瞧瞧?”
“不用畫,我≈ap;幹娘那裏有!”林霄謔地站了起來,“我知道為什麽為什麽大嫦蘇和小嫦蘇不喜歡我了!”
說完,就跑出院子去了。
眾人趕緊跟著他往外跑,一起趕往月蓮閣。
……
月蓮閣出了那麽大的事,這幾天自然不能做生意。皇城軍和衙役將船封≈ap;鎖了起來,所有船下的人不能上去,船上的人有什麽事情外出必須有衙役陪同。
沈月蓮昨晚鬧心了一宿,畢竟也上些年紀了,一會兒傷心一會兒生氣的,倒頭睡了一覺,起來就說頭痛。
西門藥陪在她身邊照顧。
沈月蓮這會兒正靠在床上喝茶,還挺擔心,問西門藥,“月蓮閣出了那麽多亂子,會不會影響霄兒在太學念書,這孩子大好前途,可別被她這個幹娘耽誤了。”
西門藥安慰她,讓她不用擔心,等開封府破了案就好了,還讓她這話千萬別在林霄跟前說,孩子要生氣的。
母子倆正說著,就聽腳步聲響。
林霄帶著一群人跑了進來。
沈月蓮不解,西門藥也問,“怎麽了?”
“幹娘?我的那些畫呢?”林霄問。
“呃……都在箱子裏。”沈月蓮指了指她收藏林霄畫的箱子。
林霄將箱子打開,就開始翻找。
眾人在一旁看著。
西門藥小聲問白玉堂,“什麽情況?”
白玉堂則是問他,“你們認識伍山川麽?”
西門藥看了看他娘。
沈月蓮坐了起來,“伍山川來過我船上。”
眾人都圍過去,“真的?”
“詳細說說。”展昭等也不見外,搬了把椅子來坐下聽。
“許多年前了。”沈月蓮說,“那會兒伍山川和他的一個朋友總來,他朋友你們應該也認識,程雲鏢局的鏢頭,魯程雲。”
展昭和白玉堂都點頭,本來是把兄弟麽,雖然現在為了個女人翻了臉。
“魯程雲會來逛月蓮閣?”展昭聽著還挺意外。
“魯程雲是被伍山川帶來的。”沈月蓮似乎明白展昭在意外什麽,“魯程雲人很正氣,剛來的時候挺拘謹的,伍山川以前來過幾次,認識我樓裏一個姑娘,素兒。他讓素兒陪魯程雲,一來二去混熟了,就總來。漸漸地,伍山川不來,魯程雲都會獨自一個人來,而且隻找素兒。”
龐煜坐一旁聽得悶悶樂,“魯程雲做了岸上人了麽?”
除了沈月蓮和西門藥外的其他人都回頭看他,“什麽岸上人?”
“小侯爺以前也沒少玩兒,知道這裏的門道。”西門藥給解釋了一下,“舞姬歌姬都是吃青春飯的,風華正茂的時候捧你上天,收錢收到手軟,可一旦過了那個歲數,就比較淒涼了。所以樓裏的姑娘都有個默契,到了一定年紀,就會找人撈自己,這種叫上岸。雖說歌舞姬不是風塵女子,但陪酒賣笑說出去也不好聽,很難找到好人家許配,說媒是不可能的,隻能靠運氣。魯程雲那種類型的,就是最好的歸宿,少來煙花之地,偶爾來一次開開葷。說白了都沒怎麽見過女人,隻要這會兒把他套牢了,讓他覺得跟你是天作之合,有緣千裏來相會了,他自然死心塌地中意你,到時幫你贖身娶你過門,那你就算上岸了。所以這一行裏有岸上人這一說。”
展昭想了想,“所以素兒她並不一定真的喜歡魯程雲是麽?”
沈月蓮歎了口氣,“這世上哪兒有那麽多天作之合啊,錯過這個村就不一定有那個店了,岸上人本就可遇不可求,碰到了當然牢牢抓≈ap;住。再說了,樓裏的姑娘,天天見的都是男人最糟糕的那一麵,還有幾個有真感情的?”
在坐一眾大老爺們突然有一種負罪感,雖說除了龐煜之外誰都沒喝過花酒。
“咳咳。”展昭將話題拉回案子,“魯程雲後來給素兒贖身,把人帶走了?”
“嗯,明媒正娶的,魯程雲算可以了。”沈月蓮說著,歎了口氣,“可惜啊,都說戲≈ap;子無情那什麽無義,我也不袒護我樓裏的人……我前不久剛聽說,素兒竟然甩了魯程雲跟伍山川跑了……你們說這叫什麽事兒啊!”
沈月蓮說完,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素兒就是那個三奶奶?”
“什麽三奶奶?”沈月蓮問兒子西門藥。
這點八卦顯然是西門藥打聽來的。
“伍山川納的素兒做小妾,第三房吧,據說門下都叫她三奶奶。”西門藥聳聳肩。
“魯程雲可是娶的她當正房啊,而且一直沒納妾一心一意地對她。”沈月蓮估計又頭痛了,伸手按著頭,“缺了德了呦。”
沈月蓮正生氣,就感覺有人抓了她的手腕子……低頭一看。
隻見小四子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了,正抓著她手腕子把脈。
展昭等人剛才挺認真聽沈月蓮將素兒的事情,就看到小四子從眼前跑過,爬上榻,去抓沈月蓮的手腕。
龐煜回頭,門口小良子也來了,身旁蹲著小五。
“你倆怎麽來了?”展昭問。
小良子對小四子努努嘴,“槿兒突然說要出門,騎著小五跑了,我追來的。”
小四子給沈月蓮把了一會兒脈之後,抬起頭跟她說,“姨姨,你不要動哦。”
沈月蓮不解,“不要動?”
“千萬不要激動哦,靠著別動。”小四子從小荷包裏抽≈ap;出一個他練針灸的針包來,拔≈ap;出幾根銀針,找了沈月蓮頭上幾個穴位,紮了針。“
眾人都盯著小四子看。
正翻畫卷的林霄也停了手,望過來。
等紮了幾根針之後,小四子下床,跟展昭說,“貓貓,把爹爹找來,要快哦!”
展昭聽完,一閃身就沒影了。
西門藥跑過來問,“小四子,我娘怎麽了?”
“噓。”小四子示意大家,都不要動,特別沈月蓮,不要激動,就等一會兒就好了。
展昭跑出去沒多久,就坐著幺幺回來了。
公孫≈ap;提著藥箱子跟著展昭進門,看到沈月蓮頭上紮了幾根針,就皺起了眉頭快步過來給她把脈。
號了號脈,公孫長出一口氣,“還好還好……再晚哪怕半個時辰都沒救了!”
小四子仰著臉瞧他爹。
公孫伸手摸小四子腦袋,“能幹!”
公孫從藥箱裏拿出針來給沈月蓮紮針,邊跟一臉驚駭的西門藥說,“令堂中毒了!”
西門藥和林霄同時抽了一口氣。
“看著和小嫦蘇中的是類似的毒。”公孫給沈月蓮解毒。
展昭問小四子是預感到了什麽才跑來的麽?
小四子說,剛才公孫和幾個爺爺在研究毒,他就拿了本關於慢性毒的書來看,看到書上說中慢性毒的人很容易頭痛,他就突然想到沈月蓮好像一直說頭痛。
西門藥和林霄直給小四子作揖,他們一直以為沈月蓮是因為鬧心才頭痛,沒想到竟然中毒了,真是太凶險了。
公孫給沈月蓮施完針,好好地表揚了一下小四子,把個小團子美得原地直晃悠。
公孫誇完小四子,把展昭拽過幾步,小聲說,“沈月蓮和小嫦蘇中的是類似的毒,但是不一樣,沈月蓮中的這個更好解毒。”
“她是什麽時候中毒的?”展昭問。
“奇怪就奇怪在這裏,她比小嫦蘇中毒的時間要早。”
展昭驚訝,“中毒更早反而毒發晚麽?”
公孫搖搖頭,“如果不是最近出了那麽多事情,沈月蓮情緒不那麽激動的話,毒發可能會更晚
“給小嫦蘇和沈月蓮下毒的會是同一個人麽?”展昭問。
公孫想了想,搖搖頭,“目前為止除了沈夫人之外所有人中的其實是同一種毒,隻是毒的計量多少有調整,從而達到不同的藥效,可見下毒的是個高手!沈夫人中的毒感覺簡單很多,雖然藥性差不多,但下毒的手法很粗糙,感覺像外行人做的。”
展昭想了想,問公孫,“下毒的人會不會就在月蓮閣裏?”
“的確是樓裏的人下毒更方便,小嫦蘇毒發的時候我也這麽想,所以有準備。”公孫說著,從藥箱裏拿出一個盒子來。
盒子打開,一直金龜子大小的硬殼金翅甲蟲飛了出來。
“咦?”展昭覺得有些眼熟,“這是不是阿大?帝王蠱?”
“阿大是小四子養的,這隻是我的,叫小金。”公孫拿了解毒的銀針給小金喂了點毒藥。
小金原地轉了兩圈之後,就飛了出去。
展昭和公孫一起跟著蟲子走,突發奇想,“那要是放進城裏,能不能找到凶手?”
公孫無奈地瞧展昭,“你把凶器給小五聞聞,凶手要是在開封府裏,它自然能給你找見,可要是在開封城裏,小五上哪兒給你找去啊?”
展昭歎了口氣,嘟囔了一句,“那帝王蠱肯定比小五有用麽……”
公孫讓他逗樂了,“你家小五還百獸之王呢。”
……
船艙裏,白玉堂在看林霄找到的畫卷。
林霄找到的是兩張畫卷,一張是一群姑娘在練舞,一張是大嫦蘇和小嫦蘇站在一起的畫像。
林霄指著一群姑娘練舞那張畫說,“這幅是大嫦蘇在領舞,你們看她脖子上掛的玉佩。”
眾人留意看,大嫦蘇脖子上掛著一枚玉佩,隨著她跳舞的動作,玉佩飛出了脖領,林霄畫技出眾,寥寥幾筆描繪出一塊飛起的玉佩,猶如點睛之筆。
玉佩上的圖案乍一看跟一朵雛菊似的,可仔細看,分明是五個疊在一起的人。
林霄又指小嫦蘇和大嫦蘇那張一起的畫像,可以看到小嫦蘇的腰間戴著個玉佩掛飾,是和大嫦蘇戴在脖子上的,一樣的款式。
“那玉佩看起來做工很粗糙,我當時也覺得是一朵花。”林霄一攤手,“我都沒留意,就是按照樣子畫了下來。”
五爺仔細看了一會兒,問林霄,“會不會這才是她倆不喜歡你的原因?”
林霄也拿不準。
謝炎湊過來,盯著兩張畫瞧了許久,指著玉佩說,“我見過這個圖案!”
眾人都回頭看他,“在哪兒見過?什麽時候?”
謝炎放下畫,“就前幾天!在家裏。”
眾人都盯著他看。
“我之前不是買了艘畫舫又買了個船塢麽?”謝炎道,“管家帶人去收拾船塢的時候,發現不知道誰在裏麵囤了好些廢舊木材,像是從哪兒拆下來的。我家夥計剁吧剁吧都帶回來當柴燒了,柴房門口堆了山那麽高,我那天經過瞧見一眼。”
謝炎說著,指著林霄畫的玉佩,“我看到的是半塊門板,所以隻有小半個木雕的圖案,但沒錯就是這個花紋!”
“那船塢你跟誰買的?”龐煜問。
“管家買的,碼頭上一趟那麽多船塢,管家估計也就隨便挑了一個。”
“伍山川該不會不是想要你家碼頭,是想要你買的船塢?”龐煜問。
謝炎皺眉。
“一會兒晚上飲宴的時候,看看他會不會跟你聊起船塢的事情。”五爺說完,問西門藥有沒有留意過大嫦蘇和小嫦蘇戴過這玉佩。
西門藥也在盯著那畫看,“樓裏姑娘配飾很多,我沒仔細留意過,但我記得蘇雲有一塊這樣的扇墜!不如去找找?大嫦蘇的東西基本都收起來了,但小嫦蘇和蘇雲的還在屋裏沒動過。”
眾人都點頭,出了船艙,上樓去小嫦蘇的房間。
到了屋門口,就見房間裏展昭和公孫也在呢。
公孫正往藥箱裏裝帝王蠱,展昭手裏拿著個錦盒。
白玉堂知道展昭跟著公孫找毒≈ap;藥來了,可怎麽找到小嫦蘇房間裏來了?
展昭將錦盒小心翼翼放到桌上。
公孫戴上他的天蠶絲手套將盒子打開。
錦盒裏有一個小瓶子。
公孫取出瓶子,又拿出了自己驗藥的一套工具來,仔細檢驗之後,公孫皺眉抬起頭,“這個是沈夫人中的毒。”
眾人都麵露驚訝之色。
良久,西門藥終於明白了過來,“給我娘下毒的是小嫦蘇?!”
“看著感覺是……”公孫將藥瓶子收起來,準備帶回開封府仔細研究。
餘下的時間,眾人徹底搜了小嫦蘇和蘇雲的房間,結果都沒發現玉佩。
等他們離開月蓮閣回到開封府,天都已經黑了。
唐門的馬車在門口停著,唐四和唐二正好走出來,瞧見展昭他們回來了,都說,“可算回來了,還以為你們不去了。”
“就你倆去麽?”展昭問唐門兩兄弟。
“還有一個。”唐四刀伸手一指身後。
就見龍喬廣走了出來。
展昭有些驚訝,龍喬廣準新郎官啊,這個時候跑去赴宴?
右將軍說伍山川的請帖送去唐小妹那裏了,那他就替媳婦兒走一趟。
廣爺身後,鄒良和霖夜火也溜達了出來,霖夜火手裏拿著個桃子,邊走邊啃,看著好似心情也不錯。
“你倆也去?”公孫有些意外。
鄒良無奈指了指龍喬廣,示意,元帥讓自己看著他,免得他吃虧!
其他人又看霖夜火,火鳳指了指鄒良,那意思——我要看著他,免得他吃虧!
送謝炎他們的馬車也來了,太學幾個學生決定一起去,展昭和白玉堂索性也不回府了,一起上了車。
小四子也爬上了車,挨著展昭和白玉堂坐下,小良子見小四子要去,自然也跟著。
公孫還有一堆事情要忙,囑咐了小四子兩句,就進衙門找趙普去了。
展昭等人坐了三輛馬車,趕赴伍山川的別院去赴宴。
眾人去的時候覺得也沒什麽,不過就是吃頓飯麽,看能不能套出點線索。殊不知,一場驚魂夜宴,正在等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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