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166 望樓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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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夜火和鄒良在會稽山外看到了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兩人立刻就追了上去。
那人影在林間穿梭,速度極快,似乎是往上跑, 而這一片山地起起伏伏, 人影一下沒了, 一下又出現了。
幾個來回之後就消失不見了蹤跡。
鄒良站在半山坡上四外望,樹上,霖夜火跳了下來,搖搖頭——那人影不見了。
鄒良說了聲“分頭找”, 就要往一邊林子裏跑,結果被霖夜火一把抓回來之後“啪”一聲, 拍了一記腦瓜。“分你個鬼啊!荒山野林的你想去哪兒?”
鄒良摸著後腦勺還挺不滿,瞧著霖夜火——荒山野林怎麽了?我狼群裏長大的……
霖夜火一撇嘴——狼群養大的了不起啊?最容易迷路的就是狼!
鄒良繼續摸後腦勺。
火鳳叮囑他,“你別亂跑啊,萬一丟了我回去跟你幾個兄弟可沒法交代。”
左將軍又自閉上了,但也沒到處跑,就問,“人跟丟了怎麽辦?”
“丟了丟了唄。”霖夜火倒是無所謂,對鄒良勾了勾手指, “看那人動作明顯很熟悉地形, 剛才就是特意現身引我們進來的。”
鄒良點頭, 他也覺得對方是故意的。
“所以想引我們進山我們就偏偏不進!”說完,火鳳拉著鄒良往外走。
兩人剛走了沒幾步,突然就聽到山上有“嘭、嘭……”的聲音傳來。
夜晚寂靜的山林中,那聲音聽得特別真切。不止有聲音, 地麵還在輕輕地震動……
鄒良眉頭就皺起來了, 回過頭, 望著山頂的方向。
霖夜火也覺得這個聲音聽起來似乎是某種沉重的腳步聲,但什麽人腳步這麽重?得胖成啥樣?
腳步聲越來越清晰,突然,山頂的位置冒出了一股白氣。
鄒良整個人就警覺了起來,似乎是被喚醒了某種深藏在血液裏的野性。他盯著山頂的位置,感覺到了一絲危險。
那腳步聲也稍微停頓了一下,但很快,一個人形出現在了山頂。
從山下望去,即便是隔著這麽老遠,也能感覺到那個體型的巨大。
鄒良目測了一下,那人形至少有一丈高,看輪廓頭部特別大,身上穿著類似獸皮的裝束,手裏拿著一根棍子。
月光下,那巨大的人形似乎正在喘氣,頭頂時不時有白氣冒出來。
此時,天上的雨已經停了,頭頂的烏雲正好散開,月光灑下來……
山坡上的霖夜火和鄒良,清晰地看到了那巨人的側臉——竟然是一張鳥臉。
兩人盯著山頂那個巨人看著,不約而同地都想到了妖王不久前給他們講的那個故事……這裝束,感覺跟妖王說的當年目睹的地穴之中的巨人幹屍……一模一樣。
原本想下山的霖夜火轉頭就往山上跑,嘴裏還嘀咕,“好家夥!帶活氣兒的!”
鄒良也跟著他往上跑。
可兩人剛走了沒幾步,突然,就聽不遠處的山腰一側樹林中,傳來了一陣尖叫聲。
就聽好幾個聲音同時響起,似乎是有幾個人受了驚嚇,同時傳來哭聲和喊救命的聲音。
那巨人一轉頭,似乎是聽到聲音了,一轉身,就往另一側跑了。
“唉!”霖夜火那個急啊,就想喊他等等,聊會兒再走……
但那邊巨人已經跑了,這邊山腰裏又哭喊聲一片。
兩人無奈,隻好先去山腰裏救人。
……
循著聲音找過去,穿過一片濃密的灌木,借著月光,鄒良和霖夜火發現了一根橫臥的枯樹後邊,有一個淺淺的土坑。那土坑裏,橫七豎八躺著幾個年輕人,他們手腳被綁,正在坑裏掙紮求救。
霖夜火數了數,正好七個,而且看麵相還挺年輕的,坑裏還有幾把鋤頭,就問,“你們是蔣家村的麽?”
那七個農夫都點頭,讓兩位大俠救命。
鄒良和霖夜火下去把這七個人都提了上來,解開了他們的綁繩。
幾人都嚇壞了,
鄒良問他們怎麽會到這裏。
七個村民說的跟村長說的一致,剛才有人來求救,說妻兒被困馬車裏了。他們跑出來的時候,官道上的確是有一輛馬車,但附近卻並沒有老虎。
村民陪著那人走到馬車邊,那人一撩車簾,馬車裏卻什麽都沒有……他就開始哭,說妻兒肯定被老虎吃了。
村民們都勸那人,說如果人死了地上應該也血跡啊,沒有的話可能是逃走了……這時,就聽林子裏傳來女人的呼救聲,村民們就跟著那人一起跑進了林子,可剛進林子就眼前一黑……等醒過來的時候,四周圍黑漆漆的,他們還被捆綁著,同時……
幾個村民指著山頂,語無倫次地喊著
“剛才那個是什麽?”
“那個怪物你們有沒有看到?!”
“那是山神麽?山神不是會發光麽……”
“怪物啊!”
幾個村民嚇得哇哇叫,霖夜火和鄒良本來還想上山頂去看看那巨人還在不在。但幾個村民拉著他們不撒手,無奈,兩人隻好先帶著他們下山。
路上,霖夜火和鄒良詳細地問了幾人被擄時的情況。
七人的說法一樣,說進了林子就眼前一黑……聽著感覺像是集體昏倒了。
鄒良檢查了一下幾個村民,發現並沒有太嚴重的外傷,隻有一些擦傷。因為七個是一起暈的,也沒看見人襲擊他們……那估計就不是被砸暈的,應該是被用內力震暈的。
……
等兩人帶著村民們回到衙門的時候,展昭和白玉堂正好把那個倒黴蛋吳大毛救出來,帶來了衙門。
吳大毛可遭了罪了,家裏的鋪子被圍,一群人闖進來說要抓他。要不是展昭和白玉堂及時趕到,這會兒估計就被蔣家村的村民抓走了。
根據吳大毛交代,他這兩天一直都在鋪子裏幫忙,根本就沒去過蔣家村。
見霖夜火和鄒良把人救回來了,姚霆淵讓那七個村民認一下,騙他們進村的是不是吳大毛。
七人仔細辨認了一下之後,都說有點像,但當時那人一臉血……也不能確定。
那七個村民七嘴八舌跟知府大人稟報,說在山裏看到怪物了,是個巨人……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鄒良霖夜火。
火鳳就將剛才看到的大致說了一遍。
展昭和白玉堂也都意外——你倆也看見了?不是他們七個瞎說?
霖夜火無奈一攤手——的確是看見了。
而且,鄒良說,根據他的判斷,那巨人應該是活的,感覺不是人假扮的,起碼他沒看出什麽破綻。而且雖然隔著老遠,但他在山裏聞到了一種大型動物的氣息。
展昭和白玉堂都想進山去瞧瞧了,這麽巧剛聽妖王說過巨人,還就真出現巨人了。這會稽山山不算大,內有乾坤啊!又是山神又是僵屍又是巨人……了不得!
好歹那七個村民是毫發無傷地找回來了,姚霆淵讓村民先把他們接回去。
可在交還人的時候,卻發生了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
以村長為首的一眾村民,要那七個人證明自己不是僵屍。
按照村民們的說法,這七人在山裏待了那麽久,毫發無傷地回來了,很可能已經跟山神簽訂了契約,這次下山是為了拐走更多的村民。
要怎麽證明不是僵屍?根據傳說,僵屍們都是沒有心的。可總不能把這七個開膛破肚切開來看看有沒有心髒吧?
最後,姚霆淵隻好把這七個倒黴蛋和吳大毛一起,暫時安置在衙門裏。
展昭他們折騰到天黑,也餓了,準備先找家酒樓吃頓飯再回去。
四人一起到了城裏最大的一家酒樓——三川樓。
被蔣家村的村民們一鬧,流言就傳得更加厲害了。
展昭他們進了三川樓,立刻引來了四周打量的目光……
這會兒大家都比較敏感,對樣貌特殊的人更是會多留意一些,好些人都盯著霖夜火看,覺得他肯定不是中原人。
好在不少人都認識白玉堂的,酒樓夥計喊著“五爺”就衝下啦,迎著上樓。
樓裏的人又開始議論。
“白玉堂果真回來了。”
“怎麽突然回來了?會不會跟山神有關係?”
“那個穿藍衣服的好像就是展昭!”
“開封府的人也來了?是來抓山神的麽?”
“唉,趕緊把那山神宮找出來滅了吧。”
“就是啊,日子沒法過了!”
……
四人耳力都好,一路往樓上走聽得真真切切,都覺得事情的發展方向有些不妙——好像大家都把山神等同於山神宮了……但根據小桃花給歐陽的信中說的,山神宮是個相當複雜的門派,有好多小的山神宮組成。
眾人在等菜的時候,就聽到樓下有喧嘩之聲,好似有一大批人正走來。
展昭往窗外看了一眼。
就見從街道那頭,來了一隊人馬,目測有上百人,都穿著差不多的衣服,估計是一個門派的。
為首一個白衣的年輕人,穿著體麵,看起來斯斯文文麵相友善,騎著一匹白馬。
那年輕人到了三川樓門口拉住馬,翻身下來,隨手將韁繩丟給了迎出來的夥計。
一個夥計幫牽著馬,另一個就往裏迎他,嘴裏稱呼,“薑公子。”
那年輕人吩咐,“給我手下在大堂安排個座兒,人多打擾了,其他客人的飯錢我也包了,二樓要個雅座。”
“好嘞!”
夥計歡歡喜喜就去張羅。
那人說話聲音不低,看作風還挺慷慨,樓下食客紛紛跟他道謝。
展昭他們就靠窗坐著,聽得真切。
白玉堂微微皺了皺眉。
這時夥計端著飯菜上來了,五爺也沒多說什麽,拿了個酒杯倒酒。
展昭托著下巴看著白玉堂。
也不知道是不是對白玉堂的情緒變化過於敏感,展昭就覺得,他家玉堂是不是認識那個薑公子……
霖夜火聞著白玉堂手裏的酒好像不賴,湊過去看事什麽酒。
白玉堂看到了,就拿起酒壺,給他倒了一杯,又看看鄒良。
鄒良拿著酒杯遞過來,五爺也給他倒了一杯。
再看看展昭。
展昭還是托著下巴,眯著眼睛瞧著他。
這時,樓梯口傳來腳步聲,有兩個人走了上來。
走在前麵的是酒樓夥計,後邊就是那位薑公子。
夥計邊走邊跟那人聊,“薑公子許多年沒回來了。”
薑公子點點頭,跟夥計說,“回來辦點事,約了個朋友,一會兒到了你把人領上來。“
“好嘞。”夥計滿口答應,給收拾了一張雅座,就對著展昭他們所在的桌子,在另一邊靠窗。
薑公子點了酒,將自己的兵刃放在了桌上。
展昭瞄一眼白玉堂,發現五爺自顧自喝酒。
展昭又瞄了一眼那個薑公子,觀察了一下他的兵刃。
這人帶著一把孔雀石刀鞘的長刀,那刀看著還挺特別。
那薑公子邊喝酒,邊四外打量,一眼,就看到了展昭他們那一桌……
這麽巧,展昭也正在看他。
薑公子發現展昭在看自己了,同時,他眼神打量那一桌人,最後目光落在了白玉堂身上。
他似乎是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隨後微微一笑,站了起來。
那人往展昭他們這桌走。
霖夜火和鄒良都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兩人都回頭看了一眼,白玉堂卻繼續麵無表情喝茶。
展昭對白玉堂的各種“麵無表情”那是深有研究的,這會兒小白堂的表情,說明他不是太喜歡這個薑公子。
“這不是白賢弟麽,多年不見了。”
這位薑公子上來就充大輩兒,開口管白玉堂叫白賢弟。
這回不止展昭,連霖夜火和鄒良都抬頭端詳他了。
白玉堂向來不喜歡跟人套近乎,江湖上能跟他稱兄道弟的沒幾個,反正除了陷空島四鼠,和極個別的幾個好友,眾人都沒聽白玉堂管誰叫過一聲哥。
霖夜火和鄒良饒有興致地打量薑公子,展昭則是觀察白玉堂。
五爺待人通常熟就是熟不熟不會裝熟,套近乎尬聊他更不會了。
跟薑公子一臉笑容不同,五爺顯得非常冷淡,給眾人介紹了一下,“薑望樓。”
霖夜火歪了歪頭,好似聽過這個名字。
展昭想了想,問,“莫不是望樓城城主?”
薑望樓看了一眼展昭放在桌邊的巨闕,對他拱了拱手,“原來是南俠客。”
展昭點點頭,薑望樓在江湖上還是有些名頭的,望樓城是一座水上城,規模比陷空島稍小。河盟、陷空島和望樓城,是湖運水上的三大勢力。與河盟和陷空島偏重經商不同,望樓城是個徹徹底底的江湖門派。
白玉堂和河盟的人關係明顯還挺好的,但對薑望樓好似有些防備,沒聽說過陷空島跟望樓城有什麽衝突呀……所以是私人恩怨?
展昭邊觀察邊琢磨。
薑望樓看了看霖夜火,問,“閣下莫不就是火鳳堂主?”
霖夜火點頭啊點頭,心說——大爺我在中原武林終於擁有姓名啦!果然要在開封買房!
薑望樓又看鄒良,覺得這位應該也挺有些身份,但猜不出來他是哪個門派的,剛想問,一旁霖夜火說“他是我家啞巴。”
薑望樓一愣。
鄒良繼續自顧自吃飯。
展昭和白玉堂都無語地看了霖夜火一眼——大爺,你家啞巴好歹大宋朝一品大將軍。
霖夜火則是給鄒良夾了幾筷子菜。
鄒良繼續吃飯。
薑望樓倒是也不在意,覺得啞巴麽,可能耳朵也不好。
鄒良樂得自在,吃飯的同時,接受到白玉堂投來略帶羨慕的一眼。
鄒良差點被他逗樂了,同為不會應酬的麵癱,鄒良還是比較懂五爺的感受的,伸手拿起酒壺,給他倒了一杯。
“伯父伯母也來了麽?”薑望樓問白玉堂。
五爺搖搖頭。
“哦……那可惜了,本來想去拜見拜見,我爹過世之後許久沒來往了。”薑望樓說著,似乎故意強調了一下“我爹過世”四個字。
展昭又瞧了一下白玉堂。
五爺依然麵癱,但展昭看出來,小白堂眼睛微微地眯了一下——不爽了!
這時,夥計又從樓下領上來了一個人。
薑望樓一回頭,立刻跟眾人說,“那先少陪,我朋友來了。”
展昭點點頭,看了一眼那個被夥計領上樓來的“朋友”。
一看,眾人都默默地對視了一眼——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那個想買虎的,“熊溪”。
熊溪自從之前那次進了會稽山之後就沒了蹤跡,也沒見他回客棧。
熊溪上樓,看到展昭等人也略行了個禮,就跟薑望樓去了隔壁那桌。
兩人坐下,薑望樓好似是想跟熊溪買什麽東西,給了一個小箱子的定金。
熊溪收了,就帶薑望樓下樓,聽兩人說的好像是買馬……
展昭想讓鮫鮫去跟一跟,但白玉堂卻並沒這個心思。
小鮫鮫都沒出現。
霖夜火和鄒良也都注意到白玉堂好似心情不美麗。
如果剛才那一番對話被外人看到,會覺得白玉堂很冷淡生疏,而薑望樓十分的熱情有禮。
可展昭他們都跟白玉堂混熟了,知道他不想應酬薑望樓肯定有他的原因。
鄒良這會兒也不啞了,問,“那人誰啊?”
白玉堂見三人都看自己,無所謂地答了一句,“他不是說了麽。”
霖夜火拿了個調羹撈丸子吃,邊點頭——同為麵癱,他家啞巴明顯可愛一點。
見展昭還好奇地看著自己,白玉堂隻好說,“我小時候就認識薑望樓了,他爹跟我爹是朋友,我們兩家算街坊。”
眾人一聽,這關係應該不錯啊。
展昭瞧著白玉堂——那你怎麽愛答不理的呀?他小時候欺負你啊?
五爺讓他逗樂了——除了你和我師父誰欺負過我?
展昭笑眯眯拿了他的酒喝——誰欺負你了!
“我十歲那年,聽我爹說他家出了事。”白玉堂說,“他爹自盡了。”
眾人都一愣——這麽嚴重啊?出什麽事了?
“衙門雖然是以自盡結案的。”白玉堂拿了展昭的空杯子,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皺眉說,“但我覺得他爹的死有蹊蹺。”
眾人都摸下巴——哦?
“薑家家產龐大。”白玉堂接著說,“薑望樓比我大四歲,他爹過世之後,他立刻變賣了全部家產,買下了一一座島,開始建造望樓城。”
展昭問,“你覺得他跟他爹的死有關係?”
白玉堂略帶無奈地搖搖頭,“可惜沒有證據。”
“那你為什麽懷疑他跟他爹的死有關?”霖夜火問。
白玉堂沉默了一會兒,說,“他爹自盡那晚,他應該不在家的,但是那天晚上我看見他了。”
眾人都看著五爺。
白玉堂接著說,“那段時間正好過年,我跟師父在這裏跟爹娘外公他們一起住一段時間……那天晚上我在院子裏練功的時候,看到院牆上蹲著隻小黑貓,就上牆抓貓。”
霖夜火和鄒良都瞧著他——你是對貓有什麽執念?
展昭則是看著白玉堂,讓他繼續說。
“我上了房,那黑貓又上了屋頂,我就追上去。最後到屋頂上抓住了貓,正想下來,就見隔壁薑家院子裏有個人翻院牆出來……我當時看得很清楚,那個翻牆出來的就是薑望樓。”
“你跟大人們說了麽?”展昭問。
五爺點了點頭,我跟我爹說了,我爹帶著我去衙門也說了,可惜查案的捕快都說我看錯了。”白玉堂道,“薑望樓是出了名的孝子,而且出事之後他顯得很傷心,哭暈過去好幾次,大人們都很相信他。我小時候可能怪怪的吧,大家都覺得我可能是看錯了,或者做夢胡思亂想,或者是胡說八道……總之負責查案的都不相信我。”
展昭皺眉——竟敢欺負我家小白堂!
“當時天很黑了吧?”鄒良問白玉堂,“你的確定沒看錯?如果是真的,那小子可是弑父的罪名。”
“說實話,我後來也懷疑是不是看錯了。”白玉堂點了點頭,“直到送葬的那天。”
說到這裏,白玉堂停頓了一下,然後意味深長地說,“他笑了。”
眾人都一愣——笑了?
五爺點了點頭,“他當時一直低著頭,以袖掩麵,大家都覺得他在哭……但經過我身邊的時候,他突然挪開了點袖子,對著我笑了。”
霖夜火和鄒良都皺眉。
展昭那個嫌棄啊——乖乖!又一個白木天!
“事情過去很久了,而且一直都沒有證據,望樓城如今在江湖上也算個大門派了,口碑也很好。”白玉堂放下杯子,搖了搖頭,“但那小子肯定不是好人。”
霖夜火和鄒良都點頭。
展昭則是摸著下巴想心思——剛才,薑望樓為什麽要故意提起他爹過世的事情呢,好似是有意在挑釁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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