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238 誘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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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在那艘趁夜漂來陷空島的海盜船上, 找到了大量的黃金和珠寶。
趙普總結了一下,“其實展昭不止能撿屍體,他還能撿錢。”
眾人回想了一下那些展昭曾經撿過的錢, 的確數目不少。
赭影說, “聽說戶部統計過, 開封府這些年破案尋到的黃金, 相當於一個國庫的錢。”
九王爺眉毛挑得老高——我大宋朝國庫翻一倍的意思?
赭影點頭。
眾人都摸著下巴看著站在二樓上舉這個油燈往窗戶裏張望的展昭——合著那些冤魂請他伸冤之後, 還給了巨額的報酬!
二樓,徐三哥發現艙門都鎖著, 就讓人下樓去拿斧子來開門。
展昭連忙阻止,“唉,使不得使不得。”
徐慶不解地看展昭。
白玉堂也瞧著有些慌的展昭, “貓兒, 怎麽了?”
展昭左右瞧了瞧,見陷空島眾人都好奇地看著他,就拉了拉白玉堂,那意思——借一步說話!
把白玉拉倒一旁,展昭小聲說, “真的要開門啊?人家鎖的那麽牢!”
“那總得看看裏麵有什麽吧?”白玉堂說。
“可萬一要是有屍體呢?”展昭小聲嘀咕。
白玉堂無奈, “你知道我二哥三哥他們出海, 撈到過多少屍體麽?”
展昭瞧著他,“他們撈到的屍體附帶凶殺案以及一連串未解之謎恩怨情仇麽?”
白玉堂拍了拍他,那意思——放心吧。
展昭拽著他不放——不好哦!
白玉堂認真說,“今天就算我們沒來陷空島, 這艘船還是會漂來岸邊的!我們來不來跟船漂不漂過來沒關係的!”
展昭繼續碎碎念, “那不是這麽說……要不讓小四子或者讓妖王來看一眼, 看吉利不吉利的?”
白玉堂想了想, 回頭看自家三哥。
徐慶還拿著斧子站那兒等著呢,好奇地看著躲起來嘀嘀咕咕的兩人。
白玉堂和展昭這會兒也挺逗,一個要去開門一個不讓開,拉拉扯扯的。
徐三爺是個暴脾氣,舉起斧子就砸了下去。
就聽“嘩楞”一聲響,展昭和白玉堂餘光就瞧見門上火星四濺。
“我去。”
徐三哥手都震麻了,再一看那把斧子,好家夥,老大一個豁口,而那條鎖門的鐵鏈卻是紋絲不動。
三哥甩著手湊近了瞧,鐵鏈子上連一條縫都沒有。
徐慶那是力大無窮的人,雖說剛才那一下並沒用內力,因為他覺得這都海裏泡了那麽久了,估計都鏽蝕了吧,還怕把門劈壞了,可萬萬沒想到……
三爺眯起眼,對白玉堂招手,那意思,“玉堂,來撬鎖!”
白玉堂走過去,展昭還跟在身旁跟隻小蜜蜂似的嗡嗡嗡,讓他嫑衝動啊,鎖那麽好誰知道裏麵有什麽,別一會兒找到不同尋常的屍體。
白玉堂還問他——不同尋常的屍體是什麽屍體?
展昭想了想,“海屍?很可怕那種!”
五爺無語,“海獅是有,不過是很可愛那種,還會汪汪叫。”
展昭不解,“那為什麽不叫海狗?”
五爺拿起所觀察,“還海貓呢……”
展昭戳他,“有海貓麽?”
邊把他手拉回來不讓他摸鎖。
兩人在門黏黏糊糊,一個說要進一個說嫑進。
其實不止徐慶在旁邊看,船甲板上還一堆人呢。
霖夜火就有些嫌棄,“大半夜的秀什麽秀!”
岸邊趙禎蹲的腿都麻了,帶上南宮就回去陪媳婦兒閨女去了。
白玉堂發現這種鎖從來沒見過,五爺開過的鎖也不少了,這還是頭一回碰到。
而且有一件奇怪的事,雖然這些鎖鏈,包括窗戶上的欄杆、牆壁上的貼片鉚釘都已經鏽跡斑斑,但如果刮掉外麵那層鏽斑,裏麵還是鋥亮,而且非常的堅硬。
白玉堂本來的確是沒當回事,但現在看來覺得不簡單,就回頭看了看徐慶。
徐三爺別看咋咋呼呼的,但人可不傻——海上謀生有些禁忌還是要講的,謹慎一點也是對。再加上展小貓這麽反對,徐慶最寵白玉堂這個弟弟,連帶展昭一起寵,既然展昭說不要進,那就不進了吧。
“那索性等明早讓老爺子們也來瞧瞧?到時再說吧。”三哥問。
展昭點頭啊點頭——是的,小心點好,三哥說的對!
白玉堂是無所謂,照他的想法,管他裏頭有什麽呢,推回海裏去都行,別打擾他們休假。
……
此時天色也不早了,眾人決定不管那艘船,反正都擱淺了也動不了,就回去休息了。
至於船上的金銀財寶,島上是沒人在意的,陷空島也不差錢,而且這艘如果是海盜船的話,這錢肯定也是搶來的,沒必要去貪圖。
回到岸邊,眾人分頭回去休息。
展昭他們上山去泡溫泉,順便跟老爺子們講講船的事情。
山上,天尊他們都還沒睡呢,一群老爺子在花園裏吵吵鬧鬧,喝酒打馬吊,看著跟一群三歲半似的。
妖王搞了個鍋,正在煮海鮮串串,天尊他們一人一串,邊吃邊玩。
展昭剛才還想怎麽找不到小五銀雪,原來所有動物都在花園裏呢,幺幺撲騰著翅膀滿院子跑來跑去,好像是在抓蚊子吃。
球球盤了個圈掛在幺幺角上,遠看跟戴了個皇冠似的。
這座莊園所處的位置是陷空島的最高處,所以看海岸邊還是很清楚的。
妖王雖然在這兒做吃的呢,也看到海邊好像漂來了什麽船,就問展昭和白玉堂出什麽事了。
一群小孩兒七嘴八舌一說。
老爺子想了想,問,“那些箱子是什麽質地?”
“看著像是青銅的,挺綠的。”
“都捆著鐵鏈子!”
“那個鐵鏈子太牢了!”
“不知道什麽材質 。”
妖王聽到眾人描述,問,“真的插了一根巨大的魚叉在船身上?”
眾人都點頭。
“船艙和樓船裏都是金銀珠寶?”
“嗯!”
一群小的估摸著妖王可能知道些什麽,畢竟老爺子見多識廣,就一起問,“那是什麽船呀?”
妖王端著個酒杯,“那艘船啊……”
眾人“嗯嗯”地點頭,等著聽故事。
誰知道老爺子“滋溜”一口酒,搖搖頭,“我上哪兒知道去?”
眾人都抬起頭,不滿地看妖王。
妖王擺擺手,“我除了去萬咒宮那次坐船出過一趟西海之外,基本就沒怎麽下過海,對海上的傳說知道的很少。”
眾人都失望。
“不過麽!”
妖王嗓門提高了幾分。
眾人都被他搞得心七上八下的,老爺子吃飽了沒事幹閑得很,所以折騰後輩玩麽……
“我覺得你們不開箱是對的。”
眾人都好奇——怎麽說?
“海盜就是海上的強盜,天下匪類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貪財,他們賣命為的也就是那些金銀珠寶。”妖王笑著說,“你們知道,有多少海盜淹死在海裏麽?”
眾人都尋思——估計不少吧。
“海盜水性都是很好的,但還是好多海盜淹死,甚至不是讓他們從海裏遊上岸,隻是為了從一艘快沉的船遊上另一艘,都會大批的淹死,原因是什麽知道麽?”
眾人都瞄著妖王——老爺子你給個痛快行不行?
“因為貪戀財物,要逃生但舍不得金銀財寶,而金銀財寶又很重,可很多人就是不舍得放下那些財寶,結果都被財寶帶去海裏了。”
妖王喝著酒,就著山上的晚風,跟孩子們聊天。
眾人聽了妖王說的話後,細品了品,覺得很有點道理。
“那艘船如果是海盜船,那海盜們逃生的時候,為什麽不把金銀帶走呢?”葉知秋也覺得說得通,“那些箱子如果是比金銀還重要的東西,為什麽不帶走,而是鎖在樓裏呢?”
“會不會是事發很突然,所有人都死了?”霖夜火問。
“可船上沒有找到一具骸骨,骸骨不說,一把兵刃和一件行李都沒有。”白玉堂也覺得越想越可疑,“那表示船上的人是收拾了東西撤離的吧。”
眾人想了想,也都點頭——有道理。
“還有啊。”妖王接著說,“你們說那艘船是沉在海裏又浮上來的?”
眾人都點頭,那個穿身上都是貝類,船上也有海沙。
“那就奇怪了。”妖王很感興趣地說,“這船裏滿滿一船艙寶藏,還有六口那麽老大的青銅箱子……船身上那把魚叉應該也很重,又破了兩個大洞,它是怎麽自己浮上來的呢?”
眾人都摸下巴,“呃……劇情突然開始往驚悚的方向發展了。“
妖王笑了笑,把打瞌睡的小四子抱過來放自己腿上,邊呼擼團子,邊對眾人說,“海上的匪寇,應該與陸地上的不同。陸地上的匪類是去尋找獵物,而海上的匪類卻是等著獵物上鉤,這就跟打獵和釣魚的差別一樣。因為陸地有腿就能在上麵走,海上就算有船,也不可能探索到每一片區域……如果你是海盜,一艘滿是金銀和寶船,誘惑力大不大?”
眾人都點點頭——那是挺大的。
“如果你是在海上的漁民,碰到這樣一艘滿是金銀財寶的船,你拿不拿?”
眾人覺得這事情不好以己度人,不缺錢的話可能不會拿,但如果缺錢的話,這等於是撿到的……很多人都會選擇拿的吧。
“所以這是個誘餌麽?”白玉堂問。
妖王微微一笑,“金銀財寶滿地扔,卻在二樓鎖了那麽大的六口箱子,你們是查案的,再加上小貓崽崽的特殊體質……”
眾人都瞧了展昭一樣。
展昭自己都點頭——是的!講得對!
妖王摟著已經睡著的小四子,跟摟著個胖胖的枕頭似的,“一般人可能會覺得,那箱子裏頭藏著比金銀珠寶更加值錢的稀世珍寶!”
“難不成是個陷阱?”眾人都覺得有些後怕——還好剛才沒強行闖進去。
妖王瞧著一群緊張兮兮的小孩兒,話鋒一轉,笑道,“當然了,也可能隻是一艘海盜船。”
眾人都無語——說了等於沒說!
老爺子逗完孩子們,就扛起小四子回房睡覺去了。
小四子迷迷糊糊的還摟著妖王撒嬌,說今晚要跟夭夭睡。
良辰美三個也跑去說要跟妖王一間房,晚上要聽妖王講故事。
妖王樂嗬嗬說,“好啊,你們就睡醬油組的床,讓醬油組睡露天!”
被妖王嫌棄的醬油組轉頭就搶了展昭和白玉堂的房間,其他人也各自回房。
白玉堂拉了展昭,說別理他們,咱倆誰露天去!
展昭被拉著走還小聲問,“真睡露天啊?”
五爺笑了笑,“睡露天怎麽了?”
兩人一起去泡了個溫泉,換了浴袍之後,走到山頂一棵大樹下。
五爺抬手指了指,展昭仰起臉看,發現樹上有個很漂亮的樹屋。
五爺說他以前親手蓋的,後來樹越長越高,房子也跟著上天了。
展昭那個性格,能住天上他當然是高興的。
兩人上了樹,進入樹屋。
房間裏白玉堂早就讓人打掃過了,換了曬過的床單被褥。
往床上一躺,還能透過天窗看星星。
五爺拿了桌上的酒,兩人坐在床上,靠在床邊,喝酒聊天。
從床邊的窗戶望出去,透過樹枝之間的縫隙,可以看到海灘。
那艘大船還是斜依在海床上,剛才他們上船時覺得那艘船十分巨大,可現在遠遠一望,在大海的襯托下,那艘船顯得很小,也不知道它獨自在海上漂了多久。
……
喝了點酒再加上今天玩得盡興,兩人很快就睡著了。
……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在清脆的鳥鳴聲中,展昭被白玉堂推醒了。
“貓兒!貓兒!”
“嗯?”展昭睜開眼,看到白玉堂也是剛起。
“怎麽了?”展昭見白玉堂對自己招手,就坐了起來。
就見五爺指著窗外,示意他看。
展昭湊過去,往外望了一眼,沒明白白玉堂讓他看什麽。外麵蔚藍色的大海還有美麗的白沙灘,有幾個人正在趕海,可能是在抓螃蟹什麽的……其他什麽都沒有……什麽都沒有……
“誒?!”展昭揉了揉眼睛,覺也醒了,睜大了眼仔細看,隨後問,“那艘船呢?”
白玉堂也搖頭,“不知道啊,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不見了!”
展昭張大了嘴,“被誰弄走了麽?”
白玉堂覺得不可能,“那艘船那麽大,舵又壞了,想弄走他隻能用大船拖。陷空島的所有大船都在船塢修繕呢,要出來就要開船塢,開船無要放水動靜很大的,我們不可能沒聽到。而且那艘船離岸那麽近還擱淺了,大船不見得能靠近,得先用小船拽,那得出動好幾十艘小船。小船都在漁港裏呢,漁港是封港的這狀態。”
五爺指了指一邊的船塢又指了指另一邊的漁港,表示,根本沒可能是外力把那艘大船拽走的。
“那它自己漂走的?”展昭也想不出其他可能。
五爺繼續搖頭,“那更不可能了,這船都已經擱淺在岸邊了,而且昨晚到今晨應該是退潮,除非是漲潮,擱淺的船才能再一次浮起來,退潮那船身差不多就在沙灘裏了,怎麽自個兒漂走的?”
展昭自然更加茫然了,“奇怪,那怎麽就憑空消失了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