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略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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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如今李錦見的盛況日漸明顯,眾皇子們或是有意或是無心的,總是都在避讓著他,從來也不曾與他正麵衝突。

    畢竟皇帝的那顆心,偏的幾乎眼中隻有他,再也看不見旁人了。

    曾經在眾臣心中勢均力敵炙手可熱的兩位皇子,大皇子李錦晟自從在婚禮之上喪妻並且到如今都還是一樁疑案這樣的打擊之下,已然許久都不曾再顯露以往的意氣風發之狀了。

    而三皇子李錦賢也早就隱匿了自己在朝堂之上的痕跡,自從他見識過皇帝的偏心程度之後,便默默的讓開了路,再也不與李錦見明著爭搶什麽了。

    畢竟皇帝的厚望全都寄予在李錦見的身上,旁人隻會成為他的墊腳石,隻要是個有點兒眼力見的,都不會此時沒頭沒腦的衝上前去,然後淪為炮灰。

    但齊念知道,這些都不過隻是表象。旁人就不說了,那兩位曾經離皇位最近的皇子,他們也會甘心如此落敗麽?

    想來應是不會的吧。

    人心向來貪婪,連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都在肖想著,更何況是他們都視為自己的東西。

    不過齊念還想再觀察一段時間,她不知道對於李錦見而言,究竟是什麽東西最為重要。若是他也對那尊高高在上的皇位誌在必得的話,那她便隻好另做他法了。

    李錦見被放出來後,便更加的肆無忌憚,在這長樂城中頓時便又掀起了七皇子殿下與華七小姐的絕美戀曲,當真是羨煞旁人。

    這事兒齊念也是知道的,有人在背後操縱著民心民意,為他們的將來造勢。這人若說不是李錦見,那也沒有旁人了。

    也不知他是如何與皇帝說的,倒是在他出來之後,皇帝便再也不管他的婚事,更加不管他究竟與誰刻意傳出令人豔羨的佳話了。

    隻是一點,許是皇帝因著前日與他對峙時傷了麵子,是而現在倒是對他改了態度,整日裏呼呼喝喝的就沒給過好臉色。

    但即使這樣那兩位也依舊無法翻身,畢竟這百般責罵都是建立在更加倚重的基礎上,李錦見在朝堂之上的威勢更甚,絲毫都不減勢頭。

    如此便持續到了又是一年春夏交際的時候,這是七皇子殿下聲勢最為高漲的時刻,若不是有邊臨諸國皆遣使臣前來交換文書,這東宮太子之位怕是就要如此易主了。

    齊念對這個季節的感覺不太好,畢竟就在去年的這個時候,她與李錦見遭人算計陷入了泰安山中幾乎有去無回。那樣的危機感尚且曆曆在目,她這心態即便是再如何淡然自若,再次回想起時也不免頗為感慨。

    華章的忙碌是年年複年年的,但今年卻是略有不同。

    因著邊臨四國皆有使者陸陸續續的進入長樂城,從通關文牒到邊防駐守,再加上各處驛站的安置與協調,這些可都是不能有絲毫馬虎的大事,須得小心處理。

    畢竟未央國身處四國之中,從前戰火連天之時便倍受腹背受敵的劣勢,眼下倒是都能和平共處了,卻又要考慮與他們打好關係的問題。

    畢竟戰與止戰之間也不過就一個由頭的事情,若是戰火當真再次燃燒了起來,那便是國民之不幸,蒼生之禍患了。

    所以這次接待使臣當真是尤為重要,不僅要以禮相待不可有絲毫怠慢,更是要有意無意間顯露出未央國的國威強大。在這樣恩威並濟的雙重打壓之下,四國即便是有重燃戰火之心,也要掂量掂量可否敵得過了。

    畢竟擴張領土是曆任國君的統一心願,但如何擴張可能擴張,便關乎威名與國土了。這都是十分事關重大之政策,若是成功自然名垂千古萬人歌頌,但若是失敗了,可就成為亡國之君受盡屈辱了。

    所以即便是諸國相互皆虎視眈眈,卻又有那賊心沒甚賊膽。隻覷著對方何時有什麽差錯之處,便可眾過一起上,瓜分領土占據了城池了再說。

    這數十年間一直都是如此輪回試探著,以前是四國其一,今年算是輪到未央國了。

    如此繁複的外交程序素來都是禮部在走,但因著實在事關重大,是而皇帝便也叮囑了讓華章幫襯著禮部尚書,倒是十分慎重其事。

    而李錦見作為如今皇帝最為看重的皇子,對於此事自然也有著無法推脫的責任。是而他便比華章更加的忙碌了起來,倒是都無暇分身來看齊念了。

    對此齊念一直都是很淡然的態度,她與李錦見在外人看來好似這位恍若天神且深受皇帝重視的七皇子殿下當真是有眼無珠,這天下有那麽多的絕世美人他都瞧不上,就看上那位相貌家世皆隻尚可的華七小姐。

    這些自然都是外人所言,齊念自認為她這容貌雖說不是頂尖的美人兒,但卻算是清麗如雪溫婉動心,並沒有差到哪裏去啊。

    而且她的身份雖說隻是國相府的庶出小姐,但好歹也是國相府的千金,即便是比不上人家嫡出的小姐,但這家世門檻兒應該也不算低吧。

    在這長樂城中,有誰的家室能與皇家想比,又有誰的美貌能和李錦見相抗。

    這兩樣他都是頂尖的,無人能及其半分,便也就沒有什麽誰配得上配不上一說了。

    這樣的閑話本來就在長樂城中小幅度的傳播著,華府被璐瑤郡主管得很嚴,倒是不曾有什麽閑風碎語的吹進來。

    但若是有人想讓她知道,她也不得不知道。

    華玉菀自從上次沒有當著大家的麵兒衝進冰台院,倒是保全了各自的顏麵,也不曾將事情至於難以收場的地步。

    所以她倒跟沒事人似的,平日裏照舊每天都往冰台院跑,若不是璐瑤郡主不許,恐怕她都要搬進冰台院與齊念同吃同住了。

    她既如此坦然,齊念便也沒有露出什麽破綻。橫豎都是做戲,便都做的更像一些,倒也不是什麽難事。

    開心依舊很不喜歡她,但她對這些明裏暗裏的不待見也不看在眼中,倒是十分的坦蕩,頗令齊念都深覺自歎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