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兩廂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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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念看著他說不出話來的樣子,慢慢自袖中掏出了一隻精巧雅致的小木盒來。

    這隻盒子在未央國人的眼中或許不算什麽,雖然精致卻也遍地都是,倒算不上什麽稀罕玩意兒。

    但在南昭國人,尤其是出身皇室的四皇子殿下來說,卻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之物了。

    齊念似笑非笑的打開了那隻小木盒,盒底放著一片青翠的綠葉,倒好似再也沒別的東西了。

    但田簌素來眼尖,他發現那片綠葉,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微微一動。

    他端詳了半晌,忽得麵露十分訝然之色,猛然抬頭看著齊念,“……這是!你究竟是什麽人?”

    齊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手在袖中又取出了一枚銀針,藏在兩指之間倒是令人不易發覺。

    就在田簌發問之時她伸出了手,用針尖在他的手背上取來了一滴血,很快收回了手,她將沾著那滴血的針尖往綠葉之上一插。

    她這一連串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田簌本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紈絝,不僅沒有反應過來,而且幾乎毫無察覺。

    就在他感到手背微微刺痛之時,齊念已然將那根針自那片綠葉之上拔了出來,又悄無聲息的放回了自己袖中的暗袋裏。

    於是田簌便眼睜睜的看著他那滴新鮮可口的血液,被藏在葉子下邊的一隻通體透明的小蟲子心滿意足的吞食著。

    很快,那隻小蟲子透明的軀體便被血液染成了鮮紅之色,趴在那片綠葉之上小憩著,當真是也有幾分可愛美豔之狀。

    但田簌這心中可無半分欣賞之意,他本來便直覺的隻覺齊念不是個尋常的女子,想來不太好惹,此時這種感覺倒是被無限擴大,令他心中的恐懼更上一層樓了。

    他不由哆嗦著嘴唇,抖抖索索的指著手中手中的小木盒,“那、那是……那是……”

    齊念見這威勢已然立的差不多了,便好整以暇的收起了小木盒,嫣然一笑道:“你雖沒甚膽量頭腦,但眼力尚還不錯。你是南昭國的皇子,這東西究竟是什麽,便無需我來向你解釋了吧。”

    田簌的眸光愈加驚恐,“那剛才……剛才你在做什麽?”

    齊念微笑道:“以你之血,建立契約。殿下好歹也是皇室之人,怎地連南昭國傳統蟲蠱之術怎麽用,都不知道?”

    田簌那俊逸秀美的麵容上的神情頓時就跟見了鬼似的。

    這與他原本策劃預想之事可全然不同,當真是讓他無法接受。他實在是沒想到,這世家小姐中竟然還有似華七小姐這樣不按常理出牌之人。

    原本今日約她過來,不過隻是為了以他的美色來迷惑她,讓她為他所用。沒成想才一打照麵,他還沒說上兩句話呢,便被迫沾染上了蟲蠱,倒是要受製於她了。

    這樣的結局,當真是讓人始料未及。

    田簌不禁咬牙切齒的道:“你究竟想做什麽?”

    齊念這才端起了剛剛滿上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方道:“我的要求很簡單,隻需要殿下與我合作,咱們互惠互利便是了。”

    田簌頓時便被她所說的話給吸引住了,“你想如何合作?”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這便是你要與我合作的態度?畢竟被蠱蟲控製的滋味兒實在是不好受,他身為南昭國人,個中感受自然最為深知。

    尤其是她那蠱蟲,竟然還是最為厲害的那種,他身為皇室中人,都隻在長者口中才聽說過。

    但這隻隨時都可以給他苦頭吃,甚至能要了他性命的蠱蟲此時他可無法可驅,所以還是老實些,少受些罪是要緊事兒。

    不過好在齊念也沒想著要折騰他,隻見他如此識時務,便也就直話直說了。

    對於這位聲名在外的似皇子殿下,她早就將他看得透透的了。

    都說從小便被嬌生慣養的孩子最是天真沒有心計,眼前的這位便是這種人最好的例子了。

    南昭國的皇帝既然能忍辱負重這麽多年方才將當年謀害他最心愛之人和腹中孩兒的眾位皇室宗親全都挨個兒的秋後算賬,那絕對是個心機深沉老謀深算的人。

    雖說田簌的生母晨妃不是當年那個讓他愛到骨子裏的女子,但正因著逝者已逝無法彌補,他那份無處安放的感情自然便在晨妃這裏加倍的膨脹起來,便也就有了皇帝多年以來獨寵晨妃之言自宮中流傳出來了。

    而晨妃唯一的獨子,在皇帝的眼中自然也是如同心肝一般疼寵著,所以才會養出田簌這樣心智軟弱想法卻格外天真的皇子來。

    就在他三次遞名帖入華府時,齊念便知道,他定然是有什麽計劃想要實現,且是他自我感覺超好的那種計劃。所以他便趕忙的非要今日便見到齊念,否則便要浪費了他的計劃了。

    他愈是顯得一副有備而來的樣子,齊念便愈要先行出手,將他那所謂的周全布局便都打散,看他還有什麽計策可施。

    果不其然,便是現在這結局了。

    這次出門因著事先向璐瑤郡主報備過了,所以齊念的行蹤華玉菀定然十分清楚。

    是而此時便不宜久留,以免被她那個好妹妹抓住把柄,該在背後捅刀子了。

    於是就在姣梨在外等了不過一刻的時辰,雅間的門便自裏麵打開,那位四殿下親自送了齊念出門,還十分殷勤的道:“七小姐慢走,本王改日再登門拜訪。”

    齊念倒是沒有多說什麽,隻福了福身行過一禮,便帶著姣梨下樓去了。

    這座太白樓當真是十分的清靜雅致,樓上的雅間布局明朗疏闊,樓下的雅座更見靜謐祥和。且不說有人敢再次鬧事,便是連個大聲喧嘩之人都沒有。

    且他們許是見慣了有各路貴客來臨,此時隻見齊念這樣眼瞧著便出身大家的小姐穿堂而過,都不曾引起多少人的注目,隻十分淡然的便出去了。

    留在外邊的遠黛早就在馬車上等候著了,待丫頭們扶著齊念進了馬車坐好,車夫在外一揚馬鞭,這座不怎麽起眼的車轎便按原路返回,往華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