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兩國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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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真相大白之後,風陵王已逝是找不到他的麻煩了,側妃卻因是幫凶又出身卑賤,倒是十分容易的便將她給處置了,如此王府也徹底的沒落了下去,再也不複往日風光。
而王妃母家因謀害皇叔之罪責,那位小舅子自然是難逃一死,老嶽丈在得知這樣的噩耗之後也吐血而亡。其全家人也都遭受了連累,在這朝堂之上從此便一蹶不振,漸而便失去了原本占據的一席之地。
如此令人頗為感歎之事,不僅複雜而且可惜。但在尚不過是幼童的雋寧郡主眼中,卻是一夜之間痛失了數名親人,當真是傷心欲絕。
當時王府與外祖家都接連沒落,若是這個可憐的孩子再滯留於那裏,恐怕這一生都要被耽擱了。
說起來風陵王也是身份尊貴的皇叔,王妃亦是出身名門大家。如今獨留一個孤女在人世,皇帝即便隻是為了堵住眾人悠悠之口,也該管一管這個小堂妹才是。
於是不過相隔數日,雋寧郡主在王府中披麻戴孝送走了她那倒黴爹,宮中便傳出了太後的懿旨,說要將郡主接回宮中親自撫養,以慰風陵王與王妃的在天之靈。
其實這件事算是處置的還挺得宜了,但就在當時,卻還是出現了些小插曲,引起了些許小風波。
王府中的郡主可不隻雋寧一人,另有兩名姬妾上報道,說她們的女兒也同是風陵王的骨血,怎地太後不一起撫養了?
說這話當真是不長腦子,隻被眼前的利益給蒙蔽了雙眼。如今這王府裏沒有風陵王,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隻任憑幾名姬妾在其中內鬥著過下去,自然不必將女兒送進宮由太後撫養來的殊榮尊貴。
但在這未央國中,嫡庶之分尤為重要,太後是何許人也,即便都是她的侄女兒,也是要分個高下尊卑的。
姬妾所誕下的王女,即便是能尊以郡主的頭銜,這俸祿待遇也都是要減半的,又怎麽比得上嫡出郡主那般受人重視。
太後為了斷了她們的念想做的倒也是幹脆利落,直接又一道懿旨下去,將那兩位即將及笄的郡主直接賜了婚,在王府中安然待嫁。
當然被指婚的那兩位郡馬在朝中也不是什麽頂好的人家,不過是一般般能過得去便罷了,省得臣民非議,說皇家刻薄對待皇叔之女。
如此,這樁前塵舊事便塵埃落定了,那兩位郡主雖說也有抱怨,但到底是不敢上達天聽,隻到了年紀便乖乖出嫁,排場嫁妝什麽的都還算置辦妥當,雖不出挑,卻也不小氣。
轉眼間數年過去,一直養在太後膝下的雋寧郡主便也到了嫁齡。
果然這鎮國公主的名頭是極其難得的,皇帝親生的公主都尚且沒有這等殊榮,又怎會輕易落到朝臣們世家小姐的頭上來。
那雋寧郡主雖說如今已然家道中落,但她那十分顯貴的出身可擺在那裏,又經太後多年撫養對她視如己出,如今擔當一個正一品鎮國公主之尊銜,倒也是相得益彰。
說起來這個難得晉封的名分,在皇帝的心中還是更加屬意於雋寧郡主的。
畢竟齊念隻是朝臣之女而已,即便是華章在朝堂之上再如何舉足輕重,他再如何重視這個女兒,都有些受用不起這個尊銜。
而雋寧郡主身為皇叔的嫡女,又是皇帝的親侄女兒,年紀這般小輩份卻很大,她家中又沒有可以在朝中坐大的外戚,封個尊銜給這孤女,也顯得皇恩浩蕩不是。
而且最要緊的是,在風陵王與王妃母家相鬥兩敗俱傷之時,民間有傳言說,這是皇帝在幕後一手策劃起來的陰謀。
這樣的話自然是在第一時間便被鎮壓了下去,皇帝雖說對此傳言表示無稽之談,但到底還是有些忌諱的。
如今將雋寧郡主封了正一品鎮國公主的尊銜,又為她尋了這麽一樁好姻親,當真是對風陵王那位皇叔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而最值得欣喜的是,就在田簌在宮中晃蕩的那幾日裏,曾在禦花園中偶遇過養在宮中的雋寧郡主。
那時郎才女貌風花雪月,自然是一拍即合兩心相許了。
田簌打小便受盡了容貌的好處,對於女子暗許的芳心見過更是數不勝數。是而他對郡主是真心實意還是虛情假意這不得而知,但郡主對他可是少女懷春非君不可了。
如此皆大歡喜之事當真是辦起來都十分順手,當初皇帝還對於齊念之死頗為鬱悶,如今倒是一掃之前的陰霾,全然沒有半分顧忌了。
又耽擱了幾日,在長樂城中將華七小姐的死訊消化得差不多之時,田簌便向皇帝提出了先回南昭國,待訂下婚期之後,他便在南昭國恭迎鎮國公主共同完婚。
這樣的章程倒也很正常,隻是更加隆重些,顯得南昭國對與未央國的這樁聯姻感到十分的滿意。
當初說讓田簌之間將人帶走是因為擔心遠在江南的李錦見聽聞風聲趕回來阻止,如今那紅顏禍水已然淪為屍骨了,倒是不必再擔心會有這麽一出了。
於是皇帝自然是十分欣慰的點了頭,不過隔日,那在長樂城中盤桓多日的南昭國使團終於啟程回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便是要好好準備雋寧郡主的敕封流程,再置辦著她的嫁妝了。
此次可謂是在皇帝的手中第一次與他國聯姻,正因著如此順利的緣故,是而便也就格外的重視,舉國一片歡慶。
與之能形成鮮明對比的便是才舉辦過喪事的華府,在這樣炎熱的季節裏,全城都在熱火朝天的準備鎮國公主的婚事之時,華府未免顯得太過冷冷清清了。
尤其是華章,驟然痛失愛女讓他的精神都好似垮掉了,一連告病在家休養了數日都不曾上朝,倒是讓皇帝在閑暇時連遣了好幾位太醫特意登門去為他請脈。
回來時一問,都說國相大人是傷心過度憂思鬱結,這是心病,非新藥不可醫也。
如此,皇帝倒是更加相信,那位令他頗為忌憚的華七小姐是當真已然去世了,再也半分虛假的可能。
他頓時隻覺更加開懷了,卻還是假意歎息了幾聲,便按下此事再也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