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宮前求見
字數:3368 加入書籤
而今遠在千裏之外的南昭國中忽然冒出了個說法,說這平平無奇的醫者齊念便是華玉蕭,誰會相信?誰有證據?向誰說去?
所以齊念才會這般不將前塵往事放在心上,因為她已全然撇的幹幹淨淨,十分瀟灑的便在另一個雜亂無章的局勢之中,又開始的新的戰場。
這種事情在晨妃與皇帝的眼中都是透明的,他們知道這個不是齊念的軟肋,即便是抓住了也是沒用。而且他們目前可是同一陣營的,雖說有些忌憚她,但如今好歹同坐一條船,到底是利益都十分一致。
且隻看皇後與太子被齊念拿住了那樣致命的秘密之後,在發覺他們奈何不了她,便也就隻好暫時偃旗息鼓,沒了半點兒動靜。
但在田簌這樣心思十分單純的人來說,齊念在未央國的身份那便是誰也不能觸碰的禁區,否則便要被她做出比殺人滅口還要可怕的事情來。
說實在的,自打一開始田簌便是有賊心沒賊膽,他雖然對齊念很感興趣,但到底是更加懼怕她,不敢輕易下手。
所以他才這樣崇敬如今有賊心且有賊膽的李錦見,看著他的眼神都有種莫名的讚歎在其中。
之前那種情敵相遇分外眼紅的感覺,頓時就煙消雲散了。
晨妃也因此而愣了片刻,但她到底是老江湖了,一眼便看出了李錦見心中的意圖。她不由了然笑道:“殿下所說之人,確實是本宮十分相熟的。既然殿下難得進宮,若是不見她一麵,怕是會有些遺憾吧。”
李錦見等的就是這句話了,否則他為何要拜會不相幹的晨妃,還說那樣肉麻的話?
不過是晨妃想要他的幫助和承諾,他想要一個光明正大走進清音閣的理由罷了。
在鳳晨宮門前目送著李錦見被晨妃身邊的心腹宮女帶去了清音閣,田簌還是一頭霧水,不住聲的追問道:“母妃,母妃,你為何就允準他去清音閣了?禦國公主若是相見他,自然會遣人來請。但若是不想見他,即便是母妃的人過去請見,她也不會見的啊……”
晨妃雖然早年間受了很多的迫害早已不複當年天真善良,但她對自己的親生骨肉還是能豁出性命來疼愛的,所以才將田簌養成了這麽一副庸君的模樣。
但此時她也不想與她這個傻兒子多說些什麽了,隻強忍著笑意撇了他一眼,“怎麽,你這是吃醋了?”
“……”隻這一句話,便足以讓田簌將接下來的所有話全都吞回肚子裏。
晨妃是知道他的,自詡風流倜儻實則膽小如鼠。而且如今那已然是昭告天下的皇妹了,他即便當真是賊心戰勝了賊膽,也是無計可施了。
而且那丫頭的心思也是十分堅定,否則就憑她那過人的才智與滴水不漏的心計,若是當真給了田簌成為助力,那才好呢。
橫豎現在也不虧,得到了李錦見的承諾便相當於得到了未央國的一半助力,再加上有齊念在南昭國內製約皇後母子,這天下終究會歸於誰的掌心,他們幾乎可以算是勝券在握了。
旁的都不要緊,隻是那個女人,一定要死在她的手裏。
晨妃本不是冷酷無情之人,但當年的慘痛就如同那些在她的臉上、身上肆虐被燒得火紅滾燙的烙鐵一般,已然死死的印在了她的骨頭上。
叫她至死都不能忘。
李錦見隨著晨妃指派的宮女出了鳳晨宮,便直接往旁邊的清音閣走去。
他的雙眸緊緊的盯著眼前的這座宮殿,唯恐一個眨眼,那宮殿便能長了翅膀長了腳,瞬間便能跑了個沒影兒。
他已然忘了剛剛在晨妃那裏,承諾過什麽了。
橫豎也不過是些朝代更替江山易主的事兒,他既然敢隨便點頭答應,便證明他是真的罩得住。
橫豎到時候他便不在那漩渦激流之中了,說不定他上趕子想去幫忙,人家都要唯恐避之不及了。
這一點是南昭國帝與晨妃絕對想不到的,他們見李錦見如此謙和親近的態度,定然以為他是想拉近關係,到時候好做自己的助力而已。
這同時也是他們的想法,原以為會是互惠互利之事,沒承想就這樣水到渠成,依舊會有火眼金睛也看不透的漏洞。
阿籮領了晨妃之命,親自帶李錦見去了清音閣。
雖然齊念很不喜有人攪擾,但清音閣的宮人隻見是鳳晨宮的姑姑過來,也不好斷言阻攔,隻好道:“待奴婢先去通報,公主性子好靜,貿然進去怕是會怪罪呢。”
阿籮怕李錦見會心生不悅,便著意道:“你進去便說,是公主昔年的故人求見,還請公主務必要相見才好。”
那小宮女領了她的話,懵懵懂懂的便去了。
片刻之後,便又出來了,如實回道:“公主正在寫字,不想見人。且她說昔年並沒有什麽要緊的故人,見與不見都是一樣的,還請殿下回去吧。”
李錦見的這顆心頓時便沉入了穀底。阿籮眼睜睜的看著他黑了臉,忙道:“你難道沒有說是未央國的七皇子殿下麽?”
那小宮女到底沒經過什麽事兒,頓時便被唬得說話都結結巴巴的了,“姑姑,我說了的……但公主真的沒放在心上,她隻說不許再讓人打擾了……”
齊念便是這樣的人,她雖然待人對事都算不上有多嚴苛,但在她身邊服侍或是共事的人卻都不由自主的對她心生敬畏之意,仿佛她原本是多厲害的人一樣。
李錦見與她相識多年,自然是熟知她的性子。是而此時也不必再為難這個小宮女了,他隻從袖中取出了一隻金線密織的荷包來,淡然道:“你將這個呈給她看,便說她若是再不肯見我,我便不走了。”
這句話的份量顯然非同小可,那小宮女忙接了東西便又反身回去了。
阿籮在鳳晨宮中是刺繡的一把好手,剛剛不過驚鴻一瞥,倒是讓她十分清楚的看見,那隻荷包的布料與絲線用的都是最好的,但做的那人手藝未免太粗糙了些,好好的東西生生讓她做的十分劣質,根本就配不上這些頂好的用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