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 不要兩頭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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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弟終於要來了。”李安僖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感慨萬千,“有幾十年不見他了。”

    “是,”韋幼青恭敬的答道,“正如公主殿下記掛兄弟,辰王殿下也同樣記掛著姐姐。這凝膚霜,也是辰王殿下見幼青會做這種蹊蹺玩意兒,特地囑咐幼青,有了雪蓮,一定要盡著先給皇姐做。”

    李安僖明白韋幼青沒有說出口的意思,皇四弟李承宇這是在用雪蓮來承諾自己,等他做了皇帝,李安僖會享受比昔日更大的榮光。

    隻是……李安僖心裏總有莫名的擔憂。皇四弟的承諾,對她的男人和兒子有用嗎?

    李安僖一半懷疑又一半希翼的看著韋幼青,一雙杏目眯了起來,“四弟走的時候,還是個孩子呢。一晃過去這麽多年了。”

    “是啊,”韋幼青“嗬嗬”笑道,“王爺經常對幼青提起皇姐,與公主此刻的樣子一模一樣呢。”仿佛要回答李安僖心中的擔憂,韋幼青接著說道,“前些日子,鄭公子前往道州,王爺甚是喜歡。”

    李安僖心中一鬆,嘴角不由得上揚起來,雙唇笑成一個可愛的月芽,道:“剛才韋侯爺說,要等婚事完畢以後才能繼續製作凝膚霜?難道韋侯爺到了那個時候,就有空閑了嗎?據我所知,韋侯爺是要每天進宮為陛下診病的,隻怕連四弟韋侯爺都沒有空閑陪伴吧。”

    韋幼青心裏不由得冷哼一聲,眼前這位長公主殿下分明是在探韋幼青的口風,李承宇是以為公主主婚的身份入京的,公主婚後自然就該回去了,哪裏需要韋幼青陪伴?這位公主是想問這位四皇弟在婚禮過後如何打算。

    皇帝的病已經不再需要大夫,全憑一口氣撐著。外界盛傳是皇帝陛下想要親眼見到唯一的女兒出嫁才閉不上眼睛,這是所有近臣都知道的秘密。

    故而這次公主的婚禮,隻要不出意外,所有的一切都會塵埃落定。根本不存在李承宇在公主婚禮後的去向問題。

    韋幼青為李承宇不平,更不明白作為親哥哥的李承嗣能夠旗幟鮮明的站在李承宇一邊,為什麽作為親姐姐的李安僖會對李承宇這麽多的遲疑。

    韋幼青以為自己剛才的暗示太過輕描淡寫,李安僖沒有聽明白,或者是不夠打動她的心,又笑著說道:“其實幼青有沒有空閑陪伴王爺不打緊,王爺喜歡鄭公子,到時候外甥陪伴舅舅不就可以了?”

    李安僖莞爾一笑,這已經是在暗示鄭秉德以後會長伴君側了。想著自己剛才試探的話過於明顯了,掩飾的歎息道:“韋侯爺一直為皇兄診病,不知陛下的病究竟打緊不打緊呢?我這一向身子不好,陛下又不召見,不敢去探望啊。”

    韋幼青見她掩飾,明白她聽懂了自己的意思,笑道:“皇帝陛下的病,主要是需要靜養。陽城公主新婚之喜,想來也能讓陛下寬懷不少,就算幼青婚後,應該用不到幼青什麽,不會耽擱幼青為公主製藥。”

    李安僖哈哈一笑,道:“就算陛下不用韋侯爺,桃夭新婚之喜,我這做姑姑的,怎能霸著她的新郎官呢?”

    韋幼青聽了,亦是笑道:“陽城公主自幾年前到姑母的別墅一遊,非常喜歡這裏,要將半山山莊作為婚後的長居之地,以後就能經常前來拜見姑母。”

    李安僖笑道:“桃夭這孩子來過這裏?我倒是不知道呢。”

    韋幼青遂將幾年前的經過對李安僖講了一遍。笑道:“那時難為石元管家了,自那以後,幼青一直心裏不安,後來又一直沒有見到石管家,也無法為當時的年少輕狂,補償石管家些什麽。”

    韋幼青邊說邊暗暗注意李安僖的神情。對方保養極好的臉上果然露出驚愕之色,顯然當初石元並沒有將地道裏發生的事告訴李安僖。

    石元原先的小心思不過是怕自己謀事不密被李安僖責備,韋幼青卻已經打定主意,要把這個石元揪出來讓李安僖拿來做她的擋箭牌了。

    李安僖正在疑惑昨晚發生的事情,雖然她並沒有打定主意,是不是真的讓聖武軍在李承宇進城時,也悄悄的進入洛陽城相機行事,可地道的坍塌卻讓李安僖明白,有人知道了自己與聖武軍勾通內外,而且出手阻止了。

    從眼前的情形看,這個人說不定就是是眼前這個辰王府知事所為……李安僖心裏起了許多的忌憚,畢竟要在她自己的別墅與聖武軍駐地之間的秘道動手,眼前這個人的本事不小。

    李安僖這麽想著,揣度韋幼青故意提到好幾年前發生的事究竟想要做什麽,隻聽韋幼青又緩緩的開口笑道:

    “公主殿下一定覺得奇怪,好端端的幼青又把幾年前的事拿出來說什麽?實在是幼青聽一個朋友說,他在萬泉山的深處,發現了一條秘道,此秘道溝通公主殿下和聖武軍駐地。

    這讓幼青想起了幾年前的事,當時沒有細想,以為的確如石元所說,那個石洞是他臨時藏錢的地方。可如今仔細想想卻覺得很可怕。”

    韋幼青說到這裏停了停,見李安僖在認真的聽他說話,這才繼續說道:“公主想啊,公主在陛下過繼瑞親王時卻在修地道與聖武軍勾通,如今辰王殿下進京,聖武軍卻又在有所行動,這是要把公主陷於兩頭落空的境地啊。”

    “聖武軍有所行動?”李安僖一臉驚駭的看著韋幼青,“韋侯爺,此事我並不知情。你等著,我請國公前來。”

    李安僖讓人去請鄭誠勇,身為駙馬的鄭誠勇此時繼承了其父的爵位,又擔任著禮部尚書,鄭家又有李安僖與鄭雨娟兩個有權勢的女人,雖不及當年鄭安歌在時那樣在朝中一手遮天,可也算得上是權勢滔天了。

    “聖武軍有異動?”鄭誠勇連連搖頭笑道,“韋侯爺是不是誤會了?聖武軍經常會有外出拉練,在外人看來,難免會多想。當然了,這也是老夫多想了,聖武軍是陛下的軍隊,自然一切都是陛下做主,有一些調度,老夫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