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過來,寡人給你加個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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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箭頭如小鐵鏟的射馬箭,呼嘯著飛向四肢強健的戰馬,射中無甲防護的馬身那瞬間,箭頭將結實的肌肉切開,再能忍受劇痛的駿馬,也無法抗拒肌腱被切斷所帶來的機能喪失,那傷口直接導致一條馬腿瞬間失去知覺。

    疾馳中的平衡很快被打破,戰馬哀鳴一聲隨即身體一歪栽倒在地,坐在馬鞍上的武將被巨大的慣性甩出,重重砸在地上向前滾了幾滾,激起一陣塵土。

    在其兩側追擊的騎兵見狀向左右散開,隨即圍成一個大圓圈,馬匹來回疾馳激起大量塵土,有騎兵下馬,向著圓心處衝去,要將墜馬之人活捉。

    前提是這武將還活著。

    騎兵在坐騎高速奔跑時一旦墜馬,基本上都會摔得鼻青臉腫,倒黴一些的就是手斷、腳斷,再嚴重一些的就是摔斷腰,甚至落地時撞斷脖子就會當場斃命。

    而即便落地時沒怎麽受傷,隨後而來的己方或者敵軍騎兵,來不及躲避之下也會踐踏墜馬者,所以騎兵墜馬十分凶險,安州軍士兵即便想要活捉的這個敵將,也得對方沒死。

    但不管死沒死,做好準備是必須的,戰場上殺人容易,活捉就有點困難,不過騎兵隨身攜帶的武器、工具花樣很多,諸如繩索之類捉俘利器倒是不缺。

    騎兵分為輕騎、重騎,重騎的極致是具裝甲騎,但軍中輕騎所占比例很高,為的就是保證機動力,而且輕騎平日裏能做的事更多。

    譬如行軍時撒出去哨探敵情,或者驅逐敵軍遊騎,都是輕騎們常做的事情,而用繩套捉俘虜,也是一名嫻熟騎兵的必備技能。

    還有那些破甲的鈍器,用來敲披甲敵人再合適不過,當然若用鐵鐧一敲,恐怕人就不行了,所以安州軍士兵手中除了繩索、佩刀之外,還拿著木棒。

    實際上追殺潰兵時,騎兵掄木棒敲人腦袋一樣效果出眾,即便對方頭戴兜鍪,兜鍪上挨那麽一下也得倒地甚至昏厥,更別說用木棒敲人要比鐵鐧省力。

    此時的安州兵形成一個包圍圈,慢慢向圓心靠攏,手中緊握木棒和繩索,準備活捉生死不明的敵將,方才他們追擊敵軍主帥,眼見著就要合圍,卻被此人所率領的騎兵壞了好事。

    一番惡鬥戰之後,就剩下此人困獸鬥,圍追堵截許久才追上並圍住,若不是西陽王方才下令射馬不射人,他們就要用破甲箭將這猛將射成刺蝟。

    “嗚啊!”

    伴隨著咆哮聲,塵土中衝出一個人,身著明光鎧,全身都是塵土,披頭散發,狀若瘋狗,正是那墜馬的敵將,隻見他一手揮舞著佩刀,一手拿著個兜鍪,迎向圍上來的安州兵。

    兜鍪應該是剛取下的,他奮力將其向前一擲,趁著當麵的安州兵躲閃之際揮刀便砍,卻被其同伴用刀擋住,周圍的安州兵一擁而上,要將其活捉。

    那武將嚎叫著揮舞佩刀,以一人之力對抗十餘人,折騰了許久,被安州兵用繩套套住雙手和脖子,卻依舊仗著蠻力拚命掙紮,有士兵上前要將其按住,反被一腳踹翻。

    “你們平日裏不練捕俘的?”

    正在一旁圍觀的宇文溫問道,身邊將領聞言有些尷尬:“大王,兒郎們平日裏捕俘十分輕鬆,隻是此人之凶猛實屬罕見。”

    不是自己練的兵,宇文溫就不想吐槽那麽多,畢竟騎兵掌握的技能多偏重騎戰交鋒,單兵步戰格鬥差點也無所謂。

    他的兵可就不一樣了,畢竟以步戰為主,單兵格鬥是重點訓練的項目,不敢說是人形凶獸,但玩肉搏白刃戰,可以說不怕任何軍隊。

    現在的場麵很難看,那麽多人都沒辦法製住敵將,宇文溫覺得自己很有必要裝個逼...

    呃,是展示一下他的能力,畢竟這個時代講究出將入相,尚武之風依舊濃鬱,一個能孔武有力極其能打的主帥,可以增加部下打勝仗的信心。

    宇文溫讓士兵們鬆開繩索,然後退下,眾將一開始以為宇文溫要開始勸降、以德服人,結果這位居然是要親自上場。

    這怎麽能行!西陽王是全軍主帥,杞王的侄子(兒子),萬一要是被那敵將害了性命,或者是挾持了跑掉,屆時大家全都要倒黴!

    “大王!請勿以身試險!”

    “無妨,無妨,寡人練過,練過!”

    “大王!世子之前說過...”有人試圖拿杞王世子宇文明說過的話來壓,畢竟宇文大郎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們發現宇文二郎亂來時一定要製止。

    “說過什麽?嗯?”

    “呃...”

    除非宇文明就在這裏,不然輕飄飄幾句話可壓不住宇文溫,他打定主意要親自上場,不是自大是因為真有本事,他平日裏苦練體能、技擊,可不是戰鬥力隻有半隻鵝的宅男。

    下馬之後走到包圍圈旁,宇文溫看著那個敵將高聲問道:“敵將可留姓名!”

    “你是何人!”

    “放肆!這是西陽王,大周宗室!”

    聽得旁人這麽一說,那敵將打量了一下宇文溫,隨後說道:“原來是獨腳銅人?”

    周圍一片沉默,安州兵們想笑又不敢笑,場麵有些尷尬,宇文溫長籲一口氣,上前幾步:“過來,寡人給你加個狀態!”

    敵將知道這位是要單挑,彎腰撿起地上一把刀,向他一指:“拔刀吧!”

    宇文溫麵無表情的拔出佩刀,然後往地上一扔:“寡人給你加狀態,不需要刀。”

    “來戰個痛快!”敵將把手中刀一扔,咆哮著衝來,宇文溫迎上前去,兩人隨即鬥在一處。

    不,宇文溫根本就沒動手,任由對方揮拳,隻是不停躲閃,他平日裏就經常這樣鍛煉反應,所以此時動作十分靈活,因為對方根本就打不中他。

    到後麵,宇文溫拉風的背著雙手,任由對方揮拳,周圍一圈士兵看得眼都直了,他們可沒想到西陽王竟然有如此身手。

    “嗚啊!”

    敵將忽然來了個熊抱,宇文溫眼見著就要閃過,卻被其一把正麵抓住腰帶,他正要來個勾拳,卻被對方猛的一抓,大喝一聲後就這麽舉過頭頂。

    “大王!!”

    眾人見狀大驚,正要衝上去救人,卻見被舉起來的宇文溫雙腿一屈,夾住敵將頭顱,然後腰間發力讓身子向旁邊猛地一轉。

    宇文溫以對方的頭顱為支點,以自己的身體為懸臂直接向一旁猛轉,成功讓對方失去平衡,兩人一起摔倒在地。

    先爬起來的是宇文溫,他實際上手下留情了,楊濟教的這招是殺人技,適用場合很多,可以出其不意擰斷對方脖子,不過宇文溫不想殺人,所以沒有用力夾對方頭顱。

    將領們一擁而上,將宇文溫和敵將隔開,那敵將倒在地方半天才掙紮著起身,蔫不拉幾的任由士兵將其抓住。

    宇文溫走上前,看著對方問道:“你,服不服?”

    敵將默默點頭,他知道方才宇文溫夾住自己頭顱後若是不鬆勁頭,自己的脖子就要被擰斷了。

    “名字。”

    “河東薛世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