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 身世之謎(10)孩子?不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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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祖父,我沒意見。”包馨兒意外地開口,伸手扯了扯齊閻的衣袖,眼神悲痛而內疚,“我不想瞞你,衛欽曾讓醫生幫我做過檢查,說我流產後沒有調理好身體,受孕的幾率很小。”

    語畢,包馨兒鬆開手,緩緩低下頭,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等待著裁決,錯在她嗎?齊閻看著她,鷹眉蹙得緊緊,抬起手欲輕撫她的腦袋,卻頓在半空,緊緊攥成拳,不難見他神情中的痛苦與悲憐。

    齊譚看著他們輕輕搖了下頭,在仲佚的攙扶下上樓,上樓梯沒幾步,突然出聲,“齊閻,你跟我來書房。”

    “嗯。”齊閻應了一聲。

    剛轉過身,包馨兒拉住了他。

    齊閻回眸,她衝他淺淺一笑,指了指齊譚麵前的那碗粥,他會意,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端起粥隨齊譚上樓,那瓶藥,留在了桌子上。

    餐桌上,食物漸漸涼了,包馨兒麵前的那盆骨頭湯喝著倒是正好。

    杜鵑坐在包馨兒斜對麵,看了看偌大的客廳,五六個女仆侍候著,就是再來十個,也不會顯得擁擠,她並不是沒有見過世麵的女人,卻被龍景莊園這處世外桃源深深吸引,窗外的天,灰蒙蒙的,要下雨的樣子,放眼一片碧綠色延伸到天際,仿佛與世隔絕……

    對麵落下一聲歎息,包馨兒抬眸看她,淡淡地問了句,“你從哪兒來的?”

    許是沒想到包馨兒會跟自己說話,杜鵑眼底閃過一抹慌促,迎視包馨兒的目光盡量顯得從容,“中國哈爾濱。”

    “我前不久剛從美麗的冰城回來這裏。”包馨兒用了“回來”二字,隻有家,才用於回。

    “你也是哈爾濱人?”杜鵑驚訝,神情明顯激動。

    包馨兒搖了搖頭,“不是。”

    杜鵑略顯失落,沉吟片刻,“我想家了。”

    “你的家人不在舊金山嗎?”包馨兒很好奇,齊譚絕不可能隻是為了抱曾孫隨隨便便讓一個外人住進龍景莊園。

    包易瑩住進龍景莊園,暗地裏多少雙眼睛盯著,她不是不知道。

    “不在。他們都在哈爾濱,隻有我一個人來這裏。”杜鵑緊握著筷子,好像有什麽難言之隱。

    包馨兒故意沉默幾秒,等著她主動開口,可等了好一會兒,杜鵑也沒吭聲。

    “你怎麽會背井鄉地來這兒做代孕呢?”包馨兒知道,有一些機構是專門給有錢人提供代孕服務,不隻是借肚子生孩子那麽簡單,有的女人與雇主簽訂合同,將**也出賣,直至懷孕,說白了跟***無異!

    “我……我……需要錢。”杜鵑支吾其詞。

    包馨兒卻聽得明白,微微蹙眉,“閻尚清不是你的遠房親戚嗎?”

    “我父親是個商人,公司破產,又惹了官司,還欠了高利貸,閻叔叔已經施以援手了,可是遠遠不夠。”杜鵑似乎很難過,抬手拭了一下泛紅的眼角。

    “你父親欠了高利貸多少錢?至於你這樣?”包馨兒嗓音調高了些,不太相信她的鬼話。

    杜鵑望了一眼樓梯的方向,嗓音更低了,“是齊泰會。”

    包馨兒先是不解,而後想了想,便也想通了,齊閻在哈爾濱的時候,暗中保護他的不光有齊闊的手下,還有一些當地口音的人,早就聽說齊泰會在中國也有勢力,看來所言非虛。

    “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是被迫的?”包馨兒說這話時,神情格外嚴肅。

    杜鵑沒有馬上回答,一臉的糾結,過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點了點頭,“齊老爺說隻要我能替齊閻先生生下一兒半女,父親的事可以既往不咎。”

    “他親口對你說的?”無論如何,包馨兒也無法相信這樣的話會出自齊譚的口。

    果然事有蹊蹺——

    “玉川哥說的。”

    “閻玉川?”包馨兒無法置信,以為自己聽錯了,見杜鵑使勁地點了點頭,前所未有的震驚從心底深處騰起!

    閻玉川你要幹什麽?到底要幹什麽?

    強烈的、糟糕的預感,隨著過往的事件在腦海裏衝擊著,好像有什麽可怕的真相正在一點點浮出水麵……

    包馨兒再也坐不住,放下匙子的同時,隨手拿過桌上的藥瓶,撐著雙臂十分費力地站起,一旁的女仆見狀,趕忙上前,“太太您……”

    “扶我坐進輪椅。”這一刻包馨兒恨死了自己這雙不爭氣的腿,明明有感覺了,為什麽就是使不上力氣,不能走路呢?

    “哎,你去哪兒?”杜鵑見包馨兒要走,急忙起身,想追上前,卻又杵在原地不敢抬腳步。

    包馨兒回頭望了她一眼,目光淡淡的,沒理他,按開電門,眨眼的功夫,離開了東樓。

    杜鵑站在原地久久未動,隻是她按在餐桌上的手,卻隱隱用著力,幾道青筋微微暴起……

    西樓臥室,微風卷進潮濕的空氣與泥土氣息,有些涼。

    包馨兒靠在床頭,右手邊,手機屏幕暗了下來,“閻總”兩個字隨之沉寂。

    風拂動她一頭齊肩發,略顯淩亂,脖頸處,粉紅色的疤痕若隱若現。

    臥室的門,錯開一道小小的縫隙。

    齊閻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外,透過這道縫隙看著床榻上的女人,她的神情複雜、憂傷、沉痛,還透著一抹顯而易見的懊惱。

    他不知她在電話裏跟閻玉川說了些什麽,當他站在門外悄悄推開門時,聽到隻有寥寥幾字,“閻總,千萬不要是你。”

    包馨兒算不得多麽高傲的女人,不到萬不得已,很少用這種低聲下氣的口吻說話。很想衝回東樓問一問那個杜鵑跟包馨兒說了些什麽,可當看到包馨兒像枝頭的蟬似的,仿佛經受不住寒風的洗禮,打了一個冷顫,便一把推開了門。

    包馨兒從眼縫裏看到齊閻高大的身影擋住眼前的視線,眼前一黑,雙眼不由得閉緊一下。

    齊閻凝視著她,扯過被單搭在她身上,然後跑到陽台,將窗戶關得嚴嚴實實。

    “困了就睡會,工作做不過來,就交給別人。”說這話,齊閻多少有些自責,blk的運營通過陸海交給她後,他幾乎沒有過問。

    “你去忙吧。”包馨兒將身後的藥瓶拿出來放到床頭櫃後,淡然地說了句。

    齊閻沒有馬上離開,坐在床邊,放在腿上的一雙大手緩緩攥緊,一瞬不瞬地盯著藥瓶幾秒,伸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