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 太太二十歲(3)不管女人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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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閻臉色沉了沉,鬆開楊紅英,一聲不吭地轉身。
手術室裏有無菌通道,他可以換上無菌服自己去看。
“你不用進去,馨兒不在裏麵,李霍醫生推她去無菌室了。”楊紅英看得出他要做什麽,便說了句,見齊閻無動於衷,哭笑不得地解釋,“齊閻先生,這層皮膚科手術室直連無菌隔離監護室,你不會不知道吧。”
齊閻腳步一頓,是啊,今天早晨他還特地要來這家醫院的設計圖紙,重點將這一層的設計圖研究了一遍,幾乎每一處他都安排人看守,連通風口都沒有放過。
展鷹身上的手機翁翁地叫了好幾遍,他看一眼,又是傑裏打來的,這個家夥果然是隻可惡的小強!看來今天見不到齊閻先生不會善罷甘休。思索了一下,準備向齊閻匯報,卻見齊閻還愣在原地,這是他第一次見齊閻這般慌神,就像一個普通的再普通不過的男人。
“齊閻先生?”
齊閻高大的身子轉過來,見展鷹手中的手機屏幕一閃一閃的,大步走過去,二話沒說便奪了去。
“傑裏,今天我心情很差,想要你的烏紗帽戴得長久,就識趣一點,馬上滾蛋。”他撂了句話給傑裏,大手攥了攥手機,掛斷電話。
“今天我誰也不見。”交待一句,便將手機扔回給展鷹,大步朝手術專用梯走,估計是去看李金山的傷勢。
楊紅英仰著頭,用方巾堵著鼻子,見齊閻大步離去,抬腳欲跟過去,卻被展鷹一把給拉住。
“喂——”她想讓齊閻等自己一下,電梯的門已關上,使勁塞了塞鼻孔,隻能用嘴呼吸,怒瞪展鷹,“放手啊,你知道不知道自己手勁很大!”
楊紅英不止一次跟他抱怨過,所以他拉她手腕時下意識地會很輕很輕,而且這次他根本沒怎麽用力,不過還是鬆開了手,“包馨兒怎麽樣?”
“你跟齊闊那個家夥一德行,背地裏包馨兒包馨兒的叫,你們的齊閻先生知道嗎?”楊紅英最討厭展鷹這一點了,跟齊闊學得兩麵三刀的。
展鷹皺了皺眉頭,吐氣,重新說,“好吧,齊閻太太的手術怎麽樣?”
“笨蛋!自己動腦子想想啊。”楊紅英一抬手,狠狠地戳了下展鷹的腦門,飛快地轉身朝電梯跑。
展鷹揮了一下手臂,沒有抓住她,看著她逃竄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
包馨兒的手術應該做得很成功,否則齊閻先生與楊紅英不會先去看望李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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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飄浮著淡淡的鳶尾氣息,卻不及消毒水的味道強烈。
安靜的無菌室裏,齊閻隻聽到自己的呼吸聲,甚至自己的心跳聲,目光落在病榻上那抹被紗布裹得如一具木乃伊的女人身上,從夕陽落下至夜色深重便再也沒有離開過。
大手戴著消毒手套,修長的手指搭在她的皓腕處,隔著膠皮,隱隱能夠感受到女人微弱的脈膊,以此來感受著她生命的鮮活。
她長睫卷翹,在明亮的光線下,形成兩道扇形的剪影,落在鼻翼兩側,煞是好看,他想要觸碰,卻不敢。
這台手術對術後無菌療養相當嚴格,楊紅英不會讓她醒來,每隔兩三個小時,便會給她進行一次物理麻醉,她隻能依靠營養液來維持身體所需。這是李金山在製定手術計劃前交待過的,術後四十八小時內,肌膚的愈合程度在直接決定手術的成敗,然而連續性物理麻醉的結果是,包馨兒有可能會長時間無法醒來,或許三兩天,也或許十天半月,甚至更久,關於這一點,他居然是在手術後才知道的,或許李金山怕他反悔吧,便沒有將手術的細節及一些風險告訴他。
可當楊紅英告訴他這一情況後,他氣憤得差一點衝進急救室,直接拔了李金山的輸氧管!
這麽大的風險居然瞞著他!
等李金山醒來,他一定要好好問問,為什麽?難道對馨兒表現出的父愛全是裝腔作勢?哪一個做父親的會允許自己的孩子冒如此之大的風險!
“對不起馨兒,是我大意了。”齊閻隻能在心中無聲懺悔,隻能默默祈禱著包馨兒在兩天後早早醒來。
這樣的心境令齊閻倍感無力,明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卻總是會由於這樣那樣的原因出岔子。
另一方麵他還給李金山的搶救醫生下了死命令,救不活李金山,集體罷職。
因為隻有李金山醒了,他心裏才踏實。
“馨兒,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等你醒來,我帶你去中國找衛欽好不好?我知道你有話要對他講。”怕包馨兒不醒,他現在便開始嚐試用聲音激發她蘇醒的**,好幾次他深夜回來,包馨兒坐在他的書桌前趴著睡著,電腦屏幕是亮著的,上麵是衛欽的大紅色結婚請柬。
他心裏清楚,包馨兒對衛欽的情感不壓於六年前對包易斯的情感,他也知道包馨兒是愛自己的,否則不會跟他回舊金山這座令人痛心的城市,對於衛欽與包易斯,怕是包馨兒這輩子都無法放下!
他不會給別的男人覬覦包馨兒的機會,但無法阻止她對其他男人的愧疚之情,歸根究底他才是真正的始作湧者,也許沒有他的介入,包馨兒的生活會很快樂吧……
“嗬嗬……”齊閻輕輕一笑,凝視包馨兒的眸光染了水汽,“我怎麽會這麽感***情總令我患得患失。”
眼角的淚水滑落,流入唇角,鹹澀的味道強烈刺激著味蕾,從心底蔓延而出的難以言喻的情愫,令他陷入絕境。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於齊閻來說,他不僅傷心得難以自持,前所未有的恐懼早已充噬他的心,體會了失而複得的喜悅,又怎麽能承受得了再一次失去包馨兒?
心中的恐懼堪比六年前還要令他痛苦、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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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機場趕乘班機的人絡繹不絕。
衛小雨不止一次踏上這片土地,隻是那時的年齡還太小,她與父親臨時寄宿在衛欽家裏,五個人同擠一間不到二十平的簡易房,再後來隨父親過來,衛欽父母開了家中國餐館,麵積不算很大,生意卻很好,他們依然是租住的房子,三室一廳,她與父親住衛欽的房間,然後把衛欽趕到書房去……
這一次來這裏,機場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比之前大氣、豪華了很多。
拍了拍挎在身側的包,自言自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