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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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訂閱不全, 係統將於更新後72小時之內替換為正文。  “有什麽可藏可露的。” 寧俐反應平淡。

    “你現在簡直是資本家的生活啊, 我真想象你這樣當米蟲啊。”

    “當什麽米蟲, 並不象你想的那樣好。”

    寧俐的房子是中式風格, 內外風格統一, 當年裝修花了一年時間,裏麵所有家具都是她從各地淘來的,大多是孤品,與其說它是房子, 更像是堡壘,保她安身立命, 不受外界幹擾, 算起來,這些年間,何瑞珍竟是這裏的第一個訪客。

    “你一人住這麽大房子害怕麽,平時都做些什麽?”何瑞珍一邊參觀一邊好奇地問。

    “鼓搗石頭, 看股票, 看片子,鍛煉身體,實在沒事了,我就洗車。”寧俐如實說。

    何瑞珍象看個怪物, “咱倆是一個星球的嗎?”

    “別同情我, 真的。”寧俐認真地說。

    何瑞珍看著寧俐的落寞神色, 簡直不可思議, “同情什麽!要是我有你這個資本, 分分鍾,包養個小白臉!”

    “那你老公怎麽辦?”寧俐故意問。

    “靠邊站!”何瑞珍豪氣幹雲,隨即兩人相視,哈哈大笑。

    “我有個租戶下月到期,房子麵積和你現在租的差不多,位置不錯,離你們公司比較近,租金你看著給,住到什麽時候都行。”寧俐收起笑容。

    “聽上去挺好,可我老公不一定會答應。”何瑞珍有點扭捏。

    “為什麽?”

    “男人的虛榮心唄,不願隨便接受別人的好意,我回去和他商量商量再說。”

    “好啊,你們商量商量,什麽時候決定了告訴我。瑞珍,你老公人不錯。”寧俐由衷地讚道。

    “那當然。”何瑞珍有點得意。

    寧俐帶何瑞珍去她常待的地方,房間很寬敞,除去四周頂天的立櫃,中間擺了一張超大的實木桌,上麵鋪滿了各色石頭、珠子、繡片等物品,桌子旁邊高高立起一盞銅質的地燈。

    何瑞珍隨手從桌上拿起一塊指肚大小的石頭觀賞,“別說,這些東西還挺好看的,很貴吧?”

    “還好,你手上那塊,進貨價,五萬。”

    何瑞珍急忙放下,“天啊,這什麽玩意兒,這麽貴!”。

    “喜歡麽,送你啊。”寧俐不在意地說。

    “我可不要,又沒機會戴,萬一丟了我得心疼死。”何瑞珍連忙擺手。

    這時許繼平打來電話,何瑞珍和他在電話裏你來我往地起膩,寧俐在一旁看著,看著她發自內心的笑容,等她講完,寧俐說道:“瑞珍,其實我挺羨慕你,人總要有個活下去的理由,你是為你老公,將來再多個孩子,我現在就是為這些死物。”寧俐說著看了一眼那張琳琅滿目的桌子。

    何瑞珍瞪她,“為這些死物?呸呸呸,寧俐,我有時真的不明白你,你這不是瞎矯情嘛,不過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麽對男人沒感覺了,物質條件一高,挑選餘地一大,就變挑剔了。”

    寧俐笑笑,搖搖頭,沒有辯解。

    何瑞珍看完一圈,對寧俐的廚房最感興趣,她對寧俐幹淨到發指的廚房痛心疾首:“你這是暴殄天物!”於是寧俐被她拉到附近超市,兩人買了一堆蔬菜麵粉雞蛋等物,回來後,寧俐看著何瑞珍在廚房裏忙碌,當她神奇地做出一桌各式小點和小菜,寧俐感到很稀奇,“瑞珍,我要是男的,拚死也要娶你當老婆。”

    何瑞珍白她一眼,“少來,我已名花有主。”

    兩人坐在餐桌前邊吃邊聊。

    何瑞珍說:“我還羨慕你呢,自由自在,沒壓力,不用考慮那麽多俗事,我老公每天就跟上了弦似的,我嘛,上班倒不累,但是家務都是我做,我們認識十年了,早已跨過七年之癢,從肉體到靈魂都已經熟得不能再熟了,想想為什麽沒有相看兩厭?說酸點,還有目標,又各有各忙,沒時間傷春悲秋。”

    “所以有“生於憂患,死於安逸”這個說法。”寧俐讚同。

    “寧俐,我覺得,你其實就是太閑了。”何瑞珍一針見血。

    寧俐黯然,“也許吧。”

    “那你有沒有想過改變一下,我記得你那個大學在國內也算頂尖了,放棄專業不覺得可惜嗎?”

    寧俐年少時喜歡語文,卻精於計算,高中文理分班時,她沒有聽從父親的建議報理科,最後陰差陽錯學了英文。此刻寧俐憶起當年考專八的辛苦,說道:“是挺可惜,我也想投投簡曆,或者注冊個小翻譯公司,不過我沒那麽大的事業心,現在也算在做自己喜歡的事。”

    “喜歡的事?賣石頭?怎麽看都象不務正業。”何瑞珍想了想,“我聽我老公說過,他們研發部急需英文翻譯,外麵翻譯公司找來的總不和心意,要不你去試試?”

    “行啊,你幫我問問可不可以兼職。”寧俐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

    “現在看,這家公司還不錯,那天我看到我們老板了,人真心不錯,沒什麽架子,長得也好,我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他。”

    “就你那臉盲症,誰你都見過。”寧俐笑道,她對何瑞珍的看法不以為然,商人麽,又是個大老板,唯利是圖是本質,有幾分真心?

    第二天,寧俐來到古玩城,徐小允正坐在店門口發呆,這種情形很少見,她問道:“想什麽呢?書也不看了?”

    “寧姐,你說我這次要考不上怎麽辦?”

    “怎麽辦?涼拌,那麽多條路,也不用非得考研。”

    “總覺得前方很渺茫。”

    “渺茫什麽,先想辦法考上再說,大不了再考一次,考不上就先在我這兒幹,別忘了你還欠我錢。”

    徐小允心情有些低落,“我的成績,回去考個公務員應該可以,可是又覺得不甘心,當年我能考出來都要感謝我的高中班主任,要不是他鼓勵我,說服我爸媽,我可能高中畢業就進廠當工人了,現在也許就認命了,在當地結婚,現在沒準兒都是孩子媽了。”

    “你那位班主任很了不起,就算是為了他,你也要堅持。”寧俐沉默了片刻,“其實我以前也不甘心,當年在單位,每天上班下班,按部就班,坐在辦公桌前,好像就能看到十年後的自己,二十年後的自己,毫無變化,了無生趣,不想一輩子就這樣,我就辭職了。”

    “沒變化不是很好嗎?我巴不得趕緊穩定下來,寧姐,你的要求好高啊。”

    寧俐搖頭,“過幾年等你真正穩定下來,也許你現在的想法就改變了,有時候,穩定生活也是牢籠,割舍不掉已經得到的東西,怕改變,怕失去。”不過也有甘之如飴的,譬如何瑞珍,寧俐心道,人與人之間,個體的感受是如此之大。

    徐小允不解地看著她,顯然沒明白她的話。

    “得了,你快看書吧,有渺茫的功夫都看好幾頁了。”寧俐笑道。

    不一會兒兄弟倆從書房走出來,吳慶東沒再逗留,直接告辭離去。

    陳嫣感到好奇,問吳慶南,“你們剛才在房裏說什麽?投票的事?”

    “沒怎麽說。”吳慶南猶豫片刻,“嫣嫣,那個寧俐,你了解嗎?”

    “看怎麽說了,挺有意思一姐們兒,人不錯,我查過她,背景很簡單。怎麽了?”

    “沒怎麽,我也覺得她挺有意思,打牌能算這麽清,挺少見的。”吳慶南笑笑,“對了,剛才吃飯時你不是說這裏太靜嗎?我們明天搬回城裏住吧,你喜歡熱鬧,這裏晚上連個逛的地方都沒有,到了城裏,晚上有空我還可以陪你逛逛街。”

    陳嫣狐疑地看著他,“不是你非要來的?剛來就要走,你是不是有事瞞我?”

    “沒有,我能有什麽事瞞你。”吳慶南遲疑了一下,“其實就是我哥提醒我,這裏太偏僻,你又懷著孩子,他勸我們還是回城裏住好。”

    陳嫣鬆口氣,象是明白了,“他是不是還想著以前那件事,其實都過去那麽年了,那個姓盧的不是一直病重住院嗎,他兒子也好好的,我上次還看到他……”

    “凡事小心點總沒錯,明天咱們就回城裏。”吳慶南輕聲打斷她,伸出雙手把她摟進懷裏。

    陳嫣無可奈何,由著丈夫親吻自己,兩人溫存了一會兒,就招呼阿姨收拾東西,準備第二天的行程。

    過了幾天,寧俐譯完資料,沒有上傳郵箱,直接來到慶揚集團,去研發部送了資料,又回答了一些工廠提交上來的問題,已到中午,她約了何瑞珍一起去食堂吃飯。兩人找了一個人少的角落,餐桌上,何瑞珍象是憋了很久,終於發問:“寧俐,你和老板真的沒戲嗎?”

    “沒戲。”

    “可惜了。”何瑞珍歎道:“聽他說話,挺有趣味一人,長得又好,我印象中,這個級別的老板不是滿腦子生意經,言談無趣,就是相貌清奇,無法直視。一輩子就這麽長,女人的好日子能有多久?成不成的,能跟這樣的人發展一段感情,也不錯。”

    寧俐想起吳慶東充滿探究的目光和咄咄逼人、似有所指的話語,“這個人,讓我輕鬆不下來。”

    何瑞珍不解地看著她。

    寧俐避而不談,轉移話題,“瑞珍,我總覺得這輩子,感情對我來說可能是奢侈吧。”

    “為什麽這麽講啊。”何瑞珍急道:“寧俐,你這麽想就不對,還這麽年輕……”見寧俐不說話,她接著說道:“人無外乎兩種活法,自己過,一家人過,人是群居動物,所以最好還是結婚……”

    “是啊,現在你還沒孩子,等你有了孩子,忙起來,我就連個伴兒也沒有了。”寧俐想到了另一層。

    “那就趕緊找一個唄,趕緊結婚生娃,就不會胡思亂想了,其實當年結婚,我也猶豫,當時我就想,結婚這麽大的事,男人其實占盡主動,他求完婚就沒事了,我得考慮半天,後來我就問我老公,怎麽考慮結婚這件事,他覺得特別奇怪,說,覺著合適就結唄,想那麽多什麽事都做不了。所以有些事,咱們得向男人學習。”

    “對,男人都是粗線條,又很理性。”寧俐想起古軍,讚同道。

    “男人如果感性,你又要嫌他沒有男人味了。”

    “男人哪裏有感性的?”

    何瑞珍遲疑一下,“鄭桐就是啊。他當年寫給你的情書,有一句,我現在還記得,我真希望能靠近你,為你撫平眉間的憂愁……很真誠。這就是你,要是我,沒準兒當時就投降了。”

    “那個年紀,多數人都很真誠。”寧俐不以為然,“而且,那時我除了跑醫院就是熬夜看書,哪有閑心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何瑞珍點點頭,“學生時代的人確實相對真誠,想一想,我很慶幸剛上大學就遇到我老公,很自然走到一起,一晃就這麽多年了。”

    “是啊,那時對愛情有憧憬,又容易動情,到了一定年紀,就不一定了,不過……我認識一個女的,算是個富二代吧,長得非常漂亮,很喜歡一個男人,感情很強烈。”寧俐想起陳嫣,想起她的衣帽間,“看她買的那些東西,應該是一個喜新厭舊的人,可是,卻能對一個男人保有那麽長久又炙熱的感情。”

    寧俐感慨,“瑞珍,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容易厭倦,但我能夠肯定,現在,我不容易愛上別人,更別提愛那麽長久。”

    “唉,寧俐,我想我能夠理解你。怎麽說呢,你說的那女的,肯定是還沒得到那個男人,和他結婚試試?婚姻是檢驗也是消磨愛情最好的方法。”何瑞珍斷言。“總說男人得到女人就會厭倦,那是他們男人自己往臉上貼金,其實女人也是一樣,沒準兒厭倦得更快,女人如果不是在社會中各方麵待遇不如男人,社會新聞裏就該是男人們哭訴自己被出軌,痛罵男小三了。”

    寧俐覺得何瑞珍這種想法很有趣,想了想,笑道:“難道你現在厭倦你老公了?”

    何瑞珍驚奇地看她,“當然沒有,我們現在是親人的感覺,雙方都已習慣對方的存在,很親切,很坦然,不用藏著掖著。其實婚姻關係是靠一種信念在維持,有人是痛苦地維持,有人是麻木不仁地維持,我們屬於善意地、友好地、相互信任地,有著高度責任感與使命感地維持。這得靠雙方達成共識。”

    “好啦,知道你們夫妻感情好,不過維持這個詞,很令人絕望。”

    “那就說時髦點,經營,不管怎麽說,要想結婚就要有認命的覺悟,一輩子就這樣的覺悟,期間不能點火,更不能玩火。”

    “那不得憋死?”寧俐想起陳嫣的論調。

    “不是還有男明星嗎?各式各樣的都有,滿足各種女人的各種幻想和喜好,每天光鮮地出現在你麵前……不,鏡頭裏,各種耍帥扮酷,不會滿屋髒衣服臭襪子亂丟……”

    “原來如此。”寧俐笑道。

    何瑞珍有點羞澀,“寧俐,你不會是連喜歡的男明星都沒有吧?”

    寧俐想了想,“沒有感覺很特別的。”

    “那你不成滅絕師太了?”何瑞珍一幅震驚的樣子。

    “誰是滅絕師太?”這時鄭桐端著餐盤走過來。

    何瑞珍看看他,隨意打聲招呼,扭頭對寧俐耳語,“說曹操曹操到,想點火的來了。”

    寧俐看了一眼鄭桐,自從那次在停車場碰麵,她在公司也曾和他打過幾次照麵,鄭桐都是簡單和她打過招呼就走,態度說不上熱情,當然也不冷淡,怎麽說呢,就是有點保持距離的意思。

    鄭桐並不急著坐下,看著二人,彬彬有禮道:“這裏沒人吧,我能不能坐?”

    “當然,請坐。”寧俐態度平淡。

    鄭桐想了一下,坐到何瑞珍旁邊,與寧俐斜對麵。

    “鄭大律師很忙啊,很少在公司裏見到你。”何瑞珍道。

    “嗨,就是瞎忙。自從知道你倆也在這家公司,我就想經常來這邊,有兩位老同學在,這家公司我也有動力跑了。”

    “你的動力應該不包括我吧。”何瑞珍看看寧俐,說道。

    鄭桐看著何瑞珍,認真道:“其實,咱們班上同學應該經常聚一聚,轉眼畢業都十年了,以後會越來越忙,越來越沒有時間。”

    何瑞珍笑了,故意道:“行啊,再聚的話,就都帶上家屬唄,更熱鬧些。”

    鄭桐看了一眼寧俐,笑笑,“帶家屬?何瑞珍,你這不是存心要讓寧俐難堪嗎?”

    “得啦,寧俐人家是不想帶,要想帶,後麵得一堆人排隊。”何瑞珍真真假假地說道。

    “什麽一堆人,瑞珍,快到點了,你該去上班了。”寧俐一邊提醒她,一邊也加緊扒了幾口飯。

    “怎麽,我剛坐下你們就要走,這是擺明了不歡迎我?”

    “不是,真該上班了。”何瑞珍抱歉地說著,已站起身。

    “寧俐,我有點事想跟你說。”鄭桐直接對寧俐說道。

    何瑞珍探詢地看著寧俐,寧俐點點頭示意沒事,何瑞珍又看了鄭桐一眼,端起餐盤先走了。

    “寧俐,怎麽樣,進了這家公司,工作還習慣吧?”待何瑞珍走後,鄭桐挪了個位置,坐到寧俐正對麵。

    “還好。”寧俐感覺他語氣非常做作。

    “研發部那裏挺累的,你別那麽拚,多注意身體。”

    “我會的,多謝關心。” 寧俐對鄭桐這種自然熟的口吻感到很不舒服,她竭力克製,等著他的下文。

    鄭桐象在權衡,隻見他猶豫了一下,說道:“也許我不該說……吳慶東是個好老板,甚至從某方麵來說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男人,但他不適合你。”

    寧俐非常驚訝,不知他得來的消息,又感到好笑,“鄭桐,你如何判定別人適合不適合我?”

    “你善良、敏感,不像你表現出來的那麽冷漠,你對生活還有期望,對感情要求非常高……”

    寧俐剛才話一出口就後悔了,此刻她不客氣地打斷他:“鄭桐,是你自己幻想了這樣一個人,然後把我套進去,對不起,我不是你幻想的那個人。”

    “幻想?”鄭桐輕笑,“寧俐,對你,我是存有幻想,可是,我了解你,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你應該多了解了解你妻子。” 寧俐感到話題已在向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她收拾好餐盤,快速起身,準備離開。

    “寧俐,其實,我一直在關注你,關心你,那次同學會上再遇到你,我就後悔當初結婚太草率。” 鄭桐目光灼灼。

    寧俐盯著他,“這話很不負責任,鄭桐,你要還有一點理智,就應該知道,有些話不能說出口……”

    “對你,我不想隱瞞自己的感情,更不想欺騙自己。寧俐,你這麽聰明,難道不能理解我嗎?” 鄭桐熱切言道。

    寧俐不再說話,轉身就走,此時不論是生理還是心理上,她都感到極度不適,隻想馬上離開,但她發覺身後有動靜 ,鄭桐也站起身,她莫名有點慌,加快腳步,卻聽到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鄭律,正好你還在,我還有事想請教你。”

    她聽出那人是吳慶東,不禁回了一下頭,看到不遠處吳慶東和盧啟明已走到那張餐桌前,吳慶東手搭在鄭桐的肩膀上,隻見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看過來,正好和她的視線對上,寧俐隻得輕輕點下頭,然後她快速把餐盤送到食堂指定位置,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那你們居家氣氛怎麽樣?”寧俐漫不經心地問。

    “很溫暖。他看書查資料,我研究食譜做烘焙。最重要的是,兩人在一起,雖然各幹各的,但是感覺很踏實,很溫暖。”

    顯然何瑞珍對現在的生活狀態比較滿意,她對寧俐說,已經沒有剛回A市時的心慌感覺了,現在她熱衷於收集各種小家電和收納器具,即使是出租屋,她也要保持幹淨整潔,這樣的小環境,回到家感覺溫馨,出門就充滿鬥誌。

    何瑞珍又興致勃勃地對寧俐講述備孕計劃,在A市生活不易,什麽都要提前準備,要添丁進口,先要找幼兒園占坑,然後是找學區房,如果買不起,就先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