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 再見龍傲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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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燈?”銀塵驚呼一聲,轉頭朝著大殿望去,他沒有看到雙燈大師,之看到了一整片容貌一模一樣的,赤紅色身體的龔邑邊。
三十九個龔邑邊向他撲來。
“小心肝兒~~~~~~~”三十九道嚎叫聲傳來,直讓魔法師心膽俱裂。
“撤退,放夢魘!”魔法師果斷采取了最適合的行動,他此時根本顧不得考慮這些修煉了所謂《女女決》的複製品龔邑邊是否具備暗屬性弱點,唯一能夠把握的就是他們依然害怕女人。
在三十九位龔邑邊集體撲殺而至,幾乎害怕得不能思考的情況下,魔法師依然憑借著最為堅定的意誌力,努力施展出一次最為普通的黑暗夢魘。他在不到四分之一秒的時間裏打出了最精簡的施法手勢,一共兩個,第一個就是黑暗夢魘,手勢完成的瞬間,一顆色彩斑斕的光球就從白銀色的手中飛出,一邊飛一邊極速擴大,等到了龔邑邊們的麵前時,已經到了兩丈開外的大小了。
三十九人,被著巨大的慚色光球吞沒。他們發出體外的返虛境界的罡風轟然破散,他們前撲的動作陡然停止,他們所有人都一聲不響地栽倒在地,眼睛睜得大大的,望著頭頂上昏暗的海底。
他們的瞳孔消失了,眼睛裏隻有一團色彩斑斕的混沌。在這個臨時性質的魔法消散之前,他們不會醒來。
他們所經曆的夢境都是一樣的,每個人都要在床榻之上,獨自讓三十九位年老色衰,因為年輕時候整容而在老去之後變成各種可怕畸形的韓國女星感到生理上的滿足,作為最害怕女人的龔邑邊複製體,他們每個人承受的恐懼與折磨可想而知。
在半秒鍾之內,銀塵釋放的第二個魔法就是瞬移,直接出現在魔界門的小帳篷外麵。
“龔邑邊,總算是滾一邊了。”魔法師在身形顯現的那一刻,低聲感歎了一句。
他嚐試暗影潛伏,卻失敗了,他此時正被人盯著。
魔法師抬起手,正想給自己釋放一個黑暗迷霧,遮住身形,然後潛入暗影之中,可是他還米有來得及完成施展手勢,就在抬手的一瞬間一道破空聲瞬間到了腦後。
“這麽迫不及待呀!”他甚至來不及將這句話說出來,就被一根滅氣箭狠狠擊飛。
不動霸體,所有傷害轉位移。
他猛前撲著飛出去,狠狠撞斷了一根殘破的石頭柱子,一頭栽進廢墟之中,瘦弱的身體呼啦啦地衝毀了許許多多碎石和瓦礫,無數碎片被他衝擊得呈扇形飛散出去,仿佛霰彈一般。
銀塵好整以暇地等待身形停頓,雙手撐在索多尖銳的岩石碎片中間,白銀色是手掌所過之處一切尖銳如同刀鋒一樣的碎片紛紛變成渣粉。他正要爬起來,猛然間聽得身後破空聲又至,接著身體一頓劇烈地顫抖,他自己居然幾乎半嵌入這些肮髒又淩亂的廢墟裏。
他又中了一發床弩射出的巨箭。
不動霸體,所有衝擊,衰落,掩埋,碾壓傷害無效化。
魔法師暗罵一聲,兩手狠狠一拍地麵整個人登時衝上一丈高空,緊接著他的身後,赫然張開一對光芒閃耀的翅膀。
他聽到身後傳來許多聲驚呼。
他轉過身子,居高臨下地勾了勾中指:“剛才射箭的,是男人和我走一趟,否則,你們在東海秘境裏的所有人,都不要指望睡覺了,無論白天黑夜!”他囂張地說完,就轉身朝某方向慢慢飛去。
不多時,一道藍白底色的身影,鬼鬼祟祟地追著他去了。
……
“原來是你啊?你這家夥沒有投到建州奴兒那邊去麽?”蒼白的身影從天而將,熾白色的羽翼化為純淨的流風消散在四周,魔法師站在一片特意選出的廣闊沙地的正中心,看著從很遠的一叢爛木頭中間逡巡著走出來的藍白色的青年。
那人三十多歲,一身白底藍花的劍袍,係著金腰帶,腰帶上還還掛著一對兒通體黃金的寬寬扁扁的匕首,他披著一條同樣白底藍花的披風,和第一次見麵時候比較起來,顯得低調多了。
魔法師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一步步走過來,步履之間那一股帝皇般的傲氣已經沒有了,隻有卑微與扭曲,他不是真正的帝皇,不過是穿著龍袍的猴子,他身上那種皇者風範就算是多年養成的習慣,也無法得到真正的帝皇氣度與胸懷的支撐,在逆境甚至是絕境麵前,很容易分崩離析,消失無蹤。
“還不如田萬載呢,至少人家更冒著謀逆的風險將事業進行到底。”魔法師的冷哼在風中散開,手指一動,另外一棵火球從腳下扶搖著飛上頭頂,迅速變成一直長著嘲諷臉的火球怪。
“哎呀呀,這不是我們的大龍頭嗎?怎麽?落魄到給北人當狗啦?瞧你著德行,估計是向建州奴兒投誠被人家拒絕了吧?真是個做狗都討人嫌的家夥呢。”一連串惡毒的諷刺從火球怪的嘴裏說出來,幾乎瞬間就讓龍傲田的那張俊臉扭曲了。他發出一串意義不明的低沉喝聲。心口的位置爆發出一道藍白相間的光芒,隻一瞬間,就將周圍空氣攪動起來。
他的長袍獵獵作響,長風之中灌注進莫大的壓力,一股股天地氣勢朝他聚攏過去,很快地,元嬰一重的氣勢從他身上發散出來,狠狠碾壓過魔法師的頭頂。
火球怪的喝罵聲止歇了。銀塵麵無表情地看著渾身氣勢翻滾的龍傲田,挑了挑銀灰色的眉毛。
“虧我還以為你至少合道境界呢,原來不過是根銀樣鑞槍頭而已,嗬嗬。”魔法師說著,頭上的虛空,轟隆隆地擴展出一小片真實的白晝。他對麵的人正要說什麽,猛然看見如此異象,什麽威脅叫囂的話語統統回到了肚子裏。
一股崩天裂海的巨大威壓,仿佛核武器一樣爆發開來,一道衝擊波一樣恐怖的暴風呼嘯一聲,直接將龍傲田掃飛了,讓他在十丈外摔了個很痛的馬趴,地上的沙子直接被刮掉一層,露出許多驚恐萬狀的海床生物,還有好幾十件破損的寶器,銀塵伸手在虛空一握,金光爆閃之間,駭入魔法將地上的一切神兵統統控製起來,無數殘破的神兵仿佛被他隔空吸起來一樣,在空中裝模作樣地旋轉了一圈,就仿佛下雨一樣朝龍傲田射去。
“裝!繼續裝!你不是元嬰高手麽?這點破銅爛鐵總不在話下吧?”魔法師高叫著,手中金光閃爍飛射的神兵速度陡然快了三成不止,被銀塵的威壓衝擊倒地的龍傲田根本顧不上爬起來,直接單手一撐,罡風鼓蕩間,身形就已經到了一丈高的空中了。
他身在空中,兩手往腰上一抹,兩把金光閃閃的短劍就出現在手掌之中,眼看著許多寶器淩空飛來,他不敢怠慢,人在空中也不知道怎麽借力一扭,就陀螺一樣地旋轉起來,手中的兩把短劍瞬間變長變彎,軟鞭一樣狠狠抽上那些飛來的神兵。
被海水和泥沙腐蝕得成為下下品的寶器,怎麽當得起龍傲田手裏兩件上品玄器的攻擊,瞬息間就被抽打的支離破碎。龍傲田輕盈落地,手中的鞭劍舞得風起,一道道激射過來的流光在他身前一丈之處紛紛炸裂破碎,一陣金鐵交鳴的聲響之後,銀塵周圍百步之內再也沒有把殘損的神兵了。
“我還真就不怕你這個故弄玄虛的家夥。”龍傲田冷冷說道,他雙手持鞭,兩條黃金色的邊緣鋒利的鞭劍在罡風催動下仿佛毒蛇一樣舞動著,擺出各種威懾性的形狀。
魔法師無所謂地聳聳肩。此他頭頂三尺處的火球怪猛不防開口卻是連自家主人都給吐糟了:“法師先生,明明你比人家更能裝,為什麽要說人家呢,你這不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銀塵扶額,自己隨手製造出來的元素魂魄簡直是……
“哈,哈!”龍傲田聽了那火球怪的話,不由得大笑起來:“果然!你不也是憑借著什麽靈寶來強行提升氣勢嗎?罷了罷了,看你這個小毛孩子也沒有講過市麵,不懂得江湖險惡。我龍傲田,雖然在江湖盟的事情上被你小子攪黃了,可是我本身,怎麽也是分神境界的高手,用‘龍虛度’提升氣勢也不過是些許手段而已!我今日就算是將龍虛度舍棄,你也奈何我不得!我就不信了,你這麽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難道還能練就突破凡間巔峰的實力不成?”
“果然常年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吐糟役的元素生物玩多了,報應就來了。”銀塵有點鬱悶地想著,全然沒有考慮到龍傲田在血陽城事件之後短短幾個月內就提升到了分神境界,這事背後的古怪與莫大的陰謀。“你其實並沒有很高的實力,枉我第一見到你的時候以為你是合道高手,才答應文比的,那個時候,要是真的殺了你自己上,恐怕江湖盟就不會損失這麽多了吧?”魔法師慢條斯理地分析著,慢慢朝著十幾丈外的龍傲田走過去。
他完全不怕,他根本不相信龍傲田能在短短幾個月裏,從化氣境界提升到合道一重以上,可是如果他沒有合道境界的話,那麽他的實力在銀塵麵前又能有什麽意義?
“你我之間無需多言,這世上,有你無我。”龍傲田的聲音依舊清越,甚至依舊保持著那一點點孤高的冷意,可是銀塵就是能聽出他那孤高背後,萬般破碎的屈辱和混亂狂暴的仇恨,想來投靠建州奴兒,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成為真正可以出征打仗的戰奴之前,他一定深深領教了建州奴兒們徹底毀滅人格尊嚴和信仰道德的馴奴功課了。
“哼,自作自受。”魔法師毫無憐憫地回了一句。
魔法師停下腳步,看著龍傲田獵豹一樣猛撲過來,他手上的鞭劍又縮回成匕首的模樣,裹挾著罡風直對著銀塵左半邊一個身位發動衝鋒。
他的身影拉成一道基本上算是白色的線條,仿佛一陣迅捷的強風,幾乎隻用了一個吸氣的時間,就竄出差不多十丈,到了銀塵麵前。
他從銀塵身旁經過,手中的匕首猛然一劃卻劃了個空,他索性罡風一吐,匕首再次化成長鞭狠狠朝著自己的左方抽過去。
還是什麽都沒有打到。
蒼白色的身影上籠罩著紫光,連續兩個萬分詭異的身位變換,就躲開了龍傲田的兩次攻擊,魔法師瀟灑地旋轉身體,長袍散開成一朵森白的雲霧。電光火石的一瞬間裏,他就直挺挺地麵對著龍傲田的背門死路。
“交錯破防?真是懷舊的手段呢。”魔法師的嘲諷從背後傳來,龍傲田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驟然收緊,卻完全沒法讓自己停下來,他頭皮發麻地祈禱著,祈禱著銀塵不要追上來不要追上來不要……
他的祈禱還沒完,就感覺到背後一陣沉悶的劇痛,仿佛一瞬間就被百斤大錘狠狠砸了幾十下。那股碎裂一樣的痛覺從皮膚深入肌肉,從肌肉深入肋骨和脊椎,然後越過骨髓,直接深入到了內腑之中,瞬間就讓他眼前金星亂冒,耳朵裏一陣嗚隆隆的蜂鳴。龍傲田被一股莫可抵禦的巨力推著飛出十丈遠,又一個平沙落雁的姿勢臉先著地,摔得狼狽無比,銀塵卻沒有上來補刀,隻是靜靜看著他。
龍傲田趕緊手腳並用地爬起來,那動作任誰看了都覺得僵硬別扭,顯然背上的劇痛已經嚴重影響了他的行動力了。他扭過身子,看到銀塵手中,赫然握著一把他打死也想象不出的奇怪武器。
那七扭八曲的造型,又是鏈子又是齒輪又是許多圓管箍在一個鐵環裏,通體上下沒有一點點鋒銳的地方,卻分明不是鈍器的複雜玩意,當真不知道是什麽詭異難防的家夥,看起來,似乎像是弩機之類,畢竟有個扳機嘛?
龍傲田不會知道那是一把機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