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殺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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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越出手了。三步衝力,平掠地麵,拳如炮彈,淩空炸下。這一拳正是形意中的“三步炮拳勁”。

    唐紫塵在教授八卦拳和形意拳的時候,兩人為了更快的掌握這兩種拳法,便決定分工協作,畢竟一個人的精力有限,兩個人分別主攻鑽研一種拳法,然後互相教授、切磋、磨合,將兩門拳法在最短的時間了學好、學精,本來唐紫塵也不太看好這種方法,認為練武須靠本身的領悟,但是她低估了雙胞胎的那種心靈上的默契,因為他們每個人都可以很容易的把自己的領悟傳授給另外一個兄弟,這樣起到了一個人煉等於兩個人煉,兩個人煉等於一個人煉的神奇效果。而王越當時主攻的就是形意拳。

    炮拳本就是爆發力極強的拳法,而且這三步發力,讓他的身體都調整到了最佳的狀態,全身腰腿,腳掌,脊椎都有規律的發勁竄動,驟然爆發,如猛虎下山,將速度和力量發揮到極致,一拳打出自己全身最大的力氣。

    哢!拳勁在空氣中打出了輕微的一聲炸響,顯然,王越已經接觸到明勁的修為,雖然要調動全身的力量才能打出脆響,但是等到這種脆響能隨意揮出得時候,那就是明勁了。

    聽到這響聲,曹毅心下一沉,暗道自己太過托大,這脆響可是內家拳手的標誌。不過情勢已經不由他多想,這炮拳倘若不接下,那麽接下來必將步步受製,最終落敗,何況他練的本就是外家路子,剛猛有餘,卻靈活不足,拖下去,對他更加不利。他隻有運勁到雙臂之上,硬碰硬的格擋。

    曹毅就在與王越拳頭接觸的瞬間,整個右胸膛直接擠壓在雙臂之後,用全身的力量與之對抗。

    砰!他整個人兩百多斤的身體被打得接連後退,退了五六步方才穩住身形,王越也不好受,炮拳受阻,也對了一兩步,雖然後退步數較少,可畢竟是他先發製人,對方倉促應敵。他知道,倘若不據此優勢一戰而下,可能今天又要栽了。

    趁你病,那你命。就在曹毅在多退三步的空擋,腳步向前一滑,來到曹毅的側麵,五指死死的並攏,朝對方的腰子狠狠的戳,這簡直是要廢了曹毅的節奏。這不能怪王越,國術講究殺敵,出手自然是招招製敵、取敵要害。

    曹毅剛站穩,竟然發現王越已經殺到身邊,驚慌都來不及,連忙縮腰提腹轉身,一腿甩來。出腿之際倉促的很,速度和力量都不夠。

    王越見此腳步向旁邊一踏,身體微弓,屈膝,手刀直戳曹毅腳踝,先廢他一條腿,此招快、狠。準,似乎早就算準了曹毅的應對,整條手臂就想要條隱藏的毒蛇,直接咬向曹毅的腳踝。

    曹毅一腿單立,手長不過腿,想伸手阻擋也不行,鞭長莫及,隻能靠本能反應扭動腿部,想反擊都難。“呃!”腳跟中招了,曹毅頓時臉色痛得蒼白,疼痛讓他的另一隻腳也難以穩,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越,你快住手!”曹晶晶急忙喊道,上前扶住曹毅。生氣的望向王越,此刻的眼神突然像不認識王越一般,這一刻的王越太陌生了。

    “爸,你怎麽啦,沒有事吧!”曹晶晶哭腔道。

    “放心吧,沒有傷到要害,隻要這幾天不要胡亂走動,好好休養,就沒事了。”王越尷尬道。

    “好小子,你很好,很好!”曹毅被女兒扶起來後,豎起大拇指,用眼神瞪住王越,“我還是我第一次栽這麽大個跟鬥。很好。”

    “曹叔叔,咱們的事情是平了。練武之人,全憑一口氣,氣順了,就和諧了。”王越也上前扶住曹毅,微笑道。

    “好,恩怨分明,也算是條漢子。”曹毅臉色緩和道。

    “爸!他把你打傷了你還誇他,哼,他就個混蛋。”曹晶晶畢竟是曹毅這**養出的女兒,還真是暴脾氣。

    “…”王越無語,旋即扯開話題,道“曹叔叔,有個事情想請你幫忙。”

    “你說吧,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而且你又是晶晶的同學,有事就開口吧。”曹毅點頭道,他此刻也算是認同了王越。

    “我哥最近在想法賺錢,想請叔叔你幫忙介紹介紹。”王越開口道。

    “普通人得到了力量,就會升起惡念,因為他要改變,這也有窮文富武的意思在裏麵,其實惡念是來自生活的壓迫,並不是力量本身的問題。希望你和王超能善用自己的力量。”曹毅輕歎一口氣,揮揮手,“你回去吧,你哥的事情我會很快安排,這也算是給他正確使用武功的機會,說不定什麽時候我將來還需要你們幫忙。還有,你們現在還在上中學,最好還是收斂一點,畢業後再參加工作,如此以來,也可以專心讀書練武。”

    “謝謝!”王越點了點頭,鄭重道。

    ……

    回到家中,見到王超還在房間內站樁。

    “超!今天我打敗了曹大隊長,算是為我們報仇了。”王越之前消耗體力有點大,便隨意躺在床上,精神放鬆下來。

    “好,太好了,要不是答應把曹隊長讓給你對付,我都想好好會會他。”王超收起架勢,高興道,“怎麽樣?最起碼廢了他一條胳膊吧?”

    “這倒不至於,畢竟他是晶晶的老爸,所以隻是讓他一個星期行動不便而已。”王越苦笑道。

    “哈,你還真當曹毅是親戚。”王超調笑道,“快講講,你們交手的過程,來我們演練演練,我現在是曹毅,來,試試手。”

    “小越,你的電話!”王越剛想試手,就聽到屋外老媽的喊聲,出了房門,“嗯?這麽晚了,有誰找我?”

    接電話沒幾分鍾,王越擔憂的跑回房間,但言行之中更多的是那種壓抑的興奮,“超,晶晶被綁架了,曹毅請我們出手,這次我們終於可以大幹一場啦!”

    ……

    深夜,郊外。

    兩道高速跑動的身影,身影箭步如飛,落地輕盈,其中一道身影總是領先一個身位,直到一個鄉村小路旁邊的一棟兩層小樓外方才停下。

    “超,不可不承認,還是你的體力強一些。”王越低聲道。

    “別廢話,為了找到這裏,我們一路速行,閉著一口氣,消耗有點大,快站樁恢複,否則進得屋去也是送死。”王超沒好氣道。

    兩人找到一個不遠處的田埂下,停了下來,擺成“龍蛇合擊”的姿勢站了一個樁,直到過了半個小時,才慢慢把氣平息了下去,總算沒有出汗。恢複之後,立刻躡手躡腳沿著四周圍的農田小路摸到了那個樓房旁邊。

    樓房門口停著麵包車,大門緊閉,樓上隻有一間房有燈,裏麵傳來幾個男人的聲音。繞了幾圈,發現隻有一根水管最合適從外麵上樓,兩人身如猿猴,手腳並用,幾下就到了樓頂上。樓頂上有個小門,王超摸下樓梯,直接從正門去探查綁匪的情況,王越則潛伏在房子外麵的窗戶,到時王超正門突破,而王越從窗外進入,先救曹晶晶,再從後麵,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王超在門外的角落,窺見整個房間,共有六個男子,為首的是一個光頭大漢,紅色的背心,肌肉發達,正在把玩著一把匕首。而其餘的五個男子圍繞在一個圓桌旁,桌子上一片狼藉。而曹晶晶卻是被捆在角落裏,靠近窗戶,嘴被塞了布,有些驚恐,但卻在竭力的保持鎮定。

    “我已經打電話給曹毅了,叫他隻一個人趕來。他也知道我們的手段,這個寶貝女兒,可是他唯一的女兒,答應了我們的事,這十萬塊錢就是他的,發財有路。不答應我們的事,老子來個先奸後殺!”那個大漢把玩手上的匕首,惡狠狠的往桌子上一插,隨手把藏在椅子後麵的一個黑皮箱甩到了桌子上。

    “老大,這十萬塊真的能收買曹毅?”一個長頭發,結了個馬尾的男子問道。

    “曹毅這個人狡猾,所以我給他來個恩威並施,老板這次讓我們來,也是這個意思。別看曹毅隻是個小小的分局隊長,其實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他以前是特種兵出生。”

    聽見那十萬塊,王超的心情已經很難平靜,殺人放火金腰帶,以前是沒有實力,隨著國術的修煉,王超的膽量和心態已經發生明顯的改變,世俗的法律和規矩職能約束一些普通人,他要改變,改變現狀,這十萬塊錢就是一個開始。

    “嘭!”大門被王超一腳踹開,一鼓作氣,二話不說,崩拳開拔,直接往光頭的喉管胸口上招呼,這一拳要是打實在了,估計這光頭直接會內髒破裂而死。

    這光頭也是個練家子,反應極快,一個閃身,雙臂交叉,往胸口收縮,啪!陳武陽用手臂一攔,腳步連續後退,將王超的勁力卸到腳下,身後的桌子在碰撞之下直接破碎,光頭額頭汗如豆粒,手臂被踢得十分疼痛,猛的甩了幾甩,旋即獰笑道,“好功夫!”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王超一擊未得手,卻搶占了先機,也不多說話,乘旁邊的歹徒還未完全反應過來,一下搶到光頭身前,雙手呈刀,連續進攻,連擊對方太陽穴、喉管、腰眼、胸口,攻勢凶猛,微微能聽到破空的響聲。

    就在四周的幾個歹徒準備上去全助拳之時,王越從外麵猛的破窗而入,就在曹晶晶身邊那個長發青年愣神的時機,驟然發力。一招鮮,吃遍天。三步衝力,平掠地麵,拳如炮彈,淩空炸下。這一拳依舊是對付曹毅的“三步炮拳勁”。拳勁在空氣中打出了清脆的一聲炸響。

    那長發青年人根本反應不過來,一拳直接擊在他的胸膛上,整個人被打得淩空飛起,狠狠撞擊在牆上,哢嚓,似乎是骨頭碎裂的聲響,幾個**聲之後,便沒有動靜,顯然被一拳擊斃。王越第一次殺人,沒有其他太明顯的感覺,隻是覺得一拳控人生死的感覺真他娘的爽爆了。

    “這小子交給我,你們去對付那個新來的。”光頭在與王超交手的空當,交待道。

    “看來你也就這點本事,還是讓我送你上路吧!”王超一直沒有盡全力,就是想借這個光頭熟悉一下搏鬥感覺和增加一些交手的經驗,但是沒幾下,這光頭就沒有了還手之力,不斷地擋住麵部和胸膛,左支右擋。

    呃!一聲慘叫,乘光頭主防上兩路,八卦掌中的撩陰掌直擊下路,光頭根本來不及防禦,中招了,在他疼的低下頭的瞬間,似乎一個堅硬如石的手肘已經在他的太陽穴那等著,一個肘擊,幾乎將他的頭蓋骨給掀開,七竅流血,顯然是活不成了。

    接下來的四個小角色,自然輕鬆擺平,雙手猶如鐮刀,收割著四人的性命,殺人似乎已經成了理所當然。

    “嗚嗚,嗚嗚!”曹晶晶終於看清楚了是王越,眼神驚喜,身體不停的扭動。剛剛王越和王超的動作極快,再加上慌張,很難認清。

    王越連忙上前扯下了她口中的布,隨後解脫了繩子,王超這一把抓起滾落地麵的皮箱。

    “十萬塊錢到手!”提著沉甸甸的皮箱,王超有些興奮。

    “王超,那些是贓款,要上交給公安局。”曹晶晶正義感爆棚,勸道。

    “這些匪徒都是外地人,如今他們都死了,這就是無主之物,我們撿到,那就是我們的。”王超搖頭道。

    “晶晶,這些你就不要管了,你知道你爸的手機號碼麽?”王越拉起曹晶晶的手,為其手臂活血,問道。

    “曹大隊長,這邊的人我已經幫你解決了,下一步該怎麽辦?”王越隨手撿起地上歹徒的小磚頭手機,打電話給曹毅。

    “晶晶沒事吧?綁匪都死了麽?”曹毅電話中,嚴肅道。

    “放心吧,你之前交待過,我們自然不會手軟。先走了,手尾就交給您了。”王越肯定道。

    王越向王超點了點頭,對曹晶晶道:“你爸馬上要過來處理後事,咱們出去,我送你回家。”

    曹晶晶看著王越堅定的眼神,心下定了定,才和王越下了樓梯,走出這棟民居,大約走了四五裏路,突然,一縷火光從漆黑的夜裏冒了出來。三人回頭一看,那棟民居燃燒了起來。

    “放火的如此之快,看來曹毅還有後手!”王越兄弟對曹毅的認識更加深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