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兵與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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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越的手接觸到對方的那一刻,一股強大的勁力刹那間就傳到了他的手腕上,這股勁力絕不是暗勁,是一種比暗勁強大數倍以上的力量,而且,他體內的氣似乎根本不排斥這種勁力,但是也難以抵擋。王越心意一動,調動周身抱丹的血氣,直接碾壓,瞬間將對方的勁力擋了回去。
“好!很好!非常好!”嚴元儀鬆開手,一臉欣喜,連用三個好,顯然對王越是非常滿意。
“嚴教官,這是什麽意思?”王越有些不解。
“你的成長大大超過了我的預期,相信過不了多久,你就能達到我和一樣的境界,自此國家又將會多一員絕世悍將。”嚴元儀臉頰微微泛紅,有些興奮道。
“你就是一直在暗中幫助我的人,看來,之前的段國超也是你安排的。”王越終於明白了。他能在三年之間,從一個剛入伍的大頭兵升為少將,如果不是太過年輕,估計提拔成中將都有可能,如此逆天的升級模式,說沒有後台,鬼都不信。何況,當初他射殺趙均,後來被捕,不但沒死,反而升為少將,雖然不排除天子對他的賞識,但絕對有其他的因素在起著作用,現在終於知道,緣來一切的幕後,都隱藏著嚴元儀的影子。
“果然聰明,資料上顯示,你還是s省得高考狀元,而且精通多項才藝。不過你武學上的天賦,甚至超過了你的才智。說實話,以你的天賦和能力,倘若你在亂世,就算不能橫掃六合當天子,也至少是個雄霸一方的諸侯王。”嚴元儀讚賞道。
她當年翻查士兵檔案時發現,一個高考狀元不去好好讀書,竟然跑來軍區當兵,就開始留意他。伊始,她也沒有太過關心,直到後來王越在三個月後的特種兵考核中各項排名全冠的時候,她有了一個瘋狂的想法,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培養王越,倘若不是她發現王越已經有了自己的養氣法門,她早就直接收王越當徒弟。現如今,王越的成長速度遠遠超過了她的預期,嚴元儀的興奮自然難以言表。
“可惜這是和平為主體的年代,雖然上了戰場,但都是些小場麵,讓我對現代軍事對抗有些心灰意冷。”王越坦然道。
“太祖曾說過,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沒有陣仗,卻又人敵。你難道沒想過成為天下第一高手麽?”嚴元儀**道。
“天下第一高手…”王越聽到此話,腦中第一個畫麵閃現出的是哥哥王超,第二個閃出的是大姐唐紫塵,最後自信滿滿,手握鐵拳,豪氣衝天,道,“舍我其誰!”
“嗬嗬,我果然沒看錯你。”嚴元儀目光閃亮,微笑道,“我之前試過,你現如今的實力相當於一個化勁高手,但是對上丹勁高手,你必輸無疑。所以,你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全身的氣轉化成罡氣,練成罡勁。”
“什麽?我比不過丹勁高手?”王越疑惑道。
“習練國術切忌自大,你以為能走到丹勁的境界很容易麽?”嚴元儀嚴肅道。
“根據數據分析,練成明勁的概率為十萬分之一,暗勁的概率為百萬分之一,化勁的概率為千萬分之一,丹勁為億分之一,一億個人裏麵才能出一個,難度自然不小。”王越曾經用軍方的數據庫調查過全世界的體能數據,淡淡道。
“這隻是數據,我告訴你,丹勁高手,一億個人中也未必能出一個,能達到這種境界的人沒有一個是在家裏坐著把功夫練出來的,每個人都最少經曆大小戰鬥次數過千,心境和臨敵經驗都是非常恐怖的,要較出高低,不到生死的那一刻,你永遠都不知道。”嚴元儀從軍靴邊拔出一把厚實鋒利的匕首,食指輕彈,匕首應聲而斷,鋒刃插進榆木辦公桌上,沒入其中,剩餘的刀柄反手之間,也整個沒入桌內。
“現在的你,麵對丹勁高手,就像一個普通人麵對另一個拿著匕首的普通人,麵對化勁高手,就像一個普通人麵對另一個拿著匕首的孩子。對上格鬥技巧豐富並且氣勁強大的化勁頂層高手你不一定能贏得了。”
“我打不贏,卻能殺了他們。”王越自信道。
“蠢材,真正的高手並不是殺手,比起殺人,你能敵得過槍炮麽?”嚴元儀訓聲道。
“如果是冷兵器呢?”王越這幾年的從軍經曆,他絕大部分時間都在鑽研冷兵器的運用,對冷武器有一種特殊的感覺。
“冷兵器說白了就是身體的延伸,隻要你的身體夠強,那麽身體的任何部位都變成最可怕的武器。”嚴元儀淡淡道,“叮!”一張玉掌按了按辦公桌麵,沒入桌內的斷刃匕首竟彈了出來,屈指一彈,匕首直射王越而來。“不信,你現在就試試你身體的強度。”
王越似是探囊取物,用右手將匕首自空中“拿”了過來,用了五成力氣猛割自己的左手手腕,似乎切割的不是自己的身體。對於殺過一萬個人的王越來說,不對自己殘忍,那就意味著給別人機會對自己殘忍。
“嗯?竟然沒有割破,這種強度的切割,就算是犀牛皮也能破開。”王越有些驚奇,他自從養氣大成以後,還沒這麽試過。
“以前你注重養氣,用兵器倒也無所謂,但是之後你要煉勁,切忌過多的使用。”嚴元儀鄭重道。
“嚴教官似乎對我很了解,從某些方麵來說,甚至比我自己都了解。”王越搖頭苦笑道。
“因為你是她教出來的,也隻有她能夠教出你這樣的天才。”嚴元儀神色飄渺,似陷入昔日的記憶中。
“你說的是誰?我不太明白。”王越聳肩道。
“無須揣著明白裝糊塗,在你來軍隊之前,以我在大陸的情報網竟然都沒查出她去過s省,可見她在大陸的勢力有所增強,可能她感受到了威脅,便離開了。直到後來,調查你才發現她來過的蹤跡,說起來,我和她也多年未見,隻怕她的國術走的更遠了吧。”嚴元儀有些無奈道。
“倘若嚴教官是來回憶往事的,我看還是免了。我不懂你在說什麽,我隻是想變強而已,其他的我不管,誰攔我的路,我就滅了誰。”王越強硬道。他不會透漏出唐紫塵的任何信息。
“好!你的武道之心果然強橫霸道,不過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更看好你。你和她的關係我可以不理,我決定全力培養你之前,就早已不在乎那個女人對你的影響,經過這幾年的觀察,我看得出你的對國家的碧血丹心,氣息中還蘊藏一些國家大勢,就憑這兩點,我相信你。”嚴元儀讚賞道。
“雖然我和你不熟,但是我知道,你沒害我的心思。太宗說過,白貓黑貓,抓住老鼠的就是好貓。隻要能使我變得更強,使國家變得更強,我都會拚了命去做。”王越擲地有聲道。養氣大成後,他冥冥之中能感受到其他人的氣息和心思,這種感覺很難形容,但是卻能讓自己相信並形成意識。
“廢話不多說,隻要你把半年的時間交給我,那麽你就擁有了挑戰她的資格。”嚴元儀,挑了挑眉毛,一雙眉毛漆黑清秀,一挑起來,就好像劍一樣,讓人不敢直視。
嚴元儀一言戳入了王越的心坎上,沒有徒弟不想勝過師傅,王越自然也不例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從心底來說,王越武功大成之後,他第一個想挑戰的就是唐紫塵。
“那就開始吧!”王越興奮道。
“我主修是練峨眉追風短打和春秋大刀的,不過也兼練形意,太極,八卦,瑜伽恒河大手印,對八極,通背,劈掛、長拳、武當氣功、少林絕技、心意、象形、推磨、割麥、搖轂轆三大架等都有涉獵。”嚴元儀淡淡道,“接下來,我會把所有套路和打法都傳授給你,現在以你的境界,倒也不會消化不良。”
王越聞此,心中大駭,這還是人麽?峨眉追風短打(即是三百六十路銅人打穴手)極為偏門、難練,春秋大刀更是早已失傳,適合力大無窮的男子,她選這兩樣功夫主修本來就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而且還兼修那麽多的其他拳法,如果她不是天才,那絕對是瘋子。
自從養氣達到換血的地步,整個人的身體已經踏入半仙的地步,王越和嚴元儀兩人的身體已經不能用普通人來衡量。兩個月,整整的兩個月,兩人日夜對練,二十四個小時,除了四個小時休息與飲食,其餘二十個小時都在對練。每天至少一種拳術的套路和打法,從大眾的太極、形意、八卦、八極等,到冷僻的象形、推磨、割麥、搖轂轆等,從中國的武當氣功、少林絕技、青城劍術、蒙古摔跤等,到國外的瑜伽、空手道、跆拳道、柔道、泰拳等。
西藏、雪山。半空中,直升機。
“兩個月,你已經對古今中外幾乎有些名氣的體術和拳法都有了深刻的了解,接下來的兩個月,你將會麵臨長風、利劍、獠牙三支中國最頂尖的特戰隊士兵最為殘酷的追殺,他們除了大型重武器,其他任何手段都可以用上,希望你能活到的兩個月後。”直升機上的嚴元儀放開聲音,
“哈,元儀姐,你放心吧,我不但能活的好好的,還能登上珠峰,在世界最高點,打一套我自創的拳法。”駕駛座上的王越興奮的笑道,兩個月,他和嚴元儀已經非常熟悉,關係也密切很多,他還從來沒有和一個女人日夜呆在一起整整兩個月,這段痛苦而又香豔的回憶,讓他足夠回味了。
“自創拳法,小家夥終於開竅了,以你如今的氣功境界足夠當得上一派的開山祖師,你記住,拳術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神奇,打鬥在最終隻會演變成力量、速度和精神的對抗,等你創出自己的拳法,一切就明白了。”嚴元儀微笑道,不能不說,這兩個月的朝夕相處,她對王越這個“小弟”有一種奇怪的感情,似乎是一種欣賞,一個希望。
“元儀姐的話總是沒錯的。”王越微笑道,“那我先下去了,元儀姐應該會開飛機吧。”
“你姐我曾是直升機各項飛行紀錄的保持者。”嚴元儀自信非常。
“可惜紀錄已經被我打破了。”王越哈哈一笑,旋即自數十米的高空中,直接跳了出去,身形急速下降,似巨石砸入厚厚的雪層之中。
兩個月後,珠峰峰頂,雪雕飛鳴。
一道軍綠色的身影在那爆發呼嘯、厚雪堅冰的峰頂之上,演繹著無窮變化的氣息和勁力,“啊!”一聲長嘯,天地之間,聲隨心動,雪層崩塌,群峰畢現。
又兩個月,擊敗全國各大軍區的武術高手,時至今日,挑戰軍神劉沐白,這也是王越在嚴元儀特訓下的最後一戰。
“元儀姐,如果今天擊敗劉教官,特訓也該結束了,突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王越有些唏噓道、。王越和嚴元儀乘坐直升機飛往“利劍”特種部隊的軍營,這也是七大軍區的最後一站,回到了北京,王越心中不禁有些複雜的情緒。北京是他和王超邁入國術世界的開端,王越也冥冥之中預感到,北京也將會是國術世界的終點。
飛機降落,不遠處已經有幾個身穿帆布迷彩服的男人等在那,為首的男子,身材中等,麵相粗曠,但頜下無須,讓整個粗曠的臉上帶有一絲柔和,這張矛盾的臉卻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你就是長風部隊的隊長,軍王—龍頭?”這個男人開口了,手裏提著一根漆黑的長槍。
“在軍神麵前,我這軍王的名號也名不副實,不過今天擊敗你這神話,那麽自然能成就我的名頭。”王越在劉沐白身前一丈站定,淡淡道。
“嚴教官,這兩個月帶著龍隊長橫掃各大軍區的高手,已經嚴重違反了軍法,你的後台真是強硬的不可思議。”劉沐白眼睛淩厲,冷然道。
“劉教官有時間廢話,還不如好好想想,要是被擊敗,該如何下台。”嚴元儀依舊雲淡風輕,微笑道。
“哼,狂妄!”劉沐白不屑道。
“把鋼槍丟給他!”劉沐白對他身邊的一個戰士道。
“接著吧!”劉沐白身邊的這個戰士,很魁梧,說話甕聲甕氣。雙手沉重地抬起一杆大槍。紮著馬步,猛的一發力,呼喝一聲,槍就丟了過來。
這一下丟得很猛,好像是存心要讓王越出醜。令他失望了,王越身子動都沒有動,就好像接普通的木棍,單手一抄,大槍就到了手裏。握住槍的中間,平端在胸前,槍杆筆直,紋絲不動,看不出絲毫顫抖。
“槍是好槍!可惜這樣的武器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王越稱了稱了純鋼製造的大槍,微笑這。隨手將槍頭朝下,猛的插入泥地,再按壓一次,整個長槍沒入泥地中。
“那就開始吧!”劉沐白自然知道,武器在某種程度上隻是起到充分發揮武力的作用,到了他們這種境界,用什麽冷兵器,差別不會太大。
眾人遠離二人十丈遠,比武正式開始了。
隻見劉沐白雙手管住槍把,眼睛盯著槍尖,沒有任何的表情,這一刻,他渾身的氣勢都好像變得若有若無,全神貫注到了槍尖之上,甚至連對手王越都忽略了。嫋嫋長槍定二神,也無他相也無人。
“好!”王越身形緊繃,興奮道。隻看劉沐白這端槍的眼神和架勢,就知道他絕對是丹勁以上的高手。
嗡,嗡嗡!
劉沐白率先出手了,握住鋼鐵大槍把,如一條毒龍從洞中鑽出,優質的彈性鋼材槍身抖動之間,發出撞鍾聲,帶著刺耳的破空音爆的尖嘯,直接紮向王越地下中兩路。
紮腿立斷根,紮腰血水流!
紮中命魂走,反紮鬼神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