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老拳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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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霍家別墅。
一行人下車進了大門,果然,大廳之中的整體氣氛濃厚,正在舉行一個酒會。一走進去,就看見了陳艾陽在和坐在黃花木椅子上的薛連信說話,這薛連信似乎很喜歡做公證人。一頭白發,卻精神矍鑠,很有點仙風道骨的範,拉去飾演武俠片中的世外高手都不用化妝的。旁邊站著的是一個中年人和幾個少男少女,顯然是他的徒子徒孫們。
王超兩兄弟一進來,頓時大廳中坐著說話的三三兩兩人都安靜下來。不過王越在武術界沒什麽名氣,又穿著便服,很低調,畢竟哥哥王超才是比武的主角。
“這位是香港精武體育會的會長羅先生。”霍啟雲作為東道主,給王超一一介紹,“這位是裕興集團的董事馬紅駿師傅…”王超和幾個香港體育界的官員,以及知名拳館的大師傅自然要寒暄一番。
不過,王越一眼卻就看到了熟人,號稱香港第一的拳師馬紅駿。
“馬師傅,別來無恙啊。”王越微笑道。
“你…你怎麽在這?”一副猥瑣長相的馬紅駿立即驚慌失措,有些口吃道。雖然王越的檔案已經解禁,但是關注的人卻不多,很明顯,馬紅駿是清楚王越的身份。
“不知道馬師傅的銅腳鐵手修好了沒?”王越一副調侃的神情,笑道。
“你…別欺人太甚。”馬紅駿外強中幹道。他兩年前與王越交手,被王越直接打斷手腳,至今手腳還有些不利索,見到王越,自然是怕得要死。當時的交戰場麵,對方恐怖的殺傷力給他留下了終身難忘的陰影,他自小苦練手腳的硬功,人稱銅腳鐵手,結果手腳一接觸,就被王越打斷手腳,這種實力的差距讓他從心底懼怕王越。
“開個玩笑而已,馬師傅別當真。”王越畢竟是公證人之人,低調才是王道。
為掩飾尷尬,皮笑肉不笑的說了兩句話,馬紅駿就閃到一旁去了。
“薛前輩。嗯?廖總,戴師傅?這位前輩想必就是朱師傅了。”王超引著一眾人,上前給薛連信打招呼,發現陳艾陽的座位旁,也坐了一個身穿黑色唐裝,駐著一根用紅色龍頭拐杖的老頭。戴軍、廖俊華兩人站在那老頭身後,此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你們兩兄弟給我們這兩個老頭子打招呼來啦!”薛連信一看王超和王越兩兄弟過來,立刻高聲吩咐旁邊的那個中年人,“曉宏,去搬兩個個大椅子過來。”
站在旁邊的這個中年人是謝曉宏,是薛連信的大弟子,在台灣武術界,很有聲望,本人是台灣象形拳國術館的館長,名望很高,台灣兩大國術高手之一的大拳師。台灣現在能打的兩大高手,一個是號稱“小仙猿”地年輕拳師劉嘉俊,還有一個就是“獅虎拳王”地謝曉宏。
這兩人,在前些年都是和陳艾陽、馬紅駿齊名的大拳師,但是因為薛連信在場,謝曉宏不能坐下。師座徒站,這也是一條老規矩。類似的如戴軍和廖俊華,亦是如此。
陳艾陽功夫入化,做為李派太極,武當釣蟾勁地正宗傳人,早就得了薛連信承認,到是有資格在他們麵前坐下。
現在薛連信叫他大徒弟搬椅子,自然是已經承認,王超和王越也有了和他們平起平坐的資格。說起來,王越與薛連信的相識也有點偶然,那次王越以中南海保鏢的身份隨中央高層去台灣考察,在宴會上兩人搭手一番,也算是相識。
“王將軍?此地似乎是拳師的聚會,軍方來人又是什麽意思?”王越剛要坐下,從一旁沙發處走來一個年輕人似乎有些不服氣,上前挑釁道。顯然他不承認王越的地位,況且台灣的拳師或多或少都與台灣軍方關係密切,對大陸軍方的人自然有些忌諱。
王越側身望去,隻見這年輕人身材高挺,手指修長有力,鼻梁略高,肩膀寬,很英俊,玉樹臨風簡直是他的代言詞,在場的,論賣相,也就王越能和他一比。
“你就是號稱“小仙猿”的拳師劉嘉俊?不過,論實力和氣量,你都有些名不副實啊。”王越微笑道。
“嘉俊,今日王將軍是以拳師的身份前來的,切不可怠慢。”薛連信知道劉嘉俊一向心高氣傲,對名氣不大的王越自然看不對眼。
“拳師?為何我從沒聽說過?”劉嘉俊故作疑惑道。
“嘉俊,王將軍是王師傅的親弟,自然也是身手不凡。”中年人謝曉宏在一旁陰陽怪氣道,明顯不太認同王越的地位。
“這一群拳師,規矩還真大。”朱佳看見霍玲兒畢恭畢敬的站在了王超身後,又看見劉嘉俊為了一個座位和王越這殺神爭執,輕聲嘀咕了一句。一旁的霍玲兒急忙使著眼色,讓朱佳收斂。
“既然兩位師傅有些不服,那麽我就陪你們試試手,幹脆一起上吧。”王越大馬金刀的坐在黃花梨木的椅子上,淡淡道。眼神中,謝曉宏和劉嘉俊似乎是微不足道。不遠處的廖俊華和戴軍一臉苦笑,王越那恐怖的實力至今讓他們心有餘悸。
“王將軍竟然要搭手,那麽坐下又是什麽意思?難道隻是光說不練?”謝曉宏不解道。
“王越…”王超出言相勸,他明白王越明顯是想坐在凳子上打贏謝曉宏和劉嘉俊,徹底落了台灣武術界的麵子。
“兩位既然認為我不配這位子,那麽隻你們能逼得我離開這凳子,那麽就算我輸,以後我見到台灣的師傅們,主動繞道而行。”王越氣勢一漲,言辭間,卻盯著薛連信。
“看來王將軍這兩年進步不小啊。”薛連信蒼老的手指緊握住凳子的扶手,卻依舊微笑道,“既然如此,曉宏、嘉俊,你們去領教領教王越師傅的手段。”
聞此,一旁的人立即準備散開場子,留下空間給他們三人。
王越卻淡定道,“不必散開了,很快就會結束的。”
話音落地,眾人都一臉詭異的表情,心中隻想,此人實在是囂張的沒邊了,台灣兩個最能打的高手圍攻,他坐在椅子上對敵,還叫囂很快結束,該不會是知道他自己很快會輸掉吧。
“好小子,見過狂的,卻沒見過你這麽狂。”謝曉宏年輕時,一手獅虎形意拳登峰造化,縱橫東南亞,難逢敵手,人到中年,也遇到不少狂妄的年輕人挑戰,不過全部折在他手下,在他看來,王越隻是個更加狂妄的年輕人而已。
說實話,王越的狂妄確實有點過分,修煉國術的都知道,國術的功夫主要在腿上,現在坐在凳子上,腿功幾乎無法施展,光憑手臂的力量要對付一個化勁和一個暗勁巔峰兩個對手,對薛連信和朱洪智這兩位老前輩來說,那也是不可思議的,至少他們沒見過這樣的猛人。
從力量上來說,一般情況下,暗勁高手的最強力量在1噸,化勁高手的最強力量在2噸,劉嘉俊是暗勁巔峰,力量1噸,謝曉宏隻是一般的化勁高手,估計力量在1.5噸,兩人加起來才2.5噸的力量,然而罡勁高手的最強力量有九牛二虎之力,雖然王越隻是罡勁初期,力量有4噸以上。何況,一個人的力量和兩個人力量的疊加是決不可同日而語的,至少在力量的運用和著力上,一個人具有壓倒性的優勢。再加上,王越自身的身體素質要比謝、劉兩人強大太多,此消彼長之下,雙方的力量差距至少有2噸。
一力降十會,此時力量上的優勢,就是王越囂張的本錢。
謝曉宏一上來,就直接拿出看家本領,形意拳中的“獅虎合擊”,氣勢散發開來,筋骨內髒全部調動,虎嘯獅吼之聲大作,出手之間,似乎兼得虎嘯鷹爪與少林獅吼的精髓,整個宴會廳猶如原始森林,彌漫著弱肉強食、茹毛飲血的氣氛。接連兩步,踏入堅實的大理石板,啪!啪!石板應聲而碎,拳頭猶如洪荒野獸的血盆大口,一拳打來,勢要將眼前的敵人撕碎。
劉嘉俊也不差,小仙猿的外號不是空頭,骨骼扭轉之間,如大猿蕩繩,嚎叫森林,本來手長腳長的他手臂似乎更長了,雙腳彎曲,似乎兩條巨大的彈簧,一躍兩丈高,雙手爆長,自高而下,如猿猴飛樹,雙手呈爪,猛地拍向王越的腦袋,像是拍西瓜。
“哈!有點意思!”王越眼中閃過些許興奮的神色,兩條裸露的手臂暴漲,憑空粗了一倍有餘,肌肉筋條如樹根盤虯結,見風而長,揮舞之間,如兩支大銅錘,似是李元霸在世,“看捶!”
轟!轟!兩聲,硬碰硬之下,謝曉宏和劉嘉俊直接被捶得倒飛,嘩啦啦,附近的桌椅杯盞被兩人撞得稀爛,劉嘉俊當即受傷昏死過去,而謝曉宏艱難地試圖爬起來,卻掙紮數次依舊是徒勞,最後體力不支,癱坐在地板上。
“謝師傅確實到了畢生拳法的巔峰,竟然能撐住,而沒有昏過去,我王越承認,確實小看了你。”王越臉色浮起一絲潮紅,手臂恢複如初,扶住座位的把手,正色道。
一旁的徒子徒孫急忙上前查看治療,手忙腳亂之下,將兩人抬進了霍家的醫療室。
“兩位師傅沒事吧?”王超有些擔心,畢竟都是國術界的精英,損失一個都是武術傳承的重大損害。
“放心吧,兩位師傅隻是力竭而已。”王越恢複如初,淡淡道。
“竟然達到如此境界?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看來老朽我這些年算是活到狗身上了。”薛連信渾身顫抖,渾濁的雙目射出難以置信的目光,激動道。
“薛師傅嚴重了,當年日本侵華、國土淪陷,諸位前輩挺身而出,弘揚國術,強國強種,碧血丹心,小子十分佩服,個人的實力有強有弱,但前輩所引發的精神力量卻無法衡量。今日小子出手有些過了,請薛師傅見諒。”王越抱拳道。
“拳怕少壯,王越師傅如此年輕,身手卻已經登峰造極,實在不容易。”坐在一旁的朱洪智插話道,“薛老兄也別惱火,我的兩個徒兒聯手濟南特戰隊的隊長,三人圍攻,卻依舊敗在王將軍手下,你的徒弟和劉嘉俊輸得不冤。”
朱洪智言辭之間,一臉苦笑,畢竟自揭短處也不是什麽好事,身後的廖俊華和戴軍尷尬的低下頭。
“朱師傅謬讚,當時小子也是險勝。”王越雖然自負,但是畢竟此次是來當公證人,太出風頭不是什麽好事,接著低調道,“今日的主角是我哥,我們還是談談比武的事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