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色下的長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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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靜流,也算是一個比較久遠的劍術流派,但是向來傳人稀少。同一個時代的陰流早已不斷的發展出新,比如這一代上泉開創的新陰流,而天靜流還是一脈單傳著,甚至到了這個時代已經沒落到隻剩下一個人,上一代的長十郎已經因病去世,這一代的傳人就是辰。

    雖說傳人稀少,但是每一代的傳人都是才華驚豔的人物。像是上一代的長十郎,年紀輕輕就修成了新陰流的奧義,還與上泉信綱研究無刀取這樣的神技。但是這一代的辰更為可怕,除了傳說中的嵐之境完全沒有頭緒外,幾乎所有的天靜流奧義都修成了。這樣的成就即使是在曆代的傳人中也是屈指可數的。

    “長十郎他……還健在嗎?”上泉忍不住問道。雖然上泉已經隱隱猜測到了,但是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長十郎老師在一年前就去世了。”辰的聲音也變得有些低落,畢竟是亦師亦父的長輩,就這樣離自己而去還是會感到很落寞。

    “這樣啊……抱歉了。”上泉的語氣也顯露出一些惋惜之情。長十郎要是沒有身體上的疾病,應該能和上泉一同探討無刀取的奧秘吧。劍道上少了一個可以比試的朋友真是太可惜了。上泉不由得想著。

    在場的人在聽到兩人的對話不由的屏住呼吸去傾聽,像是怕打擾了他們一般。上泉說完那句話沉默了很久,而最終辰先開口說道:

    “但是,老師的遺願我會幫他完成的,上泉大人,請與我比試劍道吧!”辰的情緒又重新恢複過來,眼中充滿著熾烈的光芒。

    這句話將所有人給震驚到了,這個才十三四歲的少年,怎麽可能會是已經是一代劍豪的上泉的對手呢。真的是有些不自量力了,再過十年的話眼前的少年說不定可以與眼前的這位劍豪相比。但是,他還是太年輕了。即使是天賦超群的人,沒有經驗的積累還是不能和成為劍豪的老手們相比的。

    文五郎看著眼前的少年,覺得少年的心性還是不足,怎麽能夠和還處在人生高峰期的上泉老師相比呢?雖然文五郎對於這個少年十分的看好,但是還是不可能超過上泉老師的啊。

    上泉與辰的視線交錯,最終上泉說道:“好吧,可以比試,我也想看看你的劍術實力如何。但是並不急於一時。我正要去大和拜訪興福寺的一位大師,與我同行如何?”

    全宗聽到之後問道:“可是去拜訪寶藏大師?聽聞寶藏大師也是一個武藝高強之人。”

    一旁的辰看著全宗問道:“大師也認識寶藏大師嗎?”

    全宗回想片刻說道:“曾經拜訪過寶藏大師,其武藝也很是高強。其他的倒是知之甚少。”

    辰考慮片刻,說道:“上泉大人,可否與我一同護送全宗大師一起到尾張的大同寺?我已經答應護送他們到那。”

    上泉達到:“沒問題,大同寺離這裏並不太遠。”

    全宗雙手合十說道:“那就謝過上泉大人了。”

    一行人在下午就離開村子,向著不遠處的大同寺前進

    ……………

    路上

    橘看著走在自己前麵的辰,突然感到自己和辰的距離好像越來越大了,辰未來應會成為一代劍豪吧,雖然這件事情早就在長十郎大人教導辰的時候就知道了。但是知道今天才發現好像自己和辰的差距越來越遠。要是哪天辰離開了,自己應該去哪呢?橘陷入恍惚之中。直到辰提醒橘已經到了大同寺。橘回過神來,看著不遠處的大同寺

    此時已經是傍晚了,上山的道路很是崎嶇,所以花費了很多時間。但是聽全宗大師所言大同寺所在的也隻是半山腰,真正的山頂想要上去要花費很大的功夫。而且神奇的是在沒有道路通行的山頂竟然建成了另一座寺廟。但是如果沒有那位在山頂閉關修禪的祖師允許,任何人都不能上去。

    全宗一行人坐在偏殿裏麵。這間大同寺很是隱秘,沒有寺裏的僧人的帶領,一般人是根本無法達到這的。應算是一個避世之處吧,或許稱為人間淨土比較合適。這裏完全看不到戰爭帶來的創傷和破壞的痕跡,甚至連人類生存的的痕跡都不明顯。整個寺廟巧妙的鑲嵌在山腰之間,仿佛本來就是山的一部分。要是世間都是如此就好了,沒有戰爭與痛苦。辰看著山上的景色不由的想著。

    這個時代的人生活在生與死的邊界線上,不安定的生活,隨時會消逝的家園。原本脆弱的生命在這個時代更加顯得無力。誰能夠有著這種力量改變他們的命運呢?沒有,隻要人類存在著,戰爭便是不會消逝的。為了爭取各自利益的各種野心家是不會在乎這個時代是怎麽樣的,隻要能夠得到權力和領土,其他的犧牲都是可以接受甚至是無需避免的。

    辰在心中回想著自己曾經所見的殘酷事實,不得不歎息。或許自己真的不適合生活在這個時代吧,曾經身為現代社會一員的他剛剛來到這裏,直麵戰爭的時候,曾經感到憤怒。他曾向自己的老師問道:“老師,難道這個時代隻能靠戰爭來終結嗎?不能夠以更加和平的方式解決嗎?”長十郎給他的答案是,不能也不可以。長十郎後來所說的話辰現在還深深的記住。

    “因為他們沒有力量,平民不能保護自己。因為我們沒有力量去阻止,所以世道如此艱難。也正是因為各地的大名擁有著生殺大權,所以他們肆無忌憚的掀起戰爭。沒有力量的人連生存下去的能力也沒有。”辰還記得長十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顯露出些許的哀傷與冷酷。

    “的確。憑借我現在的力量或許隻能保護自己。但是,或許有一天我的力量能夠改變他人,甚至是改變世界!”辰默默的在心中宣誓著,或許是不願意向世界屈服吧。

    由於天色一晚,一行人就在這間大同寺住了下來。原本山上就是人煙稀少,而到了夜晚,寂靜的古寺中隻能聽到隱約的風聲。山間也傳來鳥獸稀疏的鳴叫聲,感覺置身與室(世)外之境。

    “這樣安靜的地方也很是少見了呢,不像是曾經居住的都市一樣喧鬧。”辰感受著這種不似人世的氛圍,莫名的想念起曾經的都市生活。“能夠找到一條回去的路嗎,或許下一個目標就是這個了呢。不過,還是先修習一番劍術吧。”

    辰想(向)著空曠的林園走去。夜間的山風無聲無息地刮起,帶來幾分蕭瑟的涼意。身體輕微地晃動調整。原本僵硬的身體在精神的高度集中之後逐漸變得輕盈和敏銳。閉上雙眼去感知周圍的環境,山風吹落了掛在枝頭的青葉,隨著風而不斷的旋轉飄動,遠處的木柴,地上的石磚,一切都在心中照應出來。

    突然間,原本握持住刀柄的右手開始揮動,明亮的刀光升起。長刀切入了原本風的流動中,風一下子變得雜亂無序,對於辰來說這樣更難去把握物體的運動軌跡。但是辰的雙手帶動著身體開始轉動,亮麗的刀光開始隨著身體而遊走。最終刀光湮滅,辰的身體也停下,收刀。

    遠處傳來一道滄桑飽滿的聲音:“你的劍術在這個方麵應該超越了你的師父長十郎啊。”

    辰抬起頭向著自己的旁側看去,一個男子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顯露出來,正是上泉信綱。

    因為天靜流以空、靜為要領,在這種安靜的環境下最適合去修習劍術。所以辰也慢慢養成了在午夜修習劍術的習慣。而現在上泉估計是為了看看自己的劍術如何才來的吧。

    上泉看著辰,說道:“十葉九斷,的確是比長十郎還要高的劍術境界呢。希望你能超越他吧。”上泉的眼中也浮現出一股戰意,這是遇到與自己相若的劍術高手之時的激動與渴望。

    辰收起了練劍的姿勢,看著上泉,上泉看著地上的被切成兩半的樹葉,回想到什麽。好一會過去,上泉開口道:“你這樣的人才是怎麽被長十郎發現的?如果你做我的弟子說不定能在新陰流的基礎上再次變革開創新的流派吧。”

    辰看著上泉,心中也思慮一番。或許新陰流的奧義也的確很厲害,但是天靜流仍然會是最適合自己的,不但是自身與天靜流的適性,還有天靜流的劍術精神更符合他的想法。天靜流的劍術不僅僅的追求武藝之境,還有更多的是追求天人合一之境。與之相比新陰流接觸的還算是人的劍術。而天靜流的曆史上則是出現了一個接近神一樣的傳說人物。

    但是在辰原本對於戰國時代的印象中並沒有這樣一個人,或許這個世界還是和原本的世界不同吧。辰也曾經思考過多元宇宙的理論,對於自己穿越的事實也有幾分猜測。所以這個世界並不能當做是古代的戰國。即使曆史很多與之相符,但是光是一點就能確定這裏不是原本的戰國,因為這個戰國的麵積好像要大上不少,並沒有顯得那麽狹小。或許,這個世界真的有著和自己身上一樣的未知的力量存在呢!

    上泉與辰都坐在寺廟的石階上,辰開始回憶起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經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