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少女與少女的初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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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麵中央突兀露出的礁石上

    黑色短發的少年正站在這裏,閉上雙眼任憑海風吹拂在身上,似乎是在思慮著什麽。

    無窮無盡的奇異力量,正不斷的從這片海域中聚集起來,並通過無形無界的渠道灌輸到少年已經不能算是人類的身軀當中。

    “權能的形成過程嗎……正好趁著這個時候窺測一番。”,少年如此的念叨著,將體內潛藏的某股力量牽引出來,古怪而冰冷的清流沿著脊柱上升到腦海之中,並為它的主人帶來古代的無窮智慧。

    “大地……海洋……岩石,被詛咒的神明,曾經的神明……”,少年不由的呢喃起來。依仗著‘古代睿智’這個特殊的權能,少年能夠從正準備成形並凝結出權能的奇異力量中,觸及到某些不同尋常的事物。

    以人界為祭祀之所,神明作為祭品,將高居於神話當中神明的力量賦予人類的儀式,就是弑神者的形成過程。此時的少年已經是第二次感受到權能的形成,不過相比第一次的時候因為重傷而昏迷過去而無法詳細的感受的情景,這次少年能夠更直觀的感受到權能內蘊含的更本質的一些東西。

    從神話當中顯現的不從之神,他們擁有的獨立的意識,並且和自身的神力糾纏在一起,形成了所謂的神格。就算是最低的屬神,就算是受到普通魔術師的攻擊也不會受到多少的傷害,轉眼間就能恢複。而這當中就有著神格的力量,淩駕於凡人之上的位格然他們擁有人類無法媲美的生命和力量。

    所以,能夠弑殺神明的必然是與神明同等的力量,隻有神的神力或是王的權能,才能擊碎神明的神格,讓他們的意識重新回歸於神話當中。但這個過程當中,剩下的就是原本顯現於這個世界的依仗,神明的神力。

    再次弑神成功,並且得到了新的權能的少年,有些明白權能的本質是與神力一樣的,不過是把超乎想象的力量塞入弑神者的這個身體當中後,稱呼變化了。當然少年有些驚訝於轉生為弑神者體質的這個儀式當中的奧秘,能讓凡人的身軀容納下神明的力量,的確是不得了的成就。

    或許少年沒注意到自己與其他弑神者的不同之處,他的身軀本就遠遠的超過凡人的界限,朝著更高的境界邁步,即使和降臨在這個世界的類神生命相比,也相差不多。在這種情況下,他所能容納的神力更是達到了某種程度的極限,或許原本創造這個術式的存在也沒想到這種情況吧。

    感受著體內凝聚成形的某種奇異力量,少年也解開了‘古代睿智’的力量,下一刻,再次從腦內傳來的眩暈感襲擊了他的意識。

    “嘖……雖然這個能力的確是相當方便……但也許這是唯一一個使用之後有副作用的力量了吧……”,少年十分苦惱的想著。這種痛楚是無法化解的,就算是他掌握的普通的治愈魔術和對此也是無能為力,隻能伴隨著短暫的休息或是運用另外一個權能才能暫時性的撫平這種痛楚。

    “不過這一趟得到了新的權能……倒是意外驚喜了,原本隻是打算嚐試原本的權能而已……”,少年望著海麵上的慘狀如此的想到。

    原本碧藍通徹的海水,因為被變形成無數的海浪和雨水,又被海底升起的雜物混合在一起,此時已經變的渾濁不堪。而原本是經曆過海浪長時間衝刷顯得圓潤的礁石,也因為神力的影響不規則的扭曲和膨脹起來。

    不從之神對於這個世界的影響是極大的,因為能和他們抗衡的存在隻有極少數的精銳魔術師們,或者是與這些‘神’同級存在的王而已。缺少約束的力量,終究會給這個世界帶來影響。

    “偶爾的出來一趟也有不少的收獲呢……或許以後可以嚐試拿一些神明來驗證某些想法呢。”,少年如此的想到。若是某個普通的魔術師說出這樣的話,肯定會被人嘲笑不自量力,但身為王的少年,確實是有資格做出這樣的事情,因為他們是君臨於魔術師頂點的存在,擁有者難以匹敵的力量。

    “也的確得回去了呢……這裏的確太無趣了啊。”,看著原本秀麗的景色因為神明的顯現和鬥爭而被摧毀的樣子,少年歎了口氣,身形消失在這裏。

    …………

    距離墨西拿海峽較遠的雅典,某處無人區,未被人類活動所侵擾的森林當中

    銀發的少女,正赤足行走在濕潤的土壤之上,不時的停下來,或是讓大地掀起一部分,或是讓山石裂開,運用著非凡的力量尋找著什麽。

    但很顯然,少女並未能夠找到什麽東西,但她的臉上並未出現什麽焦急的神情,仿佛她有著無窮無盡的時間去找尋她心中所期望的那個事物。

    她有著及肩的銀色秀發,日光照耀在上麵能夠折射出萬千景象,而她那雙純黑的眸子,恍然最古老的黑暗一般,無止境的散發著神秘氣息。少女那副還有些稚嫩的麵龐,讓人心生憐愛,但這一切都無法掩蓋她的某個異樣的身份。

    忽然間,少女抬起頭,望著遙遠的某個方向,呢喃道:

    “與妾身有關聯的眷屬……也被現世的鋼們所斬殺了嗎……妾身還需要找到曾經的東西,才能找到那部分丟失的自我啊……”,少女的身影消失在叢林當中,往著更深處的地方進發。

    …………

    海灘外的安全區

    因為神明與王的力量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及時是遠遠的觀望都有可能被波及。所以同行的一些魔術師就留在了原地,當然,其中很多都是年輕而有天賦的魔術師,這些魔術結社當然有著投靠這位新王的想法,所以也將自己手下最為出色的天才們帶了出來。

    而就在青銅黑十字的某輛轎車前,銀發的小女孩正打開車門,很安靜的跳了下來,看著不遠處某輛被漆成紅黑色的車輛,躡手躡腳的靠了過去。

    年幼的女孩,很是在意剛才那個躲在車廂裏麵的金發小女生。或許是同樣的年紀,她覺得哪個女生和自己有些不太一樣,太過孤僻了。而少女與自己有些相仿的氣質,更是讓她提起幾分興趣。當然,最重要的是那個少女應當是被赤銅黑十字帶來的,同樣是具有極高天賦的孩子。

    雖然年幼的女生知道自己已經是王的預備騎士,有著其他人難以觸及的優勢,但她仍擔心自己不夠優秀,不足以擔任這個職階。所以她想要看看同齡的孩子是什麽樣子的。

    不過顯然她現在或許忘了剛才的初衷,現在的她對於那個金發的女孩子很感興趣。

    “呐,你不出來玩一玩嗎?”,她趴在車窗前,看著蜷縮在裏麵的金發女孩,如此的問道。

    “你是什麽人。”,金發的女孩用著有些冷淡的眼神瞥了她一眼。

    “唔,怎麽說呢,正在努力想要成為合格騎士的人呢!”,銀發的女孩如此的念出自己的理想,也忽視了金發女生的問題。

    “是嗎?你為什麽要成為騎士呢?背負著這樣命運的血統的我們,不是感覺很無奈嗎?”,金發少女對於眼前的女孩,毫不留情的質問道。或許她覺得眼前的少女僅僅是一個有些沒看明白現實的笨蛋女孩吧。僅僅是因為一些愚蠢的理由就要為自己身後的魔術結社而努力,最終作為一顆棋子被扔在戰場上死去,這樣的命運,這個年幼的少女已經早已看見了。

    “當然有我的理由啦,因為心中有著很憧憬的人呢,我想要有著某一天能夠站在他的身旁哦!所以我要努力呢!”,銀發的女孩天真的笑著說道。

    “是嗎……果然和外表看上去一樣是個笨蛋呢……為什麽要為了他人呢?自己背負的東西還不夠重嗎?”,金發少女一如既往的冷淡語氣,還夾雜著些許的怒氣。或許是她回想起自己的家室,名為布朗特裏的古老家族,祖上曾有著一位王的出現,就算是在歐洲眾多的魔術師家族當中也是屈指可數的名門。

    但這樣的血脈,艾麗卡很是討厭。父母因為承當了布朗特裏的這個名號,在她很小的時候就不得不長期外出,執行各種各樣的任務以維護這個古老家族過去的榮光。她很少能夠和父母悠閑的呆在一起,甚至是父母最後一次執行任務之前,她都沒有半點的預感,這更是讓她悔恨,同時也怨恨著自己背負著的命運。

    如果自己沒有這樣的血脈,或許就不需要接受這樣的命運了呢?少女不止一次的這樣的想著。

    “雖然呢,我能理解你的心意呢,但是,我和你想的不一樣哦。”,銀發的女孩,望著那個一臉冷淡的少女,如此的解釋道。

    “的確是不一樣,你是個笨蛋呢。”,艾麗卡有些賭氣的說著。

    “因為啊,我知道,我的命運在遇見他之後就改變了呢,這份感激之情在我心中醞釀成為憧憬,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為他做些什麽,所以,即使我所要修行的騎士道再怎麽艱難,我也是會一直走下去的。”,銀發的莉莉亞娜如此的說出這番話,臉上沒有絲毫的猶豫,像是早已下定決心一般。

    “是嗎……”,艾麗卡仔細的回想著女孩的話,默默的將問題埋入心中。

    或許,等未來艾麗卡再次響起自己的這位摯友兼對手的時候,還會響起他們這次初相遇時候的情景吧。

    (ps:弑神者原作中對於草雉護堂遇見不從之神之前那段時間之前的描寫的確很少,所以我也自己補充了一部分的東西……嘛……希望不會太突兀。另外,我是覺得很奇怪……沃班、羅濠、愛莎,三個人成為弑神者的時間大概都間隔了30年到50年,但原作中現代弑神的第一人應當是黑王子,與他們三個之間的時間差了足足一百年多……很好奇為什麽之間會有這麽久的間隔……這個部分還得自己腦洞一下…咱隱約的有個猜測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