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新的魔法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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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就連暈眩的感覺都沒有,林炫算是完全習慣這種魔女的結界了。
“——不要……救命……誰來救救我……”
結界中,分布著大量騎著旋轉木馬的電視顯示器,此刻正圍繞著處於中心位置的鹿目圓香不斷旋轉。而且,顯示屏其中的場景——
“住……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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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美學姐溫暖的笑容,颯爽的姿態,稍微有些害羞的說話表情……
還有……還有……我說要成為魔法少女時,她那欣喜的擦著淚的臉……
這些都,一直播放著。
“我……”
——真的,願意和我一起,戰鬥下去嗎?一直在我身邊嗎?
“我……真的,是這麽想的……本來是這麽想的……”
——可是,我沒能做到。
“……我,我,對不起……”
——明明說過要一直在我身邊的。
——我明明以為不再是一個人了。
“……對不起,對不起……”
——明明高興得不得了的。
……是懲罰嗎……這個。
墜落在不知道上下的世界裏,我這麽想著。
……肯定是因為我是膽小鬼、大騙子……所以給我的懲罰……
在這麽想的瞬間——
身體裏反抗的力量也消失了——
我的身體被從四麵八方湧來的無數使魔撕扯著。
我被扯得骨歪肉裂——
要被扯爛了吧,我這麽想著閉上眼睛的時候——
一隻手,抓在了她已經扭曲到不成樣子的手臂上。
“……抓住”
下意識的抓住那唯一的依靠,惚恍間,短促的銳響後,撕扯的感覺已然消散。
“林炫……”再也忍不住,學姐死去的悲傷,麵對死亡的空間,害怕成為魔法少女的自我厭惡……像是將一切的一切宣泄一般。
“嗚哇哇哇哇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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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目圓香突然報上來的舉動讓林炫有些驚訝,現在可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
“#%……¥*(……*)*&……&¥&*……**”
結界中,騎著旋轉木馬的單翼生物,正發出不明意義的噪音,向闖入的林炫襲來。
就在林炫想要推開鹿目圓香迎上的時候,一個熟悉而陌生的氣息靠近。
(這是……)
突兀的藍色光芒,將飛行的單翼生物擊落。
抬起頭,望著上方披著白色披風的藍發少女,林炫心一點點沉下。
這個藍發的少女——無言的將手中的長劍斬落,周圍的剛剛出現的單翼生物們還來不及躲開就被砍掉了。像打著拍子跳著舞一樣——踏著流暢的步伐把電視顯示器一個個都幹掉了。
不一會兒,少女幹勁十足的揮著劍,大聲叫道。
“這就是最後一擊——!”
她用劍畫著圈卷起了狂風——
單翼生物抱著的電視機,包圍著的結界,全都被吹得煙消雲散。
然而,林炫心底卻是陰雲密布。
她,就是原本的見瀧原中學二年級生,鹿目圓香的朋友美樹沙耶加,現在,她又多了一層身份——魔法少女,美樹沙耶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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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比,還活著。
這是看到魔法少女美樹沙耶加出現後,林炫的第一個念頭。
將丘比帶離的時候,美樹沙耶加完全可以確定沒有和丘比簽訂過契約,然而,在林炫殺死了丘比之後,她卻以魔法少女的姿態出現,這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就是不知道,丘比到底是如何逃脫,又和她說了多少……
不過,令林炫意想不到的是,美樹沙耶加並沒有興師問罪的趨向。
“……呀,抱歉抱歉。真是千鈞一發啊。”
“……沙耶加、醬……”
“這……這幅打扮……”
“嗯?啊——啊哈哈,呃,怎麽說呢?心境的變化,差不多是這樣吧。”
“——沒事的啦。對處女秀來說還算漂亮吧?”
“可是……”
“你和丘比簽訂契約了?”
讓還處於迷茫狀態的鹿目圓香離開懷抱後,林炫直接向美樹沙耶加問道。
“嘛,都說了——心境的變化——”
林炫直接打斷她那顯而易見的謊言:“你許了什麽願望?”
聯想到之前她向巴麻美詢問的問題,林炫可以想到的,美樹沙耶加在見識到魔法少女殘酷命運後依舊簽訂契約的唯一可能,就隻有那個願望了。
“……”藍發的少女臉上裝飾性的笑容慢慢收斂:“這……和你有關係嗎?”
“誒,沙耶加醬……”
將鹿目圓香扯到身邊後,美樹沙耶加失態的向林炫喊道:“明明、明明擁有這種力量,你為什麽還讓麻美學姐被魔女殺死?!為什麽還讓小圓處於這種險境?!為什麽——”
看著不停的質問的少女,林炫眉頭深深皺起。
毫無疑問,她也是在宣泄自己的恐懼——她選擇成為魔法少女後,絕對沒有表麵看起來這麽輕鬆,畢竟,魔法少女的唯一結局就是死亡。
隻不過,她和鹿目圓香不同,美樹沙耶加,已經沒有後路了。
想到這裏,林炫吐了口氣。
對一個不久前還隻是普通的國中少女,要求確實不能太多,畢竟並非每個人都和他一樣……
“……暫時先冷靜一下吧,之後,我會去找你的”
深深的看了低著頭的美樹沙耶加和滿臉焦急的鹿目圓香一眼,林炫悄然離開。
退出工廠的時候,腳步突然停滯。
“有問題?”
向著上方望去,黑發的少女,此刻神色複雜的看著下邊。
“……美樹沙耶加,已經成為了魔法少女?”
依舊是這種早有預料的語氣,但在其中林炫卻聽出了一絲絕望的意味。
“你知道丘比沒有死?”
“……如果真的那麽容易將它殺死的話,你以為我會放棄?”
花了三秒鍾再次將整個過程回想一遍,無論怎麽看,名為丘比的個體都應該在——等一下,個體!
“丘比不隻是一個?”
聞言曉美焰稍顯詫異,將視線從美樹沙耶加那裏移開:“單純的肉體是無法將它完全殺死的。”
(群體?還是說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