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想聽的話和想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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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還沒有真正將騙術磨練至一定地步的時候,你無法騙過自己,就不要再試圖抹去記憶裏那些盤根錯節根深蒂固的片段。
-【騙術】第三十九頁第七行。
首爾郊區某監獄。
探視間內,有一老一少兩人對視而坐,隻不過中間隔著一道玻璃。
“最近的學習怎麽樣…”一問。
“還不錯…”一答。
“最近身體怎麽樣…”再問。
“還可以…”再答。
“叫聲阿爸來聽聽…”
玻璃內的那人,起身笑道。
“阿爸…”
玻璃外的那人,隨之叫道。
一個聽到了自己所想聽到的後。
一個說過了自己所想說出的後。
便就此結束了這次探視。
玻璃內的那人回到了他該回到的地方。
玻璃外的那人走出了他不該待的地方。
當兩人各自離去後。
一老一少兩位獄警攀談了起來。
率先發問的則是那位較為年少的獄警。
“這對父子真是奇怪,以往探監與被探監的雙方都巴不得探訪時間加長,可這兩人倒好,三言兩語便結束了探訪…”
那較為年老的獄警則莞爾一笑,講探視間的門牢牢鎖上之後,才回話為其解惑道。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其實這對父子說的這三言兩語,早已抵過別人所說的千言萬語了…”
那年輕獄警得到回答後反而更加奇怪,忍不住繼續問道。
“這話又是什麽意思…”
那較為年老的獄警臉上笑容越發濃鬱,並未因為這年輕獄警的續問而有不耐情緒出現,頓了頓便隨之回話道。
“那父親知道自己兒子的學業與身體都沒有問題,自然就放下心來。”
“而那兒子聽到了父親能詢問自己的學業與健康,自然也就安心了。”
那年輕獄警聽完了年老獄警的回話後,卻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
那年老獄警隻是嗬嗬一笑,拍了拍年輕獄警的肩膀,然後離去,任由他自己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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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監獄五百米左右的公交站牌處,一少年人打著一把略大的黑色雨傘,站在那裏等著公交車的到來。
修長且瘦弱的身體之上穿著幹淨整潔的校服。
秀挺鼻梁上架著的黑色鏡框的眼鏡讓其多了幾分秀氣。
遮眉而過的劉海上滴落了些許雨水,柔軟的趴扶在那眼鏡鏡框之上。
藏在那鏡片後的眼睛,瞳孔與瞳白黑白兩色涇渭分明,清澈幹淨沒有絲毫被汙濁的意味。
那嘴唇微微抿起,略有些纖薄但卻蘊蔓著幾絲紅潤。
原本坐在站牌讓棚子下交頭接耳的說著些私密話語的兩個小女生在這個男生到來之後便一時無聲,隻是不斷的用眼神打量著這個男生。
直至從頭到腳打量了數遍後,兩個女生對視了一眼,然後繼續竊竊私語了起來,原本的話題被兩人拋之於腦後,新的話題則是圍繞著這男生展開。
雨勢漸大,天色漸暗,視線也被那朦朦雨霧所遮擋,無法看清楚遠處情景。
男生那眉頭微蹙,抬起手腕看了眼腕上手表上那由三根粗細不一的指針所構造而成的時間,歎了口氣。
就在此時,兩道光芒似有若無的光線穿過暗淡天色下的雨霧,夾雜著幾道鳴笛之聲。
男生側目而視,發現了那已等待多時的公交,那微蹙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
那光芒越發接近,那鳴笛之聲漸大。
男生後退兩步,以免一會兒被車濺起的水弄髒了衣服。
公交車越發接近,速度也漸漸變慢,直至停止。
那兩個女生也終止了談話,起身走到了男生身旁,接著上車前的這段時間內近距離的偷偷瞄著男生的側臉。
那小心翼翼的模樣被男生的眼角餘光無意間察覺,嘴角彎起了一道弧度。
隨著一聲刺耳的刹車聲,公交車停在了站台旁。
車門打開,男生並沒有急著上車,而是先收起了手中的雨傘,抖了抖上麵的雨水,這才走上車。
在他走上車之後,車門隨之閉合,而在他收攏雨傘的時候,那兩個女生則先他一步上了車。
在汽車啟動之後,男生正在掏口袋中的硬幣,一時重心不穩,差點摔倒,然後車輛內不分先後響起了兩聲驚呼,似乎用驚呼來形容有些許不恰當,尖叫比較合適。
萬幸的是男生手中還有雨傘,驟然失重,男生下意識的用手中雨傘撐住了地,這才沒有摔倒。
司機大叔看了看他,眼神中滿是歉意,而男生則搖了搖頭,示意無妨。
慢慢適應了車輛的搖晃後,男生才邁動了步伐,走向車廂後方。
對著那兩個眼神略有些躲閃的女生笑了笑,表示對剛剛對其擔憂的尖叫的感謝,然後才坐到了一個位置上。
車窗外雨勢越發的大了,雨水擊打車窗的聲音在男生聽來略有些刺耳。
從背包中拿出了手機和耳機以後,隨意的挑了一個歌曲,點擊播放。
然後看向車窗外,漸漸,那目光略有些恍惚。
下雨,這種天氣還真是讓人討厭。
男生如是想著,然後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看窗外那雨。
車輛顛簸搖晃中,男生不知不覺來了睡意,就在半夢半醒間,放在腿上的手機卻突然震動了起來。
就在進入夢鄉前被吵醒是一件很容易讓人煩躁憤惱的事情。
男生頗為不快的睜開了眼睛,看向那打擾了自己睡眠的罪魁禍首。
在看到手機桌麵上閃爍的那名字之後,那煩躁不快等負麵情緒在刹那間便消失無蹤,男生嘴角還浮現了一絲笑意。
男生調整了一下姿勢,又按了按塞在耳中的耳機,這才按下了接聽鍵。
“李洛霖,你在哪呢?”
溫婉細膩的聲音順著男生的耳朵進入,在腦海中停留,悄悄滲入心間,不知不覺間驅散了那籠罩心間的絲絲陰霾。
“我在回家的路上呢,怎麽了?”
李洛霖側身看向車窗外,雨水已經將車窗完全沾染,模糊一片,所以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具體到了哪裏,隻是略有些籠統的回答道。
“那就好,路上小心,早點回來。”
女生聲音越發柔和,輕聲叮囑道,但與她聲音同時通過電話傳遞入李洛霖耳朵的還有一些其他的雜音。
這雜音,清脆而又淩亂,就好像是,好像是…
“我怎麽好像聽到了碗筷碰撞的聲音,不在練習室嗎?你在哪裏?”
一番揣測思索後,李洛霖突然想到了那雜音究竟是什麽所發出的聲音,又聯想到女生此刻所在的地方不應該會出現這種聲音的,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我下午沒有去練習,所以這會兒也就沒有在練習室。至於我現在在的地方,就是你將要回到的地方。”
女生的話語條理整齊,語氣也極為平和。
“咳咳,都快要出道了,怎麽不多練習練習呢?還有,我將要回到的地方,那不就是我家嗎,你在我家做什麽?!”
李洛霖在聽到了女生的話語後,急於回話,卻不小心嗆到了,說了口氣後,話語像連珠炮一樣的蹦了出來。
“在你家做飯,然後等你回來一起吃飯。”
女生沒有絲毫猶豫和停頓,極為自然的回答道。
“哦,那我馬上回去…不對啊,你不要說得這麽理所應當好嗎?現在這個時間重要的不是做飯然後和我一起吃飯,而是你應該在練習室繼續練習,然後出道才對。”
被女生那理所應當極為自然的語氣所影響,李洛霖下意識的順著女生的話語回答道,但片刻後便意味到了不對,話鋒一轉,然後說道。
“我腳扭到了,所以下午才沒有去練習…”
碗筷碰撞的聲音越發清晰,女生的話音仍然極為平和,但是沒當她說完,李洛霖便打斷了她的話。
“腳扭到了?!那你應該回家好好休息才對,跑去我家做什麽飯啊,你現在什麽都不要做,好好坐著等著我回去。”
李洛霖雖然極力掩飾,但是話語間的擔憂意味還是不小心的透露了出來。
“好,我什麽都不做了,坐著等你回來。”
女生字字清晰的說道。
李洛霖聽到了女生的話語後,長舒了口氣,然後掛斷了電話,將耳機摘下後卻又歎了口氣。
將手機和耳機胡亂塞進背包,然後站立將其背起,探身凝目看了看正前方那在雨刷不停歇工作下還算是清晰的車玻璃,發現已經快要到自己家附近的站點了。
拿起一旁放置雨傘疾步走向後門下車處,左手探出抓住了扶手站立等著,右手拿著的雨傘卻不停的點著地板,透露出他此時的心情。
司機透著倒視鏡看到了李洛霖站在後門處,自然明白了他要在下個站點下車,在片刻後到達之時,便打開了車門。
還沒等車門完全打開,李洛霖便已經衝了下去。
在其下去之後,車內卻響起了兩聲遺憾的歎息。
“你那個時候怎麽不去問問他的名字和聯係方式呢?”
“還說我,你怎麽不去呢?”
“我害羞嘛。”
“你害羞,難道我就不害羞嗎?”
對話結束後,兩雙帶著些許可惜遺憾的目光看著那還未完全閉合,微微搖晃著的車門,透過那縫隙,似乎還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小說《我隻是一個演員》將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