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要擁有獲得聖杯的資格，就隻能成為從者參戰，畢竟自己構造出來的這個身體根本沒有任何魔術回路，完全沒可能成為禦主。”

    麵對蓋亞的解釋，千宇唯有無言以對。

    當然，成為英靈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千宇點了點頭後，便又看到阿賴耶擺擺手。

    “在你出發之前，我有辦法可以大幅度增強你的實力。”

    阿賴耶的一句話，讓千宇霎時間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急急問道：“什麽辦法！？”

    要知道，實力可是聖杯戰爭中獲勝的重要關鍵，更何況千宇此刻實力比起其他英靈實在有所不及，若是能夠大幅度增強實力，那就再好不過！

    “不急，先聽我解釋。”阿賴耶搖晃著腦袋，慢慢地道，“我觀察過你一段時間，你的實力大部分都是來源於你的第一個世界，塑造出來的身體感染了原腸病毒所致。”

    “至於你的‘絕對臨界化’，便是將體內病毒的侵蝕率提高到了70%的地步了，才換來了遠超其他感染者的身體強度。如果超過了70%，身體就會轉變成為變異動物，所以你身上的空間能量都在壓製著它低於或等於這個極限。”

    “所以你的身體已然無法將侵蝕率再次提高。”

    千宇默默地點頭：“這一點，我當然也清楚。”

    “但是，你還沒有徹底解放你病毒的能力。”阿賴耶的一句話，讓千宇徹底愣在原地。

    “什麽意思？”遲疑了好一會兒，千宇才不解地道。

    阿賴耶歪頭思索一陣：“你想嘛，像是那個世界的感染者，學會壓製自己的力量之後，眼睛不都是由紅色變回正常的顏色了麽？”

    “沒錯，我也是如此，隻有在臨界化狀態下，眼睛才會變成紅色。”千宇讚同地點頭道。

    “不，你不同。”出乎千宇意料之外的，阿賴耶幹脆地搖起頭來，“你的臨界化是提升了侵蝕率，而不是解放力量。”

    “似乎你已經忘記了，你被感染的時候，眼睛可不是紅色的。”

    阿賴耶的最後一句話，如同一道晴天霹靂轟然響在千宇的腦海，像是將他驚醒過來！

    阿賴耶說的沒錯，當初他剛剛穿越到漆黑的子彈之時，被感染後，眼睛是幽藍色而不是紅色。

    直到後來從廢棄兵器廠回來後，他的眼睛才恢複了正常的顏色。

    自那之後，也就在跟蛭子小比奈交戰時變回過藍色，但運用過臨界化後，千宇的雙瞳就不再出現過藍色。

    “仔細來說，現在的你是普通狀態，侵蝕率不到50%，沒有解放力量。至於臨界化後，侵蝕率提升到了70%，可依然沒有解放力量，你一直依靠的最強底牌，都不過是侵蝕率提升帶來的效果罷了，真正的全力……你還沒有觸及到。”

    千宇怔怔地聽完阿賴耶的話，不由得伸手輕撫著自己的眼角，喃喃道：“意思就是說，我一開始的眼睛是藍色，解放力量後理論上來說也該是藍色，而不是跟別的詛咒之子一樣是紅色？”

    “撒～誰知道呢。”阿賴耶聳聳肩，“這就看你自己的了。”

    千宇默然片刻，隨後全身漸漸繃緊，眸底緩緩浮出紅光之時，阿賴耶突然開口阻止道：“等等，先不要試驗了，時候已經到了。”

    “咦？”千宇愕然，隨後發覺身後有光芒閃爍而起時，便轉身看去，隻見到一個複雜繁密的魔法陣閃著刺眼的光芒出現在漆黑一片的地麵之上。

    “隻要走進去就可以了麽？”千宇猶豫著一步一步地朝那個魔法陣邁步過去。

    “嗯。”蓋亞肯定地點了點頭。

    當千宇差不多走進那個魔法陣之後，阿賴耶凝視著千宇的身影，忽地低低開口道：“空間碎……千宇，你的身體是由空間能量構造而成，事實上隻要空間能量沒有耗盡，你就是不死之身。但若是你真的解放了力量的話，那麽就相當於將逆轉你死亡的備用能量運用在了你的肉體上。”

    “換句話說，你解放力量之後，就不再是不死之身，雖然還有著那個病毒的複原能力，可再被打中要害——心髒也許可以修複，不過若是腦袋，也就是你的意識本身所在，你就會……徹底變成最本源的普通的空間能量，被世界的整個空間所吸納。”

    “死亡，徹底的死亡！不再有任何人記住你的存在，除了我們兩個。”

    千宇完全走進了魔法陣正中心，背對著阿賴耶與蓋亞兩人，沉默著直到被魔法陣光芒吞噬之際，才輕輕地道：

    “如果搶不到聖杯，失去了所有的人，那我還有什麽意義可以活下去。”

    光芒轟然四射，隨後凝滯在黑暗片刻，猛然隱入黑暗，連同千宇一起消失不見。

    待千宇已經離開之後，壓抑、沉重、死寂的氛圍又持續了好一陣，蓋亞站在阿賴耶身邊淡淡地道：“你剛才說的話，有關他解放力量的事，是真的？”

    “怎麽可能？”阿賴耶咂舌，滿不在乎的語氣完全將剛才的凝重嚴肅氣氛破壞得一幹二淨，“我隻是忽悠他的啦。”

    “你想想，他那個世界的蓋亞與阿賴耶連意識都沒有成長到我們這種地步，所以那個世界的力量體係再強，也不可能達到我們這裏的地步吧？”

    “因為感染了病毒，所以有了可以跟一流甚至頂尖英靈抗衡的身體強度？別開玩笑了，事實上，他的身體是由能量構造而成的，身體有多強，就看他把多少空間能量投入到體力的身體上。”

    “他一直都僅僅用著小部分能量來塑造身體，哪怕絕對臨界化後，運用的能量仍然少得可憐，那個什麽秘技也隻是消耗構造著身體的能量，才弱得勉強追上對城寶具。”

    “不過，他不懂怎麽運用自己的能量，隻能靠認知到自己有多強，能量才被動地運用起來，剩下的那些僅在他死亡後，才重塑身體。”

    蓋亞聽到這裏，明悟地微微點頭：“所以你才用誤導的方法，讓他以為自己可以解放力量，把自己增強起來——其實，就是把那些沒有用到的能量運用起來，完全投入到身體之中，反正雙槍消耗的能量，也都是身體之中的。”

    “而代價，就是他解放力量以後，若是死亡的話，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