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奪令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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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李賢趕到決鬥地點之時,人已經散去,隻有偶爾經過的行人,還有坐在地上的兩個人,一個是劉盛,一個自然是孟翔。

    孟翔的情況有些糟糕,因為他的胸口此時正在淌血,對於修煉了《萬華金身》的他來說,最不能受傷的地方便是胸口。

    而傷他的人很毒,隻因此劍完全是從背部擊穿的,說明此人已經能夠破去孟翔的萬華金身,那麽他就有很多種方法使孟翔使去戰鬥力,又何必連帶著他修煉多年的功法一並破去。

    修煉多年的功法,眼看就要前至巔峰,卻在這個時候被破功散氣,實在是一種莫大的打擊,想到與之對戰之人就是那趙嬰,李賢眼中頓時忍不住一寒。

    他來到兩人身前,望著眼角帶淚的劉盛,道:“讓我看看。”

    劉盛失魂落魄的搖頭道:“治不好了。”

    李賢垂首,道:“至少讓他不會成為一個死人。”

    劉盛道:“做不了天驕,很多時候於死無異。”

    李賢默然,每個天才都有著自己的驕傲,他們願意去死也不願意泯然眾生。

    “不,師弟,讓他治。”

    這時候,孟翔艱難的撐起身體,像是一頭受傷的猛虎,依然有著強大的信念。

    李賢衝其點了點頭,而後開始施救治。

    孟翔此刻體內的元力正在一點點的消散,而胸口內裏的內髒幾乎被震碎,要是不及時救治,絕對是非死不可。而劉盛覺得孟翔如廢人般活著定會比死還痛苦,所以他盡管心裏痛苦,卻隻能眼睜睜的望著自己唯一的師兄離開這個世間,但他卻忘記了,人活著就有希望,而人死了,就什麽也沒了,而且他自己也會因此留下陰影,說不得還會成為他以後武道進階的心魔。

    所以,孟翔選擇活著,不但的為了他自己,還是為了劉盛。這是個勇敢的男人,是個值得敬佩的北洲好漢。

    李賢的醫術不是很高,現在這樣的情況,也唯有身上那粒五氣丹能夠治好,雖然價值很高,但他卻毫不猶豫的便喂其吞下。

    劉盛眼中訝然之色一閃而過,但是卻沒有說什麽,隻能將這份恩情記在心裏。

    李賢用自己的元力,再為孟翔梳理了一遍經脈,這才算放心。

    五氣丹不愧是天階級極品靈丹,隻見孟翔胸口處的窟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不到半刻鍾,他體內的傷勢已經恢複九成,但是他的元力仍然在流逝著,不散盡不停歇,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因為這就是萬華金身的特點。

    不過,以孟翔的毅力,李賢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他還是會成為讓眾人仰望的強者,有句老話不是說,不破不立嗎?

    “演武台此屆魁首,久仰久仰。”

    這時,一道陰森森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這是個身穿黑袍的年輕人,他臉上有著縱橫交錯的刀疤一直延伸到頸部以下,不難想象,他的身體同樣好不到哪裏去。

    李賢沒有理會此人,而是衝著劉盛道:“你師兄現在需要休息。”

    劉盛雙眼一瞪,道:“這人很強,師兄可以等等再休息。”

    孟翔睜開眼睛,望了黑袍人一眼,而後伸手拉住劉盛,道:“誰說師兄可以等,師兄現在已經等不及了。”

    劉盛聞言一愣,望了望李賢,又看了看孟翔,而後歎了口氣,也不多言,背起孟翔便抬步離開。

    一路上劉盛都不曾說話,顯然還在生悶氣。

    孟翔虛弱道:“你打得過那人嗎?”

    劉盛搖了搖頭道:“打不過,此人的氣息雖然也隻是歸元境巔峰,但給人的感覺卻特別壓抑,雖然未曾交手,但是我可以肯定,此人比我強,強的多。”

    孟翔敲了一下劉盛的頭,道:“算你還有些腦子。”

    劉盛反駁道:“但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不應該離開,李賢很危險。”

    孟翔笑道:“你覺得李賢實力如何?”

    劉盛一愣,道:“自然也很強,至少我打不過他了。”

    孟翔道:“那你還擔心什麽?”

    劉盛道:“這根本就沒有必然聯係,他的確比我強,但我不認為他能夠比那個黑袍怪人更厲害。”

    孟翔點頭道:“是那麽個意思,但是我卻覺得李賢比那人還要強。”

    劉盛瞳孔一縮,道:“師兄,你不是開玩笑?”

    孟翔道:“隻因你與他相處久了,已經將他的強看淡了很多。”

    “是這樣嗎?”

    劉盛有些茫然,但這次他還是決定相信師兄......

    李賢望著黑袍男子,攤了攤手,道:“我沒有令牌。”

    的確,他身上已沒有了令牌,因為他把令牌留個了周沫兒,而他這次出來,當然不是為了看看孟翔比武,而是想帶著更多的令牌回去。

    黑袍男子輕笑道:“但不保證你以後不會沒有令牌。”

    李賢笑道:“那你何不等我有令牌了之後再來搶奪,豈不是一舉兩得,難道你想殺光所有的天才,因為他們都有可能會得到令牌的。”

    黑袍人笑的更深了幾分,一字字道:“一點也沒錯。”說著,他已經來到了李賢身前。

    李賢直覺劍光一閃,長劍已經來到了他的頸部。

    不容多想,他跨出一步,瞬間出現在黑袍男子身後,而後一指點向此人後心。

    黑袍男子像是背後生眼,隻是身體微晃,避開要害部位,反手便一劍刺出。

    噗,李賢一指戳穿黑袍男子的背部,但他的肩頭同樣中了一劍。

    他眉頭一跳,這一指自然沒能戳中要害,而且他自己還受了傷,實在想不到有人可以這樣自殘般的戰鬥,。

    不容多想,他腳步一退,瞬間出現在三丈開外,自信道,“你不是我的對手,這樣打下去,你會死。”

    黑袍男子對於李賢的警告離也不離,又是一劍刺出。

    他的劍招很簡單、很粗劣,但是卻快到極致,隻差束飛章數分而已,要是在引靈境圓滿之時,或許李賢麵對這樣的對手時隻能拚命,但是現在......

    隻見他身影連續幾個晃動,而後在黑袍男子招式驟亂之時,正麵一指點向其心髒位置,這次他用上了極劍。雖然手裏沒有長劍,但是對付這人已然足夠。

    恍若閃電的一指,隻聞“噗”的一聲輕響,李賢的食指毫無意外的戳穿其胸口,在距離其心髒不足一寸的位置停了下來,甚至他已經可以感受到敵人跳動的心髒,但他還是沒有下手,因為黑袍男子終於停了下來。

    此時黑袍男子仍然兀自舉著長劍,看樣子打算一劈而下,將李賢一分為二,但在生死危機麵前,他還是生生的製止了這樣瘋狂的舉動,因為他知道,這樣隻會平白無故的送掉自己的性命。

    他呆呆道:“為什麽?”

    李賢抽出手指,取出一塊手帕擦了擦血跡,道:“你不過是奉命辦事,我又何必為難你?”

    黑袍男子瞳孔一縮,劣聲道:“我隻為了我自己。”

    李賢也不理他,丟掉手帕,便揚長而去。

    黑袍男子衝著其背影喊道:“我慧十一可不認為自己欠你。”

    李賢嘴角一揚,因為這個“慧十一”二字,含蓋的信息實在太多,這個慧十一也實在不算欠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