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出劍
字數:3677 加入書籤
杜櫻蘭實在很傷心,即使知道李賢那樣無動於衷是最好的選擇,但她心裏還是更願意看到一個熱血、仗義的男人,哪怕當時他稍微露出一點痛苦的表情,自己現在也不至於如此心傷。
不過最可恨的還是眼前這個張家廢物張寶,要不是他,初到瓦罐鎮的書胖子不可能注意到自己,這個廢物平時惡貫滿盈,鎮上的年輕姑娘沒少被其禍害過,當初要不是礙於自己的修為,怕是早便動手了。
自古以來,像這樣的陰險小人最是可恨。
她是個堅強的女孩子,尋死膩活的事情她是做不來,但拉下張寶這個禍害陪葬,倒是可以試試。
所以自她走出鐵匠鋪,便再沒說一個不字,她變的順從起來。
煮熟的鴨子不會飛,書胖子也不急,百花樓早已被包下,匆匆了事豈不可惜,於是他飲酒作樂起來。
張寶當然沒什麽意見,能夠多與這位貴公子多親近親近,他自然求之不得。
於是二人你來我往,時至黃昏,兩人都已有些醉意。
杜櫻蘭賠笑著淺嚐則止,一直留意這兩人的神色,見兩人已盡興,此時興致缺缺,而書胖子更是將色眯眯的眼神瞄了過來,她知道自己該出場了。
“兩位公子,小女子倒是略通舞技,見二位公子聊得開心,小女子一時技癢,還望兩位公子成全?”
書胖子大手一拍,道:“好好,我就說今天像是缺了點兒什麽,還是杜姑娘善解人意。”
張寶淫笑道:“真沒想到杜姑娘也是個性情中人,可惜,可惜。”
杜櫻蘭自然知道張寶可惜的什麽,但卻不動聲色,隻是眸子裏不自覺的便閃過一道冷光。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靈動,飄逸,清雅,靈動得仿若手持琵琶的飛天,飄逸得猶如漫天輕盈的雪花,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蓮的仙子.輕歌曼舞,載歌載舞她用她的長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髻上的花朵,腰間的褶裙;用她細碎的舞步,繁響的鈴聲,輕雲般慢移,旋風般疾轉,舞蹈出詩句裏的離合悲歡。
坐上隻三人,其中二已癡。
第三個人沒有癡,隻因他不能癡,他緊緊的盯著杜櫻蘭,他總覺得能夠跳出這樣美妙舞蹈的女子,絕不會是個趨炎附勢、愛慕虛榮的小女人。
果然,在杜櫻蘭接近張寶的時候,他看到了一柄短劍,這讓他不經露出了笑容,這不知是稱讚自己的明智判斷,還是在滿意女子的性格,甚至連他自己這時候都不曾察覺那一瞬間不由自主的淡淡笑意,隻因他來不及想,便已經出手了。
張寶是這次任務的接應者,不能死。
當,一聲脆響,杜櫻蘭吐血倒飛,而張寶如夢初醒,待看清地上的斷劍與撲倒在地的杜櫻蘭,怎麽還不明白方才的驚險。
他麵容猙獰道:“好啊,真沒想到,你倒是個忠貞烈女,就是不知道用了這百花樓的秘製仙水後,你還能堅持到幾時?”說著,他掏出一個瓷瓶,遞給書胖子,笑道:“書兄,這可是好東西,隻需一滴便可包你滿意。春宵一刻值千金,書兄還是早些歇息吧。”
書胖子結果瓷瓶,一臉了解狀,道:“兄弟不愧是個中老手,這禮倒是別致,本公子甚是滿意。”說著也不予什麽實際的承諾,便笑眯眯的走向杜櫻蘭。
張寶笑的更癲狂,甚至此刻已經忘記了他此刻應該做的事情。
杜櫻蘭淡淡的望著走來的書胖子,眼中閃過一絲淒然,而後又化為決絕。
她衝著書胖子,淡淡道:“書公子喜歡和死人玩兒嗎?”
書胖子一愣,隻因杜櫻蘭已將握在手裏的半截斷劍指向了她自己的胸口。
他搖頭笑道:“本公子雖然不怎麽挑剔,但也不會惡趣味的想要和死人玩兒那樣的遊戲,但是你確定你一定能死的了?”
杜櫻蘭沒接話,隻是閉眼,右手用力。
驀然,她隻覺手腕一疼,斷劍便被擊飛,而那個可惡的胖子已經掐住了她的脖子。
書胖子平靜的笑道:“你看,你想變成死人都不行,真是可惜。”
杜櫻蘭認命的閉上了眼睛。
書胖子打開瓷瓶,而後衝者張寶笑道:“真的隻能一滴?”
張寶淫笑道:“當然也可以更多些,但結果卻是,玩過一次,那便沒有下次了。”
書胖子大聲笑道:“好東西一次就夠了,哈哈哈......”說著,便掰開杜櫻蘭的嘴,像其口中傾倒而去。
在這危急的時刻,那書胖子的護衛卻陡然眉頭一挑。
碰、碰,兩道聲響突兀的響起,兩具屍體被扔進了大廳,而書胖子手裏的瓷瓶不見了,隻因他的手也不見了。
“啊......”
一聲殺豬似的慘叫,書胖子丟開杜櫻蘭,倒地翻滾起來,他長的像頭豬,叫起來更沒什麽兩樣。
那護衛對此無動於衷,隻因他手心不知何時已滲出了汗水。
別人或許看不見,但卻瞞不過他的眼睛,方才那是一道劍氣,快到極致的劍氣,他自認當時自己已救援不急,所以並沒有動,但就算自己大意一些,這人又怎麽可能隱藏的如此完美,甚至直到這人真正出手那一刻前,自己都不曾察覺出來?要是這一劍刺的不是自家公子的手,而是自己,自己現在還能不能完整的站著?
杜櫻蘭這時候開心極了,開心到淚水都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這不是因為來人修為高深,更不是因為慶幸自己終於擺脫可怕的命運,隻因他還是來了。
望著那個有些清瘦的落魄身影,她展顏笑道:“我以為你是木頭做的。”
李賢慚愧道:“讓你久等了。”
杜櫻蘭又是一陣淚湧,顫聲道:“來了就好。”
李賢還想解釋什麽,但書胖子顯然沒想過要給他這樣的機會,隻聽其瘋狂的吼道:“呂福,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溫文爾雅的時候他總是叫福叔,但當暴怒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叫呂福,看來他果真是個不善於偽裝的料子啊。
呂福暗自搖了搖頭,應承道:“如你所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