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惡人先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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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中,仇恨有時候比富貴,比名譽,比感情,甚至比生命本身都要重要的多,他們可以讓一個人舍盡家財,墮落成魔,拋家棄子,甚至舍生忘死。

    要是一個人擁有了這樣的仇恨,那麽作為他的敵人,恭喜你,你將寢食難安,要是一個國家擁有了這樣的仇恨,那麽更該恭喜你,隻因你將有很大可能一統天下,但這樣的仇恨太沉重,不是每個人都能背負的起,事實上大多數人不是為仇恨而活著,他們主要還是為了自己。

    南宮仁無疑是個為自己而活著的人,至於為仇恨而活的人,李賢或許隻見到了兩個,一個是承國的趙嬰,一個便是當世神機先生,書童。

    李賢現在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屬於哪一種人,或許他是那第三種,為他人而活著的人。

    望著此時倒地不起的南宮仁,李賢歎了口氣,道:“得罪了。”說著,他取出金針,開始施針。

    既然要與南宮仁結盟,自然不能夠真讓這老家夥死了,但想來南宮元吉的眼線不會錯過今晚的好戲,於是他便想到了自己的醫術,《歸西針》。

    這當然不是讓受針者真的一命歸西了,而是一種假死之法,由於比較偏門,大陸上很少有人會知道,好在當初李賢五年守靈觀學習,除了醫術也沒有什麽別的可以學習,於是倒還真看了不少治病之法,不過他不愛正理,卻獨愛偏門,隻因他想的不是治病,而是從哪些偏門醫理中找些能夠破析修行的道理,而這《歸西針》恰巧他便記過。

    半刻鍾不到,南宮仁果然停止了呼吸,身體的溫度都在緩緩降低變得強硬起來,跟個剛死了的人還真沒什麽兩樣。

    做完這一切,李賢又在其胸口刺了一劍,這一劍自然不深,而後在自己的衣服上抹了些那便宜的要命的鮮血,這才精神一鬆。

    他坐在自己的石桌上,為自己斟上一碗酒,似模似樣的便喝了起來。

    方才他是不得不緊張,要是監視他們的人按耐不住,衝了進來,亦或是有人用心神一陣觀察,定會發現事情有變,而現在,他是巴不得有人這麽幹,他相信,要這麽幹的人一定會有,隻是那個注定要出現的人,現在來的話,已經晚了。

    他看到的將不是李賢與南宮仁已經成為了盟友,而是複仇未遂的南宮仁,倒地斃命。

    果然,一刻半鍾後,吱呀的木門被推開,南宮仁陰沉著臉走進李賢的石屋,望見地上南宮仁的屍體,與坐在石桌旁悠閑飲酒的李賢,他瞳孔不經為之一縮,隻是瞬間,他便猜到了事情的“始末”,抱歉的躬身,道:“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李賢搖晃著自己的酒碗,兀自飲了口酒,這才冷笑道:“南宮家主貌似這人就是那個大長老。”

    南宮元吉眼中尷尬之色一閃而逝,但還是肯定道:“這人的確是那個該死的絆腳石。”

    “你算計我?!”

    李賢一拍酒碗,怒目起身,向著南宮元吉走近,道:“我好心前來助你,你卻這樣算計我?!”

    南宮元吉被李賢的突然發飆弄的有些懵,大家不都是偽君子嗎,怎麽你現在又充當起好漢來了?

    他委屈道:“是是是,是世叔做的不地道,我......”

    “不!我沒有一個你這樣的世叔。”

    李賢痛心,道:“既然一切都是交易,又何必談什麽情麵,他隻是一個老人,一個你想殺死的老人,一個你要不惜自斷一臂都想要除的毒瘤,是也不是?”

    南宮元吉咬牙點頭道:“一點也不錯。”

    李賢眼中笑意一閃而過,理直氣壯道:“那麽,既然我為你辦了事情,而且在沒有絲毫損壞你家族利益的情況下,你說,我這個功勞,大還是不大?”

    南宮元吉苦笑,道:“大,當然大,簡直大的要命。”

    他現在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本以為大長老再如何不濟,就算逼不出李賢的《三梵印》,但最少也能讓李賢受傷,卻不想,這老家夥竟然是個紙老虎,讓自己前來救援的機會都不給。

    不過,這也讓他更加肯定了李賢的能力,看來當初李賢麵對七長老的時候並沒有盡全力,如此人才,斷然不可失去。

    於是就算他早已察覺不對,知道李賢要漫天要價,也隻能敲碎了牙齒,往自己的肚子裏吞。

    “三千萬兩,或者三百塊靈玉也行,不能再低。”

    李賢伸出三根手指,冷漠,道:“不要說我沒給過你機會,我在石屋裏等了多久,你自己心裏清楚,你是想等我們都死了你才滿意是吧?!”

    什麽是惡人先告狀,賊喊抓賊,這就是。

    南宮元吉賠笑,道:“是是是,馬上送到,保管一個子兒都不會少。”

    他笑的很灑脫,心裏卻在滴血,要知道他十年的修煉揮霍,也不過一百多塊靈玉,但是為了家族,為了未了,值了。

    “慢走不送。”

    李賢不再恭敬,也不再謙虛,傲慢道:“對了,這老不死的居然割破了我的皮,這具屍體也留給我。”他頓了頓,殘忍的一字字道:“沒人規定不能虐待屍體吧?”

    南宮元吉望著李賢手心的那道小傷口,不經瞳孔一縮,再聽其後麵的話語,又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戰,連忙笑道:“小兄弟,你請隨意,隨意,嗬嗬嗬......”他幹笑了兩聲,便退出了李賢的石屋,隻是在他退出一瞬,他的臉色轉為陰沉。

    他衝著遠處打了個手勢,示意繼續監視,這才急匆匆的離開......

    李賢沉默良久,突然長長的呼了口氣,這最難的一關,總算是過去了。

    驀然,他注意到小狐狸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此時正愣愣的注視著李賢,像是第一天見到他似的。

    李賢尷尬的笑了笑,道:“這隻是表演,表演。”像是還覺得不夠,他忍不住加了一句,道:“千萬不要學。”

    小狐狸歪著腦袋,一臉茫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