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辯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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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陽學宮著名的公卿鬆下,熙熙攘攘,人頭攢動,一月一次的槐下論又開始了。

    晉陽書院因為創立初期就請了不少著名儒生擔任講師,而這些書生又常有分歧,經常爭論,爭吵辯論的非常激烈。雲有一次看到書院的幾位講師吵得太厲害,實在受不了,差點打起來了,就對院長蔡邕說:“你們都是聖人門徒,君子動口不動手,有分歧,講清楚不就行了嘛。當然也不能蠻不講理的胡攪蠻纏,你們有分歧,隻能正規的辯論,以才學壓倒別人。”蔡邕說那好事啊,以後就經常舉行辯論吧。

    因為那時候是盛夏,太陽猛烈,書院中就數這顆大槐樹下最涼快,一群儒生便天天在這裏打嘴仗。後來晉陽書院人越來越多,辯論的規模就越來越大,影響力也越來越大。特別是到了修撰晉陽石經的時候,各地大儒都聚到了晉陽,他們的思想分歧更嚴重,討論的層次水平更高,公卿鬆下的辯論就越發的著名且有影響力了。並且雲有意的推動公卿鬆辯論的影響力,經常在邸報上印上公卿鬆辯論的結果,哪怕是攻訐他的言論也完全印上。公卿鬆下,一旦辯論勝利,立刻就能名聲鵲起,讓士人十分狂熱。

    今天的公卿鬆辯論的主角不是那些名聞海內的大儒,而是兩名學宮內的學生。學宮的學生分兩種,一種是韓樓這樣的,由學宮統一招生,不收取費用,自年幼就開始統一在學宮中授課教導,在年紀達到後由並州官方安排去向,是並州自己培養的人才儲備。而另一種就是韓樓的兄長,諸葛亮,司馬懿這樣的,他們隻是旁聽生,他們年齒不一,所學不一,跟腳不一,學院也隻是不限製他們學習的自由,其他的一概不管,來去自由。

    今天辯論的兩位主角就分別是兩種不同的學生之間的辯論,一位是學宮的學生,另一名是一位旁聽生。兩人隻來了一個,安靜的跪坐在公卿鬆左側,等著對手到來。四處人山人海,上千人注視著這名少年,他卻視若無物,坦然的跪坐在原地,神色不見有慌亂。

    雲暗自暗歎,他和王越,韓樓,還有韓樓的好友阿延都鋪著席,坐在一處大樹下,等著辯論開始。韓樓神情激動,等著另一人,也就是自己兄長韓礎到來。

    雲聽欣賞韓樓這小子的,有幾分小聰明,挺討人喜歡。但雲對韓樓十分推崇的自家兄長韓礎評價不高,按韓樓的說法,他哥哥既然如此優秀,又怎麽連自己謀身都不知道,以至於受辱。倒是韓樓的這個好友,阿延引起了雲的好奇。因為在言談中,雲知道,這個小子是韓樓的老鄉,荊州義陽人,姓魏。荊州義陽人,姓魏,是誰還用雲多想嗎?

    不過即使麵前是未來的三國名將魏延,也沒有引起雲多少震動,臥龍和塚虎的幼年體都在他手裏,再來個魏延也沒什麽了不起。

    :“來了,來了,我哥來了。”韓樓忽然激動的說道,顧不得在雲麵前保持形象,跳了起來,大叫大喊著為韓礎加油。

    雲順著韓樓所說,看到一個瘦弱的青年,杵著兩根拐杖艱難的過來。他兩腿都不能用,隻能挪動拐杖,行動極不方便,慢慢的挪動,顯得十分困難,似乎隨時會跌倒。他身後也有人跟著,幾名和他相交好的同齡人都跟在他身後,幾度想伸手扶他,都被韓礎頭也不回的拒絕了,顯然這是個極要強,極倔強的人。

    等韓礎艱難的坐下,兩人對著行禮,接著便在學院講師的主持下開始辯論。兩人辯論的題目是陳蕃懸榻,陳蕃擔任青州刺史時招待青州名士朱震,等朱震一走就把朱震做過的榻高懸,不讓別人用。等後來他做豫章太守,從來不招待賓客,隻是為了招待郡內名士徐稺才布置了一個榻,等徐孺子走了又把榻高懸。這兩人就是對此事發表看法,因為意見不同,才約定公卿鬆辯論。

    那名與韓礎辯論的少年名叫郭航,是郭淮的族人,先開始講述說陳藩是士人三君之一,品行高尚,他的為人處事,還用說嘛,哪用得著我們這些後生小輩在這裏評定他的品德呢?韓礎則冷笑,孔聖人有犯錯的時候,陳藩不過今人,難道品德高尚的人就不犯錯了,你這是小孩子的想法。

    郭航反問,你說陳藩有錯,他有什麽錯呢?他招待的朱震,徐稺都是品德高尚的名士,陳藩禮敬他們,又有什麽錯?

    韓礎還是冷笑著說,你知道陳藩在青州招待了朱震,在豫章招待了徐稺,那你還知道他招待了誰嗎?沒了,他作為一郡的太守,郡朝的首腦,卻大門緊鎖,這樣的官員,你指望他能為百姓做出什麽功績?這樣的人,就算名聲再高,對國有什麽幫助呢?你看事真是膚淺偏薄。雲忽然覺得這個韓礎被人扔水裏不是沒有道理的,太招人厭了,說話先冷笑,說完了還要嘲諷別人一通,那個郭航能忍者怒火跟他辯論,養氣功夫是真好。

    郭航又說,你說陳藩對對國家沒有用處,他不是和竇武一起謀劃誅殺宦官了嗎?而且這世上小人這麽多,生前和他交好,死後卻不敢說話。隻有他招待的朱震能夠以死保護他的兒子,這不是陳藩懸榻帶來的嗎?

    韓礎再冷笑,作為國家官員,不想著為國家做實事,反而隻想著為自己謀取虛名私利。

    朱震,徐稺是品德高尚的人士,可他們對郡內的事務有什麽幫助呢?陳藩又為什麽要誅殺宦官呢?宦官橫行不法,可竇武就是好人?他憑借權勢,在桓帝剛死就讓自己兄弟三人封侯,又明目張膽的從宮中帶走宮女取樂,一月之間搜刮的錢財上億。這樣的人還能被吹捧為三君,陳藩還與他合作。等竇武被宦官矯詔殺死,陳藩竟然敢帶著人持刀衝擊恐嚇皇宮,這就是你們吹捧的三君?陳藩謀誅宦官,是因為宦官罔顧國法,還是因為誅殺宦官有很大的利益和名聲?再說了,陳藩懸榻,唯一的好處就是讓他的兒子苟活,還是那句話,這對國家有個卵用?為國家官員,就應該以國為重,己為輕,可陳藩卻反了過來,那他懸榻還是正確的嗎?

    好!雲聽到這,忍不住為韓礎拍手喝彩。韓樓魏延二人見他為韓礎喝彩,頓時大喜。

    雲高興,不是因為韓礎說的多精彩,而是韓礎言語中透出的思想,在這個根本沒有國家意識,認為自家利益比國家利益更重要的時代,竟然有人認為國為重,己為輕。而且韓礎認為官員應該幹實事,不應該圖虛名,這也讓雲很欣賞,兩氣質樸剛健,可盛極而衰,質樸之風衰落,一股陰柔務虛之風升起,這正是日後所謂魏晉之風的起源,雲對此深惡痛絕,可他雖然位高權重,卻終究隻是一個地方軍閥,還是個武人,對讀書人的事插不了手。

    聽到滿意的思想,雲沒有繼續聽下去,起身離開了。

    翌日,在蔡邕的主持下,晉陽石經開始展覽,雲卻隻能做一個吉祥物,被蔡邕操控的團團轉。石經修成,雲又派了使者拜訪漢帝,一方麵請封,一方麵刷刷親密值。

    而讓雲高興的是,在他誠懇的請求勸說下,修石經的眾多大儒都願意留在晉陽學宮教導學生,而其中得雲看中的那幾個,如管寧,胡昭等人,都願意留下。

    石經修撰過後沒過幾天清閑日子,派去長安的使者就過來,並給雲帶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東西。

    如果這是遊戲的話,可以這麽說。

    玩家獲得道具衣帶詔,聲望增加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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