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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第二天一早,陸湛安一身筆挺西裝,戴著黑墨鏡,進了他那輛阿斯頓馬丁,蘇冉阡緊緊地跟在後麵,生怕被他丟下。【 更新快&nbp;&nbp;請搜索//ia/u///】
也許是康複後第一天上班他高興,車快得把她差點震得想吐。
在她的強烈反抗下,他才勉強把車開得慢一些。
等她適應了,她斜著看了一眼他的手腕,淡淡地說:“你現在戴的手表不適合你。”像是不經意說出口一樣,她的眼睛始終看著正前方。
他輕笑了一聲,轉頭看著她,像是虛心求教,“那麽親愛的秘書小姐,我適合哪一款呢?”
那句秘書小姐加了重音,但她像是沒聽到,心平氣和地說:“最近patek pilippe新出的那款比較襯你的氣質。”
他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事,轉過了頭,琥珀色的眸子裏寫滿“你怎麽知道”。
“我是以一個設計師的眼光。”
他沒有回答,挑了挑眉,猛的加速,又恢複到原來的速度,不顧一旁蘇冉阡的強烈製止,直到又一個紅燈口,他才慢慢停下,看著趴在窗口使勁拍著自己胸脯,大口大口呼吸的蘇冉阡,他不顧形象地笑得沒心沒肺。
她緩了一陣後,也不顧形象地翻了個白眼給陸湛安。
他恢複到正常的表情後,清咳了一聲,“我希望你在公司,隻是一個秘書而已。”
他的話不重,但對她來說卻是個重重的打擊。
說白了,他心裏根本就不承認她是他妻子。
“我知道,陸少。”
陸湛安覺得,她的這句話聽著最順耳。
“那麽——”他拖長了音,看了一眼她的包包,語氣不善,“請你告訴我,為什麽一個秘書可以用得起endi的限量款?”
“別的秘書也許不可以,但作為陸少的秘書,也許可以呢。”
她回頭給他甜甜一笑,根本不理會他話裏隱含的羞辱。
綠燈亮了,陸湛安沒有回答,直接踩油門就開車。
甜甜蜜蜜相戀三年,沒日沒夜照顧他兩年,現在又無怨無悔地賠上一輩子,蘇冉阡覺得自己挺傻的。
一切都那麽單薄,風一吹,曾經編織的一切美好戲碼就都散場了。
秘書這工作對她來說就像玩過家家一樣,倒倒茶,買買咖啡,接接電話,查查表格,一天就這麽過去了。
除了這秘書的頭銜不太好聽,其他一切都好,如果陸湛安沒有找縫來刺激羞辱她的話,那就更好了。
直到第二天她才收到一個實質性的任務:和陸湛安一起去參加羅莎珠寶發布晚會。
在蘇冉阡的要求下,他們先回了陸宅。
在她收拾打扮好後,陸湛安也不得不感慨,這女人,是天生的美人坯子。
她化了一個精致的妝容,穿了套月白的晚禮服,微微開叉露出潔白的大腿,蹬著十厘米的高跟鞋,配著亮眼的珠寶。
要不是陸湛安想起眼前的女人害自己當了兩年的植物人,他都忍不住自己的雄性激素上升了。
他走上去,笑了笑,“你這樣子是奔著紅杏出牆去的?”
“難得陸少還記得我是你的妻子。”
她回答著,和他一起上了車。
羅莎珠寶的發布晚會也算是富麗堂皇,各路富得流油的商賈和各路名牌設計師都匯聚一起。
音樂聲陣陣,燈光迷離,所有人都在攀談著,陸湛安也不例外。
蘇冉阡倒樂得清靜,回絕了幾個男人的邀請,自己一人喝著酒。
燈光忽然四散,音樂也改了節拍,台上的主持人拿著話筒清咳了幾聲後,大聲說著開場白:“歡迎大家來到羅莎珠寶發布會!”
台下響起一陣掌聲。
接著就是發布人投資商等等的講話,直到最後,主持人拍拍話筒,揚起手臂,大聲講著:“各位親愛的來賓,為了感謝大家的到來,也為了給羅莎珠寶做宣傳,我們將選出在場最美的一位女士,向她饋贈我們最貴的一套珠寶!”
突然,全場燈光忽然變暗,亮白的光束在來賓之間快速遊走。
“一!”
“二!”
“三!”
“啪”
亮白的光束照在一臉茫然的蘇冉阡身上。
她就這樣被糊裏糊塗推上了台,看著台下各型各色的人,其中也免不了皺著眉頭的陸湛安,她莫名地緊張了一下。
主持人在她轉過頭後才看清了她的麵貌,立刻就驚訝地問:“您是蘇冉阡小姐?”
蘇家家大業大,主持人認識她實在很正常。
她微笑地點了點頭。
主持人又問:“您是今晚陸少的女伴嗎?”
她又微笑地點了點頭。
“可我聽說,今晚陸少的女伴是他的秘書,莫非……”
主持人陰陽怪氣的提問讓全場都為之沸騰,八卦的氣味彌漫著整個會場。
蘇冉阡趁著主持人等她回答的空隙,掃了一眼台下,她看見陸湛安正麵無表情地看著她,於是她擲地有聲地答:
“不,我是陸少的夫人。”
此話一出,四座喧嘩。
當初她開車把陸湛安撞成了植物人,陸家和蘇家都對外封鎖了消息,他們結婚的事自然也沒有公開。
現在,一石激起千層浪。
所有人都議論紛紛,繼而響起一陣掌聲。看向她的目光有驚羨,有嫉妒,有不可思議,但她心安理得地接受著眾人遲來的祝福。
也許明天,不,今晚,“陸湛安”這個名字就要從十大黃金單身漢的花名冊裏劃掉了。
她的心情莫名好轉。
但陸湛安臉色極其難看,難看到就像被人強灌了生薑苦瓜黃蓮水一樣。
他沒有想到蘇冉阡居然會毫無顧忌地說出來。
他現在特別想衝上台一把把她揪下來,但是,他不能。
四
“蘇冉阡,你可真能耐。”
下台之後,陸湛安就對著她冷嘲熱諷。
蘇冉阡不以為然,看著他琥珀色的眸子,輕笑了一聲。
“陸少啊,我本來就是您的妻子。”
果然,他聽到她的回答,冷哼一聲,轉身就走,但是他卻沒注意到他身後有個端著酒瓶的服務生。
他突然一轉身,就把服務生給撞了,托盤上的酒瓶也就順勢向前傾去。
蘇冉阡眼看著酒瓶就要向自己砸來,沒有多想就退後了幾步。
但,她忘了她身後是一個噴泉!
“啊!”
蘇冉阡尖叫一聲,陸湛安本能地拉住了她的手,卻不想被她拖下了噴泉,兩人抱在一起,齊齊滾下了噴泉。
這真是個要命的噴泉。
陸湛安首先站了起來,吐了幾口水後把蘇冉阡也拉了起來。
兩人全身上下都滴答滴答地滴著水,所有賓客都向他們行注目禮。
這女人,真該死!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滾下去時碰到了開關,噴泉立刻照射出五彩的光芒,照在他們臉上。
所有人都看著他們。
她怯怯地回頭看向他,看見他被燈光照得五光十色的臉,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唾沫。
陸湛安現在恨不得把蘇冉阡脫光衣服毒打一頓後,淋上辣椒油後再扔到太上老君的煉丹爐裏,煉上七七四十九天做成丹藥,再一口氣吞下去!
這絕對是他在眾人麵前最丟臉的一次,沒有之一!
氣憤不已的他臉色鐵青,在眾人**裸的目光下跨出噴泉池,往停車場走去,她也隻得跟在他身後。
在他關上車門的一瞬間,蘇冉阡連忙進了車。
陸湛安沒有說話,開了暖氣,但車裏的氣氛還是安靜得可怕。
蘇冉阡想著開點音樂調節調節氣氛,誰知前奏才剛響,就被他無情地按掉了。
一路無言,直到回了陸宅。
回了房間,他掃了一眼全身還**的蘇冉阡,扔去一條毛毯,嫌棄地說:“如果你感冒了,明天還是得去上班!”
蘇冉阡接住他扔來的毛毯,一把裹在身上,果然是暖和多了。
雖然他的話成功塑造了一個不良老公和黑心老板,但她還是暖暖地笑了。
“我先去洗。”
甩下這一句話,他拿著衣服就進了浴室。
她撇了撇嘴,陸宅又不止一個浴室。
拿上衣服,她跑去了客房的浴室。
幸好兩人體質好,沒有一個感冒,第二天照常上班,可現在公司裏誰遇上了她,都會恭敬地叫上一聲:“陸少夫人好。”
為什麽不叫“總裁夫人好”?因為陸湛安嫌陸總顯得太老成,所以公司人人都喊他陸少。
這天他親自出馬要去競爭一塊十分重要的地皮,坐車坐到半路才發現一份重要的文件沒帶,他隻能打電話給蘇冉阡。
“蘇冉阡,在我辦公室第二個櫃子的第三個格子裏有一份文件,你快點幫我送來。”
蘇冉阡聽著電話,才答應,卻聽見那邊沒掛,而是突然響起了一陣陣“嘭嘭”的槍聲!
絕對是槍聲沒錯,而且是打在陸湛安的車上!
車窗被擊碎的聲音混合著他的一聲聲怒罵聲。
前些年她去孟加拉出差,沒想到碰上了那的槍戰,死裏逃生後她對槍聲都特別敏感。
她立刻就慌了神,沒聽過這發生過什麽武裝襲擊,怎麽回事?
“喂!陸湛安!陸湛安!”
蘇冉阡朝電話裏大聲吼著,得到的回音卻是陸湛安的怒罵聲:“你們是誰?it!你們要帶老子去哪?”
然後,那邊就再也沒有動靜了,估計是陸湛安掙紮中把手機掛掉了。
天哪!他這是被人劫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