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案情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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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坤淩大人在看到龔美後,突然趴在了桌子上,完全沒有開封府尹應有的體統,開封府大堂上下都感到有些丟人。

    其實,淩坤是在梳理他異常紛亂的思緒。

    龔美這個人他見過一次,那次張角天在靜香樓強搶蕭然被打後,就是派這個龔美去報官的,也就是說,龔美和張角天是一夥的,張角天和趙元僖是一夥的。這麽一來,龔美大鬧壽王府就完全有據可循了。

    反之,如果二皇子的死真的和龔美的鴛鴦壺有關,那麽便肯定和張角天兄妹有關係了。雖然不知道張角天為什麽要毒死他的靠山,但畢竟是一條重要線索。

    想到此,他抬起頭來吩咐:“先把龔美打一百殺威棒,關進大牢待審。陳捕頭,馬上去把張角天抓回來。公孫先生,隨我去南宮勘驗現場。

    淩坤來到南宮,當天晚上吃喝用具都已經封存起來,由專人看管。

    公孫獻看著擺得整整齊齊的杯盤,歎氣道:“大人,這裏麵怕是沒什麽線索啊。”

    淩坤沒有說話,仔細看了幾圈問道:“酒壺呢?那天晚上倒酒的酒壺那兒去了?”

    負責看管現場的軍頭過來說道:“大人,從來就沒見有過酒壺。”

    淩坤點點頭道:“回去吧。”

    趕回開封府後,張角天已經抓了回來,關在牢中待審。淩坤立即升堂,帶上龔美。

    龔美此刻挨了一百殺威棒,疼得死去活來,看見淩坤差點尿了褲子,連連大喊:“大人,草民冤枉啊。”

    淩坤一拍驚堂木說道:“龔美,把你和張角天的事從頭到尾交代給本官,如有半字虛言,老子用鍘刀鍘死你。”

    淩坤不自覺地將開封府和鍘刀聯係起來,其實現在哪有什麽鍘刀。不過這一說卻將龔美嚇得魂飛魄散,連忙磕頭道:“大人饒命,小人全都交代,壽王府是張角天叫小人去鬧的,他給了小人一百兩銀子,白蓮教和小人沒關係,使他們利用小人借題發揮。”

    “鴛鴦壺的事呢?”淩坤冷森森地

    問道。

    “鴛鴦壺?哦,對,還有鴛鴦壺,他說他對鴛鴦壺很感興趣,讓我給他造一把玩兒,本來我不同意,後來他又給我一百兩銀子,我就……。”龔美痛哭流涕,體如篩糠,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大概已經猜到張角天用鴛鴦壺殺人了。

    淩坤讓主簿錄了口供,龔美簽字畫押後又關進大牢。

    隨即,張角天被帶上大堂。沒有了許王撐腰,張角天乖多了,規規矩矩跪在大堂上請安。

    “哎呀,這不是京城一霸,社會大哥張衙內嗎?”淩坤嗬嗬笑道。

    張角天一看堂上的開封府尹竟然是淩坤,頓時嚇得體如篩糠,顫抖著磕頭:“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人再也不敢冒犯大人了。”

    淩坤一拍驚堂木喝道:“張角天,你老實交代,你用龔美給你的鴛鴦壺幹了什麽?那鴛鴦壺現在在哪兒?”

    張角天一愣,趕忙低頭道:“大人,小人不認識什麽龔美,更不知道鴛鴦壺是什麽。”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來呀,將開封府十八項刑具都給我抬上來。”淩坤聲音剛落,衙役抬著刑具上來,打頭的是一大盆炭火,裏麵燒著火紅的烙鐵。

    衙役將哆哆嗦嗦的張角天綁在柱子上,提過一把烙鐵慢慢向他伸過來。張角天嚇得殺豬般的嚎叫,甚至尿了一褲子。但還是沒有招供,因為他知道招了便是死罪。

    烙鐵滋拉一聲響,張角天胸口冒起一陣白煙,他慘叫一聲昏了過去。

    衙役拿過一桶水潑在張角天頭上,他又幽幽醒轉。此刻的他看見胸前熱烘烘的烙鐵,還有堂上千奇百怪的各種刑具,感覺身不如死,不如招了來個痛快的,於是大喊:“我招,大人我全都招。”

    淩坤擺手讓人停了刑具,說道:“說吧。”

    “是我妹妹張燕燕,她要當許王的正妻,將來許王當皇帝後就能當皇後了,可是許王妃要是在,就沒有她的份,所以她想殺了許王妃,我正好聽龔美說過鴛鴦壺的事,就讓龔美做了一把給她

    ,誰知道她怎麽弄的,許王妃沒毒死,把許王給毒死了。”張角天果然竹筒倒豆子,把他策劃大鬧壽王府,陰謀毒殺許王妃的事全都交代了一遍。

    淩坤決定馬上提審張燕燕。

    張燕燕這幾天也活在煎熬中,不過她煎熬的是許王一死,她再也沒有了靠山,下半生不知該如何過。對於殺人一事,她壓根兒沒想到會有人能破案。

    最初三司會審的時候,張燕燕還有些緊張,但審了半個月連一點線索都沒有,她便放心了。也是啊,像鴛鴦壺這麽神秘的東西,誰又能想得到呢?

    但當她到了大堂,看見狼狽不堪的張角天時,頓時大驚失色,不詳的預感充滿全身。

    淩坤將驚堂木一拍,喝道:“張燕燕,你可知罪?”

    張燕燕一哆嗦,不由自主跪下哭道:“大人,妾身冤枉啊。”

    張角天在一邊歎道:“妹妹,招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我和龔美都已經招了。”

    張燕燕大驚,眼前一黑,就要栽過去。衙役手疾,一瓢涼水直接潑到她頭上。她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又緩了過來。

    “張燕燕,你不說,是想本大人給你上刑嗎?”

    張燕燕麵如死灰,見瞞不過去了,索性招供了:“大人,是我做的,許王是我害死的,可我不是有意的,那是個意外。”

    “詳細說來。”

    張燕燕低垂著腦袋,慢慢說道:“這些年,我幫許王掃清楚王和壽王的威脅,幫他一步步走在皇位的邊緣,而且許王他也是最愛我的,所以我才應該是他的妻子。可是許王妃活生生地擋在我們麵前,每天病懨懨的躺在床上就要奪走本該屬於我的一切,我不甘心啊。”

    “那天晚上,我親自用鴛鴦壺給皇子們斟酒,給所有人倒得都是好酒,唯獨給許王妃倒了毒酒,而且下得是一種慢性劇毒,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就能殺掉王妃。沒想到……。”張燕燕說到這裏,咬牙切齒,嚴重充滿憤恨。

    “接著說。”淩坤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