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集 尋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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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集 尋芳
向小強聽到秀秀的哭喊,一把推開軍醫mm,大步來到病房門口。
病房中的情形讓他大跌眼鏡。
秀秀縮在被窩裏,俏臉通紅,眼淚汪汪,盯著病房裏兩個男人互相推搡,扭作一團。
而且更雷人的,那兩人都還是外國人。一個人穿著軍服,好像還是英國軍官服,另一人穿著西裝。那個英國軍官撕扯著對方,把對方往門外拖,牙縫裏一邊吼著:
“get out ! get out,……”
那個西裝的竭力抵抗,抓住病床欄杆,嘴裏低吼著:
“喃!喃!……曬死……”
“嘩——”
秀秀的病床被他拖出半尺遠,秀秀嚇得大叫一聲。
向小強怒火湧上來,一拳砸在門上,大聲喊道:
“額探——伸!!!”
那英國軍官立刻條件反射地“啪”地立正,像根杆子似地立在病房裏。那另一人逮住機會,一拳掏在他小肚子上,英國人捂著肚子蹲下去。
向小強又火了,再次高聲喊道:
“啊克——咚!!!”
“啪”,另一個也條件反射地立正站好,也像根杆子一樣。
向小強抱著胸,怒意稍減,打量著兩個人。嗯,一個英國人,一個德國人,而且兩人都是軍人。
門口的軍醫mm望著隻用兩個音節就讓他們站好的向小強,捂著嘴巴,驚歎不已。問聲趕來的兩個護士趕忙跑進來,把兩個外籍友人請出去。
秀秀躺在病床上,怔怔地望著門口的向小強,慢慢地臉上用上紅暈,嘴角一撇,兩大滴淚珠滾下來。
向小強很滿意秀秀看到自己的表現,他很溫柔地望了秀秀一眼,給她一個鼓勵的笑,然後轉過臉,板著麵孔盯著軍醫mm,沉聲道:
“怎麽回事?你們海軍醫院允許人在病人的床邊打架,是吧?我才走了幾天?秀秀在你們醫院過的就是這種日子?”
軍醫mm嚇得支支吾吾的,後退兩步,慢慢打量著向小強的臉,回想片刻,突然驚喜道:
“啊,向……向小強!你就是向小強隊長!你就是那個率隊縱橫敵後的英雄啊……你前段時間還來看過秀秀呢!喂,你們快來看啊,向隊長在我們這裏!”
向小強一陣暈,心想這位大姐還是那麽不靠譜,問你話還沒說呢,就像個喜鵲似的喳喳開了……
很快功夫,整條走廊的護士都聚在病房門口了,唧唧喳喳地探頭探腦,望著向小強,相互詢問著,那個軍醫mm興奮的喋喋不休,不停向她們說著自己前一次向小強的單獨對話……
向小強看這樣下去,自己的形象要被這軍醫mm敗光了,咳嗽一聲,拉下臉道:
“我現在不是英雄,我現在是帝國人民衛隊上校司令,中尉,站好了回話!”
立刻一靜。
……
軍醫mm現在對向小強又崇拜又敬畏,竹筒倒豆子般地全說了。自從前天廣播裏播出那檔“特別節目”後,昨天一天就有很多人來醫院看秀秀,絡繹不絕,三教九流都有。再加上秀秀又堪稱美人,甚至有個闊佬看完她後,直截了當地跟秀秀說,想把她納回家去,讓她開個價。開始還是“社會各界熱心人士踴躍看望”,秀秀盡管不勝其煩,但還是保持禮貌。
到下午甚至一些二流子也過來湊熱鬧。秀秀才忍無可忍,讓醫院把人都趕出去。但有個英國軍官,大概也是愛上秀秀了,買了一大捧鮮花,很紳士地訴說愛意。因為他是英國人,而且還是英國駐明大使館的副武官,有外交豁免權的,又一直保持風度,醫院也不好趕他,秀秀也就忍著。
“那個德國人是怎麽回事?”
軍醫mm又說,那個德國小夥子是前幾天在他們這兒住過院,在庭院裏遇上被輪椅推出來透氣的秀秀,聊了一會兒,便迷上了秀秀,這些天每天都來送一支玫瑰花,前天出院之後還是來。這小夥子年紀看來比秀秀還輕些,說的一口很好的漢語。
據軍醫mm說,小夥子挺文雅的,每天隻是來陪著說幾句話,留下一支玫瑰花就走,不討人嫌。所以盡管這德國小夥沒啥身份、很容易打發,秀秀也沒讓趕人。就是今天他來後,看到那英國人還死賴在這兒煩秀秀,就挺身而出。那英國人本來就討厭德國人,又看不起這個毛頭小子,兩人幾句口角,就大打出手。
向小強點點頭,隱隱感到一種危機感:不至於就多了個競爭者吧?剛才看那德國小夥挺年輕,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長得也很英俊,雪膚金發,標準的北歐雅利安人種。雖然他看起來比秀秀小,但難保秀秀不動想法。而且作為西方人,在大明追起女人來比大明男人占很大優勢——因為他們隻娶一個妻子。
這麽一想,向小強的手都冰冷了。他吩咐人關上門,不許打擾,然後輕輕來到秀秀床邊。
秀秀像以前那樣,下巴縮在被子裏,抿著嘴唇,眼睛忽閃忽閃望著他。
向小強坐在凳子上,輕輕歎口氣,問道:
“你……好嗎?”
秀秀眼角爬上了笑意,輕輕點點頭。
向小強又歎了口氣,詢問她的病情,問她在這住得怎麽樣?吃的怎麽樣?晚上冷不冷……他知道盡管自己很喜歡這秀秀,但目前還是一廂情願,秀秀並沒表示什麽。也就是說,秀秀自己有的選擇。自己隻有盡量的體貼她而已。
秀秀點著頭,聲音很小的回答著。
然後,兩人出現很大的冷場。
秀秀忽然閉著眼睛,聲音細小地道:
“你去過秋湫家啦。”
向小強一怔,心中一轉,望著秀秀。秀秀微閉著雙眼,臉頰慢慢地變紅。
他心中一喜,歎道:
“嗯,去過了……他的父親對我有很大的幫助……但是,你也知道我們之間的事……你知道我對她怎麽樣的。同樣,他也知道我對你怎麽樣……”
秀秀臉上更紅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輕輕地道:
“這趟很辛苦吧。……也很危險。”
向小強很溫柔地望著她,手往她被子裏伸,想握住她的手。秀秀把向小強的手輕輕推了出來,在被子外麵主動握住了他的手。
向小強心中一陣暖流湧過,張口道:
“辛苦沒什麽,危險也沒什麽,我絕不會丟下我所愛的人,哪怕賠上自己的性命。不論是秋湫還是你,我都會豁出性命。”
秀秀望著他,望了半天,最後微笑著點點頭:
“嗯……我知道。”
向小強緊握著秀秀的手,感覺來自她身體的暖意。他雖然琢磨不透秀秀,但他知道,這股暖流是真的。那個什麽德國小夥子,已經不必擔心了。
“秀秀。”
向小強鼓起勇氣說道。
“嗯?”
向小強雙手捧起秀秀的手,輕輕吻著:
“有你真幸福。”
秀秀臉上布滿紅暈,緊抿著雙唇,點點頭,發出蚊子一樣的哼哼:
“嗯!”
望著滿麵緋紅、緊閉美目含羞躺在床上、雙唇嬌豔欲滴的秀秀,向小強克製著輕輕吻下去的衝動。但他知道秀秀和秋湫不同。向小強下定決心,在秀秀成為自己的妻子之前,對她完全尊重。隻要她不願意,絕不碰她一下。
今天算是跟秀秀表白了,而且秀秀也首肯了。
至於秋湫那邊,向小強完全不擔心。秋湫和秀秀的關係本來就很好,要是自己真的娶了一大堆老婆,那秋湫和秀秀定會成為其中關係最鐵的“一黨”。
過了一會兒,秀秀輕聲說:
“小強啊……”
向小強心裏更是一陣暖意:她終於不再叫自己“向先生”了。
這一聲“小強”把秀秀自己也叫的想找個地縫鑽下去。但她迎著向小強溫柔的目光,嬌羞地繼續道:
“小強啊,那個德國人,他……”
向小強笑道:
“現在沒必要說了,他我已經不放在心上了。我的心裏隻有你。”
秀秀臉上露出甜蜜,又說道:
“我知道……但這事得跟你說。那個德國人說是來大明旅遊的,前幾天說他得了闌尾炎,在這裏做的手術。前天上午我們在庭院閑聊時候,他的一個朋友來找他,兩人就在旁邊小聲說話。說的是德語,我聽不懂,但他們反複提到兩個詞,一個是fuhrer,另一個是ss。”
向小強眉毛漸漸擰起來。作為軍迷,這太簡單不過了,fuhrer:元首,ss:黨衛軍。
那小夥子是德國人,德國人談話提到元首也很正常,但一邊不斷提到元首,一邊不斷提到黨衛軍,顯然就不像老百姓了。
自己剛成立了大明的“黨衛軍”,德國的正宗黨衛軍很可能就找上門來了……按道理說自己這個大明人民衛隊司令,也是個外國情報組織很好的接近目標。難道這個人利用接近秀秀,來接近自己?
不會。他是好多天前就來住院了,追秀秀也有不少天了,而政變、自己擔任人民衛隊司令才三天而已。
秀秀又說:
“他說他叫pflauann,他說pflauann意思是‘鐵人’。我……我都叫他阿鐵。”
向小強點點頭,又問了些那個人的特征、詳細情況,記在心裏,準備回去讓人查一查,再派個人盯在這裏,下次他在來的時候就盯上。這也算是人民衛隊開張後的第一筆生意。
然後向小強又跟秀秀談了談經營人民衛隊的想法,問了她一些專業問題,秀秀還是有些回答,有些不回答。向小強估計她現在還是東廠的人,一些涉及東廠機密的東西,她不願談。向小強原先估計得不錯,秀秀就是這樣的人,即使成了自己的妻子,隻要一天還是東廠的人,她就會忠於職守。
“有一個人應該很願意幫助你,而且也是個難得的高手。”
秀秀說。
“誰?”
秀秀猶豫了一會兒,悄悄說道:
“遼陽公主。”
……
秦淮區。
石板路,小橋流水,粉牆黛瓦,垂柳招搖,很安靜,很古雅。南京城的達官貴人別墅官邸多聚於此。
向小強從大轎車上下來,示意司機不要按喇叭,親自上前。
這座宅子離馬路有一段距離,古拙的石牆,枯萎的爬山虎,裝飾著青銅花的鐵藝大門裏,一條小石徑隱隱地通到古木花叢中。石牆裏露出的長青樹冠裏,各種優美的鳥鳴婉轉悅耳。
還真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啊。
鐵門旁的石垛上,鑲著一塊古樸的銅牌,上字:剪子巷十四號。
向小強拉了兩下鈴。
“噗通”,一道黑影從高處跳下,隱到蘭花叢中。那是一隻黑貓。黑貓見向小強不動,便優雅地走出來,坐在石徑上,隔著一道鐵門望著他。
過了片刻,花徑從中出現一個身影,是個女仆。不錯,是個女仆,一個年輕女孩,穿著很經典的女仆裝,戴著長長的圍裙,梳著兩條羊角辮。
那隻黑貓仿佛和她很熟,“喵喵”叫著,在她腿上蹭著身子,女孩笑罵著,生怕踩到它,小心地邁著步子,往門口過來。
“您是……”
她右手不經意地插在圍裙大口袋裏,隔著鐵門,微笑望著向小強,一邊打量著他的軍服、軍銜,最後目光停在了領章上麵。
向小強看她很麵熟,一聽她說話就馬上想起來了。
這不就是東廠開會前,拿著個大本子找自己“簽名”的那個女孩嗎?
好嘛,做得蠻到位的,連女仆都是東廠的女特工。她插在圍裙裏的右手裏,估計是有一把槍了。
向小強笑道:
“在下向小強,求見遼陽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