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二章 欲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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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箭。”

    “嗖嗖嗖。”

    箭矢如雨,遮天蔽日,挾著淩厲剛猛的氣勢向著攔在路上的五千燕軍射去,

    盡管燕軍早就聽說過高興麾下騎兵精擅弓弩,是以一早便用盾牌將自己護住,隻可惜他們手中的盾牌並非那種巨大厚重的塔盾,僅是最普通的盾牌,麵對敵人幾乎密不透風箭雨,終究有所疏漏,

    “噗噗噗。”

    低沉的悶響聲中,前列的燕軍如割麥子般成片倒下,慘叫聲此起彼伏,連成一片,

    “騎兵師,鑿穿。”

    收弓,舉刀,秦瓊厲喝一聲,一馬當先地便向著被箭雨亂了陣腳的燕軍衝去,

    “殺。”

    八千鐵騎齊聲怒喝,震天的聲浪中,如同一柄巨大無比的利劍,凶悍絕倫地向著燕軍陣營刺去,攢動的馬蹄讓大地為之震顫,而他們身上那滔天的煞氣更是讓天空為之變色,

    “殺。”

    數十米的距離隻是眨眼即逝,在燕軍還因為先前的箭雨而驚慌不已時,秦瓊便已橫空而來,手中犀利的鋼刀如泰山壓頂般斬下,一道匹練般的光芒閃過,兩名燕軍士卒才堪堪舉起兵刃便被秦瓊劈得慘叫著飛了出去,將身後的數名燕軍撞得踉蹌著向後退去,而當他們落地時已是渾身抽搐,再難起身,

    “無雙鐵騎,戰無不勝,殺。”

    與此同時,八千鐵騎如決堤的洪流,挾著剛猛無鑄的勁力撞擊在燕軍身上,當下便有數百燕軍士卒嚎叫著拋飛出去,其中大半更是被撞得骨斷筋折,空中潑灑出大片血花,淒豔無比,讓人觸目驚心,

    隻是一個照麵,騎兵師便在燕軍的陣型上撕開了一道缺口,八千鐵騎頓時如八千嗜血的凶獸,在秦瓊的帶領下肆虐在燕軍之中,所過之處盡是一片血雨腥風,哀嚎陣陣,

    隻是半刻鍾的功夫,騎兵師便如摧枯拉朽般在五千燕軍中生生穿過,留下一條以鮮血和屍體鋪就的道路,

    “高紹儀,納命來。”

    並不理會身後已經膽寒的燕軍士卒,秦瓊大喝一聲,挾著如虹的氣勢衝向帥旗下的高紹儀,

    “來人,護駕。”

    高紹儀本以為五千燕軍就算不能攔住秦瓊,但支撐個一時三刻當不算困難,可哪裏想到,僅半刻鍾的功夫,五千燕軍便在秦瓊的衝擊下潰散開來,頓時令他又驚又怒,忙揚聲高喝道,

    隨著高紹儀的命令,兩萬燕軍連忙回過身來,將高紹儀緊緊護在中間,列著緊密的陣型,小心謹慎地看著風馳電掣而來的敵人,

    “弩。”

    淒厲的尖嘯聲中,無數烏黑的弩箭如閃電般凶狠地射入燕軍之中,頓時便有近兩千燕軍士卒慘叫著倒下,淒厲絕望的嚎叫聲讓燕軍本就有些緊張的情緒更加震驚而恐懼,

    不需要命令,收弩出刀,一往無前,悍然衝進敵陣之中,大肆收割起敵人的性命,

    大小數十上百場廝殺中磨礪出的騎兵師,搏殺之道幾乎融入了他們的血脈之中,成為了一種本能,他們更擁有常人難及的膽魄與豪氣,身上充滿了嗜血與殺戮的氣息,令對手膽怯恐慌,

    騎兵師本就是天下一等一的精銳之師,更何況因為高興重傷之故,他們心中早就充滿了怒火與仇恨,此番見著高紹儀這個正主,如何能輕易放過,

    怒火與仇恨能讓人失去理智,但同樣可以極大的激發人的鬥誌,高手之間過招也許不是好事,但與沙場之上,含怒而來的戰士,身上氣勢倍增,於戰鬥卻是極為有利,

    燕軍本就對高興心懷戒懼,而今被秦瓊一個照麵就擊殺了兩千人,心中驚懼更甚,出手之間難免有些畏縮,此消彼長之下,八千騎兵師竟勢如破竹,一路突飛猛進向著高紹儀衝來,

    “不能讓他們過來,給本王攔住他們。”

    高紹儀雖貴為王爺,但本身才識膽略實在缺缺,原本自以為有十萬大軍護持才自信滿滿,豪氣幹雲,如今見秦瓊眾人洶洶而來,勢不可擋,心中難免亂了方寸,

    一邊大聲呼喝著,高紹儀卻是在親衛的護送下向一旁退去,中山郡城固然重要,但與生命比起來實在是微不足道,

    這邊高紹儀身邊的燕軍被秦瓊殺得鬼哭狼嚎,狼狽不堪,攻城的燕軍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些許影響,進攻的勢頭便不如方才凶猛,安土根頓時抓住機會,一通拚力撲殺,終於穩住了崩潰的陣型,頑強地將燕軍阻擋在城外,

    “高紹儀逃了,燕軍敗了,燕軍敗了。”

    見高紹儀不斷後退,秦瓊頓時大聲呼喊起來,安土根心領神會,亦是命城中守軍一同大聲呼喊起來,非但如此,城中百姓也是紛紛出言呼喝起來,頓時,中山郡上空便傳出如山呼海嘯般的呼喊聲,燕軍頓時軍心動搖,士氣跌落,

    秦瓊與安土根機有默契的同時全力夾擊起燕軍來,燕軍士氣本就低落,如此以來更是抵擋不住,很快便出現了潰敗之勢,任憑高紹儀如何喝罵,燕軍的鬥誌依然是一落千丈,

    終於,知道今日攻入中山郡城已是不能,高紹儀滿是鬱憤地下令收兵,率眾向著東北退去,

    “安將軍,可還安好。”秦瓊策馬來到城下,笑著大聲說道,

    “原來是秦將軍,多虧了秦將軍及時趕到,不然我這把老骨頭怕是就保不住了,老夫死了不要緊,若是失了中山郡,辜負皇上所托,老夫便是大齊的千古罪人啊。”

    分開人群,安土根步履蹣跚地自崩壞的廢墟上走下來,朗聲說道,看著秦瓊的眼中充滿了驚喜與感動,雖然他的衣衫有些淩亂,麵色微微發白,呼吸也是粗重紊亂,但一雙滄桑的眼睛卻依舊十分明亮,

    “安將軍謙虛了,就算沒有秦某,您也一定能抵擋的住高紹儀的。”秦瓊翻身下馬,走上前,笑著道:“將軍一如既往,悍勇無比,秦某佩服啊。”

    “老了,不中用了。”安土根忙笑著連連擺手,麵上雖盡是謙虛之色,眼中卻也難掩喜意,

    畢竟安土根年歲不淺,且斷去一臂,平日裏麵上雖然坦然自若,心下卻也難免哀傷唏噓,如今能得高興麾下愛將稱讚,饒是安土根也不能免俗,心生喜悅,對秦瓊頗有好感,

    頓了頓,安土根又問道:“秦將軍,你們怎麽忽然從燕軍背後而來,小王爺也來了嗎。”

    “此事說來話長,一言難盡啊。”秦瓊眼中閃過一抹黯然之色,雖然變化極快,但安土根卻是收在眼底,心中莫名一緊,接著便聽秦瓊又道:“安將軍,燕軍如今士氣大落,正是我們乘勝追擊,一舉蕩平叛軍的好時候,不知您意下如何。”

    “秦將軍所言有理,老夫這就調兵遣將。”安土根忙讚同地點頭,說著就要下達命令,

    “安將軍且慢。”

    秦瓊叫住了安土根,在後者訝異疑問的眼神中說道:“安將軍,追擊叛軍有您和我們騎兵師同往足以,城中的兄弟們還是留下來修補城池,救助傷員吧。”

    安土根眉頭不禁一皺,雖然騎兵師的戰鬥力他早就見識過,但高紹儀麾下依舊有四五萬兵馬,秦瓊是不是有些過於自信了,

    安土根正想說些什麽,秦瓊已是明白了他心中所想,笑著道:“安將軍,實不相瞞,為了對付高紹儀,秦某可是早有準備,先容秦某賣個關子,稍後您就明白了。”

    “如此甚好,老夫便與秦將軍一同前去。”見秦瓊如此說,安土根也不再多言,

    ……

    “殿下,敵人沒有追上來,您要不要停下來歇歇。”

    高紹儀在馬背上扭身望去,天邊並未出現敵人的蹤跡,他心中頓時鬆了口氣,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抬眼看去,四周盡是惶恐狼狽的燕軍,毫無鬥誌可言,更是惱怒,

    十萬大軍數日攻不下一個彈丸般的中山郡城,今日更是被八千騎兵打得屁滾尿流,狼狽而逃,高紹儀頓覺顏麵盡失,如何能不怒,

    “看看你們的樣子,枉寡人還對你們寄予厚望,今日卻如此不堪一擊,抱頭鼠竄,成何體統,簡直丟盡了寡人的顏麵。”

    麵對著高紹儀怒氣衝衝地喝罵,身邊的將軍俱都羞愧得無地自容,雖然有人心中想說都是高紹儀的過錯才導致兵敗,但卻無人敢出言辯駁,

    罵了一陣,高紹儀心緒稍平,冷聲說道:“速速收攏隊伍,看看你們都是什麽樣子。”

    “殿下,敵人雖勝,但城池已破,他們此時恐怕有了鬆懈之心,若我們現在反攻回去,定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不僅能奪得中山郡城,更能一雪前恥。”

    “是啊,殿下,敵人隻是趁我方不備偷襲得手,若是再戰,他們如何能勝得我們。”

    “是啊,殿下,您下令吧。”

    高紹儀身邊眾將紛紛提議道,他們也都明白高紹儀心中所想,再者被區區八千人殺得落荒而逃他們心中也難免不忿,

    沉吟半晌,高紹儀終究不甘就此失敗,遂嚴肅地道:“也罷,寡人就依你們,若能勝,爾等統統有賞,若是再敗,休怪寡人責懲。”

    “是,殿下,吾等定拚死力戰,誓要踏平中山郡。”

    眾將紛紛拜倒,堅定地說道,

    高紹儀滿意地一笑,正欲開口,卻突然聽見遠處有驚呼聲傳來:“不好了,敵人追上來了,敵人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