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決不妥協(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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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濟席哈一句話不說,跪在那裏裝空氣,眾人的眼神又看向的都是自己,舒木錄圖喇隻好硬著頭皮整理思緒,琢磨了半天才張口說道:“大明皇帝陛下,說實話,以下外臣我要說的話隻代表大清皇父攝政王的意思,並不代表外臣的立場,外臣我這人是隻相信真理的。”高必正在旁邊哦嘮一嗓子:“有屁快放,哪兒那麽囉嗦!”
唉唉,好的,這就說。事情是這麽回事兒,皇父攝政王想跟聖上談判,因為大清當初入關本來就是替大明吊民伐罪,消滅反賊的。隻不過一直沒有找到有資格成為大明皇帝的朱家後人,如今,如今他找到了定王朱慈炯,而且定王如今深受河北百姓愛戴,山東、山西和直隸百姓都稱他為什麽什麽真君”
舒木錄圖喇故意把名字說的含混不清,沒想到朱四卻說:“是叫做玄機慈應真君對吧?”“啊對對對,陛下果然英明神武,什麽都瞞不過您的法眼。我們皇父攝政王也信奉他,許多八旗子弟也都信奉他,都想要立他做大明皇帝來著。隻不過又都覺著有陛下您做大明的皇帝本來就挺好的,幹嘛還要再立一個,那不是給您老人家添亂嗎?所以”
舒木錄圖喇又說不下去了,朱四又接著說道:“所以呢,如果朕停止北伐,世界上就不會再有朱慈炯這個人,而隻會有一個玄機慈應真君;如果朕執意北伐呢,大明便會有兩個皇帝,一個在山東或者山西,另一個就是朕對麽?”
舒木錄圖喇一拍手驚呼道:“陛下確實是英明神武,外臣對陛下的敬仰真猶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又”“又猶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對不對?”朱四又把話接了過去,舒木錄圖喇立刻做朝拜狀五體投地山呼萬歲呀。
除了朱四依舊保持著極為詭異的笑容,馬進忠閉目養神以外,在場的人全都傻了。就連高瘋子的大紅臉都嚇得煞白,人也不瘋了,張著嘴瞪著眼在一旁做呆若木雞狀。忽然,鄧凱高喊道:“萬歲爺,什麽定王,哪裏來的不清不楚的人,臣肯定這個人是假的!隻要萬歲爺一句話,臣立刻派遣人手過去送那個什麽玄機慈應真君去地府和閻王爺做朋友去!”
朱四一擺手道:“多爾袞老奸巨猾,他巴不得我們這麽做呢,如果我們殺了這個‘定王’,那麽假的也變成真的了;如果我們不殺他,多爾袞就會繼續搭台,讓這個假的定王做一個傀儡皇帝,與朕唱對台戲。恐怕這又會一個紹興議和呀,隻不過大明朝堂裏找不到秦檜啊,而朕也有些不鳥趙構。多爾袞算盤打得挺響,終歸是棋差一招啊,他就沒有想過趙構害怕宋徽宗重新登基,那是因為宋徽宗是趙構的哥哥,而朕是定王的叔叔。禮法上長兄如父,趙構不敢跟哥哥爭位,可朕是名正言順繼承大統的,哪裏再有禪位給侄子的道理?”
說到這兒,朱四起身踱步到了濟席哈和舒木錄圖喇的麵前,目光逼視著他二人緩緩說道:“朕也讓你們帶個口信兒回去給多爾袞,還有一句話要告訴你們倆。你不是隻相信真理嗎?朕就告訴你們什麽才是真理,對於你們這些口是心非、名義上是吊民伐罪,實則圖謀我大明疆土的韃子來說,真理隻有三樣東西。明軍的大炮、馬刀和戰船就是朕強加給你們的三大真理!如果你們不服氣,就嚐試著來挑戰這三大真理吧!我大明如今甲士兩百萬,騎兵五十萬,堅船利炮難以計數。你們鬥不過這些真理,便想要和朕講歪理,以為朕真的會為了什麽皇位讓河北百姓做亡國奴?如果朕真的那樣選擇了,這個皇位上坐的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隻顧自己吃獨食兒,卻不管同類死活的白眼兒狼。大不了你們像也先一樣刀架在英宗皇帝的脖子上來攻城,看朕敢不敢拿大炮轟死你們?漢家的皇帝中,宋高宗確實有過,所以嶽飛會死。然而大明卻沒有一個軟骨頭皇帝,所以朕重新建立了背嵬軍。哦,對了,忘了告訴你,背嵬軍的統帥正是你們的老相好兒:於七,於樂吾。洗幹淨脖子回去等著為自己收屍把,記得買一副薄皮棺材就好,要備的料子實在太多,朕怕你們那兒的貨不夠。告訴多爾袞,河北的棺材快要供不應求了,肯定會漲價的。他要是沒錢買,朕到是可以免費送他二十萬副!”
濟席哈聽說朱四不準備殺他們,才敢吞吞吐吐的說出一句道:“皇帝陛下真的就不準備再考慮考慮皇父攝政王的條件了?”朱四背著手想了片刻道:“不考慮了,因為朕相信大明百姓對朕這個皇帝的認知;朕期盼大明二十年內可以一統四海;朕也了解大明的百萬大軍如今已經強大到無以複加。百姓的信任,朕的希望和大明的實力都不會允許朕和你們搞什麽狗屁的紹興議和。大不了朕這個皇帝不當了,誰愛當誰當,但是你們”
朱四的手忽然指向了濟席哈和舒木錄圖喇道:“你們這些建奴,必須俯首稱臣!無論朕最後還是不是大明的皇帝,華夏的疆土都沒有一寸是多餘的,如果有人膽敢出賣!無論是多爾袞還是什麽新任的大明皇帝,朕都絕對饒不了他!”朱四又走近他二人,嚇得他二人步步後退,朱四攥緊拳頭道:“他多爾袞應該知道,朕有這個本事。朕根本不貪戀什麽皇帝寶座,無論寶座上坐的是誰,隻要朕不喜歡他,都可以一拳砸得他腦漿迸裂!天下大勢盡歸朕所有,就算沒有什麽狗屁皇帝的名頭,朕也一樣會是天下霸主、無冕之王!快些滾回去等死吧!”
在朱四和幾個重臣的虐待與嗬罵聲中,濟席哈與舒木錄圖喇結束了這趟南京之旅,朱四又書寫下來剛剛自己說過的話,叫兩個倒黴蛋兒拿回去給多爾袞。人是被高必正押來的,也是被他押出去的,高必正沒有親自將他二位押送回北京,卻派了幾百個得力的手下坐著水師的戰船一直把他們綁縛著送到了杏山。沒錯,是杏山,離錦州很近,不過離北京嘛,就就得多走兩步了。
高瘋子,你幹嘛要把那兩位倒黴蛋兒送到杏山啊?”這是朱四在高必正回來時對他的問話,地點也換成了寇湄新開張的倚月樓。這裏不僅是秦淮河畔最大的酒樓,放眼整個南京城,也是最大的。有皇上和一群重臣悍將照應著,寇湄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就比如這倚月樓,無論黑白兩道,來到這兒都沒人敢賒賬,更是沒人敢搗亂,連撒酒瘋兒的都得出了門兒再說。
如果寇湄在櫃上,遇到六部尚書、侍郎之類的朝中二三品大員,往往會抹掉個零頭兒,去個幾錢銀子,官位再低一點兒的便隻能看她心情。饒是這樣,那些平日張口閉口本部堂的紫袍金帶們都覺的得了莫大的麵子。
高瘋子,朕問你話呢!”高瘋子顯然是極不禮貌的,朱四又追問了一句,他才撲拉著大腦袋道:“哎呀,萬歲爺替那兩個熊玩意兒操什麽心呢!您讓老高找人把他們送回家,老高不把他們送回遼東老家,那該送去哪兒啊?咱這是在告訴他們從哪兒來的就該回哪兒去。”大家一聽高必正的解釋,都會心地笑了,同席的還有王船山、顧亭林、何文端,三位文官都是縷著胡子頻頻點頭,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條縫兒了,想來近期他們也對高必正整人的法子很是受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