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三英搗虎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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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從大地起風雷,便有精生白骨堆。

    僧是愚氓猶可訓,妖為鬼域必成災。

    金猴奮起千釣棒,玉宇澄清萬裏埃。

    今日歡呼孫大聖,隻緣妖霧又重來。

    大明永曆七年夏初的一個夜晚,皓月當空,照耀的大地一片銀白。時至今日,大明的一百四十個府,已經收複了一百二十七個,僅剩下直隸十府以及山東的濟南府、兗州府還有東昌府沒有收複。同在一片夜空之下的一百四十府,應該都有他們自己的故事。可對於古跡所證明的華夏最早的城市——濟南來說,表麵的喧囂與繁華背後,是各路妖魔的作祟。

    邪教背靠著朱慈炯的政權,朱慈炯又依靠著清兵,各路妖精齊聚濟南城。做妖精就該有個做妖精的樣子,何況北方政權接連慘敗,大清已經風雨飄搖了,妖精們也隻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滅亡前的瘋狂害苦了濟南人,讓百姓們飽受欺淩,城市的上空妖氣衝天。

    燈光湮月之中的濟南城,有人在向天祈禱,祈禱上天對這些妖魔的懲罰能夠早一刻到來;有人也在祈禱,祈禱他們肆意妄為的日子能夠多苟延一時。沉默的天空雖然沒有給任何人一個回答,遠處的天際卻有幾顆流星滑落下來,直奔這座是非之城。

    外城南部又多了幾條屍體,雖然對於如今的濟南來說,屍體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了,可是外城上的守衛忽然間少了幾個人,還是讓清軍非常的緊張。淨街鼓敲得亂響,大隊的清兵正四處搜捕,許多八卦教的教徒也開始挨家挨戶的踹開門來逐一查找不法之徒。

    在這一過程當中,又會有許多人家平生的積蓄被搶劫一空,也會有許多良人家的女子被玷汙了身體,八卦教正是揣著執照的不法之徒。濟南城雖說每日開城一個時辰,可要想在這個時間能夠順利進出,還必須有一道手續才行,進出之人都姓甚名誰,入城之後要到哪裏落腳,想要做些什麽都要一一登記造冊。

    這樣的盤查,於七和朱四是經不住的,一旦從城門進入,你說去張老三家,可張老三回答說不認識你,或者回答說認識你之後,你在城中鬧出了事情,都是問題。然而一座城牆對於七來說卻完全不是問題。此時一行三人早已越過了外城牆,來到了內城牆外西南角的觀音堂隱蔽。打算等清兵的搜查再也沒什麽結果,塵埃落定後再登上內城牆的西南角樓。

    觀音堂既然叫做堂,就算不得是一座寺廟,隻是在護城河邊的一個小小建築,與城隍土地廟一般供人祈禱。於七等人選擇這裏,原因這裏距離內城牆的西南角最近,而西南角處的護城河還有一座橋存在,三人可以經過這座橋來到城下。如果登上了角樓,就算在那裏殺幾個人,也無大礙,兩邊城牆上的守軍是很難發現角樓裏的情況的。

    連觀音堂也被搜查好幾次了,可房梁上的三人卻似乎對抓捕他們的兵丁根本不削一顧。喝著水,慢慢的吃著幹糧,隻不過眼前的一個光頭比較晃眼。朱四嚐試著要把自己的範陽笠蓋在那個光頭之上遮擋遮擋,那個光頭又倔強的把範陽笠還到了朱四的手中。幾個人雖不能大聲說話,朱四卻輕聲嘀咕道:“真是一頭倔驢!怪不得拎著一把月牙鏟硬是將數百清兵追到了山西,殺得一幹二淨方才回家。都是仗著一身絕頂武藝有恃無恐啊!”

    說罷,朱四懶洋洋的躺在了房梁之上,一隻腳還懸在梁下晃悠著,樣子很是悠閑。僧常和尚對朱四的牢騷不予理會,不管殺了多少該殺之人,他始終都認為自己還是一名和尚。光頭雖然晃眼,不利於隱蔽,可是能在棲霞縣城一禪杖一禪杖的去削平城磚,能把清軍大將,號稱‘雙垂震山東’的李延平一禪杖拍到地底下去,僧常當然有資格和旁人留不一樣的發型。

    此次進入城中的就隻有三人,於七看起來始終是在閉幕養神,卻一直留意著傾聽外麵的風聲。忽然他睜開眼睛輕聲說道:“又來人了,其中還有三五個高手。”朱四立刻坐定,收回了懸在半空中的腿,僧常雙掌合十道:“萬一被發現了,和尚來引開他們,七爺再帶著黃大入城,等貧僧甩開或者結果了他們之後,再與你們匯合。”朱四心中一激靈,嘀咕道:“結果他們?好難啊,僅在這外城,便有數萬的清軍和許多八卦教的妖人。你若動手,必定沒有外援,僅僅孤身一人自當小心謹慎為妙啊。”

    於七觸碰了朱四的手臂道:“黃大說的是,不過這個和尚的內心世界,我們永遠都不會懂。就這麽辦,我們在城牆上的角樓等你。”“這是要瘋啊,大哥你不是開玩笑吧?”朱四的小心肝噗通噗通的跳,這二位的話說的是一個比一個懸,在城上的角樓等人?那可是守城清軍屯兵的地方,你當是候車室嗎!朱四的功夫無法和這二位比較,成不了大俠卻還是可以裝一裝樣子的,至少身邊這二位可都是一頂一的大俠,在人前不能跌份兒啊。雖然他在故作鎮定,可是一張小白臉兒還是憋的漲紅。

    觀音堂的門又被推開了,幾個身穿白衣的人利落的竄了進來,一個個都亮出兵刃擺好了造型,其中一位的姿勢最為優美。隻見這人剛剛站定,瀟灑的擺了一個造型,隻因為他還想要好奇的向房梁上看一看,便再也瞧不見什麽了。於七四五顆飛石‘嗖嗖’的打了出去,有三顆正中三人的天靈蓋,中者脆生生的栽倒了。兩顆正中抬頭那位的眼睛,石頭一邊兒一個,像是給他配了一副花邊兒眼鏡。那白衣高人的模樣依舊風流倜儻著,口中卻已經哇呀呀亂叫了開來,隨後便是一陣惡風撲地,一根禪杖哢嚓一聲將那位站立著的身體拍成了一灘肉泥。隨後,隻聽僧常大嗬一聲:“來來來,娃娃們,陪和尚一起賽跑如何?”說完又將堂內的最後一個活人拍成了死鬼,那人被禪杖掃得飛出了門外,滾了幾十個筋鬥,身體最後擰成了麻花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