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宗門士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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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明玉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侃侃而談:“是這樣的,剛才徐老哥走到我的房間裏,然後把板凳遞給我,請求我用生平最厲害的招式狠狠地打在他身上,下手千萬不要留情……”

    全體人目光呆滯,瞳仁猶如死魚般:“…………”

    段明玉繼續說道:“我是個反對暴力的人,所以對他的這個要求感到很為難,可他實在太有誠意了,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聲淚俱下,說什麽我不打就是看不起他,他活著也沒意思,不如一頭撞死在我麵前……”

    “所……所以?”

    段明玉露出一副做了善事不求表揚的表情:“所以,此事委實盛情難卻呀,換了你們是我,你們也會幫這個忙的。畢竟助人為快樂之本……”

    眾人的臉頰急速抽搐……

    說完以後,段明玉意味深長的看了徐祖業一眼道:“徐老哥,此事是不是這樣啊?”

    徐祖業咬了咬牙,哭喪著臉:“是!”

    “哦!”眾人一陣唏噓聲傳來。

    段明玉嘿嘿的笑道:“好啦,徐老哥已經被揍得很爽了,不需要大家幫忙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拉燈睡覺,關門打狗。”

    眾人再度:“……”

    等到人都散得差不多的時候,徐祖業帶著好似熊貓般的兩個黑眼圈坐到了段明玉麵前,躊躇不安的說道:“其實,你完全可以說我摔了一跤的。”

    段明玉搖了搖扇子:“恐怕不妥!”

    “為何不妥?”

    段明玉做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摔了一跤居然就變得滿身是包,鼻青臉腫,這種說法委實太過牽強。”

    徐祖業幹笑了一聲:“你可以說我從樓梯摔下去了啊!”

    是的,摔吧!你使勁衰吧。

    段明玉再次取出了剛才收好的盒子:“萬大員外偌大家財十不存一,此中著實蹊蹺啊!”

    咳咳,又回到了剛才那個問題上了,徐祖業看了一下段明玉道:“我徐某人還沒有犯賤到再來一次的地步,其實紀夫人對萬大員外的富可敵國的事一無所知,不但連她不知道,連我隻知道萬大員外很富有,卻並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這一步的。而且萬大員外似乎也並不願意讓別人知道自己如此富有,反而想方設法的掩飾。”

    段明玉皺了皺眉頭:“徐老哥,此事牽連頗大啊!”

    說完兩人都陷入了沉默,隨著事情一步步深入,真相逐漸浮出水麵,段明玉發現自己貌似陷入了一個天大的陰謀當中。一個不慎,小命不保啊。

    徐祖業撇了撇眼睛,無意間往盒子裏看了一眼:“咦,公子,這錦布上有字!”

    這盒子裏唯獨隻有兩件東西,一張錦布,一把鑰匙,方才兩人都被鑰匙吸引了注意力,還沒來得及細細查看這錦布。

    徐祖業一說,段明玉仿佛打了雞血般展開錦布,兩人的頭皮猛地炸開了,這是一封用血寫成的,血書。

    什麽樣的仇恨需要用血開書寫?徐祖業和段明玉麵麵相覷,不約而同的咽了口唾沫,片刻的震驚後,兩人又將目光投入到錦布之上,隻見血書上寫到:

    南北朝後,諸多傳承三百年的世家門閥逐漸沒落,難出俊傑,我謝氏宗族獨木支撐。大唐立國後,以淩煙閣二十四功臣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魏徵、尉遲敬德、李孝恭、高士廉、李靖、蕭瑀、段誌玄、劉弘基、屈突通、殷開山、柴紹、長孫順德、張亮、侯君集、張公謹、程知節、虞世南、劉政會、唐儉、李績、秦叔寶為首的新興宗門於朝堂之上大力打壓我謝氏宗族。此二十四宗門欺我謝氏種種鼠狗行徑,我族後人當謹記,謹記!

    唐太宗貞觀十六年,新興宗門以我謝氏為前朝門閥,恐有異心為由,上書請帝奪我謝氏十一位武將兵權,帝準之。

    高宗乾封三年,二十四族再度上書,削我宗門數人爵位,帝準之。

    高宗永淳元年,長孫無忌起兵謀反,我謝氏子弟帶兵出征,平息戰亂,除去一族。卻遭其餘各族彈劾,有功不賞。

    天後武曌垂拱四年,天後大力打壓士族宗門,諸多宗門子弟被貶出京師,下放為官,以我謝氏為甚,便遍宗門子弟,竟無一人在京為官。

    天後永昌元年,天後恐各大宗門輔立李唐,遂欲殺宗門子弟,各大宗門視我謝氏如同棄子,屢次置我謝氏於險境,宗門八百三十七人慘遭誅殺。

    自此,我謝氏退出朝堂,改謝姓為萬姓,專營生財之道。無奈經逢大難,雖富可敵國,卻門衰祚薄,香火不興。至我一輩,竟隻餘兩脈。

    宗門之爭遠不會就此結束,近年吾多次遇險,確是其他宗門所為,欲圖我謝氏產業,吾恐不利,變賣家業,換為金銀。又請能工巧匠於汴湖之下修一密室,將金銀藏之於密室,密室隻一鑰匙可堪開啟,非有鑰匙者,不得進入。此書後附有密室出口路徑,鑰匙為非嫡傳子弟,不得掌控,我輩後人,慎用之。

    段明玉翻到血書的背麵,果然是一副地圖,出口入口標記得甚為詳細。如此說來這汴梁城外的汴湖真藏有富可敵國的財富了。

    徐祖業歎了一口氣:“宗門暗殺,萬員外之死已經不是我等所能插手的了,否則定然惹火上身!”

    段明玉沉思了片刻:“此事,該如何是好,萬大員外死得太突然,連兒子也沒留下一個,如果這等事情告知這孤女寡母,對她們來說,是不是太過殘忍了!”

    徐祖業道:“是啊,我多麽希望員外不是宗門中人啊,將心比心,要是將她們娘倆也牽扯進來,我等於心何忍!”

    段明玉歎了口氣:“那這鑰匙和血書怎麽處理?”

    徐祖業疑惑的道:“你不想要嗎?有了這些錢後,你可就是富可敵國的人物了。”

    段明玉苦笑了一聲:“嫌錢多的人是傻子,隻是這個錢,太燙手,我怕沒命花。”

    徐祖業道:“那怎麽辦?”

    正當兩人討論得熱火朝天的時候,一個黑影從窗門外悄悄閃開,這人身穿黑衣,步履匆忙。黑衣人隻想盡快離開這裏,隻要將段明玉解開鐵盒的秘密帶回去,必然能夠得到厚賞,從此榮華富貴,享之不盡。